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17)
麽又和她見面?”
“是她打電話給我,說她三月初就要去瑞士念書,五年內不會回香港,所以讓我給她一下午時間,讓她為自己的初戀畫一個圓滿的句號。”
這種話的确是妹妹會說的,樓伶想起秦牧海和妹妹攤牌那幾日妹妹無精打采的樣子,心裏一時糾結不已,不知道是該放任讓秦牧海陪妹妹玩一下午,還是該立即阻止。
“你放心,我只把她當妹妹,不會對她做什麽。”
“……”她倒不是擔心他會對妹妹做什麽,而是擔心妹妹越和他接觸就越是難忘記他。
“她已經買好飲料往回走了,我先挂電話。”
電話被挂斷,屏幕暗下去。
樓伶望着窗外倒退的街景,想起秦牧海開頭的那句話,秀美蹙得更緊。
回到公司,齊秘書把一份資料遞給她:“這是秦牧海近段時間的行蹤報告,我已經看過了,發現他除了一個星期前去新加坡談了一單生意外,似乎其他時候都在玩,并沒像我們預料的那樣私底下和各大航空公司的負責人聯絡,也沒有找過公司其他幾個小股東。”
樓伶一目十行看過,果然,秦牧海似乎大多時候都在玩,完全一副二世祖的纨绔樣,不是約人去打球,就是在狐朋狗友無聊搞的轟趴上通宵達旦,或是帶着各色美女出海大玩情侶日光浴……
她想起打算和秦牧海獨處一整個下午的妹妹,不禁又有些擔心。
雖然秦牧海嘴上說只把樓馨當妹妹,可也不排除兩人在一起的畫面被無孔不入的娛記偷·拍之後大肆亂寫一通。
實在是太擔心,她沉不住氣的又撥電話給秦牧海,可電話響了許多次都無人接聽。
而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為什麽秦牧海的電話沒人接,齊秘書就告訴她會議開始了。
————
會議進行到一半,樓伶被妹妹打來的一個電話驚得手機都險些從手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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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哥為了救我才被車撞……現在還在搶救……姐,我好害怕,秦大哥的家人也在往這邊趕來,我怕他們會将我生吞活剝……”
沒等妹妹說完,樓伶就豁地站了起來。
“抱歉各位,我現在有十萬火急的事必須離開,會議推到明天繼續。”
她話音剛落,人已經疾步走出會議室。
趕去醫院途中,她撥電話給莫笙,開口連聲音都在打顫:“阿笙,小馨闖禍了,秦牧海為了救她被車撞進了醫院,我現在正趕過去,可我有些害怕應付秦家的人,你能不能抽時間過來?”
“嗯,你別急,我把手頭的工作交代一下就趕過去。”
莫笙沉穩的聲音傳過來,像是給樓伶吃了一粒定心丸。
等趕到醫院,手術室外一片混亂。
秦振坤的妻子像個瘋子一樣揪住一個女孩的頭發不停的搧她的臉。
樓伶看清楚女孩是自己的妹妹,雖然她披頭散發,身上的衣服也沾染了血色,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可她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秦太太!”她拔尖了嗓音喊了一句,人也沖過去粗魯的一把就将秦振坤的妻子給推開了,然後扶住樓馨,心急的說:“小馨,別怕,姐來了。”
她擡起樓馨的臉,卻驚呆了——樓馨又紅又腫的臉上滿是抓痕!一條條十分醒目!
她瞬時既心疼又憤怒,感覺胸口翻騰着一股足以噴火的怒焰,燒得她眼眶都紅了。
她們竟然這樣欺負她的妹妹!
