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21)
以置信他竟然還敢狡辯。
“如果不是你為了複仇布了這個局,如果不是你當時和我爹地說了什麽刺激他,他們怎麽會死?你以為你不承認就能洗刷你的罪孽?”
“一切罪孽的根源都源自他們醜陋的心靈!是他們種下了惡果才會有今天的自取滅亡!”莫笙沉了沉聲,渾身都釋放出一股讓人發寒的戾氣。
“你眼裏只有你家人的好,他們犯下的罪孽你就選擇忽視?為了阻止一段感情他們居然殘忍到那種地步!如果不是他們綁架了我媽咪把她關在黑漆漆的房間裏誘發了她的抑郁症,她就不會是現在這樣瘋瘋癫癫的樣子!樓嘉恒還把她送去鄉下的精神病院,你知不知道她在那裏過着什麽樣的生活?在那裏根本就沒人管,我讓人去接她的時候她十個手指頭的指甲都被其他精神病人拔掉了,十指連心,你能想象被拔掉指甲的痛嗎?除此之外,她臉上身上也全是被劃傷咬傷的疤痕。就算我把她帶到美國去給她整容修複,找最好的精神方面的專家給她治療,可她瘋了就是瘋了,而這全都是拜你們樓家所賜!那一刻我就發誓,我一定要你們樓家付出沉重的代價!”
“樓家現在落到這種地步,這樣的代價還不夠沉重嗎?是不是要我們樓家所有人都死絕了你才會停手?”
“我并不想要你們的命,包括你大哥的,否則我早就讓人把他做掉了。我只是想一點點折磨你們,看你們痛苦,尤其是你,如果不是因為你,一切都不會發生。”
“……”
樓伶絕望的閉上眼,盈滿整個眼眶的淚水順勢滑落,一顆顆晶瑩剔透,像清晨時分凝聚在花瓣或樹葉上的露珠。
原來她才是這場複仇計劃的罪孽根源。
是因為她才害得穆海倫往後大半輩子都只能瘋瘋癫癫的生活,才導致了樓家的家破人亡。
可是她有什麽錯?
她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人,為什麽老天連她愛人的權利都要剝奪,都要那麽狠心的把這種權利變成一出又一出的悲劇?
“我以為你還愛着我……”她掩面抽泣,哭得幾不成語。
莫笙怔了怔,剛想說什麽,胸口卻忽然一陣莫名的絞痛,讓他疼得開不了口。
“那麽多人提醒我你要對樓家利,可我不信……我是傻,我以為你還愛着我,所以你不會那麽殘忍的對我……可是我錯了,我錯得太離譜……”
莫笙按住仍在持續絞痛的胸口,臉色因疼痛而一陣發青,連額頭的青筋也蹦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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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樓伶的手機又響起。
可她像樽雕塑一動不動,根本沒要接的意思。
莫笙等那陣疼痛緩過去了才沉聲說:“你別想着尋死,如果你死了,我就讓你大哥和你妹妹給你陪葬。”
“你肚子裏的孩子留不留随你,反正我們離婚了,我不會承認我是孩子的父親,即使我明知道孩子是我的。”
“你根本就不配做孩子的父親。”樓伶的聲音從指縫裏一點一點透出來,“你也沒有資格讓我為你生孩子,既然我無法挽救公司,那孩子我也沒留着的必要,反正——”她松開手擡眼來看他,眼底夾雜一絲譏諷:“這不過是個孽種!”
