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的聲音,帶着不确定的語調,低語:“征……十郎?”
“是我。”赤司一邊嚴肅正經地回答,一邊将手探上壹原愛理的額頭看她是不是燒迷糊了。壹原愛理的體溫還在低燒的範圍,赤司松了一口氣。
“愛理,先起來。”赤司攙住壹原愛理,想把她扶到椅子上,壹原愛理卻順勢沿着赤司的手臂,慢慢滑倒在赤司的懷裏。
“愛理?愛理!”
“赤司聲音太大了!”壹原愛理靠在赤司懷裏勉強撐起頭,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即使如此,看到清醒着的壹原愛理,赤司還是如獲大赦後心有餘悸般,将她緊緊擁抱在懷中。
“愛理只是頭暈,赤司不要害怕。”壹原愛理小大人兒一樣從赤司懷裏艱難的伸出一只手,安慰的拍拍赤司的後背。
“是啊,赤司君。我想壹原桑沒事的,交給我來照顧吧!”桃井五月突兀又不合時宜的發話,笑容中透着幾分古怪。
“你少添亂了,五月。剛才壹原掉下來不就是你沒看好嗎?”青峰掏着耳朵打岔。
“我在場邊紀錄沒有看到,嗯,我不是要找借口,赤司君,對不起。”桃井認真的道歉,道完歉重新露出有點勉強、有點古怪、有點尴尬的笑容,“但你還是先把壹原桑交給我吧。”
“嗯。愛理,你好好聽五月的。”赤司從腳邊撿起自己的外套西服,拍兩下灰披在壹原愛理肩上,對桃井五月點點頭,“麻煩你了,五月。”
“什麽鬼情況啊,哲?”青峰挑起眉頭,掃了一圈貌似心領神會的其他人,最後問黑子。
“我不知道,青峰君。”黑子認真嚴肅的表示不要問我。
“黃濑,你說。”
“就是小壹原……”黃濑毫無意識地脫口而出。立即,一個籃球就迎面招呼上來,從黃濑耳邊滑過,帶起幾绺金黃的發絲飛揚。
“我錯了,小赤司……”黃濑淚流滿面。
“到底怎麽了,赤司?”青峰不耐煩地沖赤司咆哮,為什麽你們都知道,偏偏瞞着我一個人!
“愛理的事,你這麽在意嗎,大輝?”赤司冷澈入骨的聲音讓青峰不自覺打了個寒戰。
“沒,就是你們都知道,我也想知道。”
“有時候不知道也是一種幸福,大輝,這也是你的優點,好好保持。我今天先回去了,你們自己随意。”
待赤司離開去休息室,青峰問黑子:“赤司什麽意思?不知道為什麽也變成優點了?”
“因為‘無知是福’啊,我還不想知道呢,真羨慕你啊,青峰。”綠間推推眼鏡,毫無羨慕的語氣反像是在炫耀他已經知曉了事實。
“你想說我白癡嗎,綠間!”青峰額頭上跳出顯而易見的十字路口。
“赤司君的意思大概是青峰君不知道這些,就能更專心在籃球上,所以是優點吧。”這廂黑子忙着打圓場勸說青峰,那廂黃濑委屈的問紫原:“小紫原,為什麽小赤司那麽激動,你說他沒有生氣吧,會不會罰我訓練加倍?”
“嘛,小赤的話,應該不會因為小愛罰你訓練。”
“真的嗎,太好了!”
“但小赤會在別的事情上報複也說不定。”紫原用護腕擦着額頭上的汗水,眼神飄過黃濑,不負責任的說道。
“诶~~”黃濑再次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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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井五月推門進來,綠間因為不用面對壹原愛理産生尴尬大大松了一口氣,黑子不明顯的放松了抓着籃球的手指,紫原無所謂地看了一眼,黃濑因為暫時逃過了赤司而慶幸的拍着胸口,青峰橫着死魚眼問:“壹原呢?”
