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心裏真的想走,我就算教張總再多的方法也沒用啊。”
陳軒挂下臉來,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吳澤眨眼,走上前攬住陳軒安慰道“好好好,我知道你是因為第一次被張銘說服很丢臉,我保證這事除了我誰也不知道好不?”
被說中的陳軒哭笑不得,配合的轉轉頭,做了個蹭眼淚的動作。吳澤刷的一下蹲下來,“真的這麽嚴重?”
“哈哈哈。”陳軒捏住吳澤的腮幫子,在他下唇咬了一下“下不為例,還有,不許說我被張銘說服了,那是我順勢而為。”
“是,陳總監本來就沒打算現在走。”吳澤一副你說的都對的樣子,眼底卻是深深的無奈。陳軒微笑,“但是我不可能一直留在這。”
“我知道。”吳澤在心中估算,再有兩個月,一切就穩定下來了。不論是他那邊,還是明德這邊。要走,他們就要走的沒有後顧之憂。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總監從張銘辦公室出來,目光呆滞,下巴微張,雙臂做不規則運動搖擺在身體兩側。小助理瞪眼,壞事,別是玩大了!
“嗚嗚,老板欺負人!”總監技能被打擊,造成傷害一萬點,代價,——助理被套路了——
下午,助理揉着腰出現,看着面色如常的總監,求安慰。
“下不為例。”
☆、滴,以後不打卡
半山別墅,張公館,陳軒看着張銘家新添的小成員,玩心大起,抱着大名張一鶴小名張球球的小侄子在床上舉高高。
已經八個月的張小球第一次見到陳軒卻一點也不認生,對着這個笑得比他還開心的大人咯咯直笑。陳軒将小家夥放在他脖子上,繞着圈參觀小球爺爺家的吊頂,靠在門口的張銘無奈的搖搖頭道“诶,你別讓他伸手夠着了,那上面兩個月才掃一次。”
“你管他們呢,兄弟倆玩的多好。”張銘的妻子楊明明湊過來和丈夫一起看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玩。
“嫂子,不帶這麽占便宜的啊。”陳軒背對着兩人,示意張小球去夠房頂上裝飾用的花紋,張小球顯然對陳軒的頭發更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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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個叔叔樣子嗎,帶壞了我兒子我饒不了你。”楊明明性格開朗,和陳軒同歲,但是比陳軒大一屆,比張銘小一屆,向來在陳軒面前以姐姐自居,實際上兩人的關系更像是損友。
“嘶,這可不是我教的吧。”陳軒和兩人說話分神,沒注意到張小球同學已經将他的頭發放進嘴裏了,雖然還沒什麽牙,但是用八個月的吃奶經驗做基礎,張小球發動了他唯一會的攻擊方式,使勁抿、往上拽。
陳軒不敢用力,只能伸手去戳小球的腮幫子“松嘴,松嘴。”