莫笙狠狠瞪着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對她這麽輕視這個孩子的舉動感到很生氣。
可他壓抑着那股不悅沒有再繼續讨論這件事情,而是轉開了話題:“我知道你星期一要開臨時股東大會,屆時我會親自參加。”
語畢沒有再做停留,他轉身步伐從容的往外走去。
樓伶沒看他,只是呆呆的望着某一處,身體的感官像是忽然就失靈了,心裏平靜得如一灘激不起半絲漣漪的死水,沒有任何感覺。
————
樓嘉恒眼看着天色完全黑下去樓伶卻還沒下來,也不接電話,不由有些心急。
他下了車邊往醫院住院部的大廳走邊不停撥打樓伶的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
穿過大廳走向電梯口時餘光瞥到一抹挺拔的身影從一部電梯裏走出來,鐵灰色的西服,冷峻如斯的面容,無形散發的讓人畏懼的氣勢,一點一滴都在提醒着他就是這個男人把樓家害得有多慘。
想到死去的父母,快要倒閉的公司,被折騰得不成人形的妹妹……這一切的一切都給樓嘉恒莫大的勇氣,他挂了電話塞回口袋裏,神情兇狠的大步朝那道身影走去,不自覺握成拳的雙手捏得手指關節‘咯咯’做響。
“你這個混蛋!”他怒喝一聲,一拳狠狠朝那人的顏面揮過去。
莫笙眉頭都沒動一下,身手敏捷的往後仰了仰,同時及時格住住樓嘉恒攻擊自己的那只手,并順勢扣住他的手腕,腕上一用勁,便将樓嘉恒那只手扭轉過來背到他身後,讓他另外那只手無法攻擊到自己。
“放開我!你這個畜生!”樓嘉恒破口大罵,全然不顧周遭投來的圍觀目光。莫笙掃了眼不遠處匆匆往這邊跑來的兩個保安,等他們走進了他才松手,而樓嘉恒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又被那兩名保安牢牢捉住了肩膀。
“穆亦你這個混蛋!別以為你改了名字姓莫變成了有錢人家的少爺你就了不起了!你就是個野·種,豬狗不如的畜生!”
不知道是不是野種那兩個字眼刺激了莫笙的某根神經,原本打算離開的他眸光一凜,在樓嘉恒欲繼續辱罵之前迅速欺身上去狠狠給了他一耳光。
“信不信就憑你剛才那句話我可以把你送進監獄讓你坐牢做到死?”他陰恻恻地在低聲說了句又退開來,一副嫌髒似的表情拍着手。
樓嘉恒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那條沁出血色的淺藍色手帕,先是楞了一秒,然後才咬牙切齒的反擊:“香港是講·法律的地方,我就不信你能一手遮天!”
“你盡管試。”
丢下這句,莫笙頭也不回的離開。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了,那兩名保安才放開樓嘉恒。
樓嘉恒捂着火·辣·辣的那邊臉恨恨地望着莫笙離開的方向暗自發毒誓,有機會一定要殺了他,否則誓不為人。
“大哥?”
身後揚起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
他收回視線望向朝自己走來的妹妹,皺眉問:“你怎麽去這麽久?也不接我電話,我都急死了。”
“手機調成了靜音,我沒聽到。”她随口敷衍,卻在看到他臉上那道醒目的指印後驟然一驚。
“你臉上怎麽了?誰打你?”
“沒事,碰上一個瘋子。”樓嘉恒格開她探來欲觸摸他那邊臉的手,撒謊騙她。
因為不想讓她知道他剛才碰到了那個混蛋。
樓伶望着他,從他閃爍的目光中得知他騙了自己,不由蹙眉。
她猜大哥應該是碰到了莫笙,而大哥性格沖動,兩人應該是發生了沖突,以兩人相差懸殊的格鬥經驗,大概大哥不敵莫笙,臉上才挨了耳光。
“談得怎麽樣?那只老狐貍是不是反悔了?”走出停車場時樓嘉恒問她。
樓伶沒立即會他,等上車後疲憊的把頭仰靠在椅背上,半晌才幽幽開口:“公司沒救了。”
樓嘉恒早猜到這樣的結果,他看妹妹一眼,她煞白的臉色讓他心疼不已。
“沒救了就沒救了,我其實一開始就料到老狐貍不會撥錢給公司,因為那個混蛋就是一心想要我們樓家完蛋,所以他不可能會允許他爹地幫我們而和他作對。”
樓伶閉上眼,腦海裏立即浮現出那張冷峻的臉。
她不懂,為什麽他可以對她那麽殘忍?
就算樓家對不起他和他母親,可樓家已經變成這樣了,為什麽他還要趕盡殺絕?
是不是真的只有離開香港,才能徹底的擺脫他的仇恨?
她想起他那雙深情注視她的眼睛,那樣熟悉的溫柔,仿佛她還是他深愛的人……可她不敢再做那樣的夢,她很清楚的知道那一切都是假象。
他并不愛她,他接近她只是為了複仇。
她至始至終都是他手中一顆用來複仇的棋子。
“伶伶,既然老狐貍出爾反爾,那這孩子……你不會還留下吧?”
樓嘉恒忽然問一句。
“當然不會。”她想也不想的答,心想她怎麽可能會把一個充滿報複和仇恨的孩子生下來,讓孩子和她都痛苦一輩子?
