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喝酒上臉,戀愛上腦
汪昊延只能休息那麽兩天,第二天就要開始拍攝真人秀,這邊拍完還要馬上回東北繼續拍《不見長安》。
節目組制定了幾項關于出場的策劃,每個藝人可以自己選,如果是選擇在戶外的話一次要拍夠個人兩期的時長,汪昊延只有一天時間,只好扔了這項。
費原提前和他确認好去家裏拍攝,先拍第一期的內容,除了節省時間和成本以外,汪昊延和他的貓最近很有人氣,可以借此機會多多展示一下。
“你提前跟簡辛打個招呼,別劇組把你們撞破了。”
“太不地道了,大周末的還得讓簡辛出去,我開不了口。”汪昊延特郁悶,不好意思說。
簡辛上着班什麽都不知道,只是覺得周五還那麽忙,醫生真不是人幹的。走廊排滿了人,一入冬各種鼻炎患者如雨後春筍般出現在二院的耳鼻喉科。
輪到兩個作伴的女患者時,正好之前去做檢查的患者拿片子和化驗單回來,簡辛對女患者說了句稍等,然後給之前的患者先看了片子。
看完開藥,女患者和她的同伴有些不滿,抱怨道:“怎麽不按順序來啊?那還排什麽隊啊?”
簡辛沒多想,解釋說:“不好意思啊,是這樣,一般診斷完去做檢查再回來的,都會先看完。”
女患者應該也不是個脾氣大不講理的,沒再說話,但是表情很不好看,她的同伴卻不依不饒,可能覺得有點下不來臺,嚷着:“我們挂號花那麽長時間,又排隊等那麽長時間,然後又要先給別人看化驗單,反正都是你們醫生說了算呗?”
簡辛工作以來也遇見過一些奇葩,但還是頭一回遇見這種類型的,畢竟這種情況大部分去醫院看過病的都知道,根本沒什麽可怒的。
女患者本來沒發聲了,這下也被拱出了火,起身說:“我找別的醫生,不是專家號就不能信,什麽跟什麽啊。”
倆人走了,簡辛戴着口罩都難掩尴尬,他臉皮薄,覺得一口氣裹着一團火在肚子裏翻騰,然後又堵在胸口發不出來。
之前那位患者也挺內疚的,忙跟他道歉,簡辛笑笑說沒事兒,示意門口護士叫了下一位。
換班以後簡辛去準備手術,給一個中學生做下鼻甲部分切除,那孩子還沒心沒肺的,住院幾天都和醫生護士們挺熟了,躺手術臺上了還問能不能聽歌。
簡辛換好無菌衣端着手問:“聽什麽?鼻炎是一種病?”
“簡醫生,感覺你可看不起鼻炎呢,我這是普通鼻炎嗎?你不是說都引起什麽神經痛了?”
“篩前神經痛。”簡辛沒忍住笑了,逗他說:“你不怕啊?我今天心情不好,下手可沒個輕重,手起刀落誰能想到什麽結果呢。”
“那要是失敗了我會怎麽樣啊?”
簡辛假裝思考了一下,說“鼻內組織萎縮,以後基本就告別聞味兒了。”
“我操,真的?”
“吓你的,哎小小年紀怎麽說髒話呢。”簡辛看護士準備好器械了,準備開始。
“我都高中了,難道你高中沒說過?不可能吧?”
簡辛沒接茬,他想不起來自己說沒說過了,應該是沒說過吧?那孩子還想說話,太活潑了,簡辛摁着他的腦袋:“閉上嘴,不然順手給你墊個鼻梁。”
“那感情好啊!”
“我的技術只能墊成阿凡達那種。”
“……”
經過門診那一出以後簡辛有點受打擊,所以手術做完就待在休息室沒出去,捧着水杯用力思考人生,從當代醫患關系出發,進階到醫生工作的隐患和患者的心理防線等亂七八糟的方面。
電話一響,簡辛接起直接問:“哪兒不舒服?”
