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今日的天氣格外好,無風無雲,中午時室外達到溫度12攝氏度。
原本該是個心情舒暢的日子,可辛菲此時卻并不輕松。她看着眼前握着咖啡杯視線斜看着落地窗外大馬路的女人,想起剛才的面試,心存困惑。
“面試官請我吃中飯,我會把這頓飯當做變相的婉拒。”
袁青岚抿了一口并不好喝的藍山咖啡,回頭看她,甜美的臉上并沒有多餘的神情。如果不是因為之前的種種的不愉快,她給辛菲的第一印象應該是那種貼心柔和的女人。可惜,她倆之間隔的太多的東西。
“我認為你的畫很好看,并且具有一定的藝術價值,也有個性。”
辛菲見她這麽說,疑惑更重,“你的意思是……”
袁青岚放下手裏的褐色杯子,修剪整齊的指尖劃過杯口,細長的眉宇微垂,不鹹不淡的說:“雖然《藝術廣角》這次只招一個名額,但,我會力推你。”
“……”辛菲不是不明白她這明顯不過的話,只是她為何要這麽對待曾經的情敵?
袁青岚劃在杯口的指尖停頓了一下:“我這人一向公私分明。還有,我和彥默也準備結婚了,想要的已經得到,沒有必要再去糾結以前那些事。我也希望你能冰釋前嫌,咱們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合作。”
辛菲并不是個喜歡追溯往事的人,可,袁青岚不同,她并不是個簡簡單單說能合作,就能合作的女人。辛菲從第一次接觸她,就徹底領悟到了她的狡猾。雖然她們的事情是因彥默而起,也因彥默而終。但,辛菲卻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有耍了什麽手段。
終于,辛菲還是提出了質疑:“我不知道彥默答應了你什麽,但是如果是因為他,你才特別關照我,就不必了。”
似乎早料到了她會這麽想,袁青岚看了眼她桌前未動,還冒着熱氣的咖啡,淡笑道:“如果真是彥默特別讓我關照你,說真的,我也不會推薦你了。我這人性格就是這樣,見不得走後門的。”
辛菲蹙眉,既然她都這麽說了,自己還有什麽好再問的。她招來服務生,就說:“我的就不用你付了,我們還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她結完自己的那份後,背上皮包,起身準備離開。而,也在她站起轉身時,袁青岚突然對她問了一句:“辛菲,你有想過這些年為什麽彥默一直單身嗎?”
“……”
辛菲渾身一僵,并未回她。而,袁青岚繼續說:“我真不明白你這樣為了自己而活的女人,哪裏值得別人去為你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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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在身後落下,辛菲已走出了咖啡廳。
犧牲?辛菲不知道彥默又做了什麽蠢事。就像當年他突然說要和她分手那樣,無論是他們的開始到結束,辛菲一直都不明白他是怎麽想的。
心裏的那份不安逐漸從她意識裏散開,辛菲從包裏拿起手機,就給彥默打了通電話。如果是以往,響三四聲,便會聽到他的聲音。而此刻,直到那邊傳來忙音,都未接通。
她想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給彥叔叔打個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彥叔叔有些驚愕的詢問:“小菲嗎?”
辛菲:“彥叔叔,不好意思這時候給您打電話,您那邊忙嗎?”
“剛巡完病房,沒事。你有事嗎?”彥啓天詫異過後,便沉穩的問她。
辛菲局促了一下:“前幾天收到彥默的信了,他是準備過幾天去上海了嗎?”
她剛問出這話,彥啓天好一會兒沒出聲,然後聲音又變得有些不自然道:“……是啊。”
辛菲感覺到了他話語裏的遲疑,佯裝着笑了笑:“我知道了,你替我向他說一聲‘一路順風’。”
挂斷電話後,辛菲一直覺得心神不寧。而,她的第六感一向很準。
**
法國的攝影節舉辦了兩日。最後得獎最多的竟然一組中國攝影師拍攝的名為《女人與燈籠》的紅黑混色的複古照片。
此時,齊皖穿着一件深藍色格子的休閑西裝,領子下挂着工作證,正望着牆上那六張一組的照片。
照片裏,肌膚白淨且纖瘦的女人坐在古老的石門攔上,昏暗的四周只有身旁的一盞橘紅的燈籠将她照亮,光線印在她殷紅的唇瓣上,顯得她面色落寞而楚楚可憐,也透出了一絲撩人的魅色。
接着幾張都是黑夜下的女人和一盞紅燈籠,就在他将視線落在一張女人遠去的背影時,水褐色的眼裏霍然閃過了一絲複雜。
恰巧,Ann已從展會另一頭的星巴克開放式咖啡廳裏買了一杯現磨的黑咖。她遞給齊皖:“齊大師,你似乎很鐘情這組作品啊?”