“赤司君帶她回去了。”
“她到底怎麽了?”青峰還沒有放棄,窮追不舍。
“阿、阿大你這個大笨蛋!”聽到青峰如此直白的問法,桃井倏地紅了臉。
“有完沒完,今天一個個都這麽說!”
黑子在一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青峰君,你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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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咳咳……咳!”接到薇莉卡電話時,仁王雅也正在吃飯,一口氣沒接上,被奶油蘑菇湯嗆得咳嗽不止;善良的吉爾君上前幫仁王雅也拍背順氣,結果仁王雅也咳得更厲害了。
“不可能!艾琳身體的發育狀況現在頂了天有9歲,生理期什麽的絕不可能!”終于從咳嗽中平複下來,仁王雅也顧不上旁邊的吉爾和仆人,沖着電話大吼。
“大小姐,你接受現實好不好,你非要看證據的話我讓他們偷拍來給你!”那邊利貝魯也吼了回來。
“你想趁機偷拍我妹妹豔/照嗎!你敢對她懷有龌龊的心思把她當成肖想對象我把你剁成渣做小籠包!”
“大小姐你吃的話我自己剁給你!你自己都說是9歲了哪有豔/照可拍!”
“萬一你戀童癖就好這一口呢!”
“我戀童癖也要看赤司征十郎會不會讓給我,有那心思我在意大利直接找更好的,用得着偷拍嗎!”
“赤司征十郎對我妹妹做什麽了!”
“睡覺而已你不都知道嗎!”
“艾琳都生理期了他還睡!”
“你自己才龌龊說話文明一點我們是有教養的黑手黨不是街頭流氓好不好!小小姐高燒不退身體發冷肚子痛赤司征十郎在照顧她!他們在醫院!”
“為什麽又高燒了?”
“不知道,醫生說只能歸結為身體因素。”
“怎麽是你來報告,薇莉卡呢?”
“我們遇到,我幫她一起報告了。”
“那你要說什麽?”
“言峰绮禮啊,還有什麽!”
“你那麽多工作我怎麽知道你要說什麽!為什麽我要知道你想說什麽!”好不容易冷靜下來說兩句,兩人重新對吼起來。
“大小姐你還知道我工作多啊!你不呆在總部工作手頭就那勞動我們守護者的幾件事知道我要說什麽不是應該的嗎?”
“你知道你是守護者就少羅嗦,我是首領我說了算!言峰绮禮怎麽了!”
“言峰绮禮離開冬木教會坐上去東京的飛機了!”
“靠!你就只是要說绮禮動身去東京而已嗎!”
“是你說大小動靜都要彙報,不然我等绮禮進了小小姐病房再告訴你!”
“那你就等雷歐給你收屍吧!”
“靠!大小姐,看在我們的情分上你也應該讓薇莉卡給我收屍吧!我深愛你那麽多年你竟一點不念我們的舊情,讓雷歐對我的屍體做這樣那樣無恥的事嗎!”
“滾!我只會把你的屍體拿去給生命研究所解剖廢物利用或是分割器官拿去賣錢,誰要做這樣那樣的事啊,你求我我也不幹!”氣急敗壞的聲音跳出來,電話中傳來雷歐和利貝魯動手的聲音。
“你自己不是說的很清楚了,解剖、賣錢,等于這樣那樣的事,我為傑索兢兢業業做牛做馬任勞任怨嘔心瀝血,你都不給我一方安寧的天地入土為安,還不夠無恥嗎!”
“去你的兢兢業業做牛做馬任勞任怨嘔心瀝血!工作都是我在做!就算把你埋了你的仇家也會把你挖出來鞭屍剝皮,我幹嘛浪費錢,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靠!你都會用外國俗語了!真是可喜可賀!不做公文機器了!”
