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江言湛是開車來的, 阮軟直接坐上他的車回家就好。
她之前是從學校直接去了聚會的地方,現在還背着自己的書包, 書包裏裝着今天剛寫完的試卷。
他們做試卷都是用答題卡填答案并且上交的,試卷一般都不收走,留在自己手裏。
阮軟原本還打算回家再看一下自己的試卷,畢竟剛剛在警察局裏還被迫跟別人對了下答案,現在應該把試卷拿出來确認一下的。
可江言湛就坐在她的身邊,他們已經好幾天沒見面了。
阮軟根本就沒有确認答案的心思。
“甜心。”阮軟笑眯眯地問他, “這幾天有沒有想我呀?”
“嗯。”江言湛瞥她一眼,“你的手環?”
“啊……”阮軟看向自己的手腕。
她和江言湛現在用的都是情侶手環, 剛剛出事兒的時候被人給弄壞了, 現在戴着的是警局裏拿到的一次性手環,生效時間是二十四小時。
這個手環雖然封閉信息素的效果非常好, 但是對信息素特有的氣味并不友好。為了遮蓋氣味, 手環本身會帶一些不算很好聞的味道。
原本的信息素越強,遮蓋的味道也會更強。
跟那種臨時起效、充滿消毒水氣味的信息素抑制劑差不多。
阮軟擡起胳膊嗅了嗅, 小巧的鼻子都皺了起來,聲音聽上去很不開心:“被人弄壞了,這個是警察叔叔發給我的——”
她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想了想,改口道:“不對, 應該是警察哥哥吧?”
給她手環的那個警察也就三十幾歲的年紀,按照現在這個社會常識,起碼要到五十歲她才能喊人家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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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湛:“……”
“不要亂喊。”江言湛說着, 把車子停下。
阮軟以為他說的是不應該喊人家叔叔,于是乖巧地點點頭:“嗯!”
江言湛:“……”
他知道阮軟肯定跟他錯頻了。
江言湛俯身靠近阮軟,幫她把安全帶解開,回去的時候沒忍住,伸手在她的臉上摸了一下。
她的臉好像永遠都不會有瑕疵,柔軟又光滑,他摸了一下就撒不開手,拇指在她的臉頰上按了按,又想伸手去捏她的臉——
阮軟連忙握住他的手腕。
“甜心。”她擡眼看着他,目光溫柔又深情,“我們回家吧?”
她說完,偏頭在他的手指上親了一下,甜軟的聲音壓低了一點,如同暧昧的呢喃,“我好想你。”
說着要回家,她卻沒有動,仍是拉着他的手腕,用自己的臉在他的手心裏蹭了蹭。
江言湛喉頭微動,他俯下身子在阮軟的額頭上落了一個吻,聲音也低了下去:“好,先回家。”
……
人類總是會有一些非常有道理的句子,流芳百世。
比如“小別勝新婚”。
也不知道是誰先發現的這個道理,放在好多人身上都說得通,于是口口相傳,直到現在。
就連成精的小熊軟糖也開始對這個說法無比的認同。
阮軟和江言湛剛一關上門,就感覺空氣似乎都變得不一樣了,他們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目光中察覺出同樣的想法。
江言湛沒有動。
是阮軟先走到他的面前,小手放在他的腰上,仰起頭滿目天真地望着他,眼睛明亮,眸光清澈:“甜心……”
“別動。”江言湛按住她的手腕,語氣嚴肅又冷靜,“先檢查一下,你有沒有受傷。”
阮軟眨了眨眼睛,聲音裏天真不減:“可是我想先檢查一下,你有沒有想我。”
江言湛喉的結上下滾動,按住她手腕的手順着她的手臂滑下去,他把阮軟輕輕摟在懷裏,像是她真的有哪裏受傷了似的,低頭很輕地在她的嘴角碰了碰,聲音變得壓抑了些許:“不要鬧。”
“沒有在鬧呀。”阮軟更向前一步,用力抱住了他,“我真的好想你,也真的沒有受傷……不信你可以試一試。”
說這話時,她的手指順着江言湛的小臂撫摸下去,落在他的手腕附近,細軟的指尖伸進他的手腕和手環之間的縫隙裏,撫摸着他的腕骨。
手環本身比較寬松,但也沒辦法再擠進去一只手。阮軟的兩根手指插入手環之中,貼着江言湛的小臂內側。
手裏稍微使點兒力氣,就能把他的手環給摘下來。
阮軟稍稍踮起腳尖,靠近他的耳邊,輕聲詢問:“要試試嗎?”
江言湛後退了一點。
他眸光深暗,直視着挑釁的某人,放在她臉側的手指無意識地蹭了一下她的耳垂,說話時帶上了一點笑意:“可以。”
阮軟還沒動,就聽江言湛繼續道:“在那之前。”
他停頓了一下,半垂着眼,目光似乎更深了一點,顯得很有攻擊性:“我想知道。他為什麽會去你們同學聚會?”