她絕對不會,絕對不會……
“那我就放心了,我就是怕你傻,舍不得放不下。”
“……”
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麽舍不得放不下的?
那個人已經逼得她走投無路,她對他已經不敢再奢望什麽。
“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我們三兄妹一起移民去瑞士吧,我會賺錢照顧你們。”
樓嘉恒說着抽空瞄了眼她的腹部,遲疑了幾秒還是沒能忍住:“伶伶,既然決定把孩子拿掉,就趕緊聯系醫生,免得夜長夢多。”
“我已經聯系好了,明天下午就過去做手術。”
樓嘉恒點點頭,見她一副很疲憊的樣子,也就沒再說什麽。
——————
回到家已經九點多,樓伶還是沒食欲,也就沒勉強自己吃東西,反正這個孩子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她也不會把孩子生下來,所以有沒有營養給孩子吸收已經不重要了。
洗過澡躺到床上,心卻靜不下來,亂糟糟的全是公司的事情。
她又坐起來,茫然的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催眠自己放空大腦,讓它一片空白。
可手機卻響起來,單調的鈴聲回蕩在寂靜的夜空,顯得無比突兀。
鈴聲叫嚣了好一會,樓伶才慢吞吞拿過來,屏幕上顯示的來電讓她秀眉輕蹙,腦海裏思緒翻騰了好一陣才接通。
“伶伶,我是二姐。”
莫思恩的聲音傳來。
樓伶握着電話冷聲問:“什麽事?”
莫思恩像是嘆了口氣,然後才說:“我知道你心裏怨我這些天對你們樓家不聞不問,可我有苦衷,是阿笙不準我們插手你和他的事情,你也知道,自從阿笙回國接·任卓維後,我們大家都要仰仗他的鼻息生活,你二姐夫手中沒什麽實權不敢違抗他,而我每天留在醫院照顧爹地,也沒法離開。”
“你現在說這些對我來說無關緊要。”樓伶淡淡開口,“我和他已經離婚,以後莫家的一切和我無關,你也無需特意打電話來解釋什麽,不論真相是什麽,都無所謂了。”
“你和阿笙離婚了?”莫思恩驚訝的聲音。
樓伶已經打算挂電話了,莫思恩卻又說:“其實我打電話來是因為爹地吩咐。”
“……”
“爹地怕你拿掉孩子,所以讓我打電話來阻止,他說他會避開阿笙的耳目私下讓紹榮轉錢到素美的賬戶上。”
樓伶仍然面無表情,即使是在聽到莫思恩這樣說以後。
因為她已經不敢再對莫維謙抱任何希望。
現在卓維掌權的人是莫笙,莫維謙要想從公司挪那麽大一筆錢給素美,莫笙不可能毫無察覺。
她想莫維謙或許也沒真打算撥錢給她,只是想暫時穩住她不讓她把孩子拿掉罷了。伶伶,爹地老了,最近幾年他越來越想抱孫子,好不容易盼着你和阿笙結婚,現在你又終于懷孕了,他當然希望——”
“孩子不是你們莫家的,莫笙根本就是個廢物,他連個男人都做不了。既然他滿足不了我我只好去外面找野男人,我自己也不知道這個野·種是誰的。”樓伶打斷她,想象着莫思恩把這些話告訴莫維謙後他又驚又怒的樣子,心頭湧起一絲快意。
她連再見都沒說一聲,直接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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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多才睡着,一大清早又被一陣幹嘔的***弄醒,樓伶趴在馬桶旁吐完,整個人都奄奄一息。
懷孕原來這麽痛苦,幹嘔的時候恨不能把整個胃都掏出來。
她簡單洗漱完又爬回床上,昏天暗地的睡到中午,樓馨敲門了才醒來。
“大哥說你下午約好了要去醫院做手術,怕你睡過頭了,所以讓我上來看看。”
樓馨走到床前,望着蜷成一團瘦弱得像個孩子一樣的姐姐,眼眶禁不住泛紅。
“姐,對不起,我以前做了那麽多任性的事情惹你不開心,還故意和你作對,我現在好後悔。”
