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肖荼有些無措，居然能在安工大的同一間教室同時聽課，這就不能是簡簡單單的碰巧了，林野假裝認真聽臺上老師的講課，低聲湊近：“我不知道原來肖荼除了睡覺，周末休息時還有這種愛好。”
她的臉忽然變紅，回答的有些混亂：“我以前經常來這裏的，現在因為工作太繁忙所以很少來了，以前來的很頻繁，簡直像得了強迫症，一周不來總感覺不妥。現在想想都覺得很瘋狂，不過現在已經很少來了。”
林野看四周：“這麽喜歡這所學校？是你高中時期望的理想大學吧。”
肖荼笑，帶着彎彎的眉眼和淺淺酒窩：“是啊！上高中時我做夢都想考進來，但我明白，我沒這個資格，也沒這個能力，來這裏的學生都是那麽優秀！”
“還好啊，比起我以前的大學，差不了多少。”
“林總，我讀書少你可不能騙我啊。”她轉頭“林總今天怎麽會來這裏，如果說跟我一樣來聽課我是絕對不信的。”
林野沖他眨眼，有些調皮：“我來工作啊，這附近一家超市在搞店慶。”
肖荼恍然，“沒想到林總周末還在工作。”
“是啊。”他看肖荼，別有用意。
她顯得無可奈何，站起身來“走吧，林總。”兩人一同出了大教室，沿着學校的林蔭道慢走，林野擡頭看從樹縫隙中洩露下來的日光，“肖荼，你知道為什麽當初我想讓你做我的助理而不是羅茜嗎”
“為什麽？”肖荼其實對此也很迷惑。
“因為我希望能在我身邊跟前跟後的是你，而不是羅茜，但現在的情況好像不像是我預想的那樣。你有什麽要對我說嗎？”
“我之前也曾經對能否勝任助理這個職位表示懷疑。”
林野搖頭：“我當初選你時就已經确定你适合這個位子，有我的支持你還怕什麽呢。”
“林總為什麽不願意羅茜來做這個職位呢？這些天下來，我覺得她确實比我更能勝任啊。”
“這是為她好。”林野輕嘆：“我不想她抱有無謂的幻想，所以，肖荼，你會幫助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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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了一驚，什麽才算是無謂的幻想，但有幻想未必不好啊，起碼有夢可做，兩人一同回到超市時，羅茜正在督促促銷員整理陳列，看到兩人稍稍吃了一驚，趁林野不在意時悄悄問：“你怎麽在這裏。”
“碰巧。”肖荼直言。
“肖荼，你少裝了。”她顯出鄙視，“我們之間不會就這樣結束。”
與林野經過這次談話後，她的輕松日子也到頭了，林野将羅茜一半的工作都分給了她，外出時間也加大了許多，由于是林野自行安排，羅茜也不好說什麽，她靠在自己的辦公區域的隔斷上，看肖荼，帶着一股冷冷的氣勢。
第二天，總公司那邊忽然有了大動向，總公司花巨資打造一個新品牌系列飲品，現在已經投入生産，之前也做過很多市場調研和評估報告，下半年的重心全在這上面。這天林野召集了安市分公司所有旗下的銷售經理，業務以及經銷商來做半年會議。這也成為了安市子公司所有辦公室職員目前繁忙的日子，林野手裏有大量的數據需要整理和彙總，便分配了下去。
羅茜看着郵件裏林總發下來密密麻麻的數據，她去休息室裏給自己倒咖啡，從透明的窗前向外看，肖荼也在自己的辦公區域裏忙的不可開交。她一只胳膊抵着玻璃，看外面，目光落在一塊地方，咖啡清香的味道彌漫開來。
肖荼看林總那邊分過來的數據，一早上在電腦前忙的暈頭轉向，等下午下班時，面對了一天的電腦，腦仁都開始疼，肖荼趴在桌上大喘氣，将數據保留後被同事們招呼一塊下樓，最後一個同事離開時問羅茜，“不走嗎？天都黑了。”
“我還有些數據沒有做完，你先走吧。”
羅茜看着電腦上面的數據，做完樹圖分析後，等所有的都做的差不多後，羅茜關上電腦，從自己的桌前仰頭，整個辦公室裏就只剩下她一人，羅茜從自己的辦公桌前站起來，随意在走道裏面來回走，在最靠近出口的位置停了下來，羅茜轉頭，看向肖荼的辦公桌隔間，慢慢走過去，悄悄打開肖荼的電腦。
藍色鮮亮的屏幕映在臉上，羅茜看電腦桌面上放置的文件，滑動鼠标，将“重點完成”的文件夾打開，裏面是肖荼今天所做的所有表格，羅茜将裏面的東西清空後關上電腦。若無其事的收拾東西，離開公司。
