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香園的苦肉計
譚真真羞澀一笑,道:“李三公子。”
李亶淡然一笑, 道:“譚大小姐。”
譚真真更是嬌羞無限道:“今天我帶了琴。”
李亶看着香園手中抱着的琴,被錦布蓋着,珍貴的很。
李亶道:“那就開始吧,我倒是很想聽聽譚家大小姐最近都學習了什麽曲子。”
對于琴技,譚真真一直都比較自信,和很多京城貴女在一起切磋的時候,那些女子都不如她,如今放眼京城,也沒有幾個能比得上她琴技的。
她可是師承名門。
譚真真認真的把琴放在石桌上,雙手試了一下音符,然後逐漸的從手中流瀉出一直曲子。
說實話,譚真真的琴技很好,和上次白芷微去的時候跟撫琴的那個男子差不了多少。
但是和那個戴着面紗的女子差的太遠了。
那個戴着面紗的女子彈琴很随即,就好似吃飯喝茶一樣的随意,随意而又潇灑,絲毫不用力氣便能達到極致。
此時看見譚真真就謹慎了很多,譚真真每一個動作都很謹慎,考究,還有絲絲的擔心,劉好似生怕一個音符彈錯了一般。
譚真真緊張了一些,無法給人灑脫豁達之感。
聽見譚真真談情的時候,李亶又想到了那天那個戴着面巾的女子,想着那個女子的琴聲悠揚, 李亶忽然有點想念白芷微的琴技了。
譚真真一曲撫畢了之後 ,看見李亶就思緒飄邈,還以為李亶沉浸在她的琴技之中無法自拔呢,于是對李亶道:“李三公子,小女子的琴技可有長進?”
等了一會兒不見李亶說話,譚真真又問道:“李三公子,小女子的琴技可有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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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亶這才回過神來,立馬對譚真真道:“你剛才奏的是什麽?”
難道李亶沒有聽出來?
譚真真道:“《永薇》”
李亶了想了一會贊嘆道:“曲聲格外的悠揚,不錯不錯。”
李亶的誇贊好似少了一點什麽,他的誇贊有點敷衍,和原來的感受不一樣。
譚真真問道:“李三公子,方才我的琴是不是彈奏的不好?”
李亶立馬道:“好,好好,譚大小姐的琴技在京城貴女之中都是有名的存在,如何會不好呢?”
譚真真這才腼腆一笑,道:“那就好, 只是這首曲子彈奏完畢之後,李三公子是不是也該一曲給我聽聽了?”
李亶原來的話會彈,但是現在卻彈不了,因為心裏始終想着白芷微的琴聲,便是自己再彈,也無法達到那天那個戴着面紗女子的境界。
想到這裏,李亶道:“今天還是算了吧,今天找你過來就是為了看看這四周的風景,初春剛過, 青碧亭裏裏外外都散發出一股清新無比的味道,你看那樹梢上已經冒出了嫩芽。”
順着李亶的視線看過去,果然譚真真看見樹上冒出的嫩芽,有點激動道:“閏了一個月,覺得今年的春天來的好遲緩, 但是現在總算是來了。”
香園忽然指着不遠處的幾朵紅花 道:“小姐,你看,那裏有紅花,奴婢去給小姐采撷紅花過來。”
周圍只有香園一個丫鬟,李亶和譚真真都有車夫,不過為了避嫌,她們讓車夫在外面守着的。
譚真真也喜歡那紅花,即便是要采摘的時候有點危險,譚真真還是道:“好,你從那個深溝裏面過去,一定幫我把那紅花給采撷過來, 我很喜歡那紅花。”
香園登時尋找了一條小路過去采摘,這小路兩邊長滿了雜草, 而且路并不好走,周圍不僅有大石頭,且還有深深的溝壑, 若是掉落下去必然會身受重傷。
恰好,越過石頭走到溝壑的時候,香園的腳步一滑,頓時跌落在深深的溝壑之中, 溝壑深約為四
五米,周圍有不少石頭,香園滾落下去的時候正海有幾處頂在石頭上,當場就滲出了殷紅的血。
聽着溝壑裏面丫鬟的慘叫聲, 譚真真又急又氣道:“真是沒用的東西,去摘幾朵花都能走不穩,晦氣。”
對,譚真真厭惡美好的東西被這丫鬟破壞,原本很輕松很興致的,卻因為這丫鬟的跌落而掃了興致。
李亶對譚真真道:“你身邊的這個丫鬟怕是要拉上來吧?”
譚真真氣急敗壞道:“真是掃興的很,自然要拉上來的,只是這麽高的山溝, 我們又是兩個人在這裏,如何把她拉上來?”
不過就是一個丫鬟而已,喪命了就喪命吧,反正她譚真真又不是什麽好心腸的人。
李亶道:“我們不是還有兩個馬夫?讓他們把那個丫鬟拉上來吧,好歹是一條命你聽,還在呼救着。”
果然,香園還未死,微弱的呼救聲源源不斷的傳入譚真真的耳膜。
看來這人是非救不可了。
不一會把兩個車夫叫過來,兩個車夫終于把渾身血跡的香園給救了起來。
香園看起來傷的很重,胳膊,腿,臉上都是血痕。
兩個車夫把香園放在地上,但是香園往譚真真和李亶的面前挪了兩下。
一個渾身血跡的女子從地上挪過來,譚真真吓了一跳,道:“你有什麽話直接說就是了, 不要過來。”
香園祈求道:“小姐,我還不想死,求小姐救救我 , 若是我死了,我的娘親該怎麽辦?若是我死了,我的娘親也會随我而去, 所謂奴婢求求大小姐救救奴婢,奴婢還不想死,想活着,想活着回去看看奴婢的娘親。”
譚真真看着可憐兮兮的香園,心裏并未多少同情之感,對于這些卑賤之人,從小白霜就教育她卑賤之人的性命就好似蝼蟻,可以随便踐踏的。
想到這裏譚真真便對香園道:“我是很想救你,但是你渾身血跡我該怎麽救?”
香園祈求道:“小姐,好歹我對小姐是一心一意的,還幫助小姐辦過事,我只祈求小姐能把我的賣身契還給我, 讓後随便給我找大夫看看,随我自生自滅了去,若是我還活着必然去找我娘親,若是我死了,也是命,不會埋怨任何人。”
那天白芷微想的就是這個法子,譚真真是一個冷漠的人,是一個視奴婢之命為蝼蟻之命的主子。
譚真真的骨子裏面就對尊卑貴賤有着深深的細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