第55章
江言湛的臉漲得通紅。
阮軟真的很擅長這種無意識的侵入。先前就有過一次, 他在工作的時候和阮軟坐在一起, 再之後每次工作都會想起她。
這回她扯着領帶說些虎狼之詞……
不管最後是不是真的這麽做了, 反正以後他系領帶的時候,肯定就多少都會有點這樣那樣的聯想。
江言湛深吸一口氣, 握住了阮軟的手腕:“去床上。”
阮軟擡起身子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好。”
江言湛轉而拉着阮軟的手, 十指相扣, 把她的手給按了下去。
希望她不要再打他領帶的主意。
這個想法不太現實, 在他坐在床邊以後,阮軟立刻跟着過來, 單膝跪在床邊上,手指又勾住了他的領帶,溫柔道:“甜心。要不要先把外套脫掉?”
“待會。”江言湛想起來什麽似的, 又按住了她的手,“送餐的應該快來了。”
他說話時神情非常冷靜, 像是在開會間隙出來解決生理需求并要求速戰速決的冷酷霸總。
可他從臉頰一直紅到了耳朵根子。
微微向後傾倒、一只手撐在身後支撐着自己身體的動作, 更顯露出一種被動承受的姿态。
眼前也沒什麽大鏡子,江言湛并不清楚自己的動作,和通紅的臉。
阮軟只覺得他這個樣子更可愛了,看上去非常的美味。她忍不住低下頭含住了他的嘴巴, 不輕不重地舔過他的唇。
像是在品嘗一個美味的小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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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湛更加向後仰了一點, 他的一只手還撐在身後,另一只手下意識松開了阮軟的手腕,轉而勾住了她的腰。
阮軟拽着他的領帶, 給了他一個近乎強硬的吻。
這吻并沒有持續多久,甚至可能是不過一秒鐘的時間,她很快擡起了身子,水潤的眼睛直視着他,目光裏滿是柔情和笑意。
“甜心太可口了,我可能有點忍不住。”她說,“先咬一口,好不好?”
顯然,江言湛不會回答“不好”。
他用萬能的“嗯”回答了這個問題,向後仰倒的動作顯得更無助了。
阮軟摸了摸他的臉,戀戀不舍地在他的眼睛上親了一下,笑吟吟地說:“那甜心趴下吧,這個姿勢比較方便。”
臨時标記需要花費多長時間?
時間觀念很強的江言湛在這方面顯得非常遲鈍,他感到意識混沌,朦朦胧胧想不起送餐的還有多久要過來,更想不起之前的臨時标記,需要耗費多久。
好像是很快的一下,短短幾分鐘的時間。
又好像非常漫長,足夠他的精神游離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再回來。
在恍惚間,江言湛已經趴在了床上,胸口墊着枕頭,上半身擡高了一點。
阮軟就在他的身邊,柔軟的身軀覆蓋在他的後背上,手指在他的後頸輕輕慢慢地摩挲,像是在找他的腺體——哪怕并沒有這個必要。
她不可能找不到的。
軟嫩的手指已經在他的腺體上戳了好幾下,江言湛渾身緊繃,喘息也重了一點。他無意識地捏緊了床單,啞着嗓子喊了聲軟軟。
軟軟在他身後發出一點輕笑。
她低下頭,在剛剛戳來戳去的地方親了一下,舌尖不輕不重地舔過他的腺體,還探出牙齒,用齒尖輕刺。
這就有種蹭來蹭去偏不進去的感覺,弄得人心裏癢癢的,卻始終無法撓到最關鍵的那個地方。
“軟軟……”江言湛出聲催促道,“快、快一點。”
他說話時阮軟剛好咬了下去,瞬間流入的信息素讓江言湛說出口的話都磕絆了一下。
她的信息素裏飽含的情感似乎比以前要更加強烈了,江言湛覺得自己的腰有點發軟,他下意識開始掙紮,手臂撐在床上,想要翻過身子,想要去觸碰身邊的人。
結果被阮軟給按住了手臂。
阮軟非常熟練,拉着他的胳膊直接按在了他的身後,然後坐在了他已經完全沒有力氣的腰肢上。
她的動作非常強硬,把他的那一丁點掙紮直接扼殺在了搖籃裏。
阮軟稍微擡起來一些,舌尖舔過剛剛她咬下去的地方,溫柔的聲音和強硬的動作截然相反:“乖哦,我還沒有開始标記。”
江言湛咬着下唇,沒有說話。
他的一只手臂背在身後,被阮軟完全壓制住,另一只手在前面,只能再次捏緊了床單。
