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肖荼的神經一瞬間緊繃，在那人離開肖荼的視野後，她便側身從沙發上溜下來，一溜小爬到門縫邊，那男子在前臺櫃裏胡亂翻找，随即翻出一串鑰匙。拿到鑰匙後露出得意表情，走到董事辦公室門，打算開門，鑰匙換了一把又一把。肖荼躲在休息室門後，看那男子一邊東張西望一邊解鎖鬼鬼祟祟的男子。
最終挑中正确的鑰匙将門打開後，肖荼從細小的門縫處看那賊輕手輕腳的走進辦公室裏，肖荼轉動眼珠，看到自己僅有的武器，那把伴了她一早上辛苦工作的拖把，她将它拿在手裏，深吸口氣，悄悄靠近董事辦公室的門前。門沒有鎖，肖荼扭動把手将門開啓一條縫，看那男人在桌上東翻西找。
肖荼打開門，從身後抽出随身拖把，悄悄的靠近，深呼吸，再深呼吸，沖着那後腦勺便是一棍，那帶味的拖布條一下糊在賊的腦袋上，“啊！”賊吃痛，摸着頭縮着脖子轉過頭來看她。
“你誰啊？”轉過身來的男孩子很年輕，是個還未長大的稚嫩男孩，一頭黑色短發，黑色T恤和藍色短褲，一雙眼睛帶着陽光的閃爍，不過樣子很嚣張，怒視肖荼，肖荼用拖把護着自己：“你最後趕緊離開，不然我報警了。”
“我為什麽要走？”那男孩子一臉疑惑，瞪着她，并将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上下打量着：“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你誰啊？”
“新來的？”那男孩眼睛閃爍間便露出一些興趣：“你剛把我當賊了？”
“你不是嗎？”肖荼握着拖把退向一邊，警惕的看着他，這男孩子好特別，被發現了竟然一點都不慌張。
“我是李宇航。”他說着便走到辦公桌後面的皮椅上，一屁股坐了上去，并來回搖了搖“李東虎的兒子。”不意外的看到小保潔員睜大了眼睛，他一臉得意：“看來還是個挺有正義感的的保潔員。小姐貴姓啊？”說着繼續翻桌子下面的抽屜和櫃子，從裏面翻車一串車鑰匙，拿在手裏露出得手後的得意。
肖荼命中犯太歲，只得連聲道歉，握着拖把打算退出辦公室，“慢着！”李宇航還坐在皮椅上，看着打開的抽屜，看了一會兒，從裏面拿出一段發帶，那發帶被捏在兩根手指間夾起來仔細的看。
“是發帶。”肖荼出聲解釋。
“怎麽會有女人的發帶？我媽從不用這玩意的。”說着便将那發帶在自己手裏仔細看了看，肖荼見情況，繼續拿着拖把向後退，李宇航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躍便跳到肖荼近旁，雙手搭住她的肩，将她拖出辦公室。
“你想做什麽？”肖荼吓了一跳，掙紮着擋着那手，惶恐的看着那男孩子松開的手又黏了上來，一把拽住，拖出辦公室一路拉扯到休息室內，将門關好，并鎖上。肖荼吓了一跳，在他松手之際掙脫開來跑到一旁，警惕的看着他。
“放松！我不是壞人。”李宇航露出陽光笑來，自己的輕松的長腿一挑從沙發背面跨過去坐在那裏，男孩子特有的張揚氣息，翹起腿看她：“你剛才也看到了吧？”
“什麽？”肖荼不明所以。
“那截發帶，那不是我媽的，你猜會是誰的？”男孩子痞痞的坐在沙發上，歪頭看肖荼，“你想的是不是我想的？”
Advertisement
“我什麽都沒想。”肖荼趕緊搖頭。
“我忽然想了下，如果它不是我媽的，就有可能是別的女人的。那我媽怎麽辦？我不能讓我媽受委屈，雖然我和我爸都是男人，也容易設身處地替他着想，但那人是我媽呀，我讓誰受委屈也不能讓我媽受委屈！對不對？”他看小保潔員。
肖荼趕緊點頭。
“你也理解我吧！那就是和我站在同一戰線上咯，正義的保潔員使者！”
“哈？”
李宇航從沙發上跳起來，一把拉住肖荼的手，将她帶至沙發前。“你做什麽？放開我。”
“我都說我沒有惡意啦。”他示意她小聲，兩人坐在沙發上，李宇航對她做分析：“我媽和我爸是不可能離婚的，我爸在我媽面前已經做過保證了。兩人感情也很好的，如果被我媽知道我爸有外遇的話，家裏肯定血雨腥風的啊！”
“你光憑一段發帶就認定你爸有外遇？”肖荼問。
“對呀！我們要有證據，首先要找到證據，我也想知道這段發帶究竟是誰的。”說着他目光就轉到肖荼身上，不停的上下打量她。
“你想幹什麽？”肖荼被他盯的發毛，警惕的看向他。
“你不是正義使者嘛！我這裏剛好需要正義使者的幫助。”說着掏出手機，“你手機呢？QQ多少？微信多少？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後你的所有工作都要聽從我的指揮，在這公司裏聽到的，看到的，了解到的，統統都要向我彙報，明白了嗎？”
“這，不太好吧，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保潔員。”肖荼推辭，“整天洗洗刷刷的，那能聽到那些領導們的事情呢。你還是另找別人吧。”
李宇航瞪她：“長這麽大還沒有人拒絕過我呢，”他伸出食指指着她“你要做第一人嗎？你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吧，你還想在這裏繼續幹下去嗎？”他說的義正言辭，一雙閃閃的眼睛鼓鼓的瞪她，肖荼為難，只見他忽然軟了脾氣，“姐姐，我給你漲工資吧。我一個人還要上學，我媽媽在家裏受委屈孤苦伶仃，你不願意幫助我嗎？你不是正義的使者嗎？”
