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左策安從緋如畫身上可以看到,他以前死不放手的樣子特別醜。
他也并不打算重蹈覆轍,可是...戴钰是瘋了嗎?
明明是戴钰厭惡,視他為水火,這份感情藏在心底仍被戴钰毫不留情地挖了出來,丢在風前輩面前再三嘲笑。現如今,自己死心了放棄了,怎麽?戴钰沒事要刺一刺?
閑的沒事做嗎?
自從遇到戴钰後,左策安自認為并未順過。人心都是肉長得,在他身上吃了這麽多的虧,如何還能做到義無反顧。
左思右想越想越氣,越氣越火,左策安決定付諸行動,要攆人了。
“風前輩,我的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戴公子一直拖在這裏也不是辦法,畢竟戴公子也有家事要打理,晚輩心裏實在過意不去,覺得欠他良多。”
風八等很認真的聽左策安說完,看着左策安有些期待他同意的眼神,不自覺的颔首,清咳一聲道:“我會去找戴钰談一談,他若無事,随他去了。”
左策安如釋重負,向風八等表達一定,一定要對戴钰自己的感激,千恩萬謝不足為過,無以為報所以老死不相往來吧。
風八等轉達時戴钰正在削竹子,風八等本以為他會将砍刀破空砍出,拍桌而起。卻不想戴钰只停下手邊的動作,斜睨着風八等,冷哼道:“我還不走了呢。”
風八等心下納罕,他本想着看一出暴走的好戲,怎麽自家徒弟這般冷靜?
“要我來我來,要我走我走,我怎麽那麽聽話,憑什麽身份這般管我?”
風八等深吸兩口氣,決定暫時不和戴钰計較,将他的話原原本本的轉達給了左策安。
左策安有些茫然,表示着疑問,戴钰是瘋了嗎?江湖上可有什麽好大夫是治瘋病的?病的越久是不是越不好醫治?
風八等帶着看熱鬧的心情,把左策安的想法轉達給了戴钰,絕對不加任何感情色彩。
戴钰怒不可遏,一腳踹開了左策安的房門,将夾在脅下的被子重重的放在了左策安的床上,叉腰大聲的宣布着主權:“從今起,我住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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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戴钰趾高氣昂的樣子,左策安真想一腳飛踹,踹死他算了。
要不是現在打不過他,早打死他了。
“憑什麽?”左策安眉目間充斥着不屑的問道。
“憑我想。”戴钰理直氣壯的答道。
所有曾經的委屈傾瀉而出,左策安被氣笑了。
“戴钰,你憑什麽不要臉呢?”
左策安這話說得狠決極了,瞬間屋內的空氣仿佛被什麽凍住一樣,安靜了下來。
室內的兩個人,各懷心思的都不說話了。
戴钰從未料到局面會鬧到這種地步,他像個小孩子,張牙舞爪的虛張聲勢着寸步不讓,因總有左策安的寬容隐讓,才讓他更加張狂的得寸進尺。明明是自己得了便宜還要臭着臉,讓別人來看,我很嫌棄的!其實內心恨不得立刻把寶貝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
現如今的尴尬狀況,他如何想象的到。
左策安的感情,在他的面前一直無所遁形,甚至淪為他被取笑的把柄。
他明了心中不是沒有左策安,只是表達的方式...好似真的有問題?
戴钰第一次對自己産生了質疑。
左策安心裏賭氣,這是我的房間,我為什麽要讓步?要走該滾,也該是你戴钰,不應是我,左策安不想再讓步,兩人水火不相容的住了下來。
看着左策安和戴钰走到了這一步,風八等說不出自己心裏是該喜聞樂見,還是該麻溜拆散。
憑着私心,兩徒弟在一起挺好的,彼此性情都是知道的,最是相熟不過。
站在戴钰角度,風八等覺得左策安簡直是戴钰的貴人,可要站在左策安角度,風八等怎麽都覺得他吃虧。
正是這個猶豫,幾番拉扯着風八等,不能果斷決定。
畢竟戴钰這人……一言難盡呢。
陸陸續續的,有人向風八等告別。
被風八等指點過的,喜氣洋洋地早走了,沒被指點過的,一部分雖然有心想在這裏耗着,可家中頻繁來信,迫于無奈,也是要回去的。
養好傷了的苦兄難弟,相對無言眼中閃爍着淚花,但凡能夠強撐着上路的,也來向風八等告辭回家。別管怎麽說,收獲了多少,嘤嘤嘤嘤,還是自家師傅好,再也不要脫離自家師傅的懷抱!
當嚴清宇和蕭蕭相攜來到他的面前,拜別回家。風八等內心惆悵了,怎麽成了呢,他本來盤算着,再不濟有蕭蕭那小子呢,可左策安除了楊芊芊,沒對其他人表現出太大的興趣呢...
戴钰和安安陷入死局,怎麽這面有意外收獲的?