樓伶睜開眼望着臉上滿是懊悔和內疚的妹妹,勉強扯出一抹安撫的笑來。
“小馨,姐真高興你終于長大了。”
她坐起來,樓馨給她拿過外套讓她披上。
“大哥親自下廚做了一些适合孕婦口味的飯菜,你中午多少吃點吧,看你都瘦成紙片人了。”
“大哥下廚?”樓伶詫異。
“你沒想到吧?說實話我也吓了一跳。一開始還以為大哥做出來的東西一定難以下咽,沒想到他居然很有這方面的天賦,第一次下廚做出來的東西都比家裏的傭人做的好吃,我看幹脆把傭人辭了,以後就讓大哥做家庭主男照顧我們。”樓馨努力讓氣氛變得輕快一些。
樓伶也配合的笑了笑:“大哥這麽厲害?我迫不及待想嘗嘗他做的東西了,走吧。”
————
醫院的高級病房裏,秦牧海情緒暴躁的把身邊能摔的東西都摔了,秦太太愛子心切,見狀也不敢阻止,只憂心匆匆地勸着:“牧海,你就別和你爹地怄氣了,你的傷還沒好,不能動氣啊。”
一旁秦牧海的助理也戰戰兢兢:“是董事長吩咐我那麽做的……”
秦牧海沉着臉不做聲,頰邊的肌肉卻咬得死緊,仿佛在努力克制。
半晌,他才開口:“媽咪,您先出去。”
秦太太知道他要和助理談公事,點頭離開了。
秦牧海這才問助理:“董事長購入了素美多少股票?”
“大概占素美總股的三成。”
“你剛才說董事長星期一會和卓維的莫總一起去參加素美的臨時股東大會?”
“是的。”
“我們手中目前持有多少素美的股權?”
助理從公文包裏掏出一份股權轉讓證書遞過去:“這一份加上我們之前高價買入的12%,足以把素美的決策權從樓家手中搶過來。”
秦牧海皺眉,實在沒想到連一向心高氣傲的父親竟然也甘心做一顆棋子任莫笙擺布。
雖然父親做的這些是他之前就和易梓揚談好的條件,并購素美也是秦心應得的回報,可他已經讓樓伶那麽恨他了,他不想讓她更恨她,而是想極力的補救,努力挽回她對自己的信任。
助理看一眼他的臉色,繼續分析:“這次中毒事件讓素美損失慘重,加上素美股票連日跌停,市值慘不忍睹,素美目前是負債累累。而除此之外,我還查到他們欠一筆連本帶息高達十億多美金的拆借款,明天就到期。董事長就是猜到素美還不起這筆巨款,所以在素美周一的股東大會上,董事長不僅要以素美最大股東的身份出席,更要逼得素美自動把公司賣給我們。”
——你以為素美真的會完蛋會被秦心收購嗎?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我就算傾家蕩産也要和你們鬥到底!就算毀了素美也不會便宜了秦心!
秦牧海記起那日樓伶恨聲出口的一字一句,不自覺又想起她那雙充滿憎恨的眼睛。
“秦總,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秦牧海擡眸看過去:“你想說什麽?”
“我是認為以素美眼下的狀态根本就逃脫不了倒閉的下場,所以素美由秦心接手也算是一種企業的延續,而并不是終結。”
秦牧海聽出助理的話外之音像是察覺了他對樓伶的感情,不由瞪了他一眼:“我的事你最好不要在董事長面前多嘴。”
助理連連點頭。
“去把我的主治醫師叫來。”他要詢問一下還要多少天才能出院。
“是。”
——————
快三點的時候,樓伶在樓馨的陪同下趕到事先預約了流産手術的一家私人婦幼醫院。
“樓小姐,請您先把這張表填好,我再帶您去做一些基本檢查。”年輕的護士小姐微笑提醒她。
樓伶接過護士遞來的一張表格和一只筆,怕自己會後悔似的,飛快填好了資料交給護士。
樓馨瞥了眼她還在發顫的手,無聲嘆了口氣。
“小馨,你在這等我。”
和護士離開時樓伶吩咐妹妹。
樓馨點頭。
樓伶把包遞給妹妹,剛起身,她包裏的手機就響起來。
“抱歉,我先接個電話。”她和護士說完就從包裏掏出手機。
電話是齊秘書打來的,樓伶望着屏幕,不知道怎麽的眼皮又是一陣劇烈的跳動。
她用力揉了揉眼皮還在跳的那只眼睛,心裏祈禱希望齊秘書打來電話不是要告訴她什麽噩耗。
可惜上帝并沒聽到她的祈禱,電話一接通齊秘書就說:“大小姐,情況不妙,我剛得知标叔和何華強把他們手中的股權賣給了秦心!”
