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別得瑟

第34章 ☆、章

翌日一早，小歲起床就不見風秋歌，來到大堂見到大哥時，他已從憤怒轉成悶悶不樂，看來秋歌是去見北野清秀了。

今天沐寒還是很忙，小歲正愁怎麽打發時間呢，冥靜就過來了，問她：“我聽張揚說，你昨天被真繡坊的人欺負了？”

“不算欺負，互看不順眼而已。”客觀說，小歲也沒吃虧。

不過冥靜不好打發，蘇城女霸王可不是鬧着玩的，拉着小歲的手就往外走，“走，找她們去，膽兒不小！”

在蘇城混了近二十年的冥靜，出門就是名人，尤其是她還一臉要打架的表情，于是等到真繡坊門口，身後已跟了大批粉絲，等着看熱鬧！

小歲全程渾渾噩噩，到最後只弄明白兩件事——真繡坊的女裁縫們都怕冥靜；冥靜和北野清秀曾經有過一段！

此刻她已不在乎做衣服的事，只好奇冥靜的往事，待走出真繡坊便忍不住問：“你居然沒告訴我你和北野清秀的事！你曾經和他有婚約嗎？為什麽那麽裁縫都叫你曾少夫人？”

提起這個，冥靜倒是不在意，解釋道：“沒什麽好說的，我跟他從小就認識，也确實有過一段，不過那都已經過去了！他這個人吶，不适合我，從來不會付出真感情，愛情于他只是個工具罷了！”

小歲聽她口氣輕松，倒不像受過情傷，便說：“我還以為你是因為立場不同分的呢！”

“我是冥靜，我要是喜歡一個人，會在乎什麽立場嗎？和尚我都不嫌棄呢！”

“對了，那你跟周地是在他之前還是之後啊？”第一次戀愛的小歲很是好奇她的情史。

冥靜又爆猛料，“周地從他手裏把我搶過去的。”

“.....所以，北野清秀是被你甩的？！”

“對！”

...周大師，好猛！在小歲印象中，北野清秀應該是個陰險、深沉、毒辣的男子，這樣的男子在感情上居然敗了，有點不可思議。

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小歲和冥靜轉出來沒多久，路過一家酒樓，就見二樓有個熟人，是風秋歌！而她對面坐的是個年輕男子，眉目清秀唇邊帶笑，看着溫文爾雅。

小歲知道今天秋歌去見誰，不禁吃驚問冥靜：“那個男的不會是北野清秀吧？”

“是他！花仙谷的價值就是大，能讓百忙的北野堂主出門談情說愛，不容易啊！”在冥靜看來，北野是無情的，風秋歌能帶給他的是整個花仙谷。

小歲還在吃驚當中，如果不是冥靜說，她一定不相信那就是北野清秀，他看着可比沐寒無害多了。

難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走，咱們上去！”這時，冥靜提議道。

小歲跟着她走，不解的問：“上去幹什麽呀，你不尴尬嗎？”

冥靜停住腳步，回頭笑了笑，“他才是被甩的人，我尴尬什麽？！”

兩人來到樓上，冥靜直接來到他們桌前，也不問便坐在風秋歌旁邊，順便把小歲也拽坐下，說：“真是巧啊，出門就碰上，一起吃吧！”

風秋歌支頰看她，似笑非笑道：“擾人花前月下，好像不太好吧！”不想被毒就快走！

冥靜回道：“怕你吃虧，幫你參謀參謀嘛！”你現在可住天沐門呢，寄人籬下就別這麽拽！

兩人眼神交彙了一會，都知道對方想什麽呢，卻誰也不肯讓步。

這時，一直不語的北野開口了，“靜兒，好久不見。”

...靜兒？？

這個稱呼太親昵，縱使知道他倆過往的小歲也忍不住寒了一把，更別提啥都不知道的風秋歌了！

她倒不是吃醋，只是試想要是誰敢喊她‘歌兒’，一定毒啞他！

桌上靜默片刻之後，小歲問冥靜：“他喊你靜兒，你是不是喊他秀兒啊？”

“......”

咔喳！

小歲仿佛能看見冥靜臉上的裂痕，看來不是了！她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舉一反三而已。

冥靜和風秋歌臉上都有點僵，被惡寒的，只有北野清秀依舊微笑拂面，看向小歲，說道：“白姑娘，久仰大名了。”

“你知道我？”小歲疑問。

北野點點頭，說：“沐寒喜歡的人，我自然十分好奇。”順便查查她的底，也不為過。

小歲一聽就懂，更加覺得此人城府很深，于他還是能少說便少說吧。

她不語，北野就繼續說道：“我聽說昨天真繡坊冒犯了姑娘，還望莫要見怪，姑娘要是喜歡哪套衣服，我便讓人送到天沐門，作賠禮可好？”

“嗯，你随意。”小歲點頭應道。

大概是不習慣小歲這種不場面的回話，北野臉上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姑娘果然與衆不同，難怪沐寒喜歡你，只是不知道他對你的喜歡有多深...”

他最後一句似問非問，小歲不明白，連認識他多年的冥靜都有點疑惑。

這頓飯最後也沒吃成，因為北野有事先告辭了，留小歲三人掃光滿桌。

酒足飯飽，秋歌便對冥靜說：“下次別搗亂行嗎？”

“什麽搗亂，我可是擔心你！北野是匹狼，你小心把自己玩進去！大牛多好啊，人老實忠厚...”