“你們兩個,聯手諷刺我是嗎!好啊,明天我就回總部。”仁王雅也冷冷的丢出一句,将利貝魯“不~~~~”的慘叫聲挂在了電話那端。
吉爾善解人意的遞上一杯檸檬水,仁王雅也一口氣喝完,揮手讓仆人們退下,臉色陰沉的快滴出墨水來。良久,她突然仰頭,對吉爾露出一個明豔妖異的笑容,一把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
“和我一同去西西裏還是留在威尼斯,不知王您意下如何?吶,吉爾伽美什!”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不錯嘛,雅也。本王正在想,連我也認不清,就殺掉你這個Master算了。看來你的價值還剩下一點。”
“你為什麽醒了?”
“才一開口就無趣了。”吉爾伽美什捏住仁王雅也的脖子,半是暧昧半是脅迫将她從椅子上拉起來,“嘛,看在你許久沒有如此有精神的吵架娛樂本王的份上,回答你好了。”
“什麽?”
“本王心疼你了。黑手黨的事那麽多又全部毫無意義,本王決定恩賜你一個安寧。”
“少扯淡!你……咳!”
“雅也,你在跟誰說話。”吉爾伽美什捏着仁王雅也脖子的手驟然用力,同時将餐桌上的食物、器皿連同桌布一起掀掉,一把将仁王雅也按在大理石桌面上。英靈出手的速度非同小可,高速度下的空氣壓力和撞擊大理石板的沖力讓仁王雅也直接吐出一口血沫。
“我不會死的。”仁王雅也藍色的瞳仁幽暗的仿佛深沉的大海,晦暗不明的掩藏了真意。
“不是憎恨這個傑索家族的嗎?為了家族,你丢下弟弟,放棄想要的生活,折損壽命把自己等同于聖杯召喚我,把妹妹拖下水,設局逼她走投無路,雅也啊,你用憎惡衍生憎惡,你得到了什麽,能撐到現在本王也該贊揚你一句,但本王可不記得自己是這樣調/教你的。你的渴望比绮禮更強烈,愉悅了本王很久,為此本王承認你的令咒不對你妹妹下手。雅也,現在的你,沒有這個價值了。”吉爾伽美什居高臨下、傲慢的笑着,輕吐出一系列絕情的字句。
“我愛的人不肯拉我出去,我就留在這個泥潭裏;越是痛苦,越是渴求幸福,我才能越是清晰的銘記我的愛不忘掉。我還銘刻着我的愛和我的痛,就足夠幸福了。出去的話,我一定會忘記的,那才是我最不能忍受的痛苦。不管能愉悅到你的是哪一方的痛苦,放開我!”
“果然是跟着本王15年的人,對本王的心思十分清楚嘛,雅也,暫且放過你也未嘗不可。”第一次聽到仁王雅也對自己的這番剖白,吉爾伽美什感到有趣,放開了鉗制仁王雅也的手,甚至作為一等一的恩寵,輸出魔力替仁王雅也取出紮在手心的玻璃碎片,治愈了傷口。
“你去西西裏嗎?”仁王雅也坐起來,揉着被捏出紅痕的脖子。
“哦,想要勞煩本王的維摩那嗎?”