她擁住妹妹,眼淚卻流了下來,因為心疼,因為後悔沒堅定一些阻止她和秦牧海約會。
樓馨像是被秦太太打傻了,被姐姐摟在懷裏也哭不出聲來,只是身子顫抖得厲害。
樓伶更是心疼不已。她抹去臉上的淚水,美目睇向猝不及防被她推得踉跄了好幾步才被秦茹玫扶住的秦太太,眼底是熊熊燃燒的怒焰,而她的聲音卻是冷靜的:“秦太太,我現在就帶我妹妹去驗傷,我會保留向法院起訴你故意傷害的罪名。”
秦太太楞了一愣,随即有些無措的去看女兒。
秦茹玫摟住母親的肩,目光從頭到腳打量過樓伶,臉上的神情都是鄙夷的:“你妹妹害我哥出了車禍現在還生死未蔔,你這個做姐姐的不但不教訓自己的妹妹反而還反過來要起訴我媽咪?果然是沒教養的一家人。”
————
(o(╯□╰)o,又一個伏筆。。。。。PS:昨晚居然夢見笙哥持槍出現在我的婚禮上,可惜還沒等我來一句‘笙哥,別開槍,是我!’笙哥就冷冷的說:“不好意思,入錯夢了。”然後我就醒了。。。。。~~⊙﹏⊙b)
傾家蕩産(1)
更新時間:2013-4-28 1:29:59 本章字數:5477
“那麽你一臉幸災樂禍的站在一旁看你母親像個瘋子一樣毒打我妹妹就是有教養?”樓伶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還有什麽叫我妹妹害得你哥出車禍?這種話說出來要有憑有據!你哥是為了救我妹妹才被車撞,當時他的舉動完全是自願,并不是我妹妹開口求助他,這一點我想當時的路況攝像就足以證明,所以你們把責任推在我妹妹身上無故毒打她是屬于故意傷害,我完全可以向法院起訴!”
秦茹玫被樓伶反駁得一時答不上話來,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倒是有另一個聲音介入:“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兒子現在躺在手術室裏生死未蔔完全是他自找罪受?”
這個聲音一落,幾人的目光都投過去,只見秦振坤沉着臉朝這邊走來,目光卻是落在樓伶身上,帶着毫不掩飾的厭惡。言欤珧畱
“振坤!”秦太太推開女兒撲到丈夫懷裏哭起來:“我們可憐的牧海,他為了救人倒在血泊裏,現在都還不知道能不能搶救過來……可她們不但不感恩,反過來還咬一口……他怎麽這麽傻,為什麽要救那些狼心狗肺的東西……”
“是啊,爹地,她剛才還說要向法院起訴媽咪故意傷害罪。”秦茹玫見父親臉色越發的沉,幹脆繼續火上添油嫔。
樓伶蹙眉望着秦家三口,語氣不卑不亢的說:“秦先生對我妹妹的救命之恩我當然會銘記于心,也會知恩圖報,但這和秦太太毒打我妹妹這件事是兩碼事。”
“你少誇大其詞,什麽叫毒打?我媽咪只不過是氣她把我哥害成這樣所以打了她幾耳光而已。”
“只是打了幾耳光而已?”樓伶冷笑,小心翼翼撥開妹妹臉上的長發,把她那張慘不忍睹的臉露出來,心痛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只是打了幾耳光而已?我現在就帶她去驗傷,如果她的聽覺或者視力出了問題,那你們就等着法院的傳票吧。嚨”
秦茹玫看了樓馨的臉一眼又馬上轉開視線,撇撇嘴不做聲了。
秦振坤邊輕拍妻子的肩安撫邊望着樓伶說:“不愧是素美的當家人,果然伶牙俐齒,既然你這麽說,那我也告訴你,若我兒子有個什麽意外,我定會要你們整個素美陪葬!”
他望着樓伶的目光突然淩厲起來,如同淬了毒的箭,讓樓伶心底忽地冒出一絲徹骨的寒意來,就好像他說的總有一天會變成事實一樣,讓她沒來由的覺得不安。
彼此都沉默下來,只有秦太太還在哭哭啼啼個不停。
樓伶擔心妹妹臉上的傷,就帶着她去處理并順便驗傷,她卻怎麽也不肯。
樓伶苦口婆心的勸她:“小馨,你必須給我去驗傷,否則我到時候怎麽起訴秦太太?”
“我不去,是我害了秦大哥,他媽咪打我也應該。”樓馨聲音很小,但也不難聽清楚。
樓伶皺眉:“你這些話要是讓秦家人聽到那還得了?你沒看到他們剛才兇神惡煞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嗎?我讓你去驗傷并不是真的打算起訴她,只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免得到時候吃官司我們什麽都拿不出來,你懂不懂?”
