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從皮暖到心兒
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下,陳舒望推開車門下去,周霁随後下車,誰知他剛一下地,腳下便是一個踉跄,陳舒望被他吓了一跳,連忙上前撐住他。
陳舒望緊張的看了他一眼,見他有趔趄的趨勢擔憂的說:“你還能走嗎,要不我扶你吧。”
他立體的眉眼動了一下,淡淡的說了一句:“也好。”
他一個一米□□的男人身體結實又重,陳舒望艱難的扶着他一路到大廳,時間還早,酒店進出人很多,這麽扶着一個英俊的男人到酒店這一路上不乏收到一些投過來的奇異目光,大概是以為她想謀財害色。
陳舒望硬着頭皮裝作沒看到這些人的表情變化,好不容易把他扶進電梯,直到封閉的空間只有倆人時,她才呼出一口大氣。
陳舒望此刻正架着他的胳膊,看着電梯迅速變動的數字順便調整呼吸,知他精神不是很好,陳舒望才有苦說不出。
剛才還以為他走路時自己會撐着一點,她只需要幫忙扶着,誰知道她說了扶他後他就真的沒使力,把身上的重量全壓過來,重死了。
陳舒望用手肘點了點周霁的腹肚,嘴裏小聲嘀咕:“剛才車上還好好的,現在又神思游蕩人事不省了,真不知道你是真醉還是裝醉!”
回應她的只有他沉重的呼吸聲,也罷,誰叫是自己給他推薦米酒來着,這個肉體之重就只能她自己來承受了。
電梯門一開,陳舒望收緊手扶着他從電梯裏出去,吃力的腳步踩在過道的地毯上,在途中停了一會,手伸進他的衣服口袋摸索一番,找到房卡看了眼房間號繼而朝着酒店房間走去。
轉了一圈終于找到了房卡上的房間,陳舒望把咬在嘴裏的房卡拿下來,在感應器裏一刷,只聽“滴”的一聲,門自動打開。
陳舒望重新吸了一口氣,用腳推開門,看着底下的過檻小心翼翼的将他扶進房間,順便把卡插進卡槽,腳輕輕一踢,門輕輕合上。
卡一插進卡槽,房間裏的燈自動亮了,套房裏的燈光光度正好,給人一種溫暖和慰藉的感覺,屋裏的裝修和家具都屬于頂級配套,奢華又幹淨。
陳舒望在心裏不免小抽一口冷氣,果然是有身價的人,在這裏住一晚的花費怕是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陳舒望發現他動了一下,還是保持那個姿勢試探的說:“你醒了?”
周霁睜開眼睛,呼吸不再緩,聲音也清晰很多,在她耳邊輕聲說:“到了?”聲音沙啞的像是做夢剛醒來。
陳舒望“應”了一聲,實在是扶不住了,套房的豪華程度沒時間讓她細看,只歇了一會,就将他往卧室方向帶。
看到那張灰色舒軟的大床陳舒望整個人都疲軟了,走過去将他整個人往床上扔去,用的力太大結果把自己忘了,身體收不及時,便和他一起倒在了床上。
床太軟太舒适,對于累到快心率不齊的陳舒望來說,躺在上面如同在雲霧上脫胎換骨,全部力量都在與床的契合下一一放松,她便一動也不想動。
突然一只手伸過來圈住了她的腰,随後一副滾燙的身體靠近,她幾乎被他控制在了他的懷抱之下。
陳舒望沒動,也不敢動,耳後傳來他溫熱的呼吸,低沉帶倦的聲音也随之響起:“今晚別走了,留下來陪我。”
他這個話一點也不隐晦讓她很難不胡思亂想,這萬物俱靜的時候,她的鼻間全部都是他的味道,他輕微的呼吸噴在她的耳朵後,只聽到自己心跳“撲通撲通”的聲音和躍躍欲試豁出去的想法。
她轉過去,和他目光交彙,他的五官挺拔,顯得格外出衆,看她的眼神認真且灼熱,陳舒望臉皮子沒他厚漸漸力不從心和他對視。
陳舒望敗落下風,漲紅着臉動了動嘴唇說:“今晚不行,今天我跟家裏人說好要回去的。”
周霁聽她說完,臉上淡淡的,明顯的不高興,嘴抿成一條直線,最後幹脆把頭扭過去在外面的景色。
陳舒望撩了撩眼皮,看着他悄無聲息松開的手,突然冒出來了一肚子的愧疚。
陳舒望看着他孤廖的背影,想起他幾次三番的過來找她,很多時候這種事也是需要很上心才做的到,他終究是個講究之人,能做到這個地步,也算很過的去了。
反倒是她,要不反抗和他的關系,要不就是将他排除在外,本能的就是不願意相信他,即使後來關系緩和,期間也是左右搖擺,總有尴尬,相處模式中,他付出的遠超過她。
還有這次說好請他吃飯的,結果還是他掏的錢,實在是沒誠意,這麽一想,心思不免軟了許多。
周霁索性不語了,故意翻着身子不理人。
陳舒望見識過他的脾氣,一時也有些糾結,她下意識看了眼時間,坐在床上想了一會,摸了下鼻子說:“明天我爸媽去吃喜宴,我不去了,我過來陪你。”
陳舒望旁敲側擊,主動示好,結果周霁這個磨人的妖精始終是那副磨人的一番姿态。
好一段時間的沉默,陳舒望實在無法,為了緩和氣氛只能答應他:“好了,我留下來陪你。”
周霁本來就認定了今晚不會讓她走,所以沒有她說一句就同意的架勢,到了這種時候說他貪得無厭也認了。
他好整以暇的轉過來,定定地看着她眼睛,篤定的語氣說:“真想好了不回去?”