“啊?”汪昊延一臉問號,沒反應過來,發揮着随機應變的能力說:“想你想的頭疼……”
簡辛才收回了靈魂,裝作重新接起的樣子:“喂,有事兒?”
汪昊延徹底被弄暈了,問:“你怎麽了?你不會在等患者電話吧?不能随便給別人電話,你怎麽知道是好人還是壞人。”
簡辛喝了口水:“我知道你是煩人。”
汪昊延無故被呲兒好委屈,于是沉默着沒說話。簡辛喝掉半杯以後,看了眼屏幕确定還沒挂,低聲說:“對不起,我心情不太好。”
汪昊延馬上有了反應,問:“怎麽了?那你快點下班回來,我安慰安慰你。”
我安慰安慰你……
簡辛一只手握着手機,一只手握着杯子,徹底忘了什麽醫患糾紛患者心理,汪昊延一句話把他心底深處的記憶匣子破開了洞,漏出了他以為已經不會再想起的片斷。
期中考試結束後的家長會簡直是修羅場,提前放學回家的學生不僅沒有喜悅還提心吊膽的,當然除了某對搞着對象天天似過年的二逼。
汪昊延成績很穩定,徘徊在前十,止步于第二,簡辛就歷經了人生的起起落落,超英趕美拿過前三名,一着不慎考過二十名。
倆人提前放學可美了,去體育館浪會兒,再去小吃街逛會兒,汪昊延吃完自己的冰棍兒再搶簡辛的,問:“誰給你開家長會啊?”
簡辛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冰棍兒只剩下棍兒,說:“你婆婆。”
汪昊延一口碎冰冰噴出去,然後捏着簡辛的手腕子說:“早知道今天不穿校服了,不能把最帥的樣子給婆婆看見我好難過。”
簡辛手一抽牽着汪昊延往前走,跟遛狗似的,扭頭說:“我媽可漂亮了。”
汪昊延說:“我媽也可漂亮了,她們今天可以交流交流美貌心得。”
辛卉沒跟周菀交流美貌心得,倒是想趕緊回家和簡辛交流交流。簡辛渾然忘我的在外面約會,因為他雖然考得不怎麽樣,但是有汪萬事足,根本沒在乎。
喝酒上臉,戀愛上腦。
晚上回家感受到了低氣壓,因為辛卉只熬了粥,菜都沒燒。簡辛低着頭喝粥,力求把存在感降到最低,但是等辛卉一放筷子,他心裏立刻飄過一句山雨欲來風滿樓。
山雨欲來風滿樓……你媽打你沒理由。
汪昊延就幸福多了,周菀根本沒提成績的事兒,興高采烈地講着她被其他家長認出後被要簽名的光榮經歷,汪昊延忍不住插嘴:“我同桌的媽媽心情怎麽樣啊?”
“不太好吧。”周菀邊想邊說,“你同桌好像成績也挺好的,但是這次退步了,他媽媽估計得跟他談話了。”
汪昊延想象着簡辛低眉順眼被談話的樣兒,覺得心癢難耐。事實上簡辛何止是低眉順眼,簡直是小白菜,因為表現得慘一點才能結束得早一點。
結束以後在卧室改錯題,手機嗡嗡地震動,簡辛接起,汪昊延在裏面問:“在幹嘛呢?”
簡辛有氣無力地回答:“改錯題,被我媽訓了一個鐘頭。”
汪昊延輕描淡寫地說:“能出來麽?我安慰安慰你。”
簡辛悄悄跑陽臺上往下一望,望見汪昊延就在樓下道牙子邊上蹲着。他借口拿錯了同學的書飛奔下樓,然後倆人找了個烏漆墨黑的角落面對面一起蹲着。
汪昊延伸手摸摸簡辛的臉,問:“疼不疼?”