吳澤在客廳聽到了張銘夫婦的笑聲,對着楊齊魯欠身,趕過來幫忙。正好看見陳軒一籌莫展的樣子,吳澤咧嘴一笑,先拿手機将這一幕照下來然後迎着陳軒殺人的眼神走進屋內,對着小球伸手“來,球球。叔叔抱。”
楊明明看着她家看見美人就兩眼發亮的兒子,捂住臉道,“一看就知道是個向着媳婦的貨。”剛在楊小球臉上啵兒了一口的吳澤聽見這話,鬧了個大紅臉。陳軒撥弄着被沾濕的頭發,下床攬過吳澤對着門口的兩個道“看看,一家三口。”
“啧啧,小軒開始護短了。”楊明明感慨着搖搖頭“這家算是沒法混了,都欺負我一個。”
“說話注意着點,當了媽了嘴裏還沒譜。”楊齊魯一個人在下面無聊,上來正好聽見女兒的抱怨,雖然知道張銘不會在意,但是怎麽也是有外人在,說話一點準都沒有。
“爸,你也欺負我。”楊明明雙手握拳,放在眼前轉轉,一副不依的樣子。張銘看着妻子小性上來了,無奈微笑,在妻子額頭上輕吻“好了,我向着你。”
“嗯~”楊明明撇嘴,雙臂挂住張銘脖子,轉頭對着陳軒吐舌頭。陳軒翻翻白眼,将開始占吳澤便宜的楊小球抱下來。
“小球啊,你爸媽二人世界呢,跟我走吧。”陳軒一邊說着,一邊指指吳澤腮側的口水印。吳澤摸摸那個痕跡,咧嘴一笑示意沒事。
楊明明瞬間放開老公,沖着寶貝兒子伸手,“球球,媽媽抱好不好。”
張小球剛才和這個帥叔叔玩了半天,還沒過瘾,小身子一倒靠在陳軒胸前,屋內人哈哈大笑。楊明明哭笑不得“陳軒,你和我兒子說什麽了。”
陳軒眨眨眼“我說,媽媽不好看,不給抱,他說對。”說完,陳軒将孩子往吳澤那一放,躲過學姐的追殺。
楊齊魯本想說話,讓張銘給拉住了。張銘搖搖頭“讓他們鬧吧,這段時間也是把她憋壞了,咱們都不如陳軒能逗她。”
“你——咳,随便吧。”楊齊魯深感自己已經跟不上時代了。吳澤抱着楊小球,身後站着陳軒,身前站着楊明明,兩人圍着他轉圈。吳澤一陣眼暈,分出一只手抓住陳軒,一個側身将孩子送到楊明明手裏。電光火石間,張小球睜着葡萄般的黑眼睛看着之前抱着他的漂亮叔叔,什麽時候換的地方?
抱着孩子的楊明明和抱着媳婦的陳軒對視,呲牙,吐舌頭,幼稚到了極點。吳澤拽住陳軒的兩個胳膊,對着背後的人笑道“你也不怕帶壞小孩啊。”
“怕什麽,早就和他媽媽學會了。”陳軒将下巴放在吳澤肩膀上以兩人的身高差來說,要想放在腦袋上陳軒需要踮着腳尖。“你看。”
張小球正在對着陳軒吐舌,小舌尖粉嫩粉嫩的,可愛的不得了。陳軒歪頭在吳澤臉上吻一下,對面的小球有樣學樣親了他媽媽一口。
張銘看着兩邊的互動,掩唇輕笑,要是笑出聲來妻子的攻擊可就轉移到自己身上了。
“下來了,吃飯。”張平山的聲音傳來,結束了屋內的幼稚比拼。陳軒看着不服氣的楊明明,微微一笑“再瞪搶你兒子。”
吳澤無奈,拉着陳軒當先下樓。張平山看看被制住的陳軒,搖搖頭自言自語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啊~”
“诶,這話說的對。”一邊準備入座的楊齊魯聽見,忙不疊的點評。張平山看看楊齊魯“老了老了耳朵還挺好使。”
兩位老爺子的鬥嘴沒人聽見,陳軒等人過來的時候兩位親家已經互相開始讓座了。
飯後,陳軒看着給自己使眼色的張銘,輕咳兩聲點頭。楊明明看看丈夫,微笑道“我去哄小球睡覺。”楊齊魯咂咂嘴道“親家,走咱們去下一局。”