阮軟随手把領帶拿過來,蒙在了他的眼睛上。
眼前什麽也看不見了,只有微弱的光透過領帶照射過來。
江言湛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感覺到剛剛拿領帶的那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按在他的唇上。她在他的身後哄孩子般輕聲說道:“甜心,不要咬,會受傷的。”
那只手指順着他的下唇細細摩挲,然後直接伸進了他的嘴巴裏。
是因為信息素嗎?手指好像也是甜的。
因為視覺被剝奪,其他的感官便更加敏感。江言湛能感覺到身後的身體非常柔軟,卻也有着堅硬和滾燙的地方。
探入嘴巴裏的手指柔軟又強勢,帶着橘子糖一般的甜味兒,按在他的唇齒上面。
他沒辦法合攏嘴巴,也沒辦法說話,只能用舌尖卷住她的手指。
阮軟的手指動了一下。
“甜心的裏面好溫暖。”她趴在江言湛的身後,呼出的氣息也帶着好聞的甜味,從耳邊穿過,又帶來一陣酥麻的感覺。
就在阮軟開始标記的瞬間,江言湛發出“唔”的一聲,腰部觸電般彈起,被阮軟緊緊地壓住。
阮軟的唇貼着他的腺體,緩慢又含糊不清地說:“放松一點,很快的。”
江言湛無法說話,只能發出短促的嗚咽。
阮軟的動作實在是太慢了。
可能是她的習慣,也可能是她壞心眼故意這麽做的。
當然也可能……是他潛意識裏把每一秒鐘都無限放大了。
江言湛的眼角已經沁出了幾滴生理性的淚珠,把領帶濡濕了一片。他已經連阮軟的手指都含不住了,信息素通過腺體不斷地注入他的身體。
因為以前已經進行過許多次的臨時标記,他的身體對這些信息素的接收非常順暢,它們從腺體進入,快速又帶有強烈的掠奪意味,迅速侵占他的每一寸肌膚。
在這個瞬間,他仿佛失去了自己的意識,完完全全地成為了她的附庸,甚至因為她的每一次呼吸而瘋狂,徹底地失去自我——
也只在這個瞬間。
瞬間的失神仿佛侵占大腦的一片空白畫面,随着臨時标記的結束,很快平息下來。
即便這個瞬間在他的意識裏被無限放大,變得漫長再漫長,也在下個瞬間,就恢複了平靜。
阮軟的鉗制已經松開,江言湛渾身脫力地趴在大床上,粗重的喘息慢慢慢慢地變得平穩。
理智逐漸回籠。
于是此時,剛剛失神的片刻,似乎就變成了更加瘋狂的東西。羞恥的感覺幾乎變成了惱怒,讓他的臉上變得更燙,眼尾幾乎要燃燒起來。
阮軟把他的領帶解開,俯身親吻他的眼角,誇獎道:“甜心好棒。”
江言湛一點力氣都沒有,趴在那兒不想說話。
阮軟湊過去親親他的鼻尖,溫聲說道:“我們的臨時标記越來越順利了,對吧?”
……從信息素融合的速度看來,确實是這樣。
如果她沒有故意使壞的話。
信息素融合得很快,不代表她可以在标記之間,那樣緩慢又不輕不重地“折磨”他的感官。
也不代表她可以在标記的時候,那麽快又那麽激烈地注入她的信息素。
江言湛雖然有時候還很幼稚,但大部分情況下,至少在外人面前,永遠是最成熟穩重的那一批人,從沒做過什麽失去理智的事情。
遇上阮軟以後,就一次比一次更刺激了。
江言湛有點腰軟,這個時候要爬起來只能靠手臂的力量支撐,看上去更像個被欺負過的病弱美人霸總了。
阮軟舔了舔唇,有點想再咬他一口。
畢竟臨時标記對她來說,也不過就是個開胃小菜。
她已經餓了很久了。
江言湛知道自己撐着坐起來的樣子可能會有些狼狽,但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因為剛剛發生的事情,他的衣服已經被汗浸濕了,趴着的地方也是一片濕潤,有他的汗水和眼淚,可能還有一部分因為含住她的手指,而無法吞咽下去的唾液……
想到這裏,江言湛的臉色又紅了一點。
他擡起手背在自己的臉上蹭了一下,企圖把那些黏糊濕潤的痕跡都蹭掉。
這個動作要是平常做,可能還有那麽點猛男擦汗的性感。
可惜放在現在,完全就是個被蹂躏過的可憐模樣。
阮軟那邊硬的心是軟的,湊過去親親他的臉,聲線軟糯地哄他:“甜心乖乖,我們馬上先吃飯好不好?”
…………哄小孩嗎?
江言湛神情冷漠:“……嗯。”
“吃完飯洗個澡吧。”阮軟摸摸他的臉,“我幫你洗?”
江言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