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下午上班前夕，林野從外面來到公司，見兩人都已準備妥當，“走吧。”他轉了個身再出公司，羅茜與肖荼都跟了上來，一左一右從電梯裏走下來，從車子發動一直到酒店，林野從後視鏡處向後看，自始至終兩人都沒有一句言語，只有林野偶爾調侃幾句，氣氛什麽的一直在冰點，林野最終也放棄了氣氛的調節。
三人一同來到酒店，李盛雄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林野身後的兩個女子，“讓她們在這裏等一下，我們去另一個房間。”說着便站了起來，向另一房間走去，林野也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那門被打開，林野探出頭來：“肖荼，你進來。”
肖荼走進去前整了整衣服，明明還是兩個人的簡單面試，但房間很肅靜，氣氛壓抑到不行，李盛雄和林野坐在一端的沙發處，對面放在一把靠背椅沖肖荼點了下頭，讓她坐在椅子上。
李盛雄用經歷了上百次的面試眼光看來人：“你今年多大了？在哪所學校畢業的？還有在工作中有哪一項工作你認為你做的是優秀的，說出來聽聽。”
肖荼一一回答，當答道所畢業的學校時，李盛雄明顯皺眉，什麽學校，連聽都沒聽說過，緊接着肖荼按照林野給她的信息簡單描述了自己在公司裏做出最優秀的一件事，但兩人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看她，肖荼立時緊張了起來，後面的問話及回答幾乎都記不清楚了。從面試的房間裏離開，羅茜便接着走了進去。
似乎要比她的面試時間更長一些，肖荼一個人坐在空曠的大廳處，周圍很靜，中午的日光偏斜，從落地窗照射進來，給沙發前面的地板上塗射大片的光芒，時間在這光芒中流逝，肖荼有一絲的恍惚，她覺得她的人生一直都是這樣度過了，在等待中一點一點被吞噬掉。
此時三人都從裏面那間屋子裏走了出來，李盛雄還與羅茜談笑，在門口逗留了會，兩人再次回到內部的房間裏，羅茜走到房間的一側尋了把椅子獨自坐下來玩手機。
門被關上後，李盛雄便直接指出：“肖荼完全不适合，一她學歷不夠，二是太內向了，你我都明白內向的人是不适合做助理的，雖然從機場到現在，我一直對羅茜都抱有好感，但這次面試我确實做到了公平，她的能力也沒有羅茜強，某些性格也将阻礙她成為助理的合适人選。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選她做助理。”
“她有她的潛力。”林野辯駁：“雖然她性格上存有一些弱點，但剛好這些我都能加以利用，你也聽到她所做的優秀事跡了，她很合我的胃口和脾氣，既然是做我的助理，那優秀不優秀都可以先擱一邊，重要的是這個人适合我。”
李盛雄不置可否，他在房間裏走了一圈，“看來你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啰，那你就要慎重一些，如果你對肖荼另眼相看或者存有別的心思，我建議你考慮一下她本人的想法，助理有很多應酬和接待工作，還有在工作中承受的壓力與風險，你要問問她是不是真的願意，有沒有做好這個準備。免得到時候好心辦壞事。”
“謝謝李總給我的中肯意見，我會考慮的。”
“這麽說你還是堅持己見啰。”李盛雄笑，“我身為總部公司的銷售經理，完全有權利決定你助理的人選，我覺得肖荼不合适。”
“她是我看中的人，我的助理人選我很清楚需要什麽樣的人。”林野微笑，一貫從容沉穩，顯出一副輕松随意的模樣。但兩人的矛盾又再次集中在了一點，李盛雄當初親手培養了這個人，但也見識到了養虎為患的厲害。幸好當初公司高層提供選派人選時他将林野提了上去，現在他們兩個連這種小小的事情都會成為争論的焦點，他為贊賞當初的明智決定。
但李盛雄現在身居高位，他偏偏想用職位來壓制他，這件事上他偏偏要贏。
他從酒店離開，林野去機場送行，羅茜和肖荼各自回到公司，直到下班，林野也沒出現在公司。他直接開車回到自己的住所，将自己關在書房內仔細思考李盛雄走時留給他的話，關于肖荼，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她的性格裏有軟弱可欺的弱點，林野剛好善于利用這些，升為助理也是一樣，他從來沒有過問過她的意願，助理的工作中有很多涉及應酬，她确實在這方面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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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從書房走到陽臺，從上面向下看，從盒子裏抽出一支煙點上，深吸一口，煙霧在空氣中飄散開來，他深呼吸，看安市的天空，擱在陽臺一旁的手機此時響了起來，林野看來電顯示的是華茗，他任手機響個不停，自己卻無動于衷。