“靠!我有飛機好不好,我又不是英靈,坐維摩那吹風會感冒的!你去的話飛機要改成兩人的裝配,不去就算了,知道你急着見绮禮跟他狼狽為奸。”
“雅也,一段時間沒見,你說話越來越沒分寸了。”吉爾伽美什捏住仁王雅也的下巴,眉間染了些戾氣。
“那又如何,绮禮不在這裏,沒了我可沒人給你供魔。我倒想知道,現在換绮禮來,你受不受得了他微薄的魔力。”仁王雅也毫無懼色,對着吉爾伽美什挑釁的一笑,切斷了供魔的魔術回路。
“哦,如此急切的想為本王補魔嗎?”吉爾伽美什捏着仁王雅也的下巴将她拉至身邊,只要一擡手就能将她抱入懷中,只要一俯身就能印上她的雙唇,但吉爾伽美什什麽都沒做。
“是呢,我一直……等着你醒過來呢。”仁王雅也伸手環住吉爾伽美什的脖子,最後的話語被湮沒在希冀卻深沉、甜蜜卻絕望的吻中。
作者有話要說: 補魔,大家都懂的,真有不懂的親推薦你看Fate/Zero
雅也和吉爾伽美什這兩只的故事來自我只有設定沒有寫的Fate同人,大致是四戰,5歲的雅也在爺爺帶領下去冬木,撿到金閃閃一只,定契約;五戰,教育雅也的閃閃挂了,雅也悲痛之中再次召喚,結果是善良無比的吉爾,就是現在的各種混亂情況;六戰聖杯木有了,狀況後文也會涉及
這兩只老早就在一起了,文中情況很常見,吉爾伽美什教出來的+開放的意大利人+黑手黨,不用對雅也的品質抱有希望
本來只想讓閃閃露個臉,證明他和绮禮還在搞鬼,他一出來就剎不住了
☆、風波再起
壹原愛理的高燒整整一天才退下去,赤司請了假,一整天都在醫院裏陪着她。
在醫院住了三天,壹原愛理的病情重新穩定在低燒的狀态,就出院回了赤司家。一周生理期過後,壹原愛理逐漸康複,沒過兩天就恢複了精神。
仿佛是為了耍着仁王雅也玩兒,言峰绮禮到了東京後就滿東京亂跑,卻完美的避開了壹原愛理的行動路線,氣的負責追蹤他工作的利貝魯直跳腳。言峰绮禮玩了兩個星期,終于意興闌珊,會冬木去了。當然,其中應該不乏言峰绮禮撞見了兩儀式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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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在掀起波瀾,但這毫不影響與“裏”隔絕的平凡世界依舊安穩過它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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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壹原愛理的病痛擾亂了整個十月,十一月對赤司而言,不只是平穩,倒可以說是十分惬意。
一直以來只被當做小孩子看待,誰也沒有教過壹原愛理生理知識。在這個問題上,赤司不好和壹原愛理說,而相比赤司媽媽,壹原愛理更喜歡向桃井五月詢問。一來二去,兩個同齡的女孩子很快相熟,親密起來。
跟着桃井五月耳濡目染,壹原愛理稍微接觸到了正常13、4歲女孩的世界。不斷接觸到新奇的有趣事物,壹原愛理每天都開開心心的,讓赤司安心不少。
十二月赤司家有四個重要的日子,12月10日壹原愛理的生日,12月20日赤司的生日,12月25日聖誕節以及12月31日新年夜。排除新年不說,前三個日子因為連得較近,赤司又懶得隆重慶祝生日,于是和壹原愛理約定只在聖誕節那天适當慶祝一下。
赤司懶得過不代表壹原愛理會放棄這絕佳的賄賂赤司的機會。一進入12月,壹原愛理就開始拉着桃井五月陪她去買禮物。
周末,赤司家。
“愛理,你要出去?”才吃完早飯,見壹原愛理穿戴的整整齊齊,懷抱着梅幹下樓,赤司随口問道。壹原愛理并沒有跟他說過今天有預定的活動計劃。
“嗯!和五月約會!”壹原愛理興致滿滿。
“中午呢?”
“我請五月吃飯!”
“早點回來。”和桃井五月一起,赤司倒也放心。
“嗯!我出門了!”
