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別得瑟

第19章 ☆、章

英雄會後，虎踞山上有打發走的和留不住的，還有一位是打發了也不肯走的——軒轅瑾，從他身上賽老虎明白一個道理：請神容易送神難！這會都結束了他還賴着不走，白吃白喝外帶警告威脅，說什麽今日只是給他個機會，若日後表現的不安分照樣剿了他！

阿呸！

他奶奶的，山下駐幾個精兵了不起啊？！要是惹毛了他就帶着小弟出門宣傳——這貨就是斬殿殿主，大家有仇的報仇吧。誰怕誰呀！

對此軒轅瑾只是送他一記犀利的眼神，和一句冷飕飕的話，“有種你就去！”龍騰皇侄會怕了他這山中匪類？

賽老虎雖好對付可鬼沐寒卻很棘手，天沐門無緣無故攪進來絕不止做生意那麽簡單，于是軒轅瑾來到某人房間想探探口風，不想莫張揚也在，還一副尾巴翹上天的樣子，得意的跳到他面前顯擺着，“喲，面具小王子舍得露臉了啊！是不是被小爺昨天的表現震撼到了？不用懷疑，我就是個曠世政才。”

“就憑你？！昨日若不是本侯有意為之，你這跳梁小醜哪登得上臺面！”話鋒一轉，軒轅瑾的口氣由諷刺變為審問，“是誰指使你來虎踞山的？莫輕狂怎麽舍得讓你混匪窩了！”

莫張揚不滿的瞅他一眼，身為奇才就是壓力大，招嫉妒什麽的他懂！“告訴你沒人指使我，我本來是奉家父之命去查天沐門的。會來這裏完全是天意，因為蒼天見不得我光芒被掩蓋，讓我來拯救虎踞幫！”

聽他說話軒轅瑾一陣牙酸，守着人家門主還想去查天沐門，左相是不是沒吃飽才會讓他辦事，忙擺了擺手打發道：“你可以滾了，我們有話要說。”跟個不着調的少年聊正事絕對是找虐！

少年被攆自然很有情緒，尤其是被從小就認識的軒轅瑾攆，那感覺可太不得勁了。真不明白為什麽京城的人總喜歡拿他和大哥比，他大哥可比這死侯爺友善多了！莫張揚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出去，就碰上前來的青玄，叫住他說道：“沒看我都被趕出來了麽，你還是別往裏進了！”

“你被誰趕出來啦？難道我家主子又鬧情緒了？”青玄問。

莫張揚搖了搖頭，不屑道：“還能有誰，不就是我爹死對頭的學生嘛！”煩的他連名字都不想提。

“你爹死對頭的學生？你說的不是軒轅瑾吧...”同在京城，左相次子認識軒轅侯也不奇怪。可青玄不知道的是，不僅認識他兩家還是鄰居，莫張揚不知受了他多少年的荼毒！

“那個死軒轅，比不過我哥就轉而嫉妒我！”

“......！你想多了吧，軒轅瑾還不至于那麽低水準。雖說你昨天表現的不錯，也終于告別了草包的名號，可...”再告別也和軒轅瑾是兩個檔次的。

青玄話沒說完就被莫張揚憤怒打斷，“你說誰是草包？！我可是左相之子，天天守着我爹和我哥，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麽？！你膽敢瞧不起我！”

“沒有啊，我哪敢瞧不起你。我看你昨天跑的就挺好，嘻嘻！”

......！莫張揚一頓氣悶，竟敢暗指他是豬，此人不扔刑執司他都對不起自己！

*……*……*……*

鬼沐寒房中，兩個大男人正在嘀嘀咕。

軒轅瑾說：“你既然願意和賽老虎扯在一起，那日後但凡虎踞幫作亂，本侯就把你算進去！”

鬼沐寒搖頭淡笑，還是那副慵懶相，“你這樣可有點昧良心，我替你解決了煩心事，你就這麽報答我麽？要知道和匪類合作，我也是擔着風險的。”

“哼，你跟我裝什麽高尚。天沐門要是會吃虧就不叫天沐門了！”

...看來多說無意啊，對此話題鬼沐寒不再糾結，只是突然想到另外一個人，說不定軒轅侯能認識，便問：“我日前經過富貴鎮，見到一個人進了一家藥鋪，你...”

“一山藥鋪？”話沒說完軒轅瑾就截斷他，問道。

都把名字報出來了，看來是認識的，他怎麽這麽好運氣！鬼沐寒點了點頭，“你認得他，他是誰？”

從他點頭開始軒轅瑾的臉就黑了，緊繃片刻不耐道：“你不是能耐麽，自己去查呀！”說完，走了。

...他這是跟誰耍脾氣呢？！鬼沐寒一頭霧水，難道那個藥鋪老板是他死敵？那可真是點火點到炸藥前了。

*……*……*……*

三日後 鳳凰城

過了虎踞山往南最大的城鎮就屬鳳凰了，它比不過南方最繁華的蘇城，也比不過北方最大氣的富貴，可這裏的每條街道都很小巧纖長，又因為依水而建獨具一番味道。

此時鬼沐寒六人已進入古城門，他們四個男子走在前，小歲和西施跟在後。

望着三個心上人的背影賽西施異常興奮，跟小歲耳語道：“歲啊，你說他們仨誰對我有意思？”

...哎，這一路不知被她問了多少遍！小歲無奈道：“我哥你就別指望了，他有意中人。至于青玄和張揚嘛...”頓了一下，仿佛說給自己聽一般，“我怎麽覺得他們互相有意思呢...”

