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變态上門,求做道侶
郭三豐只要睡着必然會做夢,夢境裏時空錯亂五花八門,但總是有柳瀾汐和執心的身影,他不知道自己在夢境裏是郭三豐還是施蘭亭,每次驚醒時臉上都滿是汗和淚。
老爸這段時間特別忙,往常下班了正好買菜回家,這陣子因為要住工地上,郭三豐只好扛起了家庭煮男的重任。
要說讓他鬥一群鬼他也許不會皺下眉頭,但要讓他跟大媽小姑娘們讨價還價就有點兒困難了,尤其是早市上人擠人,所以他都是等着快中午了才去菜市場。
他抓抓頭發,套上爺爺的白體恤穿個大褲衩腳上再趿一雙涼拖,提上菜籃子出了門。
郭三豐正走着呢,忽然被人撞了一下,小偷?
他趕緊摸摸褲兜裏的手機和錢包,都在,怎麽多了個東西?他掏出來一看,是一方黃紙,打開來,上面寫着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郭三豐猛地擡頭四處看,是誰放的?
現代人一般都是看生日,沒人講究生辰八字了,但是懂道術的人很忌諱被陌生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因為被人掌握了這兩樣東西就等于被人扣住了命門!
很快,郭三豐發現在小巷子轉角有一個人,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下巴上蓄着一撮小胡須,身上穿着青色的太極服。
那人看着郭三豐笑了笑,沖他招招手。
郭三豐把那張黃紙撕得稀碎,轉身便走。
他覺得碰見了個奇葩,并沒有當回事兒,誰知道他買菜回來的時候又被那人拉住了。
“操!你要幹什麽!”郭三豐後退幾步,很是戒備地看着這個奇葩。
奇葩舉起手機讓郭三豐看:“這是不是你?”
郭三豐掃了一眼,就是那個他在商場裏被人拍到的視頻,他瞪着奇葩:“你是不是有病?”
“敢做不敢認?”奇葩笑了一下,眼神裏帶着些不明所以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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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長得還不錯,可惜了腦子有病。
“別再讓我看見你,你再騷擾我我就不客氣了!”郭三豐腳下一錯步,就想繞過他去。
奇葩一動,又擋住了他:“怎麽個不客氣法?你打得過我?”
郭三豐真被這個神經病惹極了,上手推了他一下,卻被人反握住了手腕,他突地覺得身體一軟,竟然沒了力氣,操,這是碰見人販子了?
“你放開我,我根本不認識你……”郭三豐喊了一聲,才發現自己聲音跟蚊子哼似的,頭也昏沉了,心裏不由得一陣害怕。
“我就是想跟你交個朋友,你非不聽話。”
然後,郭三豐就被這個‘人販子’架着走,他腦子裏僅存的意識期盼着哪個好心的路人攔住他,把他救下來。
‘人販子’把他弄上出租車,他剛想暗示司機,‘人販子’在腦袋上揉了揉,操,郭三豐憤恨地蹬了蹬。
等到郭三豐意識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子裏,不知道采光不好還是太陽落山了,這屋子有點兒黑,牆上貼的都是黃紙朱砂的符咒,案桌上供着天師像,屋子裏還點着檀香。
郭三豐稍微放下心來,應該不是人販子。
“我叫張銘,也是茅山術傳人,難道是我跟你搭讪的方式不對?非要我采取非常手段。”
張銘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張符咒,就在郭三豐面前把那符咒燒成灰化在碗裏,然後向郭三豐走過來。
郭三豐口一張,念出執心教他的定身咒,不知道在現代社會裏管不管用,姑且一試吧。
張銘頓住身體,眼睛一亮,笑了:“你還蠻厲害的嘛,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郭三豐從椅子上站起來,雙腿一軟又坐了回去,瞪着張銘罵道:“變/态!”
“嗯,我确實被人這麽罵過,因為整天搞這些道術,”張銘臉上的表情有些落寞,“所以我看見你那個視頻很高興,現在真正懂茅山術的人很少,難道這種心情你不能理解麽?”
郭三豐發覺張銘在說話的時候身體沒有動,看樣子定身咒真的管用,他不敢耽擱,咬牙站起身來,他不問張銘給他下了什麽藥或者解藥在哪兒,只怕又被這個神經病算計了,當務之急就是跑。
他摸摸口袋,手機和錢包都在,可以出門打車再報警,他拖着兩條軟腳蝦似的腿往門口走。
“喂!我給你下了符,你現在腦子清醒了是因為聞了檀香,我手裏這碗水就是解符。”張銘在他身後叫道。
郭三豐頭也不回地反問了一句:“你當我傻?”
“郭三豐!”
郭三豐回頭,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張銘。
張銘笑着說:“我真挺中意你的,你當我道侶吧。”
郭三豐拼着命走到張銘跟前,一拳頭打他眼眶上:“滾你媽的!”