陳舒望聳了聳肩:“我現在人還在你就甩臉不理人,我要是走了,你還會給我好過麽,我現在才了解你這個人,你就是舊社會的思想,獨霸!”
周霁一副你知道就好的表情,眉眼一挑語氣淡淡的的說:“把手機拿出來。”
陳舒望不解的問:“幹什麽?”
她的留下令他心情不錯,便提醒她:“打電話跟你家裏人說一聲,不然他們會着急的。”
陳舒望吸了一口氣,差點把最重要的一件事給忘了,他側着臉看着,她只好當着他的面撥通電話。
這個時候,吳文月和陳海還在看電視,接到她的電話便問她幾點回來,陳舒望把不回去的事跟吳文月說了,吳文月一聽老同學聚會也沒說什麽,在電話裏說了幾句叮囑的話才把電話挂了。
電話一挂斷,周霁就順勢将她壓倒在身下,不等陳舒望反應,擡起她的臉,獎勵似的吻了吻她的嘴唇。
陳舒望主動用嘴唇蹭了他一下,兩人之間相密相抵,他忽然笑了,笑容溫柔,她頓覺臉上一陣燥熱。
周霁抱着她綿軟的身體,心緒漸暖,低頭看她,說:“你穿的可真多。”
她臉上一熱:“因為我怕冷呀。”
他側躺在床上,用手抵着頭,目光悠然的停在她身上:“你知道今天我為什麽非要留你下來嗎?”
陳舒望右手枕着臉和他面對躺着,腦海裏想法百轉千回,愣愣的看着他說:“難道今天是你生日?”
說完,陳舒望有點羞愧,她好像連他什麽時候生日都不知道,若不是這會話題到這,她差點就忽略了像他這種貴公子出身的人也是有生日的,彼時氣氛濃的很,她更加感覺到慚愧。突然發現,她要了解他的地方還有很多......
他神色自然的幫她攏了下頭發,未答,過了一會才淡淡道:“不是。”
陳舒望對他故弄玄乎搞神秘一時不解,仔細想想,還是一籌莫展。
“今天是特別重要的日子嗎,還是有特殊的紀念日?”
周霁大概覺得她是想不起今天是什麽日子,這才告訴她:“八點半衛視開播的綜藝節目,是你的綜藝首秀吧。”
陳舒望因他提醒立馬醒悟,激動的馬上從床上坐起來,心怦怦的加快跳了兩下,一雙好看的眼睛裏盛滿了激蕩。
“我忘了,還好你提醒我。”
陳舒望說完,利落的從床上下來,打開電視,拿着遙控器連忙轉換頻道。
酒店的房間燈火通明,周霁那邊已經脫了鞋随意的靠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羊絨衫,氣度不凡的讓她看的神思游離。
輕松的消遣是人最喜歡做的事,不用動腦,全身發懶,好不自在。
陳舒望重回到床上,和他相視一笑過後,乖乖的靠在他旁邊,下一秒就被他圈進他懷裏。
他瞧了眼房間裏的溫度,于是對她說:“溫度夠了,把外套脫了吧。”
陳舒望正被衣服勒的呼吸難受,見房間裏暖和起來,他又這麽說,就把外套給脫了。
他的肩膀寬厚,肌肉結實,被他抱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懷抱很暖,從皮暖到心兒,男人啊,就是熱量放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