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赤井秀一遠遠地和琴酒對視,看着琴酒臉上變得柔和的眉眼和因為單純的愉悅而勾起的唇角,心髒突然猛跳起來。心髒瘋狂地撞擊着他的胸膛,讓赤井秀一一時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着琴酒從人海中向他走來,低沉磁性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很高興?”
赤井秀一下意識的擡頭,從琴酒墨綠色的瞳孔中看清了自己的倒影,發現自己臉上流露出止不住的笑意。
赤井秀一咽了口口水,不甘示弱地說:“你不也是?”
“恩。”琴酒聽着赤井秀一激烈的心跳聲,擡手撫上他泛紅的臉頰,誠懇地說,“我很高興。”
赤井秀一睜大了雙眼。
琴酒看着像只受驚的貓科動物的赤井秀一,發自內心地笑出了聲。
赤井秀一聽到琴酒低沉的笑聲,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手肘。
琴酒順着他的力道退了半步,說:“走吧。”說完,他率先上車,免得某人惱羞成怒。
赤井秀一看着坐進副駕駛的琴酒,站在原地愣了兩秒,擡手扶額,笑着嘆了口氣。他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嘴角笑意未消,轉頭問:“回家?”
琴酒不着痕跡地停頓了一下,墨綠色的眼睛注視着赤井秀一的臉,短促地點了下頭,喉頭一動,“……回家。”
赤井秀一緩緩啓動雪佛蘭,駛出停車場,車尾一甩上了公路。赤井秀一單手把着方向盤,問:“任務還順利嗎?”
“恩。”琴酒靠在椅背上,“還有意外收獲。”
“哦?”赤井秀一挑起眉,好奇地看了琴酒一眼。
琴酒閉目養神。
好吧。赤井秀一不在意地聳聳肩,看來是不方便告訴他的事。
雪佛蘭在家門口停下後,琴酒适時地睜開雙眼,推門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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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把車停進車庫,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詢問琴酒的意見,“晚飯在外面吃吧?”
琴酒看着清冷的房間,沉默了一瞬,挑起眉看向赤井秀一,疑惑中摻雜着不滿。
赤井秀一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家裏很久沒開火了,我得去買點東西。”
琴酒把小行李箱放到客廳裏,“為什麽很久沒開火?”
赤井秀一随便找了個借口,“一個人吃食堂方便。”總不能說是你不在家,我懶得做飯吧。
琴酒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一起去吧。”
赤井秀一站在原地,忍不住懷疑自己的耳朵,他沒聽錯吧?琴酒主動要跟他一起逛超市?
赤井秀一如墜夢中地跟着琴酒來到超市。
怎麽說呢?雖然跟琴酒同居的時間不短了,但是這是赤井秀一第一次感覺到琴酒在試着融入居家生活。
直到琴酒看着他,有些不耐煩地問:“要買什麽?”
赤井秀一才算是真正的回過神來,他左右看了看貨架,主動帶着琴酒往目的地走,“調味料家裏都有,也有冷食,主要是買一些蔬菜。晚上吃意面怎麽樣?”
琴酒無所謂地說:“可以。”
赤井秀一突然停住了腳步,擡頭問他,“Gin,你有什麽偏好嗎?”
琴酒低頭和赤井秀一對視,“沒有,你以前問過。”
那是在他們剛剛同居的時候,一個清晨,赤井秀一站在灑滿陽光的廚房裏,身上系着圍裙,轉過頭問他,“Gin,你有什麽偏好嗎?”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赤井秀一的話打斷了琴酒的回憶,“現在呢?”
琴酒看出了赤井秀一的認真,雖然不明所以還是用心思考,把自己曾經覺得好吃的食物回憶了個遍,結論是,“……你做的。”
“什麽?”赤井秀一問,這次不是因為震驚,而是琴酒的聲音太小了,他真的沒聽清。
琴酒平靜地說:“什麽都可以。”然後他在赤井秀一有些失落地回過頭時,若無其事地補充了一句,“我不喜歡在外面吃。”
赤井秀一看着琴酒高大挺拔的背影,眨了眨眼。不喜歡在外面吃?那就是只喜歡在家裏吃了。赤井秀一擡手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耳朵,放下手大步趕上琴酒,似是不經意地一拉他胳膊,“蔬菜在這邊。”
琴酒順從地跟着他轉了個方向,從頭到尾沒有表現出任何警惕性。
赤井秀一突然覺得晚上只吃意面太寒酸了,他步伐輕快,神色愉悅,“Gin,你明天忙嗎?”
琴酒看着他,唇邊帶上了心有靈犀的笑意,“只需要去神盾局彙報任務。”
赤井秀一了然地點點頭,開始專心挑選晚飯時需要用到的食材。
等買完食材,兩人推着推車去收銀臺排隊結賬。
英俊的男人逛超市本來就少見,更何況還是兩個一起,被圍觀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赤井秀一對周圍的視線視而不見,低下頭,掏出手機看未讀郵件。
“你喜歡哪種?”
琴酒的聲音,問題不算奇怪但語氣慵懶中帶着戲谑就很難得了。
赤井秀一随着琴酒聲音傳來的方向扭頭看過去……他剛懷疑完自己的耳朵,現在又要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紅暈慢慢地爬上了赤井秀一的臉,他羞怒交加地瞪了琴酒一眼,咬牙切齒地說:“……都可以。”買個套子要不要這麽正大光明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啊?!