郭三豐打了出租車回家,拿着手機猶豫了半天沒報警,算了,那個張銘神經是有點兒不正常,倒也不算是壞人,如果有下次他是一定會報警的。
過了一晚上,郭三豐覺得身上那股軟勁兒還沒下去,難道張銘真給他下符了?他把家裏的書都翻遍了,也沒找到關于給人下符的書。
爺爺遛彎兒回來,遞給他一本書:“我碰見一個你的朋友,說是送你本書。”
“誰啊?”郭三豐接過書一看,考研數學寶典,這書?
“他說他叫張銘。他跟我聊了一會兒,嘿,他家也是跟咱家一樣,不錯不錯。”
“你有沒有點兒警覺意識啊,別跟陌生人瞎聊天。”
郭戰齊本來挺高興的,忽然也有點後怕了,問道:“那你到底認識不認識張銘啊?”
“……算是吧。”
郭三豐把書拿到自己卧室又琢磨開了,送這本書是什麽意思,完全不理解張銘想的什麽,他順手翻了翻,在裏面發現一張符咒,還有一個小紙條。
小紙條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大意是告訴他這張真是解符,如果不信的話就到**圖書館查《***》的第幾頁。
翻過來,紙條背面還有一句話:昨天對不起了,我只是想找個道侶。
郭三豐真被這個張銘搞得哭笑不得,說他是怪人吧,小看了他的變/态,說他是變/态吧,又沒到變/态的程度,真的是不好形容。
他并沒去那個圖書館查書,依照紙條上張銘寫下的使用方法,把解符水喝了,果然到下午就好了。
那個張銘真給他下符了,郭三豐一想起來就憋氣,媽蛋,他要是再來絕對要打得他滿地找牙。
誰知道說那個變/态那個變/态就到了,郭三豐隔着鐵門看見門外站着張銘時,也顧不得警惕不給陌生人開門了,他摞起袖子拉開鐵門栓,就想給他眼眶再來一拳。
張銘趕緊把鐵門拉住了,不讓他開。
“你松手,我保證不打死你。”
張銘笑眯眯地:“你別怕,我不進去。”
“誰他媽怕你了。”郭三豐從鼻子裏噴出粗氣。
“我找你幫忙,我發現一個鬧鬼的地方,”張銘比劃了一個‘V’,“有兩個,你有興趣沒?”
郭三豐猶豫了一下問道:“哪兒啊?”
吃過晚飯,郭三豐借口跟同學聚會出了家門,騎着自行車沿着護城河轉了兩圈,然後再騎到跟張銘約定的地點。
那兩個鬼似乎在這地方占據很長時間了,張銘曾經接觸過但是沒敢動手,他先下了餌把那兩個鬼引出來,然後他們一人對付一個。
鬼跟人一樣,資歷越老越厲害,這兩個老鬼确實厲害。
郭三豐用的是執心除知縣小妾那一招,他收拾完這個,又幫張銘搞定了另一個。
等他們收拾完戰場都半夜了,郭三豐跨上自己的車子,卻被張銘叫住了。
張銘一屁股坐到了他後座上:“我認識不少學茅山術的,還有幾十歲的老頭子呢,但真沒見過你這麽厲害的。”
“……哦……”
“我不是看你厲害才這麽說,我是真的挺……”
張銘的手臂攬上了他的腰,郭三豐一把抓住把他甩了下去。
張銘站住了,看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兒難受:“雖然我們才見過兩面,但我說我對你一見鐘情你信嗎?”
郭三豐轉過視線,避免跟他對視:“……你別再找我了,我……有道侶……”
“喂,你這借口也太老套了吧。”張銘看着似乎更受傷了。
郭三豐看着他的眼睛:“沒騙你,真的。”
郭三豐腳下一用力蹬上車子,他奮力地蹬着,終于在除完鬼的半夜裏感受到了禦劍飛行的感覺。
自從他與最後的魂魄融合,他便有了施蘭亭的記憶,自然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中了心魔的是柳瀾汐,施蘭亭作為柳瀾汐的好友是最先發現的,而那時他以為執心喜歡柳瀾汐,于是心甘情願地代替柳瀾汐成了心魔的宿主,執心除掉心魔施蘭亭魂飛魄散,那深厚的從不曾吐露的愛意也随之淹沒終無回應。
郭三豐自己呢?不過是誤打誤撞穿越了一回認識了執心,仰慕他道術高超仙骨□□,歡喜他細致體貼溫柔深情,卻不知道執心是真心喜歡自己還是因為對施蘭亭有愧。
那種深深的愛慕與悲傷無時無刻不席卷着他侵蝕着他,不管它到底源自施蘭亭還是自己,都讓他痛苦不堪。
可是,他居然想再穿回去,想讓施蘭亭跟執心見一面,想……跟執心道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