簡辛沒動:“你有病啊,我媽不打人。”
汪昊延皺眉:“怎麽對你的寶貝這個态度,我生氣了啊。”
“你還生氣?”簡辛去掐汪昊延的胳膊,怒道:“就是因為和你在一起我才退步了,你影響我學習。”
汪昊延任他掐:“別随便甩鍋啊,我怎麽沒退步。”
簡辛收回手,有點哀怨地說:“因為你喜歡我不如我喜歡你喜歡的多。”
“寶貝兒,下雪了。”
“啊???”
汪昊延湊近了,說:“我比窦娥還冤呢。”
簡辛嘿嘿傻笑,然後伸出雙手,手掌朝上作要飯狀,問:“你說我這手怎麽能吃好飯就是寫不好字呢?我媽說我要是離家出走可千萬別留紙條,她和我爸看不懂。”
汪昊延強忍着沒笑,也不忍心打擊簡辛,于是把手放在簡辛手掌上面,說:“人的手就三個作用,吃飯,拿筆,幹活。咱們筆拿不好就算了,換個代替項補上。”
簡辛握着汪昊延的手:“什麽代替項啊?”
汪昊延又開始飚情話:“被我牽着。”
“哦。”簡辛默了一下,說:“我還以為是撸呢。”
汪昊延:“……你氣死我了,真的。”
“簡辛?”汪昊延等了很久,也不敢挂斷,在簡辛神秘沉默的期間思考了一下怎麽把“周末不要回家我得錄節目”說出口,同時不讓簡辛的心情更加不好。
簡辛晃晃頭,發覺自己想了那麽久,說:“我之前忘記和你說了,雙休日我要去我媽那兒住,不回去。”
汪昊延不用說了,但是卻絲毫開心不起來:“明早去還是今晚就不回來了?”
簡辛答:“今晚不回去了,幫我和簡愛說一聲。”
汪昊延“哦”了一句就挂了,他心情也不好了。和簡愛說什麽說,簡愛聽得懂人話嗎?怎麽不問問他的感受,而且講了半天也沒弄清楚簡辛為什麽心情不好。
耽誤的這會兒工夫已經過了下班時間,簡辛換好衣服準備回家,結果辦公室裏其他醫生都還沒走,主任看他進來說:“小簡,剛還一直找你呢,以為你下班了。”
“我手術完在休息室待了會兒,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主任說:“聚餐啊,都投票選餐廳呢,都念叨一個月了。”
科室裏平時工作很忙,一般同事都還有家庭要顧,基本工作日不聚餐,都是周六日。簡辛要照顧辛卉,能推就盡量推了。
任阿姨做好晚飯才走,辛卉等簡辛回來一起吃,簡辛話少,辛卉說不好話,只有電視開着當背景音。
吃晚飯簡辛去洗碗,辛卉坐輪椅停到廚房門口,說:“退休,金,又漲,了。”
其實漲不漲都沒什麽所謂,漲多少都是買藥看病用,路都不能走更別說別的可享受,簡辛洗碗把水擦幹,說:“嗯,我收到信息通知了。”
辛卉:“給,任阿姨,加薪。”
簡辛切了盤水果,蹲下喂辛卉吃,問:“給任阿姨的工資已經很高了,我心裏有數。”
辛卉搖搖頭:“再,加點,周末,也,留下。”
簡辛不喂了,開始自己吃以示不滿:“人家也有孩子,雖然孩子在外地不回來,可也得給人家個視頻的時間吧?我周六日來照顧你不挺好嗎?”