樓伶心一沉,臉色猛地就變了。
“看來秦心這次是鐵了心要并購素美。”
“就算秦心買了他們手中的股權也只占總股的12%,不可能并購素美。”她迅速冷靜下來分析。
“大小姐,你忘了莫笙手中還有四成素美的股權?當初他提出要公司四成股權的時候我就懷疑他要拿這四成股權做文章,現在看來并不是我想太多,從種種秦牧海和莫笙合作的跡象看來,莫笙很有可能會把那四成股權轉讓給秦心,那時候秦心就等于擁有了遠遠超過你手中股權的數量成為素美第一大股東。”樓伶頭昏眼花的踉跄了一步,樓馨及時扶住她。
而齊秘書還在說:“明天就是那筆十億多美金拆借款的歸還日期,這筆錢我們不可能拿得出來,除非是把公司賣了。”
“……”
“其實換一個角度想,素美被并購也不是一件壞事,以素美目前的狀況,公司倒閉在所難免,如果有企業願意并購起碼還能保住素美,雖然素美被并購以後就不再是樓家的了,但它始終是樓家祖輩創下的基業。”
樓伶閉上眼。
她知道齊秘書說的這些都有道理。
與其讓素美消失,不如被并購,這樣的話至少素美還是存在的。
可她不甘心,不甘心并購素美的是秦心,是她發誓就算毀了素美也不會便宜了他們的素美的死對頭!
“大小姐,事到如今一切已成定局,我們已經盡力了,為了你自己以後着想,別再和他們硬碰硬了,他們有的是時間是金錢,而我們什麽都沒有,連雞蛋的硬度都不夠,又怎麽去和一顆石頭碰撞?”
“我會在秦心并購素美後辭職,對不起,大小姐,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樓伶挂了電話,臉上的神情是樓馨從未見過的絕望。
她心急的搖晃像是被魔法定住了身子一動不動的樓伶,問:“姐,發生什麽事了?你剛才說什麽秦心并購素美,難道是秦大哥要吞了我們家的公司?”
樓伶如夢初醒,頻頻搖頭。
她不會讓秦心并購素美,不會。
撥開妹妹的手她快步走向電梯口,完全忽略樓馨以及在一旁等候帶她去做檢查的護士的詢問聲。
她站在電梯外拼命按電梯開啓鍵,正方形格紋的金屬梯門映照出她的身形,她盯着自己那張微微有些扭曲的臉,在自己眼裏看到迅速蔓延開來的恐懼。
“姐,你不做手術了嗎?”
樓馨追上來捉住她一條手臂問。
她茫然的搖頭,大腦一片混亂。
“那你現在去做什麽?”
她要去做什麽?
她腦子裏像塞了一團漿糊,一時想不起來,只茫然的望着金屬門上那個像傻子一樣的自己,等過了幾秒她才喃喃說:“我要去找他,他不能這麽對我,他不能……”
“你要去找誰?找那個王八蛋嗎?”樓馨驟然眯起眼,“姐,他都這樣對我們了你還要去找他?還要去看他的臉色對他搖尾乞憐?他根本就不再是以前一心一意愛着你的穆大哥了,你醒醒好不好!就算你去求他他也不會放過我們的,你不要再傻了!”