賽西施沒聽清最後一句，還在吵吵着問。不過有人卻聽清了，比如鬼沐寒和青玄——鬼沐寒沒什麽動作，還是一樣的步速；青玄卻是腳步颠了一下，很驚悚的回望一眼，歲姑娘想象力太豐富了，他怎麽可能看得上那個草包？！啊、不對！他們都是男子，什麽亂七八糟的！

不過自古以來，女子的第六感都是很準的...！

......

一間酒樓（鳳凰店）門前六人正準備進去，這時迎面來了三個女子，領頭的姑娘身穿綠裳長裙，纖腰輕扭的對鬼沐寒行了個禮，妩媚笑道：“公子，我家樓主有請。”

鬼沐寒對她們的到來并不奇怪，交代大牛幾人先進客棧便要和青玄離去，卻被小歲的爪子抓住衣袖，聽她小聲央求道：“沐寒，我也想去。”

鬼沐寒愣了一下，就在這個空檔青玄插話道：“你去幹什麽呀，我跟主子是去辦事的，又不是去買點心。”

小歲失落松手，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怪怪的，她不喜歡綠衣姑娘朝沐寒那樣笑。

可她手還沒放下就被人突然握住，鬼沐寒牽起她的小爪子，先對青玄警告一眼再對她笑道：“走吧。”

倆人相諧前去，随後的青玄無語望天——遇到小歲，主子的心胸都變寬廣了！好事還是壞事呢？

*……*……*……*

鳳凰城有個花樓，不要看這裏裝修風格豔俗、行事作風妖嬈，可它是個很正經的門派。只是名字起的和妓院沾點親戚，所以總被人誤會，為此樓主花大姐還當衆咆哮過——叫青樓的才是煙花之地！有沒有點文化，沒文化趕緊上學堂啊！

不過這也怪不得別人誤會，花樓不但名字像，連裏面的姑娘都能賽過花魁。整個門派除了離家的少主外，其餘清一色的女子，還個個婀娜多姿明眸善睐。

于是乎，受二白書信教育的小歲一進門也誤會了——瞧這裏姑娘漂亮的，時不時對他們丢個媚眼，當然不是對她！可是，資源這麽好的妓院怎麽不見男子呢？不解問道：“沐寒，這家妓院生意不太好啊？”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原來對他們回眸的姑娘們紛紛板了臉。

青玄一看美人們不快馬上圓場，“小歲你快別瞎說了，花樓乃雅潔之地，不要和那些不正經的地方混為一談。”

小歲雖然不明白他的意思，卻因察覺周圍不悅的眼神而不再多問。

鬼沐寒失笑地拍拍她，溫柔安慰道：“沒事的，你乖一點，別再說話了。”

青玄又一次無語了——這麽慣着她好麽，普及下江湖知識又不會掉塊肉！

*……*……*……*

二樓雅室

花大姐坐在高座上很不喜地打量着小歲，心想：鬼沐寒從哪領這麽死丫頭來，剛侍女禀報差點沒氣死她，什麽眼神敢說她花樓是妓院，真是膚淺！

好在這時旁邊的情琴彈起一曲《舒心吟》，才讓她心情稍有緩解——還是她家的姑娘靈犀，知道什麽時候該彈什麽曲子。

花大姐将剩餘的不滿帶到鬼沐寒身上，開口便有些躁怒，“好久不見啊！”

鬼沐寒點頭，淡淡回道：“沐寒有禮。”

...咦，學會知書達理了！他咋不自稱本座？花大姐狐疑地轉看小歲，心想：難不成鬼沐寒在顧忌她？他們倆是什麽關系？會顧忌應該不是很親近吧...

自覺會意的花大姐心中稍喜，說道：“你問的事我已經查好了...”微頓瞥眼小歲，以眼神詢問鬼沐寒在這丫頭面前是否能說。

小歲沒有察覺這些，目光一直黏着桌上的玫瑰金糕，剛才把人家得罪了她現在有點不好意思動手，內心百般掙紮呢！

鬼沐寒看她想吃又強忍的模樣頓覺好笑，伸手将盤子拖到她面前，才對花大姐點頭道：“你但說無妨。”

他此舉讓花大姐和旁邊的情琴都是一愣，情琴更是因為他和小歲的脈脈對視而心中犯堵。

花大姐摸不準情況又不想自己郁悶，只好強忍着不去看吃的開心的小歲，對鬼沐寒說：“那個人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但是在說之前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查一山藥鋪？你有他們有仇嗎？”

“嗯？”花樓賣消息從來不多嘴，今天是怎麽了？鬼沐寒疑惑擡眼，問：“你為什麽這麽問？”

“你不要管，你先如實回答我！”

“哦...？”鬼沐寒眉尾輕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得她心裏發毛忙倒口道：“我只是為了确認你是不是要尋仇，等知道了自然會把他的事告訴你。”

鬼沐寒笑容收斂，一字一頓道：“你為什麽這麽問？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花大姐臉色很難看卻只能忍，半天嘆了口氣，說：“他是我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藥鋪老板，歡迎你的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