“閉嘴吧你，我心裏沒數嗎？！我警告你啊冥靜，下次小心我給你放蝕骨粉！”說罷，淡定的走了。

冥靜氣的冒煙，指着樓下的背影就叫：“還好你跑得快！”

“......”人家哪裏跑了，小歲拉着像要竄出去的冥靜，說：“你別生氣，秋歌是刀子嘴豆腐心，不會真傷害你！不過她的想法很難懂，也聽不進別人的話，咱們還是省省吧！”

剛才從秋歌看北野的眼神裏，小歲絲毫感覺不出羞澀，看來她是不喜歡他的吧...

這夜，鬼沐寒回來的早，小歲拉着他忍不住說起這兩天的事，說到冥靜和周地時更是大贊一番，“真沒想到周地大師這麽有魅力，聽你之前說的，我還以為他是個挺痞氣的人呢！”

“他确實痞氣！不過冥靜喜歡，就沒辦法了。”鬼沐寒道。

“你知道嗎，冥靜一說周地從北野手裏搶了她，我還以為是你授意的呢。”

鬼沐寒搖搖頭，解釋起來，“不是我，他倆當初是兩情相悅，可是...只能說周地對天沐門太忠心！”

小歲吃驚道：“這是什麽意思？你是說周地是為了天沐門才去追冥靜的？”

“不是！”知道她誤解了，但鬼沐寒不想解釋，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周地是真心喜歡冥靜的，這事你別再多想了。”

小歲也不是糾結的人，不談這個，便将遇到北野的事跟鬼沐寒說了說。

中間鬼沐寒大笑一次，因為那句‘秀兒’，确實太惡心了。

“對了！”小歲又想到一事，從懷中掏出個平安符遞給他，說道：“這是無念給我的，昨天在真繡坊碰到他了。”

“平安符？”鬼沐寒拿過來檢查一遍，确認無異樣便還給她。

小歲接過說道：“自從知道無念認識北野後，我對他就好像有隔閡一樣。”

“嗯，對他你多些提防，不是壞事。”

鬼沐寒說完，抱起小歲往上一躍，“我帶你去個地方。”

片刻落地後，小歲發現他帶她來到後山，他們站在半山腰，山下是青叔的玉米地，身後便是一座樓閣，鬼沐寒帶她來的該是這座樓閣吧...

“這裏是...？”

“這是月閣，我娘親以前住的地方。”

雖然是已故之人的住所，但小歲一點不覺得害怕，一是因為沐寒在身邊，二是因為那人是他的娘親。

“我們要進去嗎？”小歲問。

鬼沐寒搖頭，抱起她一縱身躍上房頂，說道：“這裏就挺好。”

有輕功就是好，說上房就上房！

兩人坐好，小歲問道：“你娘親是個怎樣的人？你長得像她嗎？”

“她...她的容貌我記不清了，只記得她很美卻不愛笑，唯一能讓她展顏的便是我爹！我和我哥長得像我爹多一些，武功天賦倒是繼承我娘，有時候我都希望自己長得像她多好，至少還能看到她的模樣...”

這些話鬼沐寒從來不曾對人說，他沒有可以傾訴的人，只除了小歲。

小歲不知自己何德何能會讓他傾心，而她能為他做的又那麽少，輕輕環住他的腰，埋首在他胸前帶去些溫暖。

兩人相擁而立，不必言語依舊溫馨。

第二日，鬼沐寒出發西行，因為周地受傷了。

雖然昨晚和她打過招呼，可小歲今天還是惴惴不安，冥靜說過周地的武功是四個閣主裏面最高的，那麽是誰能将他打成重傷呢？沐寒去了又會不會有危險？

和鬼沐寒同去的還是青玄、沙仰天、冥靜，于是天沐門裏級別最高的就剩白中雪了，沒想到作威作福的日子來得這麽快。

不過當家一點不輕松，不但得管着門裏的大小事務，還得時刻跟着自己妹妹，因為鬼大門主出門前交代——保護好小歲，提防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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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龍騰王朝，雖然北大佛寺為武林泰鬥，但南大佛寺卻是國寺！這是皇家禦用的寺廟，有錢氣派，門口兩排的皇家侍衛，廟裏還住着幾位太醫聖手。

南大佛寺離蘇城不遠，若是騎馬一日可到，不過事态緊急，鬼沐寒幾人又是武功高手，不消半日他們便到了南寺門口。

侍衛依舊站崗，小沙彌依舊慵懶的掃着地，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幾人疑惑地系了馬往裏走，掃地的小沙彌見了人便迎了出來，等看到是鬼沐寒，放下掃帚就跑了過來，“鬼施主，你是來看我周師兄的吧？快跟我來，我帶你們去。”

看小沙彌這麽焦急，怕是周地傷的不輕，鬼沐寒心頭有些沉，問：“你周師兄怎麽受的傷？”

小沙彌邊走邊說：“哎，都是那個無欲，就是他把周師兄打傷的！前些日子他來到我們寺，說是要找人比武，這不是氣人嗎？！誰不知道我們南大佛寺是法寺，跟他說了他也不聽，白吃白喝不肯走，後來我周師兄就跟他比上了...”

“所以周地是比武輸了才受的傷？”

“這個...”小沙彌點點頭，又搖搖頭，“周師兄比武是輸了，兩人點到為止，可是打完無欲不知道跟師兄說了什麽，師兄突然對他出手，然後就被打成重傷了，而且我華師兄說...說...”

“說什麽？”

“說當時無欲只用了兩招！”

...兩招致傷？！此話一出，鬼沐寒四人都驚了，這回遇到真高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于天沐門的孩子，受一次傷，給一次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