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二天一早,同樣要上班的兩個人先後起床,完美避免了在洗漱間擠成一團的窘境。
早餐時,赤井秀一給自己沏了一杯濃濃的咖啡,以保持白天的精力充沛。至于琴酒,赤井秀一惡意揣測,這個男人大概不會有精力不濟的時候了,于是很惡趣味地給他準備了一杯牛奶。
不過琴酒顯然不在意,毫不抗拒地端起牛奶一飲而盡。
赤井秀一有些失望地“啧”了一聲,換來對方戲谑的一瞥、
臨出門時,兩人自然而然的交換了一個親吻。
琴酒看着赤井秀一眼下的青黑,良心發現地說:“我帶你過去。”
赤井秀一感覺到琴酒的指尖像是一片羽毛一樣拂過他的眼下,他愣了一下,錯過了拒絕的時機。
琴酒坐在保時捷的駕駛座上,赤井秀一坐在副駕上閉目養神,一路靜默無聲。
FBI大樓的門口,茱蒂斯泰琳看着從眼熟的保時捷上下來的赤井秀一,咬了咬唇,打招呼道:“早啊,秀。”
“早,朱蒂。”赤井秀一微笑着回複道。然後,他躬下身,頭探進車窗裏,似乎在聽人說話,他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好啊,我等着你。”
茱蒂斯泰琳從來沒聽到過赤井秀一用這種語氣和人說話。在FBI的赤井秀一威嚴、冷漠、不茍言笑;下班之後的對方,溫和紳士,依舊寡言;就算在之前交往的時候,她見到過溫柔的赤井秀一,但她從沒見過赤井秀一這樣柔軟的神情,和隐隐約約像是在撒嬌的姿态。
“朱蒂?”赤井秀一疑惑喊了神游天外的茱蒂斯泰琳一聲。
朱蒂回過神,發現那輛保時捷已經開走了,赤井秀一正站在她面前。
“抱歉,我們進去吧。”茱蒂斯泰琳勉強對赤井秀一笑了笑,她知道赤井秀一有了個交往對象,但從沒想過那個對象會是琴酒。
等坐着電梯到了他們的辦公樓層,茱蒂斯泰琳跟着赤井秀一進了他的辦公室,謹慎地把辦公室的門關好。
“秀,你……”朱蒂猶豫地問,“你是認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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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赤井秀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我對每一段感情都很認真。”
是的,赤井秀一一直都是這樣的人。朱蒂無力地說:“可是,琴……黑澤君他……”不管是在組織卧底的時候,還是合作鏟除組織的時候,琴酒心狠手辣的做派,顯然沒給這位FBI留下什麽好印象。
赤井秀一看出了朱蒂的擔憂,安慰她道,“放心,我有分寸。”
茱蒂斯泰琳看着他,欲言又止地點了點頭,離開了辦公室。
赤井秀一坐在辦公室後的椅子上,單手托腮看了一會兒窗外,從辦公室的抽屜裏抽出一打資料,翻閱起來,開始了一天的工作生涯。
神盾局,琴酒走進電梯,開口對着通訊器說:“頂樓。”
權限被核實後,電梯緩緩上升。琴酒在電梯停穩後,大步走向弗瑞的辦公室。他在辦公室門口停下腳步,禮貌性的敲了敲門。
門從裏面打開,弗瑞對他看到的人毫不意外,“黑澤探員,歡迎回來。”
“弗瑞局長。”琴酒跟着他走進辦公室,門在他身後合上。琴酒站在辦公桌前,把一個存儲器放到弗瑞的辦公桌桌面上,“這是我收集到的中原中也的全部資料。”
弗瑞坐在辦公桌後點點頭,并沒有着急去看存儲器中的資料,而是問,“那麽你對中原中也這個人看法如何呢,黑澤探員?在你見過他本人後。”
琴酒眼波一動,若無其事地說:“我認為他并沒有危害普通人類的傾向,異能特務科在這方面跟我持相同的意見。”
弗瑞不置可否地說:“在你看來,中原中也是個什麽樣的人?”
琴酒斟酌着回答:“作風老派的黑手黨。”
弗瑞探究地看着琴酒,“看來你對他印象不錯?”
琴酒坦誠地說:“以變種人來說,是的。”
弗瑞點了點頭,“那麽關于彭格列十代首領……?”
琴酒客觀地說:“彭格列新上任的十代目沢田綱吉跟九代目一樣都是溫和派。”
弗瑞說:“他才十四歲。”
琴酒明白弗瑞的顧慮,一個人十四歲的時候是溫和派,等他二十四歲的時候很可能就會變得野心勃勃,但是,“沢田綱吉已經獲得了彭格列家族的普遍支持,瓦裏安的人也參加了繼承儀式,彭格列內部對于十代目的人選沒有意見。”所以說擔心也沒有用。而且他不認為裏包恩教導出來的學生會是一個看不清形勢的蠢貨。
弗瑞問:“我聽說,彭格列繼承儀式被迫中斷了?”