肖荼黑線，心裏诽腹：我什麽時候成了這個的？
“既然你願意，從此刻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我的眼線，我的間諜。”李宇航很嚴肅，盯着手裏那段黑色星點的發帶。“我在家裏可觸及的範圍全程監控，你呢，就負責公司內部的全程監視，有什麽事及時向我彙報，明白了嗎？”
，又來！為什麽現在都喜歡找一個保潔員做間諜，保潔員這個職位多麽無辜，一個間諜身份現在又加一間諜身份，這算什麽！！！
“我們随時聯系。”李宇航沖他揚揚眉，并用手機示意了下，“看到什麽可疑情況都記得拍下來，明白嗎？”
此時肖荼的手機響了起來，上面赫赫顯示林總來電，肖荼忙接起，“闫麗娟的內部資料調查到了嗎？”那邊出聲詢問。肖荼看了眼李宇航，點頭：“嗯。”
“都是些什麽？”林野一邊翻電腦裏的資料，一邊聽那邊猶猶豫豫，“我現在說話有些不方便，稍後再打給你。”肖荼壓低聲音，心虛的不行。
林野翻電腦的手頓了下，一瞬間将不方便講話的場合想了種種，手機在此時挂斷。
“林總誰啊？”李宇航瞥眼問。
“說了你又不認識，”肖荼忙将手機裝口袋裏，并穩住一顆胡亂蹦跶的心髒，聽現在這位領導接下來的工作部署。
手機斷了聯系，林野忽然覺得有點難以置信，她竟然挂斷了自己的電話，理由居然是不方便講話，其實若是被其他人這樣對待，林野也覺得沒什麽，但偏偏肖荼不行，他郁悶，一股難以纾解的悶氣擁堵在胸，拿着手機掂量了許久。
晚上肖荼回到家，想起關于今天一年收集到的資料，便将電話打了過去，林野和水蘇正在慣去的酒吧裏喝酒，吧內響着巨大的音樂聲，林野放在桌上的手機一個勁閃個不停，水蘇握着酒瓶低頭看，“哪個女人，不停的給你打電話。”
林野也在看，卻不在意，只是聽之任之，看着舞池裏舞動的男女，水蘇靠過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舞動腰肢和臀部，展示自己的良好身材，那雙帶電的大眼睛順着他的目光眨了眨。
電話消停了一陣後再次響起，林野拍拍水蘇的肩，拿起手機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林總，你在嗎？剛才給你打了好多次電話！”
“我很忙，不方便接電話。”林野握着手機，隔着老遠的距離依然能聽到外面的吵鬧聲。
肖荼記得他說過今天必須将闫麗娟的資料報給他，但現在這情況，她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這麽晚了，打電話有什麽事？”
“是關于百祥公司財務經理闫麗娟的個人資料及搜集的詳細信息，你說今晚要的。”
“你查到了？”
肖荼便把從小助理那裏打聽到的闫麗娟的生活習慣以及愛好，個人情況都細細說了一遍。講完後肖荼忽然頓了下，出聲：“林總，那個，我覺得事情變的過于複雜了，好像不是我個人能應付過來的。”她猶猶豫豫：“那個，林總，我忽然覺得沒有信心繼續下去。”
“怎麽了？”林野問，“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
“沒有，不過你當初告訴我進來只是打掃打掃衛生，然後打聽些小道消息，可是現在這情況完全不是這樣啊。”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林野忽然覺得好笑，朝裏面走進一些，避過遠處的噪音，将手機更貼近耳朵，那邊的肖荼支支吾吾，将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林野凝神，覺得這家是有遺傳還是傳統，情人這事層次不窮。
“你不覺得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嗎，李東虎的職業習慣我其實不指望你能弄到的，這次就是意外收獲，你要好好堅持住，有什麽情況及時給我聯系。”電話那邊沉默。林野拿出一貫哄騙女人的伎倆：“這是個好的開始啊，我知道你那邊很辛苦，但這事關系公司最利害的一筆款項，六百多萬，我們不能一直放在那裏不管了。”
那邊還在猶豫，林野加緊一步：“這樣吧，肖荼，如果我們能成功取得那筆款項，我答應你，不管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你，只要是我能力範圍之類，一個請求。”
“真的？”
“真的。”
“我想請一個月的長假回老家。”
“好！”林野極爽快。
将手機收起來，他不自覺的翹起嘴角，走出偏僻區域，剛好吧內中心的燈光交織閃爍環繞，水蘇穿着亮片的緊身短裙與一群人貼身熱舞，看到林野，沖他招手，邀他一起，林野走上前，伸出一只手摟住水蘇的腰，共舞在燈光閃爍的喧鬧舞池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