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在查資料,應該是沒注意。”吳澤往前走兩步勾勾正在低頭的陳軒,這人來了新加坡之後就換了張電話卡嗎?怎麽會沒聽見電話。
“怎麽?”陳軒回頭,看見吳澤手機屏幕上閃爍的張老板,挑挑眉“咱們不管後勤采購。”話筒裏傳來張銘有些陰沉的聲音,陳軒咧嘴,然後接過手機“張總,什麽吩咐啊?”
吳澤接過陳軒手上正在加載着美食圖片的手機,仔細看看,發現和國內的不是一個,怪不得。
“不是說好了我這趟沒別的活兒嗎?”陳軒皺眉,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對面又說了兩句,陳軒點頭應了,張銘挂下電話,陳軒晃見吳澤的手機桌面,差點把手機掉到地上。
吳澤看見桌面上的照片,頓時石化了。他忘了……陳軒看看上面的自己,這個角度明顯是偷拍的。
“你”拍這個幹什麽?陳軒的話沒問完,就被吳澤的聲音打斷。
“我喜歡你。”吳澤眼睛瞪得溜圓,盯着陳軒的反應,他不想等了,朝夕相處給了他更大的幻想,還有更大的野心。
這下石化的變成陳軒了,這是什麽發展?在機場被表白,不是在臺言劇本上的劇情嗎而且他這也不是要走啊,劇本不對啊。
如果是別人,陳軒會打個哈哈道我也喜歡我自己之類的,但是眼前這個人眼神中滿滿的真誠和緊張的表情讓他知道吳澤是認真的。
陳軒現在希望手機再來個電話或者說那個需要他接的人瞬間到達他面前也好過這樣的情況。
呆楞了三分鐘左右,陳軒有些幹澀的說“張總的岳父要過來,正好是在下一班,咱們先去接機。”說完陳軒掉頭往接機口走去,他聽見了吳澤跟在身後的腳步聲。
“陳軒,我是認真的。”吳澤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陳軒暗道該死,裝作聽不見,心裏在想新加坡的機場怎麽這麽大,有沒有車啊?飛機不要晚點啊。
“我真的是認真的,我從大學就喜歡你了。我研究生讀金融也是為了和你讀一個專業,誰知道你就不見了,後來我才知道你家的事,但是那時候我導師讓我出國,我家裏人說找不到你,我……你不知道我在美國見到你的時候我多激動,我就想我再也不要放過你了!”吳澤步步緊跟,誓要一次将所有的話說完,至于說完之後該如何,他不想去想。
陳軒在前面聽着,他真的記不起來有吳澤這麽一個人啊,但是後面的聲音不允許他聽不見,就算是他走的再快也一字一句的打在他的耳朵上。
“不放過我?”陳軒轉身,将來不及剎車的吳澤讓在一臂距離,對着正在告白的助理微笑“你當我是什麽?”
“愛人!”吳澤理直氣壯。陳軒掉頭就走,他是在哪招惹了這麽一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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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軒,你不回答沒關系,但是你不能不讓我喜歡你。我不會幹擾你的生活,我就當一個好助理好室友都可以。我只是想你知道,我不想因為這個再錯過五年。”吳澤繼續跟上,這時候說的話句句出自真心,因為事發突然他也根本沒有時間準備,這些話都是不斷在他心中反複過的。
陳軒的腳步停下,吳澤也随即停止,眼睛盯着眼前的背影,手掌不自然的屈伸,指節泛白。
“這些事,咱們找到酒店後慢慢說,給我個緩沖的時間。”陳軒轉身微笑,臉上帶着點點的無奈和安慰道“我真的沒有想過會……”
“你這是大學時候拒絕女生的招數,我不是那些小姑娘,我只想說如果你不希望我出現在你身邊,我可以随時消失。但是在你明确拒絕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吳澤抱臂,嘴角苦澀的上揚,然後深吸一口氣“楊先生的飛機要到了。”
“我……”從沒對同性有過——感情啊。陳軒看見吳澤強自微笑的樣子,心中忽然猶豫了一下,剩下的話卻是留在了口中,搖搖頭轉身繼續走。身後沒有半點猶豫的腳步聲讓陳軒臉上的微笑變的複雜,強自放空大腦,看着機場提示板上從巴黎到新加坡的航班。
楊齊魯是張銘的伯樂,也是導師,更是他的岳父,可以說從張銘展現他的價值開始,楊齊魯就在張銘身上下了一個長期投資。但是陳軒覺得,楊齊魯絕對沒想到當他把弟子帶進市場的時候會将自己的女兒賠進去。張銘的太太現在在澳大利亞待産,而楊齊魯則是直接從新一屆的金融峰會離開後,直接來到這邊。
“楊教授。”陳軒是第一次覺的楊齊魯那常年反光的腦門實在是太順眼了。楊齊魯上下看看陳軒,點點頭“好,好,沒變。哈哈哈哈。”
“怎麽可能沒變,是在您眼中沒變吧。”陳軒順勢接過楊齊魯的行李,轉手遞給吳澤的時候頓了一下,手腕用力,将行李箱轉回身邊。“我聽張銘說您還沒定好酒店,是臨時決定的到新加坡?”