“象棋,我不和你下圍棋。”張平山提着條件,兩人離開。另一邊,吳澤已經将帶過來的平板打開了。
“咱們從今天早上開始,明雲家的股票就開始漲,連帶着那支虛股也在上升。莫無明在上面放的錢已經超過了他的可操作範疇。咱們可以開始了。”吳澤将早上截屏的數據和最新的做對比,盡管漲幅不明顯但是很顯然是在上漲。
陳軒點頭,從一開始就插手更是能增加可信度,而新一輪的商協會議就在眼前,到時候讓莫無明盯着肉沒法吃,想吃就要承擔代價。
“現在莫無明懷疑這個項目是咱們和明雲合作的,所以有恃無恐,但是商協之後他多少會察覺到,到時候就麻煩了。”張銘一邊操作着自己的戶頭,一邊提醒。
陳軒和吳澤就嚣張的多,每人四五個散戶和中戶小幅度的多次操作會讓大盤出現數據延遲,這樣可以多少造點假。
“到時候他就自身難保了。”陳軒将剛建倉的兩個戶清出去,這些假戶頭看上去轉進轉出很多,但是錢基本都在銀行,根本沒出來。“再者說,現在他恨不得餓死也要咬明德一口。”
“陳軒,你說有沒有可能直接借着這次将莫氏收進去?”吳澤一邊連接着外網,一邊制造着虛假數據和網頁資料。
“沒有。”陳軒斷言,同時擡頭看看張銘“就算有可能,張總也不會同意。”
“不是我不同意,是事實不允許,莫氏比明德還要大些,貪心不足容易撐死的。”張銘嚴肅的警告兩人“你們倆也不許動什麽歪心思。”
“是,老板說什麽就是什麽。”陳軒微笑,然後給吳澤發了一條消息上面寫道‘破産,分瓜市場和資源。’
吳澤看看這個結局,心中暗暗一抽,手指敲擊着鍵盤回複‘到時候不用咱們動手,有心的會一直盯着莫氏。’
‘提醒他們一下,省的有人自作聰明。’陳軒微笑,将最新的數據截圖發到吳澤那邊,吳澤下一秒就放在剛剛制作生成的網頁上。
“你們怎麽保證那些散戶不參與進來?”張銘将自己的部分操作完成,看着臉上顯示着同樣的興奮的兩人,有些無奈,自己終究是體會不到兩人的快感。
“一,新生股基本上都是內部消耗。沒人宣傳很快就會被潮流掩蓋。二,所有的散戶投資都被分別開來,到時候用莫無明的錢給他們分紅。”陳軒輕笑着晃動兩根手指“所以不是不讓他們參與,而是不讓他們受害。”
“算你有譜。”張銘輕咳兩聲,揉揉太陽穴。陳軒笑笑,畢竟他們這只是為了釣那一條魚,又不是為了賺錢。
三個小時後,三人收起電腦和平板,癱在沙發上。陳軒晃晃脖子“你看看手機,明雲應該給你打電話了。”
張銘點點頭“早就來消息了,說今天過不來了。應該是莫無明找人盯上他了。”
“啧啧,多少年莫無明的手段也沒變。”陳軒感慨一句“記得讓他補上小球的百天禮物。”
“八個月了過百天,你還好意思要禮物。”張銘翻翻眼睛,對陳軒的提議表示無語。陳軒倒是覺得很正常,解釋道“回國百天,落戶百天,難道不是百天?”
吳澤噴笑,捂着肚子躺在沙發上。張銘指指陳軒一時竟然找不到話反駁,不過陳軒說的也對,只有過的更真,他們才會相信。
入夜,陳軒和吳澤從張公館告辭,張平山對張銘這次竟然會參與表示了一下驚奇,但也沒說什麽。
陳軒坐在副駕駛上,看着開車的吳澤,嘴角勾起微笑“想說什麽就說,在那和方向盤叫什麽勁,一會兒再把喇叭摁響了。”
吳澤握緊方向盤的手松開,發白的指節微微變紅,是一瞬間回血的現象。
猶豫了片刻,吳澤開口問道“陳軒,你很喜歡小孩?”
