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夜探相府
自打櫻落與符泠前往震區,除了每日派人來回禀公務進程等必要事宜外,我對她們自己的事情全然不知曉。這兩個人就跟忙瘋了一樣也不知親筆給我來封信。
弄得人家心裏怪挂念的。
魏子明看我心焦的不行,就慫恿我先寫信問她們。
我道:“我一堂堂公主,收不到臣子的信就罷了,難不成還要上杆子給她們寫信?我賤?”
是的,我賤。
當晚我就給她們二人分別寫了信,并叮囑送信的宮人一定要盡快送達。
寫完了信,我心裏頓時放松多了,便約魏子明一起出去走走散散心。
魏子明不想去,團在我我的軟榻上懶洋洋的翻着小黃書。我見他興致缺缺,就說道:“你不是一直想升官嗎?走,陪我出去溜達溜達就給你升官。”
魏子明懶懶的擡了擡眼皮,嗤笑:“我會信你才有鬼了。”
“真給你升官!”
“別騙人了。”
“真的!”
“切。”
我有點惱了:“愛去不去,我自己去,符泠回來我就跟她說你欺負我……”
搬出符泠來簡直比任何話都管用,魏子明騰地一下就從軟榻上彈了下來,無奈的問我:“去哪裏?”
我嘿嘿笑:“随便走走。”
Advertisement
魏子明看着我擠眉弄眼的表情,狐疑:“真的是随便走走?”
“當然是真的!!”
“你真的是随便走走麽……”
魏子明望着不遠處奢華的宅院表情很木然,指着宅院門前的匾額道:“為什麽上面會寫着丞相府這三個字。”
我假裝四處看風景。
魏子明仍舊木着臉:“你早有預謀吧,從方才你在我家換上夜行衣時我就感覺到了。”
我低頭輕咳。
魏子明:“你不會想趁夜色溜進丞相府随便走走吧?”
我對着他揚起一個純潔的圍笑。
魏子明轉身就走。
我死死的拉住他:“小明!小明!你別走!看在血緣關系的份上,你就陪我進去看看罷。”
魏子明呵呵笑:“現在跟我提血緣關系了?讓我去當九品芝麻官時考慮過我是你表哥嗎?”
我猜測以前的我應真的考慮過,要不憑你這纨绔公子的松松散散的尿性,怕是連九品縣令都沒得做。但此時不是我嘴上逞威風的時候,我立刻低頭認錯:“我錯了,我有眼不識金鑲玉,你這麽有才華,這麽英俊潇灑,我當初應該封你二品大員的,符泠都應該聽你指揮。”
魏子明很受用,哼道:“這還像句人話。說罷,為何這麽想去丞相府裏?想調查什麽?”
我道:“經過這幾日上朝,我發現丞相對我很是反感。我沒了先前的記憶,不知道他為何如此讨厭我。”
魏子明眉間一動,明顯想到了什麽,卻沒有說出來,而是誠懇的對我說道:“你脾氣這麽臭,讨厭你不很正常嗎?”
我有些生氣又有點難過:“怎麽?還有別的人讨厭我嗎?”
魏子明說:“對啊,小時候大家都很讨厭你啊,沒個正行就罷了,還總喜歡用身份壓人。阿泠當時讨厭死你了。”
我聽了這話心裏真是……賊不是個滋味……
“符泠讨厭我?”我有點不可思議,怎麽看她都是堅決站在我這一邊的啊。
魏子明啧啧搖頭:“你還真是忘了個幹淨,阿泠一直很煩你的,她不喜歡跟你玩,你就逼着她跟你玩,要不然就欺負她,把她功課撕了或者給她飯食裏放蟲子,她經常因為你的欺負哭呢。後來你還變本加厲,把她關起來不給她吃的……”
我漸漸的聽不到魏子明的聲音了。
只記得一個畫面漸漸地浮現在我的眼前——
符泠身着單薄的白色中衣躺在一個又黑又冷的房間裏,面色蒼白無力,唇角因為幹渴已經裂出了血水。我捧着一盞燈走進去,坐在她身邊,盈盈笑道:“怎麽?還是抵死不從?”
此時的符泠雖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卻已有美人坯子的模樣,聽到我的聲音,墨睫微動,緩緩睜開了眼眸。
與她清俊的面容不符的是,她的眸無比的冷漠冰霜,似乎已了無光亮。見來人是我,她微微蹙眉,嫌惡的又将眼睛閉上。
我心底倏然一疼,但更多的是怒火,我掰正她的腦袋,用力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臉朝向我:“睜眼。”
她咬唇,沒有理我。
我更加用力,聲音微涼:“睜眼看我。”
仍是不從。
我笑了,趴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阿泠,你知道嗎,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你這樣真的好看極了。”
即使是閉着眼,我也能感受到她眼底的反感和抵觸。
我壓低聲音,又道:“真想現在就要了你。”
符泠忍無可忍,緩緩睜開眼睛,看我的目光充滿嘲諷,她開口,聲音因為長久沒有飲水而沙啞的厲害,一字一頓:“你,做,夢。”
我點頭笑道:“即使是做夢,夢裏也是我要你的場景。”
符泠氣的渾身發抖:“倒不如殺了我。”
“別呀,我那麽喜歡你,怎麽會殺了你呢?”我輕輕撫摸着她消瘦的臉頰,“我等了這麽久,還沒有好好享用呢,我可舍不得你死。阿泠,不要讓我等的太久,否則我失去了耐性,遭殃的可不僅僅是她了。你的所有,我都會一點點抹去。”
符泠就像是被激怒的小獸,想撲過來将我咬碎,可奈何手腳上都綁着鐵鏈,束的她動彈不得。符泠徹底被我惹怒:“南卿流,你會遭報應的!我一定會親手毀了你!”
