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全軍覆沒
寧王能在先帝手下保全自己這麽多年,不得不說謀略還是有的。
南部邊界,正值春夏交替之際,天氣還是比較熱的,寧王命令部隊輕裝前行,不必穿得太過臃腫厚重。這一來可以提高行軍速度,二來也可以防止士兵身上生病。
只是這裏的蚊蟲忒厲害了些,那些士兵們就紛紛在行軍途中經過的村莊裏買了輕紗,罩在自己的身上,既不會太熱又可以防蚊蟲。
離得遠了看這些行軍的隊伍,飄飄蕩蕩的紗衣當真是奇特。
南疆多平原,唯一可以借助的地理環境就是河流,可是寧王的這十萬大軍都是從北方分派過來的,實在是不怎麽懂水性,這是寧王最為頭疼的一點。不過看着這輕紗飄飄,寧王倒是有了想法。
叛軍是很嚣張的,打着為民複國的口號卻剝奪着南疆百姓的供養。
不過他們倒是奸得很,靠一條河流庇護着自己的大本營,河流四周較為開闊,攻過來的人只會成為活靶子。
這河并不深,只是略寬了些,水流也不急,若是平日看來應該是一個很秀美的地方,可惜今日過後,這條河怕是要變為血紅色了。
大活人在這裏總不能去隐身了,既然注定了會被當做靶子,那就不如在這靶子上做文章。
寧王的手中攥着一截紗衣料子,對自己的一個貼身軍士說道:“傳令下去,就地伐樹砍木,造些筏子,再拿枯枝多紮些草人出來。”
“是。”
三日後黎明,戰鼓擂響,叛軍劍若雨至,卻好像絲毫沒有影響寧王軍隊的前進。
之間河上是數不清的筏子,筏子上立着兵士,兵士身上着着紗衣,河上風過,吹得紗衣來回飄飛讓人琢磨不透。
此刻的寧王士兵,全都趴在筏子中,身上蓋着紗衣,那顏色和筏子上的稻草人混在一起,況且還是黎明時分,對岸的叛軍根本無從看清,且這趴着的姿勢也讓很多從來沒有登過船的士兵感覺舒服些。
待到筏子漸漸靠近了岸,叛軍才看得清楚了些,不過怕是已經晚了。
寧王兵士掀衣而起,這些在軍營裏呆久了,經歷過不少戰争的兵士很是懂得近戰的要領。倒是像土匪似的叛軍,看見這一場面倒是有不少被吓得夠嗆,很多都扔了手中的刀斧,跪地求饒。
兵士知這些人已經投降了就不再去管了,拎着戰矛長刀去攻打那些依然在抵抗中的叛賊。
直到,連他們的首領都跪地求饒,而那首領的身旁就躺着剛剛為保護他而犧牲的下屬,被人割斷了咽喉,血濺了那首領滿身。
投降者被浩浩蕩蕩地壓到了寧王的面前,那些人中臉色多是驚恐,甚至有的人臉色很呆滞。其實他們來做叛軍多半是為了生計,打着匡扶天下的旗號,做着偷雞摸狗的事情,就這樣做着做着倒還真做大了,做得朝廷都看不下去了。
當屠刀真的架在他們的脖子上的時候他們還是怕的。
寧王有些鄙夷地看了他們一眼。
“都殺掉吧。”
聲音很輕,但是分量很重。
聽到這句話的兵士怔了怔道:“王爺,他們都歸降了,也要殺嗎?”
寧王睨了他一眼說道:“怎麽,你想代替他們?”
那兵士不再說話,令手下殺掉此刻跪在地上的俘虜。
那些人眼見着自己的生命是注定到了盡頭,呼天搶地地哭,甚至有的還要最後再拼命一次,拔腿便跑,連頭都不敢回一下。
寧王見狀,冷着臉,拿過站在自己旁邊的那名兵士手中的弓箭,拉弓射向那奔跑的俘虜。
一箭穿心,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時太陽已經高懸在了天空,天氣好得很。厮殺聲,恸哭聲漸漸平息,一股血腥的氣息混着泥土的味道在四周蔓延着。
原本生長着青草的土地,此刻已經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
有了鮮血的滋養,有着人皮人骨的肥效,這片土地明年怕是會格外茂盛吧。
寧王把手裏的弓箭歸還給了那名兵士。
“去起草一篇戰況書吧,敵軍全軍覆沒,我軍傷亡,零人。”
“是。”
大軍回還,還是那十萬将士。
快馬加鞭,戰況書不出幾日就送到了皇上的手上。
“全軍覆沒。”蘇蕭離口裏嘀咕着,後背有一點發涼。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蘇敬飛居然沒折一兵一卒。”阮容起糾正道。
“這人,該怎麽對付?”蘇蕭離放下手中的一紙戰況問道。
“與其這樣琢磨着,不如讓你見上一面。”阮容起說道,“你應該還沒有見過你這叔父吧。”
蘇蕭離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