“喵~嗚!”梅幹跟着叫了一聲。
赤司輕笑着掃了一眼興沖沖出門的一人一貓,門口的陽光打下剪影,赤司微眯起眼睛,“愛理,是不是長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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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遠遠地看見桃井五月飄逸的粉紅色長發,壹原愛理揮手叫起來。
“五月五月,你看,我把梅幹也帶來了!”壹原愛理将已經長到能讓她抱個滿懷的梅幹舉起來,獻寶似的說道。
“啊,梅幹已經長這麽大了,好可愛!”桃井五月抱過梅幹,手向下一墜,“小愛,梅幹好重。”
“嗯,因為梅幹很能吃,赤司誇獎它說比我胃口好呢!”壹原愛理自豪地誇耀自己一手養出來的貓。
“赤司是嫌你吃太少吧!”熟悉的不耐煩語調帶着沒睡醒的低沉,壹原愛理擡頭對上青峰輕視的斜眼。
“咦,青峰君也在啊?什麽時候來的?”
“一直都在!我又不是哲,你之前視線掃過我會沒看到嗎?故意無視我也要有個限度!”青峰額上跳出十字路口。
“不行啦,青峰君這種黑黑的傻大個,練不了輕盈小巧的黑子君的技巧的。”壹原愛理搖晃着一根指頭,仰着頭蔑視青峰。
“噗!哲輕盈小巧,哲會郁悶死的,哈哈哈哈!”青峰沒有因為壹原愛理形容他的話發火,先因為黑子大笑起來。
“哲君……”桃井五月因為“輕盈小巧”四字從腦海裏蹦出穿着蓬蓬紗裙揮舞魔杖的花朵小妖精版黑子君,哦不,黑子姑娘,然後黑子姑娘用無辜的大眼睛注視着桃井,無聲的斥責和鞭撻着桃井,“她”的蓬蓬裙也一張一合。桃井的內心淚流成河。
“是我拉阿大來的,給赤司君買禮物阿大可以幫忙參考一下。”從“妖精黑子姑娘”的陰影中擺脫出來,桃井五月解釋道。
“嗯,那青峰君,你說我送赤司什麽好呢?”
“球衣、球鞋啊、籃球啊,随便什麽不是很多的嗎?”
“籃球的東西赤司要自己挑稱手才肯用。”
“那你以前都送什麽的?”
“11歲的時候送的是意大利境內出土的古羅馬帝國的羊皮紙,蓋有君士坦丁大帝的信章。不過赤司不相信是真品,不僅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還說他的字比較好看。”
“12歲那年送的是從那艘著名的沉船泰坦尼克號上打撈上來的瓷器餐具一套,赤司用來吃飯了。”
“去年送的是虛淵玄先生手書并簽名的作品一部,可赤司不怎麽感興趣的樣子。到底送什麽赤司才會高興,我很苦惱啊!”
我們也很苦惱!青峰和桃井同時心聲。你們兩個破壞文物、暴殄天物的怪物快回四次元去吧!
“總之我們先坐上車,邊走邊說吧。”桃井五月頂着滿頭黑線,想要暫時跳過禮物這個問題。
在車站再次阻止想要去銀座的壹原愛理,桃井五月幾乎是硬拖着把人帶到了池袋。
“啊~這就是池袋嗎?成田先生的《DuRaRaRa!!》我超喜歡的,這麽說,我現在和帝人一樣忐忑又激動的站在JR池袋站裏喽!”壹原愛理打量四周的雙眼閃閃發光,激動萬分。
“五月,你看過嗎?”
“沒有呢,哲君喜歡看書,他有可能知道。”桃井有些無奈地看着激動起來已經把正事忘得一幹二淨的壹原愛理,赤司君你真是太辛苦了!
“诶~那我下次一定要問問黑子君。我最喜歡臨也了,他和爺爺一樣姓折原!”
“說起來壹原你是寄養在赤司家的吧?你不是有姐姐嗎?”青峰想起了什麽,問道。
“嗯。姐姐是爺爺在日本這邊的1號情人生的兒子的女兒,我是爺爺在意大利的2號情人生的兒子的女兒,也算是堂姐妹吧。”
“什麽鬼狀況!”