樓馨沒再說什麽,但不論樓伶說什麽她都堅持不肯去驗傷。
樓伶拿她沒轍,只好由着她。
莫笙打電話來時姐妹倆正好從醫院出來。
“我先送她回家,你和秦家熟,就代我和他們溝通吧,一切醫療費用我負責。”頓了頓,她補充一句:“我晚一點聯系你。”
那邊莫笙應聲挂了電話。
回到家唐淑芸看到小女兒臉上的傷臉色驀地刷白,等樓伶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明,她對小女兒的心疼頓時又化作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怒氣。
“你怎麽這麽不聽話?人家都說了不喜歡你了你怎麽還厚着臉皮去纏他?現在發生這樣的事你要怎麽收場?”
樓馨低着頭不住的落淚。
“行了,媽咪,讓小馨上樓休息吧。”
樓伶制止母親的埋怨,輕拍了拍妹妹的肩示意她上樓。
唐淑芸望着小女兒蹒跚上樓的身影,忍不住又唠叨:“樓秦兩家是幾十年的宿敵,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要如何弄垮素美。現在好了,事情弄成這樣,萬一秦家的少爺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那秦心絕對會和素美死磕到底。”
“事情不會那麽糟糕的,您別想太多。”樓伶安撫母親,心裏卻也七上八下。
因為她也不知道秦牧海傷得有多嚴重,而秦家就這麽一個兒子,萬一這次他醒不過來,那就真的麻煩了。
“送我去醫院吧。”唐淑芸忽然說。
“您去做什麽?秦家人都在,眼下的情況您去了反而更讓他們惱火。”
“惱火我也要去,畢竟人家是為了救你妹妹才受傷。”唐淑芸說着往卧室走:“我去換套衣服。”
“媽咪。”樓伶攔住母親,“還是別去了吧?有阿笙在,若有什麽事他會處理。”
唐淑芸頭疼的揉了揉額,點點頭:“你去忙你的吧,秦家那邊有什麽動靜你立即告訴我,別對我隐瞞。”
樓伶點頭。
從家裏出來,她撥電話給莫笙,得知秦牧海已經做完手術,雖然是傷了頭部,但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我晚上晚點回去。”
莫笙說完就挂了電話。
樓伶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六點,于是打消回公司的念頭,讓司機開車回別墅。
————
他說了晚些回來,她也就沒刻意等他,吃過飯回房泡了個澡就早早躺在床上。
她最近缺少睡眠,以為自己很快就能入睡,可不知怎麽的竟然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腦海裏滿滿的都是些煩心的事情。
雖然秦牧海醒過來了,也脫離了生命危險,但莫笙說因為是傷到頭部,所以連醫生都不敢保證将來會出現什麽狀況,有可能只是腦震蕩後遺症,也或許是其他的什麽,總之命是保住了,但還是不是原來那個健康正常的秦牧海卻還不知道。
她想如果秦牧海經過這次車禍變成了一個傻子,那這個結果對于秦家來說和他死于車禍沒什麽區別,因為變成傻子的秦牧海再也無法管理公司,反而會成為秦家的恥辱。
而那個時候,秦家同樣不會善罷甘休,和素美的競争只會越來越惡劣。一直輾轉到淩晨,等終于有了些睡意眼看着快要入夢了,卻又被猛然推開的房門給驚得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是莫笙。
他一手拎着西裝外套,一手置于領口拉扯着領帶,臉上的神情是不耐煩的。
樓伶看他走路時腳步虛浮的樣子就猜到他應該是喝醉了,而且兩人隔開這麽遠的距離她都已經隐隐聞到一股烈酒的氣味,可顯而知他今晚喝得不少。
她掀開被子下床,走過去先關好門再去扶他,卻被他猛地一下大力甩開。
樓伶猝不及防,被他甩得往後跌坐在地上,而耳邊響起‘嘭’地一聲——那是她的後腦撞在牆上的聲音。
因為他那一甩力氣太大,她這一下撞得很重,整個身子都長時間處于麻痹狀态,而被撞到的後腦傳遞出的感覺已經形容不出是痛還是什麽,只是覺得頭昏眼花,眼淚也一下就冒了出來,
她閉上眼,過了好一會等那些不适的症狀都緩解了才爬起來,而莫笙已經倒在床上睡着了,身上還是襯衫西褲。
她站在床邊呆呆的望着他,不懂他剛才為什麽那麽大力氣甩她,就好像是在擺脫一個他憎恨的、厭惡的仇人一樣。
難道是他醉得太離譜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誰嗎?