陳軒挑眉,一個爆栗打到吳澤腦門上,“想了半天想了個這個?”吳澤單手捂頭,兩眼水汪汪的看了一眼陳軒,然後立即看路。
“我确實想問啊。”吳澤堅持,然後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喜歡別人家的孩子,自己養——沒興趣。”陳軒聳聳鼻子,好像很怕真的要讓他養孩子一樣。其實他曾經很希望有個血脈的延續,但是現在他已經看淡了,或者說經歷過自己父母的事情之後他已經懼怕這種家庭了,尤其是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家庭。
吳澤深吸一口氣,然後道“那,莫無明是你計劃的開始嗎?”
☆、嘿嘿嘿
車內的氣氛凝住了,陳軒默默無言,吳澤平穩的開車。吳澤在擔心,陳軒會為了報複和失去自我,尤其是會傷害到他珍惜的人。
破産,資源被瓜分,這個結果就好像是陳軒父母的重現,讓吳澤不能不想多。他在懷疑,是不是一開始這就是陳軒的計劃,畢竟從新加坡的時候,莫無明就認出了陳軒。
如果一切都是計劃,陳軒不但将自己算計進去了,将張銘一家也算計進去了。吳澤心中疑惑,面上便帶出來了。
陳軒看着吳澤又開始發白的指節,微微一笑,手覆上有些變涼的手指“我确實有這個想法,但是這個念頭成形也就是剛才的事。”
“嗯嗯,有時候順勢而為比刻意為之要順利的多。”吳澤忙不疊的點頭,手指也回軟。
“這話像是你說的。”陳軒嘆氣,然後幽幽道“我現在在懷疑,是不是讓你的腦中裝了太多的陰謀論了?”
“才沒。”吳澤撇嘴“我之前見得也不比跟着你見到的少,只不過是種類不同。”
陳軒轉頭“你們還有豪門紛争?”說實話陳軒沒以為這種事在國內還能看見。吳澤搖搖頭道,“不是,是謀劃者。”
“比如咱們現在的身份是兼着謀劃和執行,但是之前我接觸的是單純的謀劃者。”吳澤嘿嘿一笑“就是那種自己不動手,只配合執行者行動的人。”
“坐收最大利益。”陳軒明白過來,補充道“冒最大的風險。”
謀劃者需要對執行者的全然信任以及絕對掌控的權力,能夠控制住執行者不叛變可不光是要有錢。而每一次謀劃,都是一次豪賭,就好像肯特養了一群實力卓絕的執行者,而這些執行者在最後八成會轉變成為陳軒這樣的謀劃兼職執行者。
“只能說他們樂在其中。”吳澤聳肩,“想來你是早已經習慣了吧。”
看出吳澤眼中的情緒,陳軒輕笑“我縱使習慣,卻從來不享受。”陳軒看着自己的雙手“我從不享受那一份份計劃從我手中出現的場景,就像人永遠不可能享受殺人的過程一樣。”
“所以你才變成一個無賴?”吳澤扭過頭偷看,“別否認,你對付人的時候确實很無賴。”
陳軒挑眉“我就知道不能同情你。”吳澤吐吐舌頭道“這話我哥也說過。”
“看來以後我們可以在對付你的方面找到話題。”陳軒向後靠靠,臉上帶着慣常的微笑。似乎吳澤有一種能夠将他從沉寂中拉出來的魔力,至少從開始到現在——他還願意配合。
車內的氣氛緩和,吳澤輕點着方向盤,配合着車內CD的節奏,陳軒此時也不願意說話,只靜靜的看着路燈從車窗前晃過,回家的路就好像是一次次明知結果卻額外期待的驚喜,每一次內心的期待都會随着距離的減少而加大。
七月,将顧雲清從公司拔除的後果終于展現,陳軒看着因為生意一籌莫展而上火的張銘,心中無奈。
“你應該早有準備。”陳軒拿着一杯紅酒上前,他們現在是在浙州,但是天氣的潮濕明顯抵不過屋裏這位焦躁的心情。
“落井下石!”張銘咬牙,不光是新項目沒有談成,以前的幾個合作者也紛紛表示沒有意願續約,“為什麽?就因為我們現在是被人的盤中肉?”
