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知己
江茴的劍招如行雲流水,力道、動作一樣不差。劍氣帶起了“呼呼”的風聲向着阮容起襲來。
但是劍鋒在距離阮容起一步之遙的時候停住了,阮容起的兩指彈出一枚石子砸在江茴的手腕上,江茴瞬間感到脫力,劍順手滑下,插到了地面上。
江茴捂着手腕滿臉驚異,他從未感受過如此強大的內力。
阮容起抛着手中的石子,漫不經心地說:“皇上的武功是我教的。”
江茴頃刻愣住。
阮容起微微笑着對他道:“小子,你要走的路還長,留在我身邊好好學吧。”
皇上此夜又跑到流雲閣來了,點了自己專門的男妓林亂在房內,潇灑地搖着扇子問道:“你可曾做過攻?”
林亂搖頭,他這般姿色倒當真不适合做攻,但是皇上的玩兒心一起,很難壓得下去。
“那我命令你,今晚做攻,攻不起來,別想活着出去。”阮容起道。
“那蕭公子你在我身下?”林亂的語氣有些怯,畢竟他心裏清楚,這是當今聖上。
蘇蕭離點點頭:“怎麽,你是不敢還是不願。”
林亂咬了一下唇,沒說話,緩緩走向了蘇蕭離,學着其他男人的樣子摟住了他的腰,又将手指緩緩地伸入他的胸膛,林亂的指尖級涼,冰得蘇蕭離有些發顫。
這兩個極為好看的人做這種事應該是個巫山雲雨的場面,但是林亂那表情就像是摸着一只老虎一般壯烈。蘇蕭離被林亂的表情逗笑了,推開了他的懷抱道:“你是個沒種的人。”
林亂搓着指尖暗暗地罵着嚴儒,不能看他長得好看就派了他來,至少也要看看皇上的喜好。
蘇蕭離一手覆上林亂的胸膛,摸着上次他劃出的那道傷口留下來的疤道:“林亂,你可曾深深地喜歡過一個人?”
林亂想了想,點頭。
“後來呢?”蘇蕭離問。
“他死了。”林亂答。
蘇蕭離苦笑:“死了也好,總比你喜歡的那個人不但不領情還總想利用你、加害你要好。”
林亂默然,他從來不知,蘇蕭離對阮容起的感情如此之深,他這皇上當得許是太壓抑了些。
蘇蕭離指甲用力,從林亂的胸膛上扯下了一塊疤,林亂疼得“嘶”了一聲,卻不敢有所動作,任由剛剛見好的刀口又重新血肉模糊。
林亂忽然明白,皇帝哪裏是好色,不過只假借這風月之地隐藏自己的內心罷了,他忽然覺得當皇帝的,真可憐,甚至只能同一個男妓交心。
“林亂,你疼不疼?”蘇蕭離摳了半天之後問。
林亂點頭,點得很用力。
蘇蕭離打開了折扇,向林亂的胸口扇着。開始時林亂心驚膽戰的,誰知道皇上這扇子裏又藏了幾把匕首呢?不過看着蘇蕭離一臉的認真,林亂忍不住笑了,其實皇上,不過還是少年天性。
蘇蕭離用扇子打他的頭道:“林亂,我引你為知己怎麽樣。”
“蕭公子”林亂聽了這話有些詫異。
“你不願,你信不信我殺了你。”蘇蕭離立眉。
“沒聽說過有人會動不動要殺自己知己的。”林亂道。
蘇蕭離好像第一次聽到林亂說這麽長一句話,還是一句玩笑,他的聲音溫潤悅耳,當真是好聽。蘇蕭離笑,又打他的頭。
江茴就此住進了将軍府,成了阮容起的親密随從,于是将軍府的日常事也都交給他江茴打理了。阮容起看這小子雖然習慣緘默不語,但辦起事情來絲毫不含糊,心下也覺得寬慰,漸漸地到哪裏辦事都要帶着他了,當然,除了進宮。
阮容起進宮從來都是一個人,有阮容起在皇上也不需要任何下人。
“我什麽時候才可以不喝這個羹。”皇上端着碗問道,在阮容起面前,他從不自稱“朕”。
“大概要待到你死了吧。”阮容起拄着腦袋,一邊随手翻閱奏折,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皇上一口引進碗裏的湯羹,道:“你要是想殺了我不如痛快一點,你要我死,我絕無怨言。”
阮容起将一本奏折重重地摔在了案子上,一把揪起皇上衣領道:“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心軟?”
皇上看着阮容起的眼睛,覺得那眼睛真是好看,微笑說道:“你不會,你那心腸,石頭做的,我只不過是一枚棋子。可是阮大将軍,你能不能稍微對我好點?”
阮容起有些怒,一把将皇上摔在榻上,皇上掙紮,就連在床上阮容起也不曾對他溫柔,不消片刻,兩人就□□,皇上被阮容起粗魯地翻了過來,覺得身後一痛,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悶哼。
阮容起此刻才道:“蘇蕭離我告訴你,除了我阮容起沒人再能護着你。”
皇上此刻已經淩亂不堪,搖着頭在榻上來回亂爬,可他畢竟不是阮容起的對手,阮容起随手在一堆淩亂的衣服中抽出了一條腰帶,将皇上的雙手和榻上的柱子牢牢地綁在了一起。身下的動作也越來越用力。
皇上的精神已經渙散,口齒不清地說道:“阮容起,我喜歡你。”
阮容起身形頓了一下,眼裏閃過了一絲溫柔,在迷迷糊糊的皇上耳邊輕聲說道:“我知道。”挺身,交融。
此刻皇上已經昏睡過去,阮容起給皇上擦洗得很幹淨,對着沉睡的他說道:“也許有一天,你不是皇上,我不是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