齊皖接過她的咖啡,視線依舊落在那張黑暗下的女人背影上:“你覺得這張與辛菲像嗎?”
被他提醒,Ann才仔細瞧了瞧這張6寸大的照片,這讓她想起了齊大師相薄裏,那個弱不禁風的彩繪背影,也是因為那張照片讓齊大師獲得了78屆的巴黎攝影節的金獎。
“恩,是挺像的。”
齊皖笑了笑,喝了口咖啡,轉身就往休息間走去。Ann随在他身旁,突然有點好奇心起,便問了句:“齊大師,我有點想不明白,現在辛菲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而且,當初你和她分手的時候不是鬧得很僵嗎?現在怎麽又……”
她說到這裏的時候打住了,那年作為一個還只讀高二的學生而言,遠遠望着齊皖與辛菲那種瘋狂又熱烈的愛情,不免會羨慕和向往。只是,她卻沒想到如此恩愛的兩人,卻交往了才半年就分手了。她有問過齊皖的好哥們,也是她的哥哥喬治,可哥哥卻簡簡單單的用了一句話将她打發了。
“不愛了,需要理由嗎?”
難道是真因為他們不再相愛了嗎?如果真是這樣,如今齊大師為何又要和辛菲重修于好?
齊皖停下腳步,他側頭睨了Ann一眼。Ann還以為他又要與平時那樣與自己打啞謎,但,這回卻意想不到的聽到他說:“就如你說的,現在的辛菲不是以前那個。”
“可她們明明就是一個人啊!”
Ann有些不可置信,難道辛菲是雙胞胎,有兩個不成?
齊皖輕嘆,他已走到職員休息室,坐在了皮革沙發上。此刻,休息室裏只有一個在看攝影雜志的法國人,很是安靜。Ann走過去,也坐在了沙發上。
而他們之間說的是中文,拿着雜志的法國人擡頭瞥了他們一眼,又低下頭繼續看他的。
齊皖将咖啡杯放到玻璃制的桌子上,才回了她:“她們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人。當年你認識的那個是住在辛菲心底的另一個自我。”
“另一個自我?”
一時間,八年前的往事如同小溪裏的流水,起起伏伏的從記憶深處淌過。
在巴黎,很多地方依舊保持這十九世紀美貌,如同最古老的孚日廣場。夜晚,輝煌的燈火将廣場周圍的磚鍍上了一層暖紅色,油綠的爬山虎如同閃着光華的騎士披風,映襯着廣場中的噴水池,恍惚呈現了愛欲情仇中的浪漫。
孚日廣場對面有一排複古的宅子,聽說都是上世紀法西斯戰争後貴族留下的。
而其中一間是一棟二層小樓,有種植了玫瑰花和裝了蕾絲白紗簾的漂亮陽臺。陽臺內,是一間裝飾精致的卧房,家具幾乎都是上個世紀留下來的古董,橡木的格小櫃,銅制的舒适搖椅,老舊的唱片機和那個時期的唱碟,頭頂的水晶吊燈……紅木的踏腳座,還有一套的紅木雙人大床。
房內未開燈,月光透過半開的格子玻璃門傾斜在床尾,也照在了白皙的漂亮腳踝上。
Ann有些不可置信,難道辛菲是雙胞胎,有兩個不成?
齊皖輕嘆,他已走到職員休息室,坐在了皮革沙發上。此刻,休息室裏只有一個在看攝影雜志的法國人,很是安靜。Ann走過去,也坐在了沙發上。
而他們之間說的是中文,拿着雜志的法國人擡頭瞥了他們一眼,又低下頭繼續看他的。
齊皖将咖啡杯放到玻璃制的桌子上,才回了她:“她們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人。當年你認識的那個是住在辛菲心底的另一個自我。”
“另一個自我?”
一時間,八年前的往事如同小溪裏的流水,起起伏伏的從記憶深處淌過。
在巴黎,很多地方依舊保持這十九世紀美貌,如同最古老的孚日廣場。夜晚,輝煌的燈火将廣場周圍的磚鍍上了一層暖紅色,油綠的爬山虎如同閃着光華的騎士披風,映襯着廣場中的噴水池,恍惚呈現了愛欲情仇中的浪漫。
孚日廣場對面有一排複古的宅子,聽說都是上世紀法西斯戰争後貴族留下的。
而其中一間是一棟二層小樓,有種植了玫瑰花和裝了蕾絲白紗簾的漂亮陽臺。陽臺內,是一間裝飾精致的卧房,家具幾乎都是上個世紀留下來的古董,橡木的格小櫃,銅制的舒适搖椅,老舊的唱片機和那個時期的唱碟,頭頂的水晶吊燈……紅木的踏腳座,還有一套的紅木雙人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