樓伶沒有回應,因為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要去找莫笙,樓馨那番話她根本就沒聽進去一個字。
梯門開啓,樓伶擺拉開妹妹的手直愣愣的走進去,樓馨擔心她出事也跟了進去。
從醫院出來,樓伶一上車就撥電話給莫笙,電話是很快就通了,卻沒有聲音傳來。
她邊轉動方向盤把車開出停車場邊說:“我要見你,現在,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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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四點多爬起來在眼睛都沒睜開的情況下碼八千字,碼字的菇涼都是上輩子被折斷翅膀的天使,因為灰不起來所以只能一直爬格子。。。PS:明天劇情又是高·潮之一哇,不過笙哥可能要被千刀萬剮,~~(╯﹏╰)b,或許還要嚴重一些。。。
被他戲弄(8000字)
更新時間:2013-5-7 1:04:41 本章字數:8749
為避開新聞媒體的眼線,樓伶約了莫笙回淺水灣的別墅。言虺璩丣
芬嫂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她,被她憔悴的樣子吓了一跳。
她也懶得開口,只是木偶一樣坐在客廳裏盯着某一處發呆。
這棟價值過億的別墅是莫維謙送給她的新婚禮物,她在公司那麽缺錢的情況下都沒想過變賣它,因為心裏一直有一種她從來不敢去正視的執念,總以為守着這個地方就是守住了家,守住了那段甜蜜的回憶。
雖然她和他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雖然她恨他,他也恨她,雖然她和他沒有可能也不可能會再走到一起,可她仍然沒想過要賣掉它嫦。
她就是這樣傻,這樣偏執,這樣無可救藥。
“姐,我們家會變成這樣,是不是也和秦大哥有關?”硬是跟着一起來的樓馨忽問。
樓伶緩緩眨了眨眼,還沒說什麽,就從對面那扇落地窗瞥到駛入別墅庭院裏的黑色奔馳土。
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一身高爾夫球服打扮的男人從車上下來,斜陽如金似血,勾勒出男人挺拔優雅的身形,邁步徐徐朝屋內走來。
樓伶的視線像被膠住了一樣移不開,眼底流動着說不清是恨還是別的什麽東西,讓她木然的表情裂開來,終于多了一絲情緒。
“王八蛋!把我們害得這麽慘他卻還有閑情逸致去打高爾夫!”樓馨霍地站起來,狠瞪着越走越近的男人,一副随即要撲上去拼命的姿态。
樓伶回神拉住妹妹:“你去外面走走,我和他談。”
樓馨自然不肯,樓伶就一直盯着她。
這時耳邊響起芬嫂的聲音:“先生,太太回來了。”
沒聽到回應,卻聽到朝客廳走來的腳步聲。
樓馨被姐姐盯得心軟,妥協的撇撇嘴說:“我不會走遠的,我就在外面盯着他,如果他敢欺負你,我就和他拼命。”
她說完這句話,莫笙也走了進來。
他如隼的目光直逼樓伶,壓根無視樓馨那雙噴火瞪來的眼眸。
樓伶搖了搖妹妹的手示意她離開,樓馨無奈嘆口氣,往外走去。
和莫笙擦肩而過時,她壓低聲說:“對付一個幾年如一日愛着你的女人,就算你贏了又如何?而她輸了又怎樣?她只是輸給了她對你的愛,這沒什麽,總會有一個男人真心愛她,視她如若珍寶,可你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人像她那樣愛你。”
這番話讓莫笙的腳步微微停頓了一會,睨向樓馨的視線多了抹訝異。
在他眼裏,樓馨就是一個任性、刁蠻、不明事理的孩子,可在樓家發變故後,她似乎整個人都迅速成長了,思想和談吐都和以前完全不一樣,有些像換了一個人。
實際上距離上次樓馨因為秦牧海的車禍而被秦太太毒打也不過才一個星期,她臉上甚至還仍殘留有被秦太太的指甲抓花的淡淡紅痕,可就是這短短的一個星期內樓家接二連三的變故讓她成熟了,懂得心疼和保護自己的姐姐,就像當初樓伶保護她一樣。
樓馨走了出去,客廳裏就剩下彼此對望的兩人。
莫笙在高爾夫俱樂部接到樓伶的電話連衣服都沒換就開車過來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那麽急着趕過來,他明知道這個女人那麽急着找他是為了什麽,明明就不想見她,可大腦完全不聽使喚,仿佛有自主意識的支配雙腿走向停車場。
“我最多只給你半個小時時間,一分鐘都不會多,所以你最好抓緊時間。”他開口,語氣是冰冷的,盯着她的那雙黑眸卻分外熾熱。
樓伶卻不敢再自作多情,這個男人天生就有一雙随時會放電的眼睛,即使他生氣時瞪着你,那雙眼睛也是迷人的。
她別開眼,忽略胸口一次比一次清晰的疼痛,聲音壓得低低的:“你手中持有的那四成素美的股權不能轉讓給秦心。”
莫笙早料到她要說的是這件事,卻不動聲色的問她:“你是在求我還是在教我怎麽做?”
“……”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俯下身微微偏着頭去看她,有些漫不經心的說:“我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看你們痛苦,所以我不懂你憑什麽以為我會答應你?”
