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左策安未曾料到,戴钰會追過來,甚至不允許推拒的強行為他診脈。
拗不過戴钰,左策安伸出手腕随他去了,在心底和自己生着悶氣。
風八等嫌棄的看着戴钰,緊張兮兮瞪着戴钰把脈的手,生怕他的安安會被怎麽樣。
戴钰對于風八等的态度很是氣餒,深吸一口氣,乖乖的把脈不敢再說什麽。
“戴公子不必費心了,緋如畫在等你。”左策安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怎麽都想要嗆戴钰一句。
戴钰手一僵,按得左策安手腕一痛,繼而戴钰放松了力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我不會和她走的。”
左策安淡漠的看了戴钰一眼,閉眼眼睛假寐,聲音中充滿不耐。
“那是你的事。”
戴钰滿心的話不知道怎麽說,也不知道能不能說,從哪說,怎麽說?又是以什麽身份去說?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心情并沒有多好。
明明是想要對左策安解釋,可是解釋什麽?以什麽角度解釋?以什麽身份解釋?
當真可笑,為何要向左策安解釋?
腦袋明明是這樣想的,可心底卻一直有另一個聲音一直再高聲叫嚷,才不是!才不是!
不是什麽呢?
“安安…”戴钰嗓中溢出這兩個字,充滿心痛的無奈之感。
聽得左策安周身不由得一震,強迫自己不要睜開眼睛,可是眼珠卻在高速的亂轉。
風八等看得分明,不由輕嘆:“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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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毫不留情的伸手拽去戴钰的衣領,拽了起來,往屋外扯去。
戴钰松開左策安的手腕,乖乖的任他師傅拉扯,有些委屈的喚道。
“師傅…”
風八等的心軟了,戴钰從小到大,少見到他這般可憐兮兮的迷惘模樣,唉。
“何苦。”
“心裏別扭。”戴钰指着心口的位置,眼神有些茫然。
“那自己找地方別扭去。”風八等對戴钰猶如寒風般冷冽,毫不留情面。
戴钰幽怨的看着風八等。
“自己的問題自己想,我最多陪你喝喝酒。”風八等受不了戴钰泫然欲涕般的眼神讓步道。
但願你能了解你師父的苦口婆心,自悟啊。
戴钰瞬間來了精神,底氣十足,雀躍的大聲疾呼着雷涼。
“雷涼!雷涼!去給我買酒!”
雷涼風風火火的從屋內沖了出來,手裏抱着杵藥的器具,茫然的看了他師公一眼,不得其解。再對師傅擺出了一個問號臉:“啊?”
戴钰搶下雷涼懷裏的東西,毫不留情的伸腳踹屁股:“叫你去買酒!這麽簡單的話也聽不明白嗎?”
雷涼委屈的捂着屁股,蹦跶噠的出門去了,還能聽見自己師傅的碎碎念:“這麽好的藥材,給你杵,都是浪費了...”
不是師傅你讓我杵這個藥材的嗎?
雷涼腹诽,卻不敢回去辯駁,唉,還是早去早回吧。想象他雷涼也是名門望族的大少爺,怎麽現在混得連個小厮也不如...
雷涼屁颠颠的迅速跑了個來回,顧不得擦拭着額頭滾落的汗水,忙不疊恭敬把酒壇奉上,看着師公和師傅沒有什麽其他要求,一個人悄悄縮回屋子去了。
戴钰和風八等對視沉默良久,實在是不想再看見對方了,極有默契的一人抱起一只酒壇,先喝幾大口。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嗎?”
戴钰嫌棄着手上的老白幹,皺着眉頭回問道:“什麽?”
風八等默默的嘆了口氣,覺得自己要被這個徒弟氣得,已經又老了幾十歲。
戴钰躺在房子後面的石階上,倚在雷涼的窗戶下,如同自言自語一般道:“今天晚上月色不錯啊…”
“你面前的樹影也很有意境。”
戴钰細細打量,看得出樹有些年頭了,長得很不錯。
風八等繼續問道:“緋如畫住在村子的哪裏?”
戴钰聳肩,我不清楚的表情。
“今日不過半日,這麽短時間內能找到房子,也不容易了。”
“緋如畫一向很有本事。”
“這麽有本事的人都沒有搞定你,可憐我的安安…”
雷涼內心簡直想咆哮,他不想聽師傅和師爺之間的秘密話語,他只想睡覺啊睡覺啊!!!哪怕裝睡也好啊,誰知道那麽小心眼的師爺和師傅,會不會他今天晚上被迫偷聽的後帳?