辛卉說話太累,只搖頭。
簡辛也跟着搖搖頭:“我知道你想什麽,我不累,我也不覺得耽誤我時間。”
辛卉:“你,二十,七,談——”
“談什麽?我和誰談?我一點都不想談。”簡辛把盤子放下,推辛卉進了卧室,把辛卉扶上床安置好以後說:“你就當我是病吧,絕症,好不了也死不了。”
簡辛說完去倒水給辛卉喝藥,辛卉緊閉着嘴瞪他,他沒辦法了只好賣慘:“今天患者給我氣受,同事嫌我不合群,你還不吃藥,我出家吧我。”
等辛卉吃完藥,簡辛給她加了被子,關燈前辛卉說:“多和,同事,玩,媽媽,不,逼你,了。”
簡辛眼眶酸澀,理了理辛卉的頭發,然後輕聲道了晚安。
周六一早荊菁就開始砸門,等汪昊延開了門便說:“你以為是節目組吧?看你和藹的笑容就知道。”
汪昊延看她精神不錯,避重就輕地問:“這兩天怎麽樣啊?”
荊菁從袋子裏拿出一些零食放在餐桌上,說:“翻篇兒了呗,男人連自己的屌都管不住,和畜生有什麽區別?那我只能愛恨就在一瞬間了。”
汪昊延開了一罐汽水:“舉、舉杯對月情似天。”
荊菁迅速的把各個房間檢查了一遍,确保沒有不能暴露的東西,在這過程中發現房間有點不同尋常,尤其是汪昊延不許她進另一間卧室的時候。
“少爺你別吓我啊!你不是和人同居了吧!”
汪昊延一個白眼:“不行啊。”
“媽的就不能好好做個單身汪,好好約炮戴套,同居超級危險你知道麽?原哥知道麽?我得給他彙報一下。”
汪昊延:“不用彙報了,原哥的那位給介紹的。”
荊菁大驚:“原哥的那位?我靠我靠我靠,漂亮麽?能駕馭的了原哥是不是特別知書達理落落大方吐口吐沫是個釘?”
“吐口吐沫就是口吐沫,不過他敢吐費原一臉。”
節目組沒多久就到了,在各個房間安裝了攝像機,其實應該是跟拍模式的,但是因為在家拍攝空間有限,而且為了追求随意自然的效果就臨時改了。
汪昊延第一次上真人秀,還不習慣,問導演:“有劇本嗎?我不知道做什麽。”
導演說第一期就是個出場和介紹,自然地進行就可以,平時在家怎麽樣就怎麽樣,不用太刻意,不過要結合節目給的定位。
汪昊延擡頭雲思考,男神定位,男神在家應該不上衛生間吧。
最後導演實在看不下去了,覺得汪昊延确實是沒有綜藝天分,于是讓攝像師邊拍邊提問,至少不冷場,沒準還能制造些笑點。
汪昊延先對着鏡頭打招呼:“哈喽我是汪昊延,頭一回參加真人秀有點不知所措,先參觀下我的家吧,嗯……三居室,精裝,全款一次性付清買的。”
攝像大哥:“你房屋中介啊?”
接着鏡頭掃到簡愛的小窩,簡愛本來在窩裏趴着,沒等攝像師靠近就蹿向了汪昊延,汪昊延把簡愛撈起來,然後拉下拉鏈塞進外套裏,只露出簡愛的腦袋。
攝像大哥:“你的貓很火,你知道嗎?”
汪昊延:“這兩天應該已經過氣了吧,來,和爸爸一起對觀衆問好。”
攝像大哥:“這是什麽品種的貓?”
汪昊延:“我也不清楚,我拍《行至天明》的時候撿的,看它特別冷就把它抱走了,應該不是很純,但是我們很美,是吧簡愛?”
攝像大哥:“為什麽叫簡愛?”