行李箱上傳來一陣外力,陳軒別住拉杆,一邊詢問一邊和吳澤角力。楊齊魯點點頭“我本來的打算是回國的,但是中途臨時變了主意,和張銘說的時候他告訴我會有人接機,我還在納悶是誰。”
陳軒微笑“我才是吓了一跳,如果早知道教授過來,怎麽也不能這個打扮過來接您。”手上覆上另一只手掌,陳軒下意識的一個躲閃,将行李箱送到了吳澤手裏。楊齊魯看見陳軒瞬間僵硬的動作,注意到了後面跟着的吳澤。
“這位是?”楊齊魯看着吳澤,沒有一點印象的一個學生。
“這位是吳澤,現在暫時做我的助理,他研究生學得就是金融。吳澤,這位是楊齊魯楊教授,當年在咱們學校炙手可熱的研究生導師,只可惜你不是他的學生。”陳軒壓住後面的調笑,他的潛意識告訴他,這個時候吳澤不會配合他。
“楊教授,我要是再早兩年,才不會讓張學長登上您學生的位置。”吳澤微笑,和楊齊魯握手。三人都是松城商大出來的,彼此的陌生感也消散了很多,尤其是楊齊魯在發現吳澤在金融上很有眼光之後不斷贊嘆自己離開學校早了,不然能帶出個三傑也說不定。
陳軒只笑,曾經已經是不能重複的歷史啊。“教授,我們在金沙定了房間,您看要不然您和我們走?”陳軒貌似詢問,卻已經将楊齊魯引到了酒店過來接他們的車旁邊。
楊齊魯哈哈一笑“我看見你,就知道我在新加坡待的這幾天是可以高枕無憂了。”陳軒咧嘴一笑“那您就聽我的了。”
關上車門,陳軒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他現在需要冷靜一下。車後座上的兩個人看起來聊得不錯,不過吳澤一大半的注意力都在前面,對于老教授的問題也是知三答一的應付。
等車到了金沙,陳軒看着正在和前臺交涉的吳澤,現在不是新加坡的旅游旺季,多數是商業交流按理說多訂一個房間沒這麽困難啊。楊齊魯看看還在和前臺說話的人“出門在外,咱們節省開支吧,你們應該是定了兩個房間吧?勻我一間就好了。”
“哈哈,您還不知道張銘嗎,讓我接機就證明把您這一趟就包給我了,我給老師出點力也是補償一下我沒有能跟您繼續進修的心。”陳軒微笑将楊齊魯的念頭打消,而這個時候吳澤也已經拿着兩人的證件回來。
“教授,給您訂了一個标準間,在十六樓。”吳澤将房卡交給楊齊魯,然後走到陳軒面前将另一個房卡遞給他“總監,咱們的房間在二十一樓。”
接過房卡,陳軒用眼神詢問吳澤卻沒有得到回應。楊齊魯轉轉脖子“哈哈,好,那我就倚老賣老一回了,你們年輕人去忙吧,我自己上去就好了。唉,這把老骨頭下次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毛病。”
說着楊齊魯往電梯的方向走去,陳軒和吳澤則是上了另一部只停單層的電梯。進電梯後陳軒拿着房卡辨認,看着一臉正常的吳澤道“雙人間?”
吳澤點頭“財務的文書告訴我的,你出門住金沙是任務,但是商務标配是雙人間。”
現在到不裝傻了?陳軒輕笑“我還以為你會直接訂一個大床房。”看見吳澤帶着點控訴的雙眼,陳軒咧嘴一笑“幹嘛?想去換?”