第二天肖荼來到公司，開電腦，發現郵箱裏又有林野發給她的問卷調查，還來不及仔細看內容，林野便從門外走進來，看到肖荼便問：“看到我給你們發的問卷調查了吧，公司請來專門的公司來做這次問卷調查，現在數據已經收集了不少，但還沒有整理好，你和羅茜今天将一千份的問卷調查結果彙總一下，晚上下班前彙總後将具體數據提出來交到我這裏。”
說完便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內，肖荼點看郵件，永遠也點不完的問卷調查，需要提取的問題其實很簡單，但重複又繁瑣，一直對着電腦，甚至中午飯也沒怎麽好好吃，感覺不抓緊這中間休息的兩個小時就會面對加班的危險，結果抓緊了兩個小時依然逃不過加班的命運，林野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看整間樓層都在加班的的職員，清清淡淡的說：“加油。”
經過幾輪的加班，很遠城鎮的經銷商也紛紛趕到了這裏，大家在賓館歇息時，林野與兩個助理都在忙着整理資料與數據。林野打開電腦，“把你們前幾天收集的數據都拿過來，我來總和一下。”
羅茜回到自己的位置時，擡眼看最遠處的肖荼，只見她慌亂的開電腦，然後翻抽屜，并在桌子上亂翻亂找，羅茜将早已準備好的移動硬盤取出來走進辦公室，林野正忙着看自己的電腦，擡眼随口問了下：“肖荼怎麽還不來？”
“好像找不到移動硬盤了。”
林野停下手中的動作，向外看了一眼，再對着電腦看了看時間，辦公室內很靜，聽不到任何聲音，林野忽然站起來走出去，肖荼還在電腦裏四處翻找，一副十分慌張的表情，他走了過去，“怎麽了？”
“我的數據，我明明記得都保存在這裏的，怎麽會沒有呢。”肖荼将桌面上的重要文件敲開給林野看，裏面什麽都沒有，包括前幾天準備的銷售數據，樹圖分析，以及昨天的調查數據總和，什麽都沒有。肖荼嗓音裏盡是慌張：“我記得很清楚，我明明都做好了，全放在這裏的。”
林野将文件夾打開，“你保存了嗎？”
“是，我保存了，我有這個習慣的，每次做完表格都會保存好的，不可能沒有的。”
林野坐了下來，将電腦幾個盤一一打開：“是不是中病毒了？”
肖荼吃了一驚，看他：“我真的什麽都沒做。”期間林野也對着電腦殺了一番病毒，但殺毒軟件上也很清楚的表示沒有病毒，羅茜也從總監辦公室裏走出來，“怎麽了，林總？”
此時林野正在聚精會神的從電腦的儲存空間裏一個個翻找，“肖荼的數據和調查總結都丢失了。”
“怎麽會這樣。”羅茜也十分着急：“明天就要開始半年會議了，沒有了數據，明天怎麽辦？”
肖荼忽然顯得十分愧疚：“林總，對不起。”
“現在不是說對不起的時候，把數據和表格找到才是最關鍵的。”
經過長時間的仔細搜索，失蹤沒有表格數據的下落，辦公室的職員都站起來感受事态的嚴重性，第一次看到林野臉上顯出十分嚴肅的表情，他站起來：“你們兩個先來我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後，林野看兩人，沉默了會，才開口：“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目前最要緊的是先補救失誤。”
“明天就是全大區的半年會議，補救會不會來不及了。”羅茜眉頭緊鎖，林野也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言不發，肖荼雙手緊握，局促的站在辦公桌前，擡頭時剛好與林野的眼神相對，她開口：“林總，我真的做了，也好好保存在電腦桌面上了。”
“你現在說這些是什麽意思？”羅茜冷冷的問。
“肖荼，你先回你的位子上将這些天需要準備的數據重新做一遍，能做多少是多少，現在就去吧。”肖荼走了出去，羅茜看了眼林野，也往門口走去：“我去幫她吧。”
林野點頭，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将整件事在腦內盤旋了下。肖荼回到自己的位子将電腦重新搜索了一遍，喃喃：“我明明之前都做好了的。”低頭想了會又重新開始圖表的制作，直到所有的職員都要下班時，林野從自己的辦公室裏走出來，冷眼看肖荼，居高臨下帶着總監的嚴厲：“今天所有職員統一下班，肖荼你留下來加班，什麽時候做完什麽時候回去，你知道你的失誤有多嚴重嗎？”
“對不起。”
“現在有時間說對不起還不趕緊把表做完。”
肖荼坐回自己的位子，盯着電腦不發一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