阮軟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江言湛說的“他”是誰。
她用手指勾住江言湛的手環,把玩一般在指尖勾來勾去,依偎着江言湛回答道:“我前兩天不是有跟你說嘛,拒絕了一個美妝博主的聚會。”
阮軟看着江言湛的眼睛,慢吞吞地說:“好像他們聚會的地點,和我們同學聚會在同一個地方。”
“嗯。”江言湛非常冷酷地應了。
阮軟湊過去親親他,軟了聲音說:“甜心因為這個不開心嗎?”
江言湛沒有說話。
“對不起甜心,我知道很不應該,可是……”阮軟忍不住露出一點笑意,在江言湛的嘴角親了又親,“你吃醋的樣子也好可愛。”
江言湛:“…………”
沒有吃醋,誰吃醋了。
不存在的。
“甜心不要氣啦,這次真的是巧合。我跟他是同行嘛,沒辦法保證不再遇到。”阮軟勾住江言湛的脖子,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下次就算遇到了,我也不跟他說話,好不好?”
江言湛保持着剛剛的表情,過了半天,才非常勉強地“嗯”了一聲。
阮軟勾住他的脖子,手臂不經意間一直在磨蹭他的腺體。
他有點腰軟,也擔心自己馬上會站不住,就很丢人。
幹脆直接拉着阮軟的手腕,開口道:“你先去把書包放下。”
阮軟:“哦哦,好的。”
她朝着平常挂書包的地方走過去,放書包的時候,江言湛也跟着走進來,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坐下。
阮軟放完書包就出來了,看見江言湛坐在沙發上,便高高興興地在他身邊坐下,靠着他的胳膊,笑嘻嘻地說:“甜心最近幾天工作辛苦嗎?累不累?”
江言湛:“……不累。”
他們平常也有聊天,一般阮軟問完這個話以後,他會簡單說一下自己一天做了什麽事情。
有時候也會多說一句路過了什麽地方,看見什麽有趣的事情,或者好看的風景。
這種時候阮軟就變得非常高興,甜甜地說:“那下次我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江言湛喉頭微動,反手握住了阮軟的手指。
阮軟的手在他的手心裏,又小又軟,他捏了幾下,漫不經心地開口:“今天回來路過潤華街,看到那邊開了新的蛋糕店。”
阮軟抱着他的胳膊,整個人靠着他,非常親昵:“那太好啦,我們下次一起去試試吧。對了,你吃晚餐了嗎?餓不餓?”
“還沒有。”江言湛道,“我叫人送餐了。”
阮軟:“哦哦。”
她非常自然地擡起身子,又在江言湛嘴上吧唧親了一口,誇獎道:“甜心真好。”
江言湛:“…………”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錯過了什麽。
剛進門的時候,阮軟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有見他了,有點激動。
不過兩個人聊了幾句,她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
比起做一些小別勝新婚的“新婚事件”,這樣靠在一起聊聊天,似乎也能夠滿足她。
…………如果她不這樣撩撥,應該也是可以滿足他的。
可是這小孩兒不知道輕重,抱着他的胳膊親昵地靠過來,對他親來親去,還偏着頭,用充滿愛意地目光看着他……
這種情境之下,誰會覺得只聊聊天就能滿足呢?
反正江言湛是不能。
他盯着阮軟的臉看了幾秒,在阮軟傻乎乎發出疑問的聲音之前,低頭吻上她。
跟阮軟先前傻乎乎的親親不同,這吻更深入,也更柔軟。像是他這個人一樣,打開堅硬的牙齒,探入便是溫熱的柔軟。
一段時間不見,阮軟吻起來仍然是那種感覺很好吃的橙子味兒。她一開始還被迫地承受親吻,很快便化為了享受。
阮軟的手臂勾住江言湛的脖子,整個人順其自然地向後倒去,任由他的吻愈發深入。
她看似順從,卻逐漸變成了主導。
江言湛的身體愈發僵硬,阮軟卻更加靈活和柔軟。她的手細細撫摸着江言湛脖子後面的腺體,在親吻的間隙,輕聲低語。
“甜心,沙發太小了。”她說,“我們去床上吧?”
江言湛直起身子。
他的手臂撐在阮軟的臉側,衣服扣子都還沒有解開,領帶已經從西裝外套裏滑落下來。
阮軟在他的身下,因為親吻而臉上泛起了一層可愛的紅暈。她擡起細嫩的手指,勾住江言湛的領帶,動作輕柔又緩慢地把它扯開。
“甜心總是亂動。”阮軟笑了一下,柔聲說,“一會兒用這個綁住手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