“不想。”吳澤嚴肅的搖頭“我怕你跑了。”
陳軒看看電梯上顯示的數字道“二十一層,我跳下來就摔死了。”電梯門此時打開,陳軒當先出去,沒看見後面人有些蒼白的臉色。到了房間,陳軒才看見一直沉默的助理,正打算開口,就聽見吳澤低聲說“我下去再訂一間。”
陳軒楞了一下,微笑道“怎麽了?”眼睛微微眯起,陳軒想知道吳澤的反應,他想知道吳澤剛才說的那番話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刻意。
“我怕你跳樓。”吳澤嚴肅的看着陳軒,黑眸中滿是認真“我不會讓你有機會跳下去的。”
陳軒挑唇微笑道“那你不如就在這盯着我。”說罷将背包放在其中一個床上,轉身進了衛生間洗漱,旅途結束,還是要先整理一下容貌才好開工啊。至于吳澤,陳軒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如果真的只是個仰慕自己的同學,事情或許會簡單很多。
外面傳來收拾的聲音,陳軒一點點打理着自己的頭發,同時也在思考他這次出來的目的或者說目标。住在十層的莫氏夫婦,內地有名的投資人之一,如果明德能夠得到他們的注資自然是如虎添翼,但是同樣,付出的代價也是不小。
所以張銘思慮再三決定婉拒他們的建議,不過陳軒倒是覺得,這是個可以利用的機會,于是自請接了這份活計。至于現在,陳軒打開門,看着整理好的兩張床鋪還有正在拿着文件夾閱讀的吳澤,微微嘆氣。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卡死雲某了,這章可能寫的有點隐晦不過為了避免以後疑問透露一點,陳軒是個成長型的男主,曾經的優越家境和經歷會帶給他一種潛意識的躲避,他會去避免觸碰到那個真相盡管有些是他已經知道的。他家出事後,他躲了第一次,吳澤表白将會是第二次。
陳軒是文案中的待人以成,心,法,則。
成心,有目标有目的的行事。成法,辦事自有章法不會顧忌很多。成則,做人有底線和原則。
小劇場
一日無聊,陳軒放下報紙問正在做飯的吳澤“你當時說從大學就開始喜歡我了。為什麽?”
吳澤回頭“早就忘了。二十年前的事,誰記得住。”
陳軒品品滋味,點頭道“也就是說你愛的是現在的我。”
一陣刺啦聲,吳澤咂咂嘴道“只要是你,我就愛。”
“今天不用加蜂蜜了。”陳軒走到吳澤身後,微笑“你這張嘴,比蜜甜。”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微微仰頭攀住陳軒的脖子,雙唇糾纏,誰也沒注意到鍋裏的牛排已經熟過頭了。
不過,沒糊就不錯了,你們說對嗎?
☆、目的
陳軒指指那個文件“這次的目标,咱們要打消他們注資的想法同時要告訴別人咱們合作愉快,有問題嗎?”
“沒問題。”吳澤看着圖片,然後問道“陳軒,你應該是認識他們的吧?”
靠在床上的陳軒點頭,莫氏夫婦他确實認識,不過上次見面的時候他還是個高中的學生,現在不知道還能不能有這份熟稔在。吳澤眨眨眼開口道“那要是他們認出你來會不會有麻煩?”
“井水不犯河水,有什麽麻煩。再者說生意場上的交情,在你沒有利用價值之前,誰也不認識你。”陳軒微微閉眼,還有三十分鐘,是莫氏夫婦去參加汴京購進會的時間,他們要在這三天時間裏不斷制造偶遇,但是今天這次不能有任何交談。陳軒想着現在基本上打着明德主意的人都知道他回來了。對于那些財閥來說,任何不定因素都在可控制中才能睡得安穩,也就是說,自己兩人的行程有七成可能會被莫氏夫婦注意到。
“你怎麽能算沒有價值。沒準莫sh——氏還想挖你過去呢。”吳澤看陳軒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口誤,暗暗松了口氣。
陳軒擡眼“好好熟悉你的文件,記住,咱們到新加坡是來放假的。”這也是為什麽他沒帶劉夢來的原因,劉夢身上的職業氣息太濃,和莫無明這樣的老狐貍交談很容易暴露目的。
兩人默契的沒有提起剛才的事情,但是誰也不能當沒有發生過。陳軒腦中一片繁雜,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那次他将工號給吳澤的時候張銘曾經問過他的一件事。
看看時間,還有二十分鐘,應該足夠張銘解釋了。“我出去打個——電話。”習慣性的說明目的卻又覺得尴尬,陳軒拿着手機出門,站在走廊裏長出一口氣。
“喂,什麽事?”張銘顯然還在辦公室。陳軒暗道好在沒在開會,不然這個老幹部是絕對不會接電話的。
“你上次問咱們大學私群的事,為什麽?”陳軒聽見電話對面傳來一陣大笑,按捺住想要挂電話的沖動“你說不說!”