“诶诶,這個我可不同意。”陳軒晃着酒杯,對門口推門的人招招手,吳澤眼神轉轉詢問自己現在進去是否合适。陳軒點點頭,然後示意吳澤繞到後面,省的讓張銘發不出來火。
“現在不是死地無生,着急上火也沒用。”陳軒嘿嘿一笑“我到是覺得你正好借此機會往上走一層樓,讓他們掉過頭來求着你合作。”
“我又何嘗不知道,只是覺得失望而已。”張銘長出一口氣,他也是經歷過商場的人,但是現實真正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心中曾經存在的那點僥幸被徹底打消。
“我說,你聽見我剛才說什麽沒有?”陳軒挑眉“你不會因為這點小事一蹶不振了吧?”
“……我這不是醞釀一下情緒嗎?”張銘嘴硬,陳軒也不揭破。
陳軒只是點點頭繼續道“我建議你啊,好好在莫無明面前演一場,讓他對那個項目信心更大,他簽下的合約越多,以後這些合約就是你的。”
“吳澤,管管你家這位。”張銘揉頭,一副無奈的樣子。後面一直沒出過動靜的吳澤擺着手表示自己沒暴露,他也不知道張銘是怎麽知道他進來的。
“張總,我贊成陳軒的提議。”吳澤看着對着他微笑的陳軒,眼角彎彎,雖然損了點,但是他家陳軒說的都對。
“你是經營投資的,不是企業單位,不清楚這裏面的過程。”張銘看着面前的兩人,陳軒他是說不動,如果不能說服陳軒,這小子絕對會自己私下裏行動,現在看來還是先說服吳澤。“兩邊建立起合作之後一應的準備都開始了,要是一方出事,另外一邊必然會受到影響。”
“但是莫無明會出事已經是必然,合約出事是肯定的。”吳澤眨眨眼,他是搞投資的,但是他家裏那三位可都是企業單位的人啊。
“那也不能成心去牽扯上別人。”張銘這時候的死心眼讓陳軒無奈。
“弄完之後咱們将事接過來,不就可以了。”陳軒咬牙,和張銘對瞪。
吳澤瞅瞅鬥雞一樣的兩個,悄悄上前。“那個,我這有一個消息,應該能有點用。”吳澤将手機上的信息給兩人看“莫無明之前讓人将明德的事告訴了咱們的幾個合夥人,還僞造了一份銀行證明說明德現在沒辦法拿貸款。”
陳軒咧嘴一笑,攬住吳澤将紅酒杯放在他手裏“good job。”吳澤眨眨眼,“我要不要報告消息來源?”
“哪來的?”陳軒倒真是有點好奇,這時候誰會調查他們?
“我哥。”吳澤穩住紅酒杯,以免灑了。陳軒眼角跳跳驚奇道“你哥怎麽知道的?”
“我不知道。”吳澤神神秘秘的小聲回答。陳軒捏捏吳澤的腮幫子低聲道,“回去再算這個,先把他說服。”
吳澤嘿嘿一笑,點點頭。兩人回過頭來,看見張銘一臉的青紅交加,又帶着點哭笑不得。陳軒輕咳兩聲,詢問道“那個,是不是同意了?”
張銘咬牙,心中剛升起的火氣讓這兩位給無聲無息澆滅了,想想也是無趣,事情已經成了再生氣有什麽用?張銘點點頭,“下午是不是還有個會?”