她上了床跪在他身側,有些委屈的用手指去戳他的臉,一開始他沒反應,等她加重了力道戳得用力了他吃痛就皺起眉,擡手不耐煩的胡亂在空中揮舞。
樓伶吓了一跳,趕緊抓過一個抱枕放到他手邊,他的手碰到抱枕後立即抓住,然後翻身把抱枕壓在身下,就像許多次他壓着她那樣。
她望着重新安靜下來的他,幽幽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繞到另一側躺下。
次日早上莫笙醒來,身邊已經空了。
坐起來發現自己身上還是襯衫西褲,再加上宿醉的症狀,他才确定自己昨晚又喝醉了。
起床進浴室沐浴更衣,等下了樓來還是不見樓伶的身影,就問芬嫂:“太太呢?”
芬嫂一臉莫名:“太太不是還沒起床麽?”
莫笙皺眉,返身上樓,去了客房。
推開客房的門走進去,一眼看到大床上蜷縮成一團還在睡的人兒,他眉頭蹙得更緊。
樓伶快天亮才睡着,此時睡得正熟,所以沒察覺有人進了這個房間,直到感覺頸項窩裏似乎有毛茸茸的東西在動來動去,她才惱火而不情願的睜開眼,然後就看到了埋首在她頸項窩裏的那顆黑漆漆的頭顱。
見她醒來,莫笙才擡起頭來,黑眸凝着剛醒來還一臉錯愕弄不懂是什麽情況的她,問:“為什麽跑來客房睡?”
經他這麽一提醒,樓伶才想起來自己是睡在客房。
之後也想起了昨晚她在他身側躺下後翻來覆去好不容易睡着,結果卻又被他壓過來的身子給弄醒,而她好不容易推開他,可沒過一會他又壓了過來。
一來二去她被折騰得煩了,加上後腦還隐隐作痛,讓她氣惱他對自己的粗魯,所以幹脆跑來客房睡。
“你自己喝醉酒做過什麽你不知道?”樓伶白他一眼,拉高被子把自己整個藏進去,可不到一秒被子就被一只大手給強行拉了下來。
“我做了什麽?”莫笙問她,完全不記得昨晚自己把樓伶甩開害她撞到後腦的事情。
“你說你恨我,因為我是你的仇人。”所以才那麽狠心的甩開她。
這些話樓伶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因為氣惱他昨晚那樣對自己,結果卻忘得一幹二淨。
莫笙卻是在她話落的瞬間臉色明顯就變了。
“我真的……那樣說?”他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樓伶猶疑要不要繼續騙他,結果他沒等她回應就拉直身體轉身快步離開了。
她錯愕了幾秒,然後迅速爬起來下了床追出去。
“阿笙,那些話是我騙你的,你昨晚喝醉酒回來什麽都沒說。”
這句話成功制止住莫笙大步往前邁開的步伐。
樓伶赤着腳跑過去,自他身後擁着他說:“你怎麽連一個玩笑也開不起?我還生你的氣呢,你昨晚害我撞在牆上後腦都腫了好大一塊,你不信摸摸看。”
她繞到他前面去,捉住他一只手覆上自己的後腦,果然摸到一個腫起來的大包。
他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問她:“怎麽弄的?我對你做了什麽?”
“昨晚你喝醉酒回來走路都不穩,所以我去扶你,結果被你莫名其妙甩開撞在了牆上。”樓伶委屈的瞪他:“你以前喝醉酒都不會那樣對我,昨晚到底怎麽了?”