汪昊延想了想:“簡直了!如此可愛!簡,愛。”
拍攝完還要拍視頻網站的播出預告,一切忙完已經一天了,荊菁拿來的零食早就被瓜分完,汪昊延看了眼時間,要請所有工作人員去吃飯。
簡辛被辛卉趕出來參加科室的聚餐,他估計肯定會喝酒便沒有開車。到餐廳後除了一位醫生家裏孩子生病不能來,基本都到了。
除了聚餐還有慶祝主任的科研論文評獎,年輕的每個都要敬酒,雖然酒盅不大,但是互相交叉敬下來量還是很大的。
簡辛平時滴酒不沾,純粹不愛好,此時酒過三巡已經帶了點醉意,臉上紅撲撲的,表情也笑眯眯的。
大家聊着聊着總能聊到男女之情上,簡辛默默吃菜,吃幾口再默默喝一點酒,他腦子昏昏的,覺得喝醉了也挺舒服的。
兩個實習小醫生還年輕,自己聊起了八卦,然後又聊到追星,簡辛聽她們瞎聊,時不時聽見汪昊延的名字。
“我最近超喜歡他,他那只貓也好萌。”
“我覺得他簡直偶像劇男主,條件好背景也好,想拍戲有的是資源,還帥。”
“我喜歡他和許楊的西皮,不過我更喜歡許楊,許楊好可愛。”
簡辛放下筷子出了包間,他有點近視的感覺,因為看東西沒那麽清楚了,看來真的喝多了。進入衛生間,找了個隔間鎖上門,簡辛坐在馬桶蓋上發呆。
開完家長會的第二天,班上都在讨論汪昊延有個演員媽媽,再一網上搜索都知道了汪昊延還有個制片人爸爸。
一堆人問汪昊延以後會不會做演員,汪昊延說:“會啊,給你簽名嗎?等我當影帝了可以賣錢。”
簡辛喝着加了糖的豆漿卻覺得沒味道,趴在桌上問:“你真的想當明星啊?”
汪昊延和他臉對臉趴着說:“我比較想咱們一起上個大學,然後一起逃個課,再一起畢個業,最後一起買個房,每天一起睡個覺。”
簡辛改成頭朝下趴着,耳朵紅了個通透。
汪昊延不是小演員,沒人敢灌他,所以他只象征性地喝了兩杯。大家都是圈裏人,聊得也都是圈裏亂七八糟的事兒,他沒什麽興趣聽。
手機在兜裏震動,顯示簡辛的名字,汪昊延說了句抱歉就出包間接電話去了,接通一時間沒聲,汪昊延以為信號不好,就沿着走廊往外走。
“簡辛,能聽到嗎?”
“簡辛?怎麽了?”
簡辛還沒說話,汪昊延愈發着急,他剛想繼續問,終于聽見了簡辛的聲音。
“汪昊延,我的同事都在讨論你,你是不是要大紅了。”
走廊有人經過,汪昊延朝盡頭的洗手間走去,邊走邊問:“你喝酒了?你在哪兒?”
“如果你不紅,那你會不會後悔走這條路?”
簡辛頭暈暈的,意識也不那麽清醒,只是反複問着:“你後悔嗎?你在節目裏說一點都不後悔,你為什麽不後悔……”
汪昊延站在隔間外,已經挂掉了電話,簡辛喝多了就在裏面一遍遍質問他,他卻有點沒勇氣面對了。
“簡辛,開門。”
簡辛開了門扣,汪昊延從隔間外擠進來,他擡頭看他,手一松電話掉在地上發出了不小動靜。
汪昊延手穿過簡辛腋下把簡辛扶起來,然後緊緊抱住不放,安撫似摸着簡辛的背,哄道:“寶貝兒,咱們回家吧。”
簡辛醉意越來越濃,仰頭看着四周,突然劇烈掙紮起來,用力地推搡着汪昊延,汪昊延力氣更大,把簡辛死死抵在牆板上,不讓他亂動。
“你給我放開!”簡辛情緒變得激動,喉嚨間一片燒灼,喊道:“放開!你又想再衛生間弄我嗎?!你滾!”
汪昊延像被重擊了一下,他放松力道,同時感覺簡辛也因為體力不支不再掙紮,簡辛埋首在他頸間,微微顫抖。
“你這個騙子,你只想一起睡個覺,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