“江浙商代,兩點開,晚上有晚宴。”吳澤是跟過來的唯一助理,所有的行程都在他那。張銘這次連秘書都留在濱海了,怕她嘴碎出點什麽亂子,只帶了兩個經理兩個總監出來,省的有什麽事沒人商量。
“好。”張銘看看兩人“這次,多謝了。”
陳軒雙手放在腦後,嘿嘿一笑“咱們之間不談謝。”吳澤微微一笑,點頭受了張銘的道謝,畢竟這次他用到的不是助理吳澤的水平,是擎達三公子的路子。
下午,張銘的另外幾個合作者也表示新的一個季度可能要缺席,但是張銘并沒有着力挽留,而是很淡然的和他們約定日後合作。
陳軒在第三排座位的斜側方看着莫無明的動作,從耳機中聽着吳澤的數據彙報,點點頭“把這些傳到網頁上吧,然後你從右邊門進來,手裏拿着文件。”
“為什麽要從右門?”陳軒耳邊傳來一個聲音,聲線有些熟悉。
“和你這個大老板出現在我這個位置的原因恰恰相反。”陳軒回過頭看看不知道什麽時候坐過來的吳江“我以為吳二哥會坐在第一排。”
“有老大在,我在不在沒事。”吳江微微一笑“何況我今天的任務就是盯着你們兩個小的。”
“你這樣說話我會以為四海有什麽計劃。”陳軒嘴唇幾乎不動,帶着淺淺的微笑,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麽,顯得很是拘謹。
“就算是有什麽計劃,也要在你們度過這一關之後。”吳江眼神微妙,事實上他從自己的位置換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引起很多人的注意,這時候又給那些觀察者們似是而非的态度,讓那些人咬牙是吳江最喜歡做的事。
“那我要提前預祝大家合作愉快了。”陳軒略帶不忿的表情恰到好處,心中卻在暗暗腹诽要不是在這,要不是在演戲,他絕對會放吳澤治他二哥。
“我很欣賞你的自信。”吳江挑眉,然後看着過來的人,微微招手,随即起身離開。陳軒心中捶地,這可比計劃中要引人注目的多。
吳澤拿着文件過來,正好經過莫無明的視線,手中的文件顯然剛剛打印,還有些淩亂沒有整理好。顯然張銘前兩天的急躁給他們打下了一個不錯的基礎,陳軒接過文件,匆匆翻閱兩下,将文件整理好,點點頭。吳澤長出一口氣,然後坐在剛才吳江坐的位子上,似乎想要問什麽但是看着場合又閉上嘴了。
陳軒揉揉吳澤的發頂,臉上露出放松的微笑,手中的文件夾豎起,沒夾牢固的一張滑落出來,标頭露出來,讓熟悉這個計劃的人看在眼中,露出會心一笑。陳軒雙眉上挑一下,表情滑稽的将文件整理好,顯然很是高興。
吳澤不滿的看了一眼陳軒,将文件放回自己那,兩人的互動很快,在偌大的會議廳中顯得很是平常。而一直盯着這邊的吳江則饒有趣味的看着自己弟弟對身邊的秘書輕聲道“我怎麽覺得小澤的演技越來越好了?”