莫笙輕輕撫了撫她腫起來的那一塊,感覺胸口又詭異的一陣緊縮,像是心疼,又像是難過,讓他本能的就想把她甩開。
他克制住想甩開她的念頭,輕擁住她抱入懷。
“對不起。”他的吻落在她發旋上。
樓伶像是還在賭氣一樣‘哼’了聲,卻也沒再說什麽了,只是靜靜的偎在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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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一早醫生宣布莫維謙脫離危險後就把他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普通高級病房。
樓伶忙碌了一個上午,中午抽空去醫院看莫維謙時在花店買了兩束鮮花——她打算等看過莫維謙再去看秦牧海,雖然他們并不在同一家醫院,但她于情于理都應該走一趟。
莫維謙脫離危險後的情況比起樓岳聞要好上許多,雖然這場病讓他一下似乎老了十幾歲,但他沒和樓岳聞一樣出現失語的症狀,而且他腦子也還很清楚,所以才一醒來就吩咐厲紹榮給林向遠找最好的律師團隊替他洗脫罪名,以免他坐牢讓莫家大失顏面。
樓伶推開病房門,裏頭的人都往這邊看來,她迎上莫思琪的目光,後者迅速轉開,像是在逃避什麽。
樓伶猜想莫思琪大概是害怕她把他們夫婦買通狙擊手想槍殺莫笙的事情捅出來,所以才不敢和她對視。
“咦?你怎麽沒和阿笙一起來?他剛走一會。”莫思恩訝異的語氣,走過來接過她手裏的鮮花。
“他打電話給我那會我還在忙。”樓伶解釋,目光轉向病床上的莫維謙,他閉着眼像是睡着了,聽到她們說話也沒睜開眼。“爹地擔心大姐夫的事昨晚一夜沒睡好,剛才和阿笙聊了會才睡着。”莫思恩說,語畢又望向莫思琪安慰道:“大姐,你別想太多了,爹地剛才和阿笙說了讓他盡全力幫助大姐夫,我相信大姐夫會沒事的。”
莫思琪低着頭死死絞住雙手不吭聲。
樓伶瞥到一滴水花滴落在她手背上,随後是兩滴、三滴……
她想起莫笙說林向遠的案子已經不在莫家的勢力控制範圍,不由嘆息。
她坐了一會後就離開了,走出病房時莫思琪也跟着出來了,攔住她低聲下氣的說:“我已經後悔那麽對阿笙了,你幫我求求他,只要他能讓向遠平安無事,我可以放棄莫家給我的那一份,不再和他争任何財産。”
樓伶皺眉:“大姐,其實你們一直都看錯了阿笙,他并沒有把莫家的財産看得很重要,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乎,因為他在美國有他自己的事業,這次回來接手公司完全是因為爹地年紀大了。可你們都把他當成是一個掠奪者,你們對他的所作所為不只傷了他的心,連我都覺得心寒。但盡管如此,他也沒有袖手旁觀棄你們不顧,只是大姐夫的案子已經被有關當局捅到了最高層,局面已經完全脫離了莫家勢力的掌控,他不可能逼着法官在衆目睽睽之下徇私枉法,你知道嗎?”
“所以……向遠沒救了?他坐牢坐定了?”莫思琪喃喃問她,表情變得呆滞。
樓伶沒回她,邁開腳步朝電梯口走去。
傾家蕩産(2)
更新時間:2013-4-29 1:02:28 本章字數:5370
那場車禍幾乎讓秦牧海毀容,左額角的位置被劃傷了一道長而寬的口子,再往下延伸一點,他的左眼就毀了。言欤珧畱
“這都是姓樓的那家人害的,哥,我就想不通你為什麽要和姓樓的來往,難道你忘了我們兩家是宿敵嗎?”
早上陪母親過來的秦茹玫望着病床上閉目似乎熟睡的兄長一副埋怨的口吻。
“就是啊,牧海,什麽女人你都可以交,就是姓樓的不行,她們一家都是災星,你以後不許再和她們來往。”秦太太也附和。
頓了頓,秦太太又說:“財政署劉署長的女兒秀外慧中,和你一樣是牛津畢業,我和你爹地都見過了,覺得——嫔”
“你們都出去。”
驟然揚起的聲音打斷秦太太,雖然虛弱,但卻不容置喙。
秦太太和女兒對視一眼,無奈的嘆口氣,秦茹玫卻忍不住為母親抱不平:“哥,你怎麽這樣?媽咪也是為你好,樓家害你車禍那個女的她才多大?你該不會真的對她動心了吧?窿”
秦牧海原本緊閉的雙眸驀地睜開,沒有絲毫表情的瞪着妹妹,一個一個字的往外蹦:“我說出去!”