樓伶嘴唇哆嗦了下,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你不能這樣對我。”
“為什麽我不能?”
“……”
“只要你能說出一個理由說服我,我就答應你。”
樓伶猛然擡眼,眸底驟揚的一抹亮光如同暗夜裏一掠而過的流星,承載着她那一絲絲微弱得可憐的希望。
“你……真的會答應我?”
“那要看你的理由能不能說服我。”他拉直身體在她身旁坐下,長手長腳随意的交疊,一派慵懶。
樓伶在沙發塌陷的剎那如臨大敵,渾身都不自覺繃緊。
她死死盯着繪有簡單圖案的地毯,沉默了一分多鐘,在莫笙不耐看來時終于開口:“如果你把那四成股權轉讓給秦心,等秦心并購了素美,那時你就不可能再像現在這樣随心所欲想怎麽折騰我們就怎麽折騰了,因為素美如果被秦心并購後就不再屬于樓家,而是姓秦。就算我那時仍是素美的第二大股東,但我想以你和秦家的交情,你就算想折磨樓家也不可能會對秦家出手,所以你不能把股權轉讓給秦心。”
她竟然妄想用這樣蹩腳的理由說服他?
莫笙譏诮的勾起嘴角:“你未免想得太天真。你以為樓家明天還能保住素美第二大股東的位置?銀行那筆十億多美金的拆借款可不是筆小數目,再加上其他的賠償金,我想你可能要賣掉整個素美才勉強夠償還這些債務。”
“……”
他對素美眼下的經濟狀況竟然比她還清楚,想必是動了許多心思去查。
而他說的沒錯,如果想徹底償還清楚那一筆筆巨額債務,唯一的辦法就是賣掉公司。
可她無法接受祖輩創下的基業就這樣毀在自己手裏。
她想起父親,雙手不自覺緊緊交握在一起,思忖着還有什麽可以說的能夠說服這個男人。
可她想不出來,又或許是因為他就在她身邊,熟悉的氣息阻撓了她思緒的靈活性,讓她無法思考。莫笙凝着她,她垂眸微低着頭,因為瘦得太多,她側臉的輪廓如紙裁,每一處線條都十分清晰。
他的視線一路從她的下巴開始往上攀爬,她粉潤的唇勾起他腦海裏親吻她時把她的唇含在口中吮·吸的滋味,彈彈的有點Q,像是味道甜美的果凍,讓人不舍得放開。
她上翹的眼睫毛又長又密,像兩排小刷子,随着眼睛的眨動一閃一閃。
周遭很靜,靜得他能清楚的聽到她一下快過一下的心跳聲。
他知道她不甘心,不甘心公司就這麽沒了。
所以他要她求他。
雖然就算她求他他也不會就這麽放過素美,可他就是想看她低聲下氣求自己的樣子。
像只窮途末路的小兔子,在絕望中掙紮。
他盯着她,不自覺就拉開了彼此的距離,那張臉幾乎要貼在她的臉上。
樓伶渾然不覺,等到他溫熱的鼻息随着呼吸拂過她的臉,她才如夢初醒,可她剛察覺,剛驚惶地瞠大眼,還沒來得及閃避開,他的唇就覆了上來,狠狠吻住了她的。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親吻的感覺,莫笙放任自己完全屬于強迫的行為,在她試圖後退閃避他的吻時他探出一只大掌繞到她身後去掌住了她的後腦,讓她避無可避,強迫她啓唇和自己接吻。
他的氣息像一張密集的網鋪天蓋地朝樓伶撒下來。
她努力的掙紮,卻更激起他想要親吻的念頭。他含着她的唇半是誘·哄半是強迫的撬開她的牙關更深入的親吻,強制性的反剪她的雙手不讓她的抗拒得逞。
可舌尖卻忽地一痛,讓他下意識皺眉——他竟然被她咬了。
血腥的氣味迅速在口中彌漫開,刺激了樓伶脆弱得不堪一擊的胃,本能的想嘔,臉色青白。
莫笙終于放開她,結果她冷不防一耳光甩上來,他臉上立即就多了道清晰的巴掌印。
他的臉瞬間陰沉,如同籠罩着黑沉沉的濃厚烏雲,風雨欲來。
樓伶憤怒的瞪着他,因為生氣,臉上終于有了絲紅潤的色彩。
“你會為你這一巴掌付出你意想不到的代價。”他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冷冽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