“還好吧,爺爺只是懶得結婚,而且因為1號情人難産而死才有了2號啊。”
“什麽1號2號的,叫奶奶啊!”一向用詞粗魯的青峰這次反倒教訓起壹原愛理來。
“沒見過,不要。”壹原愛理一撇嘴,強硬的拒絕。
“那小愛是怎麽到赤司君家裏的?”為防青峰和壹原愛理吵起來,桃井五月插話轉移話題。
“是姐姐辦的,我也不知道。爸爸媽媽死後,姐姐接手了我的監護權,她很忙沒時間管我,就把我交給赤司來教了。”
“這樣啊。”雖然有很多疑問,但聽到壹原愛理說“爸爸媽媽死後”,枉是青峰也知道不再多問了。
沉默是被一陣驚呼打破的。壹原愛理三人走在人行道上,不知不覺間接近了路口。一輛鮮紅的敞篷跑車因為紅燈而停滞下來,剛好就停在三人身邊隔着護欄的三米外。流暢明快的線型、優雅近乎完美的身姿、渾然天成的霸主氣勢,也難怪要被人驚奇的圍觀了。
經典的格栅設計,紅色十字和食人龍蛇并列的車徽,在能讓男人們比追求美女還狂熱追求的名車中也是一顆璀璨寶石的阿爾法·羅密歐,現在正呈現在衆人眼前。
“Spider嗎?”青峰眯起一只眼睛,為之驚豔的贊嘆。
“不,是最新的2uettattanta。”壹原愛理糾正。
“2……ue……tta……tt,哎呀麻煩死了,怎麽有發音這麽拗口的車!”青峰嘗試複述車名失敗。
“沒有啊,2uettattanta,2uettattanta,還好啊。”壹原愛理炫耀的行徑讓青峰氣惱的一拳敲在壹原愛理頭頂。
“好痛!我要向赤司告狀!”壹原愛理抱着頭,鼓起臉頰氣呼呼地瞪視青峰。青峰作勢一擡手,壹原愛理一溜煙兒躲到桃井五月身後,見青峰不再上前,重新探出頭對青峰做了個鬼臉。
開着阿爾法·羅密歐的是一個青年男子,柔軟的白色碎發不似燙染,應該是天生如此;他随意的穿着白襯衫,将衣袖挽在手肘處。似乎是圍觀的群衆太多又過于吵鬧,他摘下墨鏡看向了身旁的人行道。
清淺的水藍色的瞳孔所看之處,群衆立即噤聲。那眼神中并沒有什麽淩厲的氣勢或是壓力,或者說,正是因為什麽都沒有,那種淡漠盡顯優雅從容,讓男子和周圍人的高下立現。被他的視線掃過的人為自己的失儀自慚形穢,不再圍觀,各自離去。
原本沒有注意男子的壹原愛理因為這一出,反而看了過去,與男子對上了視線。那是一張東方人的面孔,俊秀卻有些涼薄;那雙眼睛毫無波瀾,并不是空洞,只因為面前的景色無法映照進男子的內心,面前的一切不與他相幹,區區這些事無法影響他的安定;宛如眼前的是可有可無的普通風景畫,他所注視的景色是圖畫以外的“現實”。
壹原愛理不知緣何會産生她自己是畫中之人,被封鎖于牢籠的強烈不适感,心悸和恐懼懾住了她,她止不住身體的顫抖,癱軟無力的跌坐在地。那清淺的水藍色籠罩了全部視野,扭曲,淡化,最後成為了廣無邊際的純白空間。
黑色的線條由模糊到清晰,像蚯蚓一樣一拱一扭在視野中顫動,作為虛拟網格線構建出周圍的摩天大樓、街道、路燈;黑色的煙霧時聚時散,凝出人的輪廓,意義不明的數字上下晃動。
如果說,這是眼睛以另一種方式呈現了世界,那麽在壹原愛理視線前方,應該有線條流暢的車駕和一個煙霧的輪廓。
一片空白,和最初形成的一樣純白;卻不是空無一物,連彌散的黑色煙霧也不敢靠近,被迫形成了隔離的空白區域。安靜潛藏着的力量,僅僅是逸散而出的一絲威勢,也讓壹原愛理本能的感受了從未經歷的莫大恐懼。
“小愛!”桃井五月被壹原愛理突然跌坐在地的動作吓了一跳,伸手要拉她起來,壹原愛理卻半點反應都沒有。
“小……愛!”預感非常糟糕,桃井五月顧不上什麽有的沒的,急切的蹲下身擡起壹原愛理的頭。現實也如她直覺一般糟糕,壹原愛理目光渙散,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臉色慘白如紙。即使如此,壹原愛理還努力地揮着戰栗的手臂,想要在虛空中握住什麽。
“喂,壹原!”青峰也看到了壹原愛理的狀況,伸手拍打她的臉頰。
“阿大,你別再打了!小愛臉都被你打紅了!快打電話給赤司君啊!”