秦茹玫還想說什麽,卻被愛子如命的秦太太給攔住了,連聲說:“好好好,我們出去,你別生氣,醫生說你情緒不能激動,否則會頭痛,也不利于康複。”
秦太太站起來,拉住女兒往外走,沒想到剛打開門,就看到門口站着的樓伶,一副正要敲門的姿态。
“你來做什麽?”首先忍不住開口的是秦茹玫,她撥開母親的手望着樓伶語氣咄咄逼人:“你妹妹差點害我哥毀容,你以為這筆賬就憑莫笙幾句話就能一筆勾銷?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
樓伶微蹙眉,目光越過秦家母女往裏探:“我只是來看看他,并沒有惡意。”
“我們不歡迎你!”秦太太臉色難看的動手将樓伶往後推。
“讓她進來。”
秦牧海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字句清楚。
秦太太沉着臉回頭望了眼病床上的兒子,嘴唇動了動,卻最終什麽都沒說,拉着一臉怒容的女兒離開了。
樓伶走進去關上門,先把鮮花放在一旁,然後才走到病床前,望着因為做了開顱手術而把頭發剃得精光、額角也覆着一塊長條輔料、看起來狼狽而可憐的秦牧海,心裏滿滿的內疚。
秦牧海從她進來那刻眼睛就一直盯着她沒眨過,仿佛只要他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不見。
樓伶被他那麽盯着覺得有些不自在,轉開眼說:“秦牧海,謝謝你救了小馨。”
秦牧海仍是目不轉瞬的望着她,啞聲說:“我救她是因為不想讓你恨我。”在救樓馨的那一剎那他腦海裏只有這個念頭,他不願樓伶恨他,所以拼了命的去救樓馨,根本就沒考慮過那個念頭有可能會讓自己命喪黃泉。
他這句話讓樓伶心頭一驚,想起他以往或開玩笑或認真對她說過的那些類似調·戲的話,一時有些惶恐——他不會真的是對她抱有某種想法吧?
“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很醜?”他忽然換了個話題。
樓伶重新将視線落在他臉上端詳,他因為失血過多,臉色極其蒼白,剃光了頭發的樣子也有些滑稽,眼周甚至還有些輕微的浮腫,可他的五官本就生得好看,并沒有因為剃光了頭發而顯得不協調,所以他看起來并不醜,只是讓她覺得……心裏很難過。
不論他對自己抱有什麽想法,終歸是他救了小馨一命,她該感激。
“看這麽久不說話,想必是醜得讓你不知道怎麽回答了。”秦牧海自嘲。
“沒有,很好看。”樓伶回他,又說:“你為了救小馨受這麽重的傷,我不知道該做什麽來補償,除了所有醫療費用我負責外,你希望我怎麽補償你?”
她話一落,秦牧海臉色就變了。
雖然他的臉色蒼白得讓人看不出他現在是什麽表情,可樓伶就是從他看她的眼神裏感覺出他在生氣。
“對不起,我不太會表達,也許說補償不太好,但我的意思——”
“如果你真的想要補償我,那你可不可以每天晚上都來看我?”
“……”
“如果不行,那就算了。”他失望的語氣,神情也變得冷淡。
樓伶垂眸望着乳白色的地板,思忖着該怎麽回答。
她覺得她有必要提醒秦牧海一些事實,讓他趁早放棄對她抱有的某種想法。于是她說:“秦牧海,我和阿笙感情很好,如果沒有意外,我和他會攜手到白頭。”
“如果沒有意外?”秦牧海譏諷似的牽了牽嘴角,“原來你也不敢肯定能不能和他走到最後。”
“……”
“你走吧。”
“……”
樓伶擡眼,見他閉着眼并沒有再看她,就說:“那你好好休息。”
她轉身朝病房門口走去。
秦牧海忍不住又睜開眼來目送她走出病房的身影,忽然有種強烈的想爬起來沖過去抱住她的念頭。
可他才做了開顱手術,醫生叮囑他不能亂動,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看着她走出他的視線。
————
樓伶離開醫院回到公司,忙碌到六點多又趕急趕忙回家換禮服梳妝打扮去赴一個不得不參加的交際酒會。
剛上車她的電話就響起來。
看一眼見是莫笙打來的,她摁下通話鍵,電話接通後那端先傳來的是一陣爽朗的大笑聲,卻不是莫笙的,樓伶正詫異,就又聽見一個聲音說:“你們這招也太狠了,別把人逼到絕境,狗急了還跳牆呢……”
她怔了怔,聽出那個聲音是紀仲睿的,而緊接着又有一個聲音傳來:“他剛出車禍,至少要半個月才能出院,我們要不要再等一等?”
這個聲音……是易梓揚?