第二天林野一大早來到公司，随後來到公司的職員看到敞開的辦公室的門裏林野的身影，都吓了一跳，以為又來了緊急情況，神經瞬間緊繃了起來，來的人都大喘氣。肖荼來的時候，辦公室又是一片低氣壓。剛剛坐穩在椅子上，林野便在那邊喊：“肖荼，羅茜來了後你們倆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羅茜來了後，兩人一起來到林野的辦公室，将門關上後，林野坐在辦公桌後面，顯出認真神情：“昨天我和李總因為競選的事情對你們分別進行了面試，結果是這樣的，他覺得我的工作很繁重，需要兩個助理的協助，所以恭喜你們兩個，同時競選成功。”說到這裏他看肖荼：“你的工作位置要做一下變動，就挪到羅茜的對面吧。”
肖荼點頭，羅茜看林野，顯出微笑：“我不會讓林總失望的。”林野笑，“好了，你們可以出去了。”
羅茜率先走了出來，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肖荼則留了下來。
“還有事嗎？”
“我能還在我原來的位置嗎？挪位置有些不習慣。”
“當然可以，”林野在這件事上顯得很大度，在肖荼打算出去時聽到後面林野對她說：“恭喜你，好好幹。”
肖荼回頭對他笑，“謝謝林總。”
做一個總監的助理，肖荼原本是沒有什麽信心的，她不了解工作內容，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該做些什麽，但羅茜明顯對此很拿手，凡事做的井井有條，工作也安排的有條不紊，羅茜分擔了一大部分工作，她只需要做一些簡單瑣碎的事情，關鍵是以前公司所有打雜小妹需要做的繁瑣勞動和各種跑腿，別人偷懶交給她的工作現在也沒人敢交給總監助理來做了，太輕松讓她覺得簡直有些不敢相信。
林野對于她目前的工作狀态也很是放任，羅茜總是在他後面跟進跟出，這段時間算是肖荼最幸福的日子，她終于覺得自己也有了閑暇時間，在上班時偶爾還可以小憩一下，羅茜大部分都追随了林野的腳步，辦公室需要做的數據羅茜都交給了肖荼。她便看電腦填表格，有時外出一段時間回來也沒有人敢出聲詢問。
周六，辦公室的人都有了自己的休息日，林野坐在一家餐廳的桌邊，桌上還放着動過幾口的食物，他低頭一直看手機，就餐的人從他旁邊的走道中經過，帶着說話的雜音，羅茜捧着一杯果汁專心的看對面的男人，餐廳外是東郊有名的大學城的一處，這裏最大的一所超市與華源聯手做大型的店慶活動，活動持續兩天，林野便打算今天過來，順便與這家實力尚可的大型超市老板聯絡下感情，羅茜也沒放過這次機會，她将林野的行程摸的一清二楚。
林野擡頭時看到羅茜一臉溫柔表情，便收起了手機，沖她微笑，轉頭看窗外，大街上三三兩兩到處都是大學生在逛街，悠閑說笑，忽然他看到一個熟悉身影，她穿過街道和人群，朝街盡頭的安大工業大學走去，他忽然站起來，對羅茜說：“下午的拍照和超市活動你自行安排一下，我待會去超市找你。”
她還想說些什麽，不過林野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起身付錢走出餐廳，心裏好奇肖荼幹嘛突然來安工大，他跟在她後面，今天的她穿了件淺藍色牛仔襯衫，深藍及膝的棉布裙和帆布鞋，披散頭發在肩膀處，完全就是一個正在上學的女大學生。
她走進大學的主幹道，繞過中央的主樓，走向一側，那裏散落着錯落有致的教學樓和路邊交談的學生們，肖荼走進一座教學樓內，大廳和樓道內都是等待上課的學生，鈴聲響後他們進入各自的教室內，肖荼也随着學生走了進去，在大教室最後一排偏遠的角落坐了下來，此時已經有好多學生落座，他們三兩的聚在一起，玩手機或翻書等待上課。
不一會兒，老師走進來，簡單的翻開課本，告訴同學們自己不喜歡開電腦和PPT，直接開講，肖荼一旁的位子有人坐了下來。她回頭，吓了一跳：“林總，你怎麽會在這裏？”
“那你怎麽會在這裏。”林野坐她旁邊，露出探究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