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別得瑟

第4章 ☆、章

錢花得多住着就是舒服，美美的睡上一覺後，第二天小歲便神清氣爽的爬了起來，噔噔下樓時鬼沐寒三人已經就座。

高臺上還站着昨天的說書先生，一個段落講完後捋了捋胡須總結道：“不入江湖欲入江湖，一入江湖幾經沉浮，莫如我說書悠哉悠哉啊！”

小歲沒聽到前面的有點可惜，忙問那三人，“說書先生剛講的哪個門派？”微頓，看眼大哥又問：“我們倆都走到第二個鎮子了，算是入了江湖嗎？”

大牛不懂、青玄不答，只有鬼沐寒點了點頭，說道：“你自然是入了。”

“不會武功也入得了江湖嗎？”

“當然，因為你識得武功高手了啊...”鬼沐寒邊說邊指了指青玄。

雖然一直想讓主子贊揚自己，可被他指着說成高手的感覺着實怪異，青玄一個沒忍住眼角抽動兩下，正好被擡頭的大牛看見，大牛忙關切問道：“青玄，你這傷是不是還沒好？要不要走之前再去房間躺會？”

...躺你妹啊！想不讓他吃早飯門都沒有！青玄本想說他根本沒傷，卻在鬼沐寒犀利的眼神下不得不屈服，“我的傷還未痊愈，不過不打緊要食補！而且我是貼身侍随嘛，主子在哪我就在哪！”說完還不忘目光閃亮地看着他家主子，以示忠心。

大牛立刻被他感動了，抱拳就是一禮，“青玄你不但武功高強，還忠肝義膽，習武之人都該向你看齊啊！”

像是回應他的話一樣，鬼沐寒真的就向青玄看齊，嘴角還若有似無的笑着。

青玄僵硬地幹笑兩聲，不想大牛再糾纏在他身上，忙轉開話題問道：“話說你們不會武功，令尊怎麽放心讓你們出來？”

大牛默然一下，就聽小歲替他回答：“有什麽不放心的，會武的就愛往是非多的地方去，我們不會就貼着江湖的邊走呗。”

她一說完鬼沐寒訝然地看過去一眼，幽幽喃道：“的确...”像他這樣的人，自小便和江湖的邊無緣了。

早點吃完，四人準備上路時就聽說書先生又起一個故事，“話說江湖有個月華煉天，居于北疆冰寒之地...”

...月華煉天？四個字讓小歲停住了腳步，這個門派她知道因為二哥信裏有提，要說二哥的信那真是包羅萬象什麽都寫，可唯獨對月華煉天只一句，就是剛說書先生起的那句！

與小歲一同停下的還有她身邊的鬼沐寒，此刻正冷冷地睨着高臺上的人。

青玄有些不解又不敢作聲，只好乖乖陪站着，主子可不是這種情緒外露的人，就算他想聽也會裝得不在意，今這是怎麽了？

臺上的人看大家的注意力都移了過來，便得意地接着說：“江湖上最神秘的門派有兩個，排第二的是斬殿，排第一的就是月華煉天！月華煉天的天主為人低調，幾乎不入中原，可一旦入了那必有死傷，甚者滿門皆滅。曾經有人見過這位天主，據說他身姿潇灑有絕世武功，相貌更是生得極好...”

“極好是怎樣好？”小歲想象不出便插問道。

可說書的也沒見過，微微一愣便指向她身邊的鬼沐寒，略微結巴道：“呃..就和這位公子一樣好！”

“哦...”小歲明了點頭，那确實是極好。

看她會意，臺上的人接着說書，“不過也有人說這位天主是女扮男裝...”話未說完他就察覺語誤，緊張地看向鬼沐寒，果然見他目光不善地瞅着他脖間。

小歲覺得身邊驟涼，剛扭頭就看見鬼沐寒已站到說書人的面前，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那人驚恐的臉。

“女扮男裝？”鬼沐寒對他一聲冷笑，修長左手慢慢伸向他的脖子，說書人早已吓得不能躲閃。

小歲猛地跳起挂在鬼沐寒手臂上，緊緊抱住便往門口挪，“沐寒，我們走吧！”

鬼沐寒因她的舉動而錯愕，竟被推搡到門口，臨出門時突然站定，右手執起一個杯子對說書人冷冷道：“日後再敢妄議，形同此杯！”說完，微張手掌便見白色粉末随風飄散。

滿室聽客皆震驚，說書人更是跌坐在地，都以為他是不喜被人說像女子，而青玄卻覺得很奇怪。他從小就跟着主子，平時若誰對他說這種荒唐話，頂多被他整的不認識娘，從不會像今天這般震怒，尤其是對個不會武功的、一句無心之語。要不是對他知根知底，他都以為他和那月華煉天天主有點那啥呢！

*……*……*……*

富貴鎮的主路南北貫通，筆直寬闊。此時路中間站着四個人和一匹白馬，其中一男一女僵持着——

“放手！”鬼沐寒沉聲對抱着他手臂的人說道。

小歲搖了搖頭，嘟囔着：“不能放，放了你要找人麻煩，事後賠錢很貴的！”說完，還表決心一樣的咬住他的衣袖，摟的更加的緊。

于是一個掙紮一個熊抱，摩擦間鬼沐寒甚至能感覺出她女子叫嬌弱和柔軟。

剛還在發愁怎麽安撫大爺的情緒，這會就來了機會了！青玄見狀忙貼近他耳邊，讨好道：“主子你運功啊，一運功她不就彈開了！”

鬼沐寒看白癡一樣的看他一眼，這種姿勢他若運功她還有命嗎？！頓時一陣煩躁，手上也不再客氣，捏住小歲手筋便微用力一按。

“啊！”小歲吃疼地摸着手腕，後退兩步戒備地瞧着他。

鬼沐寒瞥她一眼便大步離去，留身後三人眼不見為淨！

大爺生氣了、大爺不說話、氣憤很沉悶...