“那小子是自作孽不可活,誰讓他偏偏對那個女人動了心?簡直自尋死路。”
陸彥南的聲音樓伶幾乎沒有遲疑的一下就聽了出來,因為莫笙那幾個好友當中,每次聚餐就屬陸彥南話最多。
一個小時前她打電話給莫笙,他還說晚上要加班會很晚才回家,沒想到是和他們幾個聚在一起,似乎還在讨論生意上的事,而且聽起來像是用了什麽很不光彩的手段。她想起齊秘書說的那句‘每一個成功的商人都有一雙染滿鮮血的雙手’,而以這些人今時今日的地位,也不知道是踩着多少人的肩膀一路走來,才有了這樣的成就。
思忖間聽得莫笙的聲音響起:“我之所以拖了四年才行動,一是因為身體沒完全複原,二是想一網打盡……而現在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這句話讓樓伶心底猛地蹿起一股刺骨的寒意。
她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美眸死死瞪着還在顯示通話中的手機屏幕,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四年、一網打盡、收網這些讓人打從內心覺得恐懼的字眼。
她努力想把這些字眼和一直隐藏在心底的那些疑問聯系到一塊,最後竟然衍生出一個又一個可怕的念頭,而這些念頭夾雜那股刺股的寒意迅速滲透到她的每一個毛細孔裏,讓她渾身僵冷。
“阿笙,為我們天衣無縫的合作幹杯。”易梓揚的聲音又傳來,而這時前頭駕駛座上一直不見樓伶開口說去哪裏的司機回過頭詢問:“太太,要去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司機的這句話驚動了那班正為某個即将畫上完美句號的陰謀而慶功的男人們,電話被挂斷了。
樓伶瞪着暗下去的屏幕,整個人完完全全都傻住了,只覺得眼前陣陣天旋地轉,臉色白得讓詢問她的司機都駭住了。
“太太,你沒事吧?”
司機關切的詢問讓她拉回一些理智,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也顧不得去應酬什麽交際酒會,立即又撥電話給莫笙。
她再也無法漠視那些一直糾結着她的疑問,她必須問個清楚!
可她的手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恐懼,居然抖得厲害,點了好幾次都沒撥出去,最後她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顫抖的手才終于在火辣辣的痛覺中恢複如常。
前頭的司機透過後視鏡瞥她一眼,她半邊臉色蒼白似雪,半邊臉卻因剛才那一耳光浮現了幾枚清晰的指印。
他不知道樓伶剛才接了那通電話後經歷了什麽,但也猜到不是什麽好事。
他長長嘆了聲,收回憐憫的視線,專注開車。
樓伶終于把莫笙的電話撥出去,屏幕上閃耀的‘老公’字眼讓她想起那張俊酷的面容,她禁不住眼眶濕熱,可沒等眼淚流下來,電話裏就傳出提示用戶已關機的機械女音。
她閉上眼,已經形容不出這一刻是什麽感覺,腦子裏亂哄哄的仿佛裏頭住着一群不停在念經的和尚,讓她頭痛欲裂。
深吸了口氣,她繼續撥打易梓揚的電話,結果一樣是關機。
不死心的又撥給陸彥南,然後是紀仲睿,卻不出她意料的,果然也是關機。
她不敢去細想他們是不是約好了集體關機,為的就是不讓她聯系上。
她找到連恩的電話撥出去,一會電話接通,傳來連恩的聲音:“伶伶姐?”
“恩恩,你有沒有你二哥其他的聯系方式?我打他的電話關機。”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無異,又強調一句:“我找他有很急的事。”
“啊,五分鐘之前二哥才打過電話給我,說他要去美國出差,可能沒辦法和我聯系,叫我不要找他。”
樓伶聞言心猛地一沉,而那邊連恩還在問:“伶伶姐,如果你找二哥是談公事的話他不在也沒關系,你可以找大哥啊,大哥是董事長,權利比二哥還大呢。”
樓伶沒回她,徑直挂了電話,卻又馬上有電話進來。
還以為是莫笙,結果是齊秘書打來的。
“大小姐,你趕緊回公司,出大事了!”齊秘書焦灼的聲音傳來。
樓伶呼吸一窒,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明顯停跳了一拍,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出什麽事了?”
“半個小時前港內一百多家分店幾乎同一時間出現食客食物中毒現象,我一接到消息立即聯系你,可你的電話處于通話中。”
猶遭當頭棒喝,樓伶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因為中毒人數太多,消息的傳播速度太快,媒體那邊根本就無法封鎖消息,所以我們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善後,在醫院查出中毒原因之前安撫好中毒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