赤井秀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行讓臉上的溫度降下去,到家之前沒再跟琴酒說一句話。
兩人驅車回家,大包小包的拎着東西進了廚房,然後琴酒就被赤井秀一轟出去了。
原本兩個人都在家的時候,切菜這種事都是琴酒做。今天赤井秀一把琴酒趕出廚房,自己拿着菜刀在案板上“咣咣咣咣”。琴酒站在餐廳裏,靠着餐桌,看着半開放式廚房裏赤井秀一氣勢洶洶的背影,不僅不生氣還覺得挺有意思。在組織裏的時候,Rye冷漠寡言,辦事幹脆利落,之後兩個人在一起了,也是成熟穩重,非常幹練的FBI探員,現在這是在……琴酒玩味地想:鬧脾氣?
雖然做飯的時候在生氣,但是顯然赤井秀一沒有遷怒到自己和琴酒的胃的意思,晚餐的菜色十分豐盛,日美結合。自從和琴酒住在一起之後,赤井秀一的廚藝一直穩步提升,也許是因為之前作沖矢昴的時候打下了良好基礎,也許是因為他不敢像之前一樣把沒熟的菜端上琴酒的餐桌。
晚飯上桌的時候,赤井秀一已經恢複了平常的樣子。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個氣生得沒道理,琴酒什麽時候在意過別人的看法,他自己也不是會在意這些的人。
兩個人邊吃邊聊,用了一個小時把晚飯解決幹淨,又用了半小時齊心合力把用過的餐具洗淨擦幹,赤井秀一負責把碗碟洗淨,琴酒負責把它們擦幹放進消毒櫃。
琴酒把最後一個盤子碼進消毒櫃的時候,赤井秀一拿毛巾把手擦幹。
下一瞬,他們習慣性地看向對方。
他們在燈光下對視,顏色相同的墨綠色眼眸中滿是對方的影子。
不知是什麽時候他們開始靠近彼此,然後是一個深深的擁吻。這個吻火熱又深情,赤井秀一被琴酒緊緊摟在懷裏,恍惚中竟然産生了一種被深愛着的感覺,即使他心裏明白這只是男人共有的**作祟。
五分鐘後,兩個人拉拉扯扯地上了樓,撞開主卧的門,雙雙倒在床上。
中場休息的時候,赤井秀一看着大敞的房門,用沙啞地嗓音調侃道:“連門都不關可不是你的風格,老大。”
琴酒像頭餍足的野獸一樣,懶洋洋地靠在床頭,從床頭桌的抽屜裏摸了盒煙出來,點了一支,叼在嘴裏。
赤井秀一看着被琴酒含住的香煙,舔了舔唇,伸手拽了琴酒一下。琴酒順着他的力道翻了個身,左臂用力撐在他正上方。赤井秀一微微擡頭,用靈活的舌頭搶了琴酒嘴裏那支煙,伸手去撩撥琴酒鋪滿後背的銀發。
“都一年多了……”赤井秀一用手指纏繞着因為琴酒姿勢的改變而滑落的銀發,“要剪嗎?”
“不剪了。”琴酒的目光注視着因為剛剛的搶奪落在赤井秀一布滿紅痕的胸口上的煙灰,用手指輕撚,然後吹了一口氣,右手奪下赤井秀一嘴裏的煙,毫不客氣地開始了第二輪。
又一輪酣暢淋漓的運動結束後,赤井秀一翻了個身,仰躺在大床上,大口喘着粗氣。等氣喘勻以後,他試圖撐起搖搖欲墜的身體。
琴酒從後面幫了他一把,肌肉輪廓分明的胸膛貼在他的背脊上。琴酒疑惑地問:“不留下?”
赤井秀一側頭看了他一眼,眼角的豔紅給他的眼神染上了莫名的色彩,“反正明早也得回去換衣服。”
琴酒嗤笑一聲,為他的小心思。他把赤井秀一按回床上,麻利地起身下床,随便披了件衣服,走出主卧。
赤井秀一躺在床上,眯着眼睛,聽到二樓另一間房間的門開關的聲音。沒過一會兒,同樣的聲音再次響起,琴酒手上拿着一摞衣服回來了。他看都沒看赤井秀一一眼,大步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伸手把衣櫃裏的衣服都推到另一側,空出一半的空間,接着把手上拿着的衣服放進去,剛好把空出來的空間填滿。
琴酒關上衣櫃的門,悠然地回到床上,有力的臂膀鎖住了赤井秀一的腰,耳畔的聲音帶着些模糊的親昵,“滿意了?”
赤井秀一聽出了琴酒語氣中的帶着嘲諷的笑意,但與之相對的,還有不容忽視的滿滿的縱容。
赤井秀一擡眼看他,他從沒見過琴酒流露出這樣輕松愉悅的神情。于是,赤井秀一順從本心,眼神挑釁地露出堪稱勾引的笑,“的确能省下不少時間。”他勾上琴酒的脖子,湊上去親吻他的唇,在唇齒厮磨間說,“不如再來一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