“唉,咱們陳大總監先告訴我你把那個工號給誰了?”張銘放下手中的文件,忙了一天,從陳軒這找點樂子也是不錯的。
“吳澤。”陳軒聽見對面的語氣,不知道是該說什麽,他不覺得在明德被盯住的時候這個老板還在看員工樂子是個好事。尤其是對他來說。
“你記不記得有個三番五次申請加群,我還在群裏問過你們是誰的同學來着,後來誰也不認識,結果過了半個月就莫名其妙的黑進來的一個人。”張銘臉上帶着笑意“當時那個三番五次申請加群的,就是這個號碼。你說吧,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陳軒定了定神,恍惚間記起來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後來因為被黑進來過那個群還關閉了一陣“你是說吳澤,你确定沒錯?”
“沒錯,資料和當年一樣,只是因為好久沒有使用了所以被清空了存儲。”
當年就能黑進他們的私群,那上次——“上次把我資料曝光的是不是也是他?”陳軒聲音有些無奈,卻沒有怒意。張銘在對面有些驚奇“你竟然不生氣。我猜測有七成可能是他,畢竟那個資料號之後再也沒有使用過。”
“他能讓您張大總裁保密,我還有什麽可生氣的。”陳軒知道張銘不是說滿話的人,他說七成可能,也就是說九成是吳澤,不然他找了那麽長時間怎麽會找不到一個合适的人。何況他在國外的時候才算是真正打拼起來,在學校折騰的再好都是玩鬧,不過就是個經歷罷了。
“這個吳澤的資料我幫你查過了,松城人士,但是戶籍資料上只有他兩個哥哥,沒有父母的資料,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張銘回想着他從當地的警局那問到的資料,一字不拉的告訴陳軒。
“你,就沒有點別的資料嗎?”陳軒咬牙,戶籍資料,天爺啊。對面愣了一下道“你還想要什麽?”
“沒有……”陳軒洩氣,兩個哥哥?那阻攔金源查吳澤的是什麽?張銘的聲音又響起“這個吳澤檔案很幹淨,沒有什麽別的就職經歷,所以可能性不大,還是個孩子你就別瞎懷疑了。”
“有時候不用就職啊。”陳軒對這個實誠的老哥哥哭笑不得“你見過哪家警/察的卧底不是從警校畢業就直接被抓過去了,連檔案都沒有。”
“還有,他比我還要大兩個月,和我同屆。”陳軒挂掉電話,翻翻白眼回到房間。
“莫無明他們應該快出來了,咱們到休息區等等。”陳軒看着吳澤晶亮的黑眼睛,心中卻升起了一種忌憚,不如——先這樣決定好了。
“好。”吳澤拿上行李包中的旅游指南和兩個随手包,遞給陳軒一個“在簽證那裏兌換了兩種貨幣,雖然說新加坡能用RMB但是有些外籍攤主是不認的。”
“攤主?”陳軒接過手包,簡單翻查了一下,裏面除了整鈔零錢,還有一副一次性手套。“你準備去夜市?”
“不是說來玩嗎?去夜市逛逛也好啊。何況要是被認出來了也有個借口不是嗎?”吳澤一本正經的回答讓陳軒微笑。
“誰告訴你我們今天就要和他們說上話了。”陳軒揚手敲了敲吳澤的腦門,這段時間吳澤經常被敲,不過多數是因為這個助理的腦回路有點清奇。“今天先從他們眼前晃晃,被看見就行了。”
“嗷。”吳澤點點頭,不自覺的伸手揉上腦門,然後定定的看着陳軒“能不能不要當沒發生過?”
陳軒微笑“你是說你在機場的告白?”手摸上下巴“如果我當發生過并且反應強烈,你是不是會辭職搬家?”