“現在他是樂在其中,當然比以前要進步的多。”秘書臉上帶着微笑和金絲眼鏡,悄聲說話的樣子和陳軒剛才一模一樣“而且他身邊那位也能和他搭戲啊。不像您和總裁先生,一臉的******”
“你說什麽?”吳江沒聽清,扭回頭看着秘書。美女秘書眯眼一笑“沒什麽,專心開會。”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我要不要玩一下分卷?明德這邊的戲份還有幾章就結束了。。。。。。
☆、收尾
商業晚宴,陳軒做入場人的時候從來不參加,找各種理由推辭,一是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你,二是,沒準會碰見以前老板的合夥人什麽的,多尴尬。
所以,理論上清楚流程的陳軒還是第一次參加,但是還沒來得及享受就被人拽走了。
吸煙室,陳軒看着眼前笑容可掬的兄弟倆,微微點頭上前伸手道,“吳先生,久仰大名今日能得一見真是不勝榮幸。”
“承蒙關照,陳先生也是名不虛傳。”吳濤笑着和陳軒打招呼兩手交握,就好像多年未見的老友,兩人的假模假樣讓屋裏另外兩個姓吳的一陣牙疼。
“大哥,好好說話。”吳江扶額,歪靠在牆邊。
“陳軒,別玩了……”吳澤面上帶着無奈的微笑。兄弟倆異口同聲,阻止了面前讓人牙酸的互捧。
陳軒挑眉,松開兩人較勁的手,手背上的紅印轉瞬即逝。吳濤微笑,活動一下發麻的手指,臉色正常。
“呃……其實,那個”吳澤想要說話,瞬間被陳軒打斷。
“其實我想過感謝你。”陳軒對着吳濤,“至少你曾經提醒過我,不過我沒當回事。”
“其實我想過幫忙,但是事情出的太快。”吳濤攤手,“我提醒你也不過是因為小澤,說實話我對你的商業才能實在是不看好。”
“我自認不是個當老板的材料。”陳軒歪歪嘴,“我以前的想法是在股市上玩一輩子,不過現在可能性不大。”
“你現在準備在網絡上玩一輩子?”吳濤現在對陳軒的态度很不滿意,臉上不自覺地帶上了屬于老板的臉色。然而陳軒在斯洛特練出來的人,還不至于被他這些氣勢給吓住。
“我不認為我是在玩。”陳軒呲牙,“而且,只要有企業存在,就有我們的飯碗,相比于當個老板,我現在的職業顯然更穩定一些。”
“OK,不如找個機會合作一下?”吳濤忽然變臉,屋內的人除了陳軒都沒反應過來。陳軒了然一笑“我正在發愁沒有個好機會回松城發展。那就多謝了?”
“互幫互助。”吳濤再次伸手,這次兩人快速交握一下就分開了。陳軒微笑,攬過一邊翻白眼的吳澤,他知道這小子心裏肯定不舒坦了。
吳澤不滿的看看二哥,揚揚下巴“我也參加。”
“你剛穩定,确定要回國來?”吳江咂咂嘴,“我可不想和新生兒合作。”
吳澤咬牙“國內分公司正在籌劃中,地址已經選好了。”本來是給不願意回美國的陳軒準備的,又被算計了。吳澤恨不得眼神能殺人的盯着他兩個哥哥。
陳軒抿唇,湊到吳澤耳邊“交付信任的手段之一,吳老板學得挺快啊。”
“我心裏擔心的要死,要是賭輸了可就要卷包回國了。”吳澤扯扯嘴角,悄聲抱怨,好像屋裏其他人聽不見一樣……
吳澤的兩個兄長下意識的閉閉眼,即将沖口而出的話被強自壓下,算計小弟總要付出點代價啊,原本已經放下的心又懸起來了。
“放心,他們對當老板沒興趣。”陳軒知道自己介紹的人都是什麽德行,他們需要的是個無法無天的領導而不是自己去承擔,直接承擔責任的話這些人不會放開手幹的。當然,作為□□的條件就是他們要聽話,管用的劍要刺向最有效的位置。
“我的人對當老板可是有興趣。”吳澤撇撇嘴,他還是了解手下人的野心的,當成績越來越好,自主權力越來越大——吳澤深吸一口氣,不敢想像。
“放心,等到那時候他們就不敢了。”陳軒壞笑,微尖的犬牙一閃即沒。所以說你到底介紹了些什麽神仙?吳澤內心暗暗祈禱希望他家總監在這上面還算靠譜。
“咳咳。”吳濤看着若無旁人說悄悄話的兩人,出動靜提醒。陳軒看看手腕上根本沒有的手表,驚訝道“啊哈,兩位吳先生已經消失了這麽久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意思是,沒事的話就走吧。吳澤悶笑,對着陳軒豎了個大拇指。吳濤吳江相對看看,本來準備說點私事的兩人看着現在的情況也選擇了放棄,至少小弟現在過得不錯,他開心就好。
“說的是,我還想看看外面的主菜呢。”吳濤恰到好處的反擊了一下。陳軒作勢噎了一下,轉過頭不看他,心中卻對這個吳大哥加深了幾分忌憚,無論是從他對他們這種人說話的了解還是對陳軒本人的了解,顯然吳濤是用了功夫的。
吳江則是饒有興致的看看陳軒和吳濤,他對這個能和大哥對上兩句的人還是挺有興趣的尤其是陳軒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判斷出來大哥的目的,這個腦子,果然是玩經濟的一把好手啊,可惜了。
吳江詭異的搖搖頭,然後跟着吳濤離開。吸煙室的門關上之後,陳軒出了一口氣“一米九多……你們家這個基因還真是強大,你不會再長了吧?”