唉…怎麽這麽傷心啊…
蕭蕭看着嚴清宇笑的格外羞澀,嚴清宇寵溺的替蕭蕭掖着耳邊碎發。
風八等籌措了下用詞,問道:“你們...在一起了?”
嚴清宇落落大方的握住蕭蕭的手,回應道:“是的,風前輩。”
風八等郁悶了,小心的試探着:“這個世道,對于同性相愛,不太公平啊。”
“那有什麽關系?”嚴清宇笑得不以為意:“我們相愛便好,日子是我們的。”
“那你們...想好了在哪裏生活嗎?不怕流言蜚語?”
“我們回去禀明了師傅,再決定在哪裏居住生活。”嚴清宇望向蕭蕭,寵溺的笑着。
“也不知...師傅聽到這個消息,會有什麽反應...”蕭蕭有些忐忑的,怯生生的看着風八等。
風八等抑郁的想,能有什麽反應?你們師傅早曉得你們的性向了!要不然你們咋會到這來!我是免費義務勞動,幫人開相親大會了嗎?得不償失!
左策安對于自己間接當了紅娘,成全了蕭蕭和嚴清宇這事,實在是無力表示一二。最近戴钰抽風太厲害,他根本沒有心思去關心別的事情,成也好不成也好,都是別人的事。
看着左策安扶着額,皺緊眉頭的樣子,嚴清宇關切問道:“左兄這是怎麽了?”
蕭蕭直接伸手探上左策安的額頭,再試了試自己的體溫,疑惑的對嚴清宇道:“沒有發燒呀。”
“你們能不能走了?”戴钰本來躺在床上好好的,被這兩人打擾的不能安心睡眠,惱火不已,掀開床簾怒道:“打擾別人了知道嗎?”
嚴清宇下意識的将蕭蕭護在了身後,大赫床上居然有人在,目瞪口呆的看着戴钰惱怒的樣子,不知怎麽消化這個現實。
戴钰...和左兄...?
嚴清宇驚詫的回頭看向蕭蕭,發現他的眼裏也是全然的不能理解。
恩,這證明,不是他看花眼了。
左策安壓抑着火氣對嚴清宇賠笑道:“嚴兄見笑了。”
嚴清宇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左兄這是以什麽...身份,說的這話?
他完全沒有想過啊。
“左策安你道歉幹嘛?”戴钰不依不饒地吼道。
左策安對着戴钰實在忍無可忍,毫不留情面怒吼道:“戴钰,你能不能滾回自己的房間?”
“不能。”戴钰很爽快的耍無賴道:“我呆得挺舒服。”
嚴清宇捏了捏蕭蕭的手,兩人默契的低聲道別,不去打擾吵得面紅耳赤的左策安,偷偷溜出房間。
信息量太大。
看着院內悲喜參半的風前輩的神情,嚴清宇剎那能夠理解,為啥風前輩脾氣總是不太好了。
遇到戴钰,誰的脾氣好的起來呦。
這是,論選徒弟之重要性,能不能多活幾年不被氣死。
燭火搖曳,連睡了幾個晚上躺椅的左策安,終于在戴钰躺在床上之前,搶先占領了床鋪。
這簡直是他革命的勝利了,左策安覺得勝利的曙光在向他招手。
眼見着洗漱完畢回來的戴钰,明明看見他在床上,還敢過來。
左策安将自己打開成一個大字,眉目冷淡企圖吓退戴钰,道:“你去躺椅上睡。”
“我偏不。”戴钰神情中是全然的無賴,硬生生擠過在左策安,大咧咧的往床上一躺,架起二郎腿反問道:“你怎麽不去?”
左策安有些惱了:“你屬于鸠占鵲巢知道嗎?”
“啥?”戴钰側過身子,單手支起腦袋,眉眼間閃動着無賴的俏皮:“反正我挺喜歡這個房間的,要不,你走?”
左策安抓住枕頭,強忍着不要一下呼在戴钰臉上的沖動,克制冷靜強調地道:“戴公子,這是我的房間。”
“哎呀呀,什麽你的我的。”戴钰打着哈哈:“反正都是你家,我睡哪裏都一樣。”
要不是打不過他,他早就...左策安氣得面紅耳赤,頭腦發昏,連基本的思考也跟着失去了。
戴钰彈指一揮滅了燭火,左策安來不及适應昏暗的房間的房間,聽戴钰幽幽的來了一句:“左策安,你什麽時候見我守規矩聽話過?”
氣得左策安是一佛升天二佛冒煙,哪怕打不過也想要和戴钰決一死戰。
戴钰伸出手制止了左策安的沖動,把他拉進了懷裏,語中帶笑道:“睡吧睡吧。”
剎那,左策安猶如被雷劈了一般,瞬間僵硬了,連帶着思緒也停止了運轉。
戴钰...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行不行不行...我受不了...怎麽就開始甜了呢?這個本來是打算寫虐文的啊!摔!怎麽變成了輕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