琴酒毫不意外,弗瑞肯定不止他一個消息來源,這點毋庸置疑。他說:“西蒙家族的人因為一些和彭格列初代的仇怨到繼承儀式上找茬。”
弗瑞疑惑地挑起眉,“西蒙?”他更多的負責神盾局的美國事務,但關于意大利黑手黨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但這個家族卻不在他了解的範圍之內。
琴酒說:“彭格列的同盟家族之一,之前并不起眼。”誰也沒想到他們這次能這麽一鳴驚人。
弗瑞點點頭,“那麽結果是……?”
“被中原中也阻止了。”琴酒看着弗瑞,所以其實最後的重點還是中原中也。
弗瑞跟琴酒對視,問:“中原中也的變種能力評級?”
“Alpha級。”琴酒聽見自己清晰地說,“毫無疑問。”
弗瑞終于拿起琴酒放到桌面上的存儲器插到了電腦上,“能舉個例子嗎?”
琴酒看到電腦屏幕的光投射到弗瑞臉上,他專心地看着屏幕,好像剛剛只是順口一問,但琴酒不得不答:“……萬磁王。”他們同樣能掌控世界四大基本力之一——雖說重力不等于萬有引力,但中原中也能夠改變重力的方向,這跟萬有引力也沒什麽區別了。
“嘿,黑澤!”神盾食堂的午飯時間,詹姆斯巴恩斯端着餐盤坐到琴酒對面,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任務還順利嗎?”
“還好。”琴酒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巴恩斯是特地來找他的。如果說應對疑心重的弗瑞是個苦差事,那麽對于琴酒來說,應對熱情的巴恩斯也不輕松。
好在詹姆斯巴恩斯了解了琴酒的性格後也沒指望他能對自己有多熱情的回應,“一起吃個飯?我和托尼一直想謝謝你,關于上次那件事,”詹姆斯巴恩斯擠眉弄眼地說,“帶上你家那位,怎麽樣?”
托尼斯塔克一直想要謝謝他?這謊言簡直沒有一點可信度。但是,琴酒說:“好。”正好省得他自己找借口去見托尼斯塔克。
詹姆斯巴恩斯對于琴酒這麽痛快的答應他的提議十分驚訝,不過琴酒很快就把新年時跟赤井秀一的家人吃了飯的事告訴了他。
詹姆斯巴恩斯面色嚴肅地點點頭,聽懂了琴酒的言下之意,這應該是一個私密且正式的晚宴。他眼神柔和地看着琴酒,這孩子肯定是想讓赤井秀一感受到同樣的重視。
琴酒被詹姆斯巴恩斯慈愛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毛,點頭謝過他,站起身走了。
另一邊的FBI大樓,赤井秀一也正在跟另一位詹姆斯談話。
午休的時候,詹姆斯布萊克跑到赤井秀一的辦公室,糾結地看着自己最優秀的部下,好像愁得要拔胡子,“秀一……”
赤井秀一無奈地說:“你已經是第三個因為這件事跑過來的了,詹姆斯。誰告訴你的?朱蒂還是卡邁爾?”
詹姆斯布萊克意有所指地說:“我還沒有老眼昏花到連一輛經常出現在目标照片上的車都認不出來。”早上看到赤井秀一從一輛熟悉的保時捷上下來的不止有茱蒂斯泰琳一個人,詹姆斯布萊克當時正站在樓上正對着FBI大樓門口的窗口抽煙。
赤井秀一聳聳肩,“現在不是了。”
“姑娘們要失望了。”詹姆斯布萊克遺憾地搖了搖頭,驚奇地說,“你竟然喜歡那種類型?”
赤井秀一失笑,“在這之前我自己也不知道。”他一直喜歡自強自立的類型,但琴酒顯然超出這個标準太多。
詹姆斯布萊克神色複雜地看着他,“所以,你提過的那個要讓她後悔的戀人其實就是……你跟琴酒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什麽‘甩了我,要讓她後悔,用血淚。’他早該猜到的……
“不到一年,我保證。”赤井秀一誠懇地說,“那時候的所謂‘戀人’真的只是個比喻。”
詹姆斯布萊克半信半疑地說:“真的嗎,秀一?你跟我說實話,我會保密的。”
“是真的。”赤井秀一哭笑不得地說。他瘋了才會在用保護明美的借口進入組織後又去勾引琴酒,那時候的琴酒估計只會喂他子彈。
詹姆斯布萊克看着赤井秀一認真的神色,松了口氣,又有些擔憂地問:“那麽,你這次是認真的了?”
所以他哪次不認真了?赤井秀一無語地看着他,還是決定讓這位操着老父親的心的上司安心,“這次去日本,我、們和媽媽還有秀吉、真純一起吃了個飯。”
“好吧。”詹姆斯布萊克半是欣慰半是不舍地說,“那我也只能祝福你了。”他不是怕赤井秀一不認真,他是怕黑澤陣不認真,但既然瑪麗已經過過眼了,他也能放心了——除了有一點點嫁女兒的失落感。
赤井秀一眉目放松,笑着說:“謝謝你,詹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