身後小歲三人緊步跟着，沒一會她就忍不住了，閑來便和青玄聊幾句，“青玄，你單手能捏碎杯子嗎？”

青玄想了想，捏碎沒問題、捏成粉就夠嗆了，便說：“算能吧！”

“那你一下能捏幾個？”

...這怎麽說呢，要是那杯子有他臉大，他一個都捏不碎；要是只有指甲那麽大，他能捏碎一把！所以，“嗯...至多十個！”

“這麽多！”小歲了然點頭，“一個和十個的差距，你武功果然比沐寒高。”

青玄驚了一下，本能地瞧向鬼沐寒背影，還好他沒什麽反應。不過，話說她哪只眼睛看出他武功比主子的高？

沒消停一會，小歲又問：“青玄，江湖門派長什麽樣？也是一村人嗎？”

...跟她說話要小心，不留意會掉坑裏的！青玄猶豫了下才說道：“這個也分大小的，你沒見過江湖門派嗎？”

“我和大哥是第一次出門的。”

“诶，那到了蘇城，你得見見天沐門！”提到自家門派青玄便難掩興奮。

不想小歲卻嫌棄的搖搖頭，“我才不去那個門呢！你想啊，要是左護法是無辜的，那他們門主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傻子才去呢！”

這下青玄不敢走了，連看都不用看主子便悄摸挪到大牛身後，妹子踩雷沒得救啊！

果然剛還健步如飛的鬼沐寒此時已停了下來，慢慢轉身後淺笑地看着小歲，語氣輕柔道：“還是小歲靈犀，莫要聽青玄的，天沐門可不是個好地方！”微頓，取出一枚玉墜拍在她手心，“等到了蘇城，拿這個去北野堂玩玩吧，北野真繡坊出不少好東西，你會喜歡。”

小歲愣怔地看着他的大手，微微閃神。沐寒的笑容如初見時那般耀眼，發絲随風拂在她臉上，也一下一下的撓着她的心。

這玉墜雕的真美，小歲心想回頭要找個紅線系起來，得了禮物的她很是開心，對鬼沐寒嘻笑說道：“那等我去真繡坊也給你買一些。”

鬼沐寒鳳眸深邃笑如春風，良久輕吐，“好，我等着...”

......

青玄內心獨白：拿主子的玉墜去北大佛寺那是找轟；去南大佛寺那是找躲；去見青亦那是找捆；去北野堂就是找揍了。受賄有危險、小手需謹慎！

*……*……*……*

“核桃、核桃、又大又香的核桃...”

快出城門時小歲聽到叫賣聲，一個轉向跑了過去，花了六錢買了十個核桃，歡喜地塞進小包袱，只留一個在手裏把玩。

突然鬼沐寒也停了下來，将視線膠在一個男人身上，那人穿天青色布衣，身材颀長發束整齊，慢慢走進一家藥鋪，鬼沐寒擡頭看了眼藥鋪名字便将視線挪回。

...一山藥鋪？

這時藥鋪裏迎出來一個少年，見到那男人便驚訝問道：“老板，你不是明日才過來嗎？”說話間他看見了遠處的鬼沐寒，又疑惑的說：“诶，那個人好像在看你呀！”

藥鋪老板早已察覺卻依舊波瀾不驚，只淡淡的說：“我過來送些藥。”聲音如他人一樣的清冷低沉，說完便閃身進了內室。

青玄疑惑上前，低聲問道：“主子，你認得那人麽？”

鬼沐寒搖了搖頭，肯定的說：“他是個高手！”而他竟不知曉此人。

青玄聽完無比驚訝，江湖上能讓他家主子說是高手的已經不多了，這個人還真沒看出來啊！

“青玄...”鬼沐寒輕聲喚道：“傳書青亦，查下此人。”

青玄撇了撇嘴，傲嬌道：“你都不肯回去，誰聽你的呀！”

...幾日不見膽子肥了？！鬼沐寒唇角勾起正視于他，語氣慎人的說：“那就不用傳書了，限你三日內趕回天沐門，口述于青亦再趕回來。若敢遲到半分，就等着本座的絕殺令吧！”

“......”于風中哀嚎的青玄狠狠地抽了下嘴巴，讓它再欠！

*……*……*……*

天沐門主殿

青亦坐在左側寬椅中，手裏捏着一封信兀自沉思。

沙仰天走近問道：“是中雪的信嗎？”

“嗯。”青亦點點頭欲将信遞給他，卻見他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只問：“中雪發生何事？”

“他去了鳳凰城。”

“為何？”

青亦搖頭，這個他也不清楚，中雪信中并未說明。

...大概和丐幫有關吧，沙仰天點了點頭又打趣地看着他，笑道：“青玄那邊怎樣了？”

一提這個青亦平靜的面容就支離破碎，大掌狠狠拍桌站起，怒道：“還能怎麽，成功倒戈了！”氣極，甩着衣袖就出門了，那背影猶如個張牙舞爪的大花貓。

身後沙仰天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當年氣貫長虹的青亦，如今時不時就肌肉扭曲怒目橫飛，悲矣！悲矣！

......

鬼大：作為門主，本座有責任培養并提高門內骨幹的抗擊打能力！

作者有話要說： 飯要多吃話要少吃，能不說就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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