吳澤眨眨眼“你就關心這個??”但是也老實的回答道“理論上講,除了做手術我沒有長高的可能了。”
“那就好。”陳軒摸摸鼻子“要是有一天我一回頭撞到你下巴了,那簡直尴尬死了。”
想像到那個畫面,吳澤噴笑,然後踮起腳尖,他現在的身高比陳軒還差兩公分,踮起腳也撞不到下巴。
“我哥找你什麽事?”吳澤知道陳軒不會自己說出來,所以還是他開口問吧。
陳軒摸摸鼻子,他這個小動作是最近才養成的,一般在他不知道說什麽或者不知道怎麽說的時候出現。吳澤揚眉,自己分析道“他是找你幫忙,還是想做雇主?”
“再猜。”陳軒眨眨眼表示都不對,吳濤一來不是當雇主的人,二來四海現在在同級中無法輕易撼動,只用一個間諜來幫忙排除危機是很危險的也是對雙方的的不負責。所以,對于陳軒這種特殊人才來說只剩下一個職位,顧問。
“我哥搶了我的活。”吳澤明白了,“想讓你做危機顧問的明明是我。”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哥可不想只讓我做危機顧問。”陳軒聳肩“我這個腦袋就是最大的籌碼。”
“沒事,咱們随時可以撤走。”吳澤表明立場,惹來陳軒一陣揉捏。“幹熟麽~”
陳軒捏捏那雙唇然後啄吻一下“撤走也不能撤一輩子。放心吧,我還沒那麽弱。”
“我不放心。”吳澤瞪眼,咬牙道“大哥絕對是個危險人物,不定什麽時候就要冒險。加上二哥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和他們合作風險是要翻倍的。”
陳軒看看眼神不似開玩笑的吳澤,心中有些觸動,摸摸下巴道“聽你這麽說,風險真的很大啊。”
“我和他們合作過,簡直是太冒險了。”吳澤加重語氣。陳軒微笑道“那我都答應了,總不能不戰先逃吧?”
“……我竟然忘了。”吳澤頹然嘆氣,頭低下額頭抵着陳軒的胸前悶聲道“你也是個賭徒。”
“賭徒也看跟誰合作。”陳軒捧起吳澤的臉,往前擠一擠“我想知道,吳老板的賭瘾難道比我小?不可能吧?”
被戳破的吳澤挑眉“那不一樣。這個就和你再怎麽冒險也不會同意大姐冒險一樣。”
“大姐因為這個憋氣來着,真的一樣?”陳軒壓住心底的笑意,從他那幾個朋友傳回來的反饋他就知道吳澤這個人的賭性比他還大,如果四海真的有什麽事情他是不會撒手不管的,既然心中有了底,他們的目的肯定是一致的,不過現在——還是逗逗他吧。
“你和大姐又不一樣……”吳小澤有些心虛,好像最近他管的是多了點。
陳軒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補充道“但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吳澤攔住,“不不,我沒有阻止的意思,我只是想讓你多知道點情況。”
“可是信息太多,我又缺少一個合适的來源,對以後工作很不利啊。”陳軒壓制不住的笑意揚在嘴角“我想我需要一個助理。”
“而且要熟悉你的工作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