“哦!”
這邊青峰和桃井五月手忙腳亂,那邊白發男子在綠燈亮後戴上墨鏡,平穩的發動車子離開。沒有了強力的壓迫,壹原愛理當即昏迷過去。原本蜷在壹原愛理帽子中的梅幹扒着她的肩頭,低聲嗚咽起來。
“愛理呢?”赤司出現在青峰視線中時,可以用狼狽來形容。即使是在全中聯賽中遇到棘手的對手,情況危急的幾次,青峰也沒見到過如此慌亂的赤司征十郎。
“在監護病房,五月在看着。情況不明醫生不敢胡來,說要等監護人同意。”
“帶我過去!”
“赤司君!你終于來了,小愛又發起高燒了!”桃井五月見赤司到來,一邊介紹情況一邊拉了電鈴。
“醫生怎麽說?”
“醫生做了簡單檢查,沒查出問題,暫時用了退燒的藥物。”
“其它……”
“吱呀”擰動門鎖的聲音傳來,赤司急忙轉向門口的醫生。
“醫……生?”出現在赤司眼前的人叫他不大放心。
目測只有25、6的年輕男人,眼鏡下有着濃濃的黑眼圈,白大褂的衣領朝裏翻着,領帶松松垮垮的吊着,完全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這位先生,你是?”看到桃井五月大幅度擺手,表示之前的醫生不是此人,赤司縱然心急,還是禮貌的問。
“壹原愛理的醫生。”
“剛才不是你做檢查的啊!”桃井五月質問。
“啊啊,當然了,我才被叫過來。”青年一手按着脖子,吃痛的轉了幾下,對赤司說:“就算你有一雙不錯的眼睛,與其盯着我,不如先讓我看病吧。”
“我知道了,大輝,五月,今天給你們添麻煩了,你們先回去吧。”
“這個情況誰放心得了回去啊!”
“阿大……”桃井五月拽拽他的衣角,給他使了個眼色,“我們先出去。赤司君,我們在外面等着,有需要就叫我們。”
“多謝你了,五月。”赤司微微颔首示意,桃井抱起趴在壹原愛理枕邊的梅幹,拉着青峰出去了。
“我就是監護人,可以做決定。”赤司見青年遲遲沒有動手的意思,表明身份催促對方做診斷。
“啊啊,不是這個問題。你既然知道自己眼睛的事,還不明白原因?”青年拿手一指床上躺着的壹原愛理,眯起眼睛盯着赤司。
他是故意說出了“才被叫過來”、“ 你有一雙不錯的眼睛”,給出了暗示,這個少年立即就通透了他是因為特殊情況而被叫來的醫生,并默認了自已擁有特殊視覺;青年想知道,這個少年究竟對“天賦”有多少了解。
“這麽說,果真是因為天賦?”明知道青年是出言試探,赤司還是直言不諱。
“啊,這小鬼天賦的能力在進化,這不過是進化初期身體不能負擔的表現,只能忍受,治療不了的。”
“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沒有,随便用藥說不好會對身體有傷害。”
“那麽,愛理一直以來生長發育遲緩,最近卻突然進入生理期也是這個原因嗎?”