吳澤臉白了一下,陳軒真的聽到了他咬後槽牙的聲音。吳澤搖搖頭“我付了房租,簽了合同了。”
“那你是準備賴上我了?”陳軒走近吳澤,兩人身高仿佛,吳澤身上雖然稍帶稚氣但也不能因此忽略年齡。
面前人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陳軒嘴角單邊上揚,笑道,“打你不可能,罵你沒必要,法律上趕不走我又何必給自己找麻煩。你不是說喜歡我?不如試試能不能把我追到手?”
眨眨眼,陳軒留下一臉怔楞的吳澤走出房間,出了房門,陳軒卸下笑容,黑客,幹淨的檔案,威脅金源的人,吳澤,希望你能忍住,忍到我們做好準備。
大廳的休息區,陳軒和吳澤一人拿着一份旅游指南,吳澤點着上面的特色介紹不時上網查看,一副專業旅游客的模樣。
而旁邊的陳軒則是不時在看表,仿佛在等着什麽時間,但是不見他面帶什麽焦急的神色。幾分鐘後,側廊處下來三個人,兩個男的西裝整齊,一位女士身穿禮服,身上還罩着外衫顯然對接下來要出席的場合頗為重視。
陳軒看見同行的三個人之後眼神晃了一下,确定那個發亮的腦門是屬于他們教授的。這三人是怎麽湊到一起的?不過陳軒不準備改變他的計劃。
“選好了嗎?”陳軒走到吳澤旁邊,發現他在特色小吃上留戀的最多,平時愛好清淡的人怎麽可能喜歡這些重口味的街邊小吃,陳軒微笑“走吧,先去看表演。”
“對啊,這邊有個很好的咖啡館可以在二樓看見廣場上的表演,你等一下,我去問問路。”吳澤看見已經有人将眼神往這邊看過來,畢竟這裏的夜間表演很有名卻因為街頭藝人都在廣場上所以看不全面。
“還等你問路,等你問好那邊都沒位置了。真不知道你這個助理是怎麽當得。”陳軒貌似不太滿意,合上旅游指南搖搖頭“走吧,我都訂好位置了。”
吳澤嘿嘿一笑,轉身跟上。
兩人從側門過,而莫無明夫婦和楊齊魯從中間的旋轉門過,剛剛看見他們倆的楊齊魯眼中閃過疑惑。
“這裏晚上的夜場表演一直很受年輕人的歡迎啊。”莫無明拍拍妻子的手“等晚會結束,咱們也去看看?”
莫太太微笑着搖頭“都多大年紀了,何況晚會結束的時候人家表演的人都走完了。”莫無明又轉向楊齊魯“老楊,怎麽了?回憶青春呢?”
“啊,準許你們在這秀恩愛,不許我懷念一下我老伴啊。”楊齊魯并沒有說出剛才兩人他認識的情況,陳軒那個孩子在他的了解中不是這種見面不見禮的人,想必是有什麽別的事。
“你啊你。”莫無明指着楊齊魯輕笑,來接三人的車很快就到了,黑色轎車遠去,本應離開的兩人從花壇處出現。
“楊教授怎麽會和莫總他們在一起?”吳澤捏着下巴,面露沉思。陳軒則是選擇直接給楊齊魯的助教打電話。
“有了,這兩天是彙豐的慶典。”吳澤猛地睜眼,正好電話中說到這裏,陳軒點點頭對着電話那邊道“楊教授的東西已經郵寄全了?那好吧,我在找找。是啊,很快就開始了。恩,好。再會。”
“彙豐舉辦舞會,在巴黎的時候他們新加坡分行的行長親自給楊教授的請柬。”陳軒嘆氣“人算不如天算。”
“可是看楊教授剛才的樣子很配合啊。”吳澤咧嘴一笑“沒準是碰巧看見了。”
陳軒搖搖頭道“有了教授這層關系在,或許我們會更順利。”楊齊魯是這方面的專家,他還不知道莫氏有注資明德的想法,所以給出的意見莫無明應該會考慮。
“可是現在注資明德正是好機會啊。發展期的公司……”吳澤恍然“我明白了。楊教授和張總的想法一樣。”
“這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陳軒搖搖頭“走吧,去看看夜場表演。”
“诶,你真的定了位子?”吳澤跟着陳軒上車,眼中閃過不可置信,他什麽時候訂的?陳軒回轉過頭“下飛機的時候。”
自己敲了敲腦袋,吳澤将自己定下的座位取消,抱着手機坐在後座,眼中是全然的喜悅。
作者有話要說: 文案上的順勢而為——希望沒有沒看懂的。。雲卡死了。
小劇場
如果是吳澤定位置
陳軒看着這個在角落中的環角沙發,嘴角抽抽“你這個位置能看見啥?”