“我一直都在期待那一天。”我拉了拉鐵鏈,将她要撲起的身子狠狠壓倒,鐵鏈因為她的掙紮發出悶重的聲響。
“不過,”我說,“在此之前,我已經完全擁有了你。”
看着她羞憤的表情和顫抖的身子,我笑着補充着:“你身上的每一處,我都會留下印記。”
我站起,緩緩從房間裏離去,對看守的人說道:“給她喂水,別讓她死了。”
“主子,她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要不要喂點……”
“好啊,既然你對她如此同情,倒不如把你剁碎了喂給她吃可好?”
看守的人立即跪下,重複我方才的話:“是,只喂水,不讓她死。”
……
“阿流?阿流?”魏子明在身側低聲叫我,還順便給了我兩個嘴巴。
我被抽醒,大怒:“你輕點,我還沒死呢!是不是可算抓住機會揍我了?”
“是啊。”小明很坦然,揚起手還想再給我一下。
我推了他一把,繞到了相府後院。
魏子明懶洋洋的跟在我後面問道:“方才你是怎的了?眼睛直勾勾的,就跟中邪了似的。”
我捏捏還在疼的太陽穴:“想起了一點以前的事。”
“什麽?”魏子明湊過來,“是不是記起了欠我一千兩銀子的事。”
“滾。”
魏子明被罵後心情明顯愉悅了:“那是什麽?”
我躊躇了一下,還是說了:“想起以前做的很過分的一件事。”
魏子明:“一件事?”摸了摸腦袋,疑惑:“你做的過分的事情那麽多,哪一件啊。”
“最過分的那件!”我沒好氣的說。
“最過分?”魏子明回憶了一秒鐘,宣告回憶失敗:“你每件事都可以稱得上最過分,一點都沒有厚此薄彼。”
我:“……”
我有點疲憊:“有關符泠的,她還說要殺了我。”
“她還說過那話?那為什麽沒動手呢?”語氣中充滿了遺憾和可惜。
我微笑着注視他。
魏子明笑:“開玩笑。她性子沉穩淡然,不像是說那話的人。”
“胡說,她小時候還是個哭包呢。”
“一半是因為你哭的。”魏子明道,“估計是被你欺負的太慘了,所以長大後轉了性,氣場也強大了許多,現在在軍營裏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呢。這大概就是天将降大事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罷。厲害了,我的泠。”
我就在一邊面無表情的看他自言自語的誇獎符泠,順便接受他對我投來的鄙視眼神。
我嘆了口氣:“我以前真的很喜歡符泠嗎?”
魏子明聳了聳肩:“誰知道呢。可能真的很喜歡她,也可能就是為了争口氣纏着她。”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就跟現在一樣,誰知道你是真喜歡安雲落還是用喜歡的名義監視她。”
“神經病,喜歡還有真假的?”
“這輩子能跟你友好交流才真是見了鬼了。”我懶得理他。
縱身一躍,跳進了相府的後院。
魏子明隔着牆問我:“安全嗎?”
“安全。”
聽見我沒事後,他才算是放了心,從牆頭外扔進一根繩子,然後步履蹒跚的爬了進來。
我:“……”
我:“你不是會輕功嗎?”
魏子明:“晚膳吃多了,脹得慌,跳不起來。”
我:“……”我為什麽要讓他陪着我。
相府的人今夜都去禮部尚書家裏赴宴去了,侍候的人也都各回各屋休息,所以我們也就大搖大擺的亂逛。原本覺得今夜沒什麽收獲,魏子明卻給我指了指相爺的書房。
“你不覺得奇怪嗎?書房而已,至于上鎖嗎?”
“此地無銀三百兩,走,進去看看。”
我拉着他跳上房頂,掀開瓦片鑽進橫梁裏,然後輕輕跳入書房中。
我們不敢點燈,只得借着窗外透過來的微弱月光看。
按照套路,我把每一個看起來有異樣的花瓶都扭了扭,又把挂在牆上的字畫都掀起來看了看,都沒有找到什麽讓人驚喜的東西。
魏子明手賤,随手從書櫥裏抽了一本書:“這不是孤本《□□》嗎?竟被這老家夥收藏了!我都沒有!”
我來不及阻止他,只聽咯噔一下,書櫥緩緩向兩側移開。
魏子明也吓了一跳,不過随即就緩過神兒來,誇獎自己:“你看,愛看小黃書的男孩子運氣不會差!”
“滾。”
我實在懶得理他,往書櫥湊過去。
只見書櫥後,有一個小小的祠堂。
祠堂上供奉着一幅畫像和一個靈位。祠堂下面還有數個被針紮滿了的小人兒。
我撿起小人兒一看,後背不由升出一層雞皮疙瘩。每個小人兒都畫着我的模樣,肚子還還寫類似于生辰八字的東西。
我又瞥了一眼靈位,念道:“愛女桑姝雅之位。”
嗯?桑姝雅?
這個名字真是熟悉。
再擡頭,畫像上的女子正冷冷的看着我。被這一看,我仿若陷進了冰潭,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慌迅速将我淹沒。
這女子姿容嬌俏眉目周正,尤其是臉頰那顆多情痣更為她的面容增添一絲光彩。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兩更 周末我媽不上班 在家看着我學習 所以周末不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