“不,跟這沒關系,但具體是什麽就不是我的領域了。倒是你,怎麽知道因為天賦的?”從赤司問的問題,青年知曉了他對天賦的認識僅是表面。
“天賦我也有,當然知道。”赤司嘆了口氣,不想和青年多說了。但青年還是明白了赤司的言外之意,好心出言安慰:
“各人體質不同,表現不一樣,你的小女孩只是虛弱,沒有大問題。你也不必擔心。”青年在“你”處刻意重音停頓,見赤司沒有反應,也不再多言,徑自離開了。
赤司伸手探了探壹原愛理的額頭,還有些發燙。微微舒了一口氣,赤司在壹原愛理身邊坐下,狠狠揉亂了她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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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雅也只比赤司晚五分鐘接到電話,知曉了壹原愛理當街昏倒的事實。利貝魯侵入了監視系統調出了街角的錄像,卻因為距離過遠看不出所以然。仁王雅也緊急聯絡東京方面,好歹找到了一個處理超自然事件的醫生,委托他過去診治。
從醫生那裏得知壹原愛理的狀況,仁王雅也頭痛的敲起了桌子。偶爾發作一次她還可以忍受,并将壹原愛理當做誘餌放在日本牽制言峰绮禮,但這種高頻率她可放心不了;吉爾伽美什雖然又沉睡了,可他已經可以通過自我意識醒來,難保他趁自己不注意做些什麽。
看着眉頭緊皺的自家Boss對着桌子越敲越快、越敲越用力,利貝魯都有些心疼那張桌子了,可這種時候開口,無疑自己的腦袋将和桌子一個下場。
“算了,雷歐将行程安排一下,利貝魯你去辦艾琳的國籍,我回一次威尼斯,随後薇莉卡和我一起去日本,我們接艾琳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阿爾法·羅密歐2uettattanta,現實中即将上市,價錢未知,反正買不起就是了
☆、游戲(上)
京都,洛山高校。
“芽衣~”風間芽衣站在一個鮮少有人使用的側門門口,無聊的張望着。身後一個甜美的聲音響起,風間芽衣轉身,一團粉紅映入眼簾,飛速将風間芽衣撲個正着。
“快要上課了,不要再等那個陰險惡毒的白毛狐貍,我們走吧!”
雙臂環抱在風間芽衣腰間,弓着身子将頭埋在風間芽衣前胸,名為二條院愛麗絲的少女蹭着風間芽衣胸前最為柔軟飽滿的部分,嗔怪的神色迅速軟化,緋紅的臉頰和心神蕩漾的模樣表明她極是享受這一刻。
“啊~啊,這軟綿綿的觸感,這豐富的彈性,我太幸福了~”
二條院愛麗絲有着一頭蜜粉色頭發,編了兩個麻花辮墜在胸前,加上清麗隽秀的容顏和鼻梁上大大的方框眼鏡,不開口的話活脫脫就是個溫柔文弱的文學少女。然而抱住風間芽衣撒嬌并趁機揩油,嬌蠻任性的女色/狼模樣讓風間芽衣無奈的撓頭。
二條院愛麗絲,由古典風雅的姓氏二條院和活潑開放的名字愛麗絲組成的充斥着矛盾的名字,少女也用矛盾感将自己重重包裹了起來。
“愛麗絲,沒收你的寫真集哦!”風間芽衣撫摸着少女濃密順滑的頭發,微笑着說。
“不要啊~芽衣,我錯了,我一定改。”愛麗絲一邊滿副真誠地懇求原諒,一邊繼續用臉頰摩挲風間芽衣胸前的布料,兩只手也從腰間移動到了肋旁。
“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