吳澤仰頭“我。”
☆、第 14 章
第二天一早,陳軒獨自下到餐廳,正好看見了下來用餐的莫氏夫婦,這次兩邊迎面而對,陳軒有些避無可避的和莫無明夫婦打招呼。
“诶,這不是小軒嗎。剛才一看差點沒認出來。”莫無明看見那個年輕人的第一時間就從對方的反應上辨認出這個人自己認識,而當陳軒走近後對二人微笑,還沒說話,莫無明就認出了這個有些謹慎卻還帶着原有驕傲的年輕人。聯想到可能的人選,莫無明心中有了底便當先說出來。
陳軒微微躬身“莫叔叔,林阿姨。想不到會在這碰見你們。”見三人目标一致,陳軒便和兩人一起到了餐廳。
“你這孩子,一走就走五年,要不是知道你還在往家裏寄錢,我們都要以為你一氣之下做出什麽傻事了。”接過陳軒遞過來的餐盤,莫無明教育道,身為陳軒的長輩他說這話合适,但是——陳軒轉過去的臉上卻有些僵硬。
“當時年少,什麽都不想直接跑出去,現在想想當年真的很對不住大姐啊。”陳軒俯首認錯,卻只字不提他在美國做什麽。
“你也是的,好好的和孩子說這個幹什麽,小軒回來了就好,你姐姐這幾年也不容易。”莫夫人柔聲勸道,随即又問起陳軒現在在哪裏工作。
陳軒輕咳兩下“我剛從外面回來,最近在老同學的公司上班,做的雖然不是投資,但也算是老本行。”
“老同學的公司?”莫無明有些輕蔑的點評一句“你那些同學能弄出什麽大氣候,不如辭職,到莫叔叔這來,我這還有兩個投資項目正好要組個團隊,試用期後,我讓你做經理。”
“莫叔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學長在學校的時候對我照顧頗多,他現在算是子承父業,公司剛起步,用些自己人比較放心啊。”陳軒微笑着解釋,并沒有提及當年張銘的父親對自己姐弟的幫助,畢竟這樣會讓莫無明的觀感變差。
“哦?是哪家公司?”莫無明顯然勾起了興趣,陳軒的一句話點醒了他,有自己人确實好辦事啊。
“明德,就在濱海,剛剛成立不到三十年,但是發展的還不錯。當然比不過莫叔的公司,但是人少一點管的事也大一點。”陳軒說完奉承了一句,發現莫無明若有所思的神色,微笑着發問“怎麽?莫叔聽說過?”
言語間好像因為莫無明竟然聽過這樣一個小企業而表示驚奇,陳軒看着神情沒有絲毫變化的莫無明,暗贊果然是老狐貍。
“哈哈,這倒是沒有,不過我在濱海有個項目,要是你那個老板有心思的話,我可以讓人和他合作一下。”莫無明沖陳軒眨眨眼,好像自己剛才在思索的是這件事。
“多謝莫叔厚待了,回去之後我一定……”陳軒話沒說完,就被門口人的一聲招呼打斷。
吳澤快步進來手裏拿着兩張紙,好像是傳真的樣子“陳總,濱海剛傳回來的消息。”
陳軒接過紙張,卻并不看,先向莫氏夫婦介紹“實在是抱歉,新招上來的助理,還有些冒失。這是莫氏的總裁和夫人,還不道歉。”
“莫總,莫夫人,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打擾……傳真是,剛過來的。”吳澤低着頭,有些手足無措的道歉。
“哈哈,你也別說他了,沒準你剛工作的時候還不如他呢。”莫無明指指陳軒手上的傳真“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不介意的話就在這看看吧。”
陳軒微笑,然後讓吳澤自己去拿點吃的。看看手上的傳真,陳軒松了一口氣“是我老板發來的,他手上分散的兩個長期有了回款,讓我們放心的在這玩兩天。”
“怎麽?明德前段時間周轉不靈?”莫無明不愧是老商人,第一時間就聽出了陳軒話裏的意思。陳軒不甚在意的點點頭,然後将傳真折起來放在一邊“是啊,就在前天還在商量要不要從彙豐這邊借些貸款,我這個老板,大學的時候是學金融的,老是帶着人做點什麽投資,弄得公司裏的流動款項時松時緊,這不,兩天的功夫,我這公差就變成旅游了。”
“哈哈哈,年輕人有點沖勁是好事。”莫無明心中對張銘這個人的能力和聽話的可能性都重新做了個比較,想要拿捏他,似乎有點費勁了。“你們是同學?”