嗯,他師傅和他師爺,在他心裏從來都不是什麽品德高潔之輩。
都是小心眼愛計較!
“雷涼,你這是從哪弄得酒啊,這麽難喝?”戴钰用力地拍着雷涼的窗戶。
雷涼本來想裝死,奈何自己師傅真的決心轉移話題了,一直用力的拍啊拍,再拍下去,你信不信左策安出來趕你走啊!!!想歸想,雷涼還是爬起來,乖乖地開了窗戶。打開看見師公連掩飾都不屑了,惡狠狠的瞪着自己,雷涼速度地把窗戶關上,裝作什麽也沒聽見,偏偏他師傅還不放過他。
“雷涼!你出來把你買的酒喝掉!太難喝了不要浪費!”
難喝讓我喝嗎?
雷涼簡直要哭了…出去之後還有如狼似虎的師公呀…我不敢出去啊...我裝睡着都不行嗎??
雷涼還在躊躇,聽見風八等很嚴肅的口氣,再說意見很不嚴肅的事情。
“你把緋如畫讓給左策安吧,緋如畫那麽愛你,一定會願意再給你生孩子的。”
雷涼冷耳旁聽,覺得沒繞明白師爺的思維。
“我覺得掉價。”
哦,雷涼這句還是聽明白了,原來師傅和師公的智商确實比我高啊,他們才能溝通到一塊去,那讓他們慢慢溝通吧,雷涼悄悄的把被子枕頭一卷,準備潛伏到左策安的屋裏暫住一夜。
“那你滾吧!”
雷涼絕對會後悔沒有聽見那個無比張揚的戴钰,這麽脆生生的被人折了面子的動人場面。
“我不想滾。”
…也一定沒見過自家師傅這麽不要臉的…無賴場面…
“這是安安的家,你有什麽資格不走,你憑什麽不走?你現在不走,緋如畫也不會走,這已經對安安的身體康複造成了額外負擔。”風八等真的是嚴肅認真說道。
戴钰眼神茫然,求助一般的看着風八等:“我不知道…”
“緋如畫絕對不好糊弄,她會看明白你和左策安之間的問題,難道你還希望多一個人知道嗎?”風八等果決的反問道。
怎麽說風八等也是叱咤風雲過的人物,絕對有看物識人的慧眼,但是,他不知道人家緋如畫早就知道了…唉…到底是老了啊…
戴钰嗤之以鼻,并不以為意:“她又不會往江湖上傳,再說傳,也是說左策安對我有非分之想。”
“你對安安就沒有想法?沒想法你今天叫什麽安安?”風八等壓着想把戴钰左砍右砍,砍砍砍,砍成碎肉醬的沖動。
戴钰無所謂的表情,否認道:“可能聽你喊多了吧。”
你是忘了剛才你那要哭不哭的委屈樣了嗎???嗯???風八等內心咆哮,怎麽真有這麽不要臉的人?
風八等憤而起身,俯視着戴钰鄙夷的重重冷哼出聲,大踏步邁出聲響彰顯怒氣一般的走了。
風八等心裏認真盤算着,安安行走江湖這麽多年,也沒有被自己帶着認真見過江湖客,通知過江湖這是他收的徒弟,眼下安安身體恢複的七七八八,是不是也是個機會見見客?風八等心裏壞笑着,江湖上的好少年呀。
行,風八等打定了主意,那我叫隆中四傑,塞外幾雄,什麽什麽的,反正可能有點龍陽癖好的,我都招來,我讓安安自己選,自己挑!我讓他們自己看對眼!我看你怎麽辦!
風八等躊躇滿志的準備回房睡覺去。
戴钰有些悵然的看着風八等洋洋灑灑遠去的背影,落寞的灌下自己一大口酒。
他好似,真的習慣了身邊有左策安的陪伴。
左策安總會笑呵呵的陪着他,不會嫌棄他的冷臉,不會覺得他怪異,不會對他的決定有何異議,只會笑着陪在他的身邊。
只不過他萬萬沒想到,左策安對他的心思,還...越界了。
這觸及到了他的底線,讓他惱怒,一時失去了理智。
師傅想要為左策安出頭的心情他可以理解,只不過,他現在還梳理不明白,心底到底是怎樣想的。
他不敢再冒冒失失的行動了,開始有了患得患失的情緒。
看你那個慫樣!戴钰狠狠鄙夷唾棄着自己。
戴钰對月空感傷,為啥樹影就一個,人影也一個那?月下孤影難成雙,好詩,真是好詩…戴钰迷迷糊糊的斜倚青石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