“對,我以前在松城商大讀金融,張銘是我學長,我畢業的時候他是研二畢業,所以一直對我的學習幫助很大。”陳軒看見莫無明恍然大悟的樣子,适時接上一句“莫叔在松城有認識的人?”
“何止是有,我和你們的教授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莫無明哈哈一笑,然後道“楊齊魯楊教授,應該是教過你們的吧。”
“莫叔說笑了,楊教授是研究生的導師,我還無福受到他的教導啊。”陳軒這話說的不算圓滑,卻讓莫無明放了心,他将知道陳軒在明德工作後的懷疑卸下了一半。
“那不如我給你們引薦一下,楊教授這兩天也在新加坡。”莫無明将話題從工作上引開,正這個時候吳澤也端着餐盤回來。
“這,真是,那我就卻之不恭了。”陳軒面露喜色,但是卻很快轉移話題到了旅游上面“說起來我們也是昨天才到的這裏,不知道莫叔有沒有去看著名的夜場表演?”
莫無明眼中閃過了然,他早就聽說楊齊魯是張銘的岳父,這兩人一起出現,雖然說楊齊魯是被彙豐邀請過來的,但是在他準備注資明德的這個時間點過來,還是有些懷疑,但是現在看來陳軒,楊齊魯,張銘這些人來新加坡并不是因為他的緣故。
吳澤在一邊點頭,然後道“那些藝人真的不錯,都能聚集起來不少觀衆。”吳澤這話出來,到是引起了莫太太的注意。
“诶,昨天晚上的那兩個年輕人,就是你們啊。”莫太太看看吳澤然後道“我就說,感覺這個呆乎乎的聲音在哪聽見過。”
吳澤對莫太太咧嘴一笑,心中暗想,傻乎乎就傻乎乎,什麽叫呆乎乎的。一頓飯的時間,吳澤和莫太太一個笑一個說,對比同桌的另外兩個人顯得更加明顯,因為這兩人都是專心在吃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中午,兩人在魚尾獅公園享受着這個時節新加坡絕對強烈的日曬,陳軒斜靠在臺階上,眯着眼看日頭,吳澤靠在他旁邊——的臺階上眯着眼看他。
“陳軒,大中午在這曬太陽,真的好嗎?”吳澤看着自己已經有點泛紅的胳膊。無奈,大中午的跑來曬太陽。
“不好,不過我是在等人。”陳軒側過頭,露齒一笑“而且是個美女。”
正說着,兩人頭頂就傳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陳軒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一個帶着太陽鏡的倒瓜子臉出現在兩人——準确說是陳軒上方。
“大先天的,威懾麽咬到這裏來?”詭異的口音出現,陳軒一陣咬牙。然後起身看着身穿白色套裝的女人。
“你還是說英文吧,凱瑟琳。”陳軒挖挖耳朵,做出一副嫌棄的樣子。凱瑟琳扶扶眼鏡撇嘴,一口流利的英文讓人忘了她剛才難忍的發音“你怎麽想起找我來了?最近不用幫你老板做事嗎?這是誰?”
“這是我新招的助理,吳澤。至于老板,我新老板叫張銘,還有想起你是因為,我們缺個導游。”陳軒聳肩,将吳澤介紹給凱瑟琳,這個他在美國認識的奇女子,為什麽說奇,被十五家廣告公司列入黑名單之後這個凱瑟琳就單獨成立了一家公司專門接納那些因為種種原因創意不被接受的員工,并且跑到了最為多元化的國家發展。
“助理?你新收的徒弟?在美國那個不要了?你不要給我,我這正好缺一個幫着開市場的。”凱瑟琳說着就要打電話,陳軒微笑着看着她然後等號碼快撥出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