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想我你就吃兩粒
簡辛查完所有病房去護士站簽字,拜托他要簽名的小護士一臉期待,簡辛特別不好意思地撒謊:“抱歉,我好像把那張紙掉路上了,就沒簽成,你自己去找他簽吧,這兒我給你看着。”
小護士美死了:“沒關系沒關系,那麻煩簡醫生了啊!”
簡辛看小護士激動地拿着本子就跑,有些哭笑不得,叫住她說:“順路去配藥室給他加一支消炎的,估計也該輸第二瓶了。”
小護士樂意得不行,不為男神做牛做馬還算什麽腦殘粉,何況還是她的本職工作。颠兒着去配藥室拿上藥,順便重新梳了個頭。
汪昊延自己在病房玩兒手機,小護士一臉緊張地敲門進來,他看了眼輸液瓶,說:“換藥嗎?能不能滴快點兒?”
我的天男神居然先跟我說話,小護士把針頭迅速拔出插進第二瓶,然後把消炎藥注射進瓶裏,滿臉通紅地說:“簡醫生說加支消炎的,那個,滴快了該難受了。”
汪昊延點點頭說:“那好吧。”
小護士把自己手賬本翻到新一頁,雙手捧到汪昊延面前,跟進貢似的:“可以給我簽個名嗎?我特別喜歡你,你的劇我都看過……我緊張死了。”
“我很嚴肅嗎?”汪昊延笑着接過,但是拿着筆沒簽,問:“這醫院人好多啊,你們工作是不是挺忙的,有空談戀愛嗎?”
不想活了男神居然跟我聊天,小護士回答:“我們護士還好,醫生比較忙,我沒有男朋友!粉你以後我根本看不上別人!”
汪昊延覺得這樣真不好,勸道:“戀愛還是不要耽誤啊。對了,那個簡醫生那麽帥,也沒有談戀愛嗎?”
小護士說:“沒有吧,簡醫生話不多,我也不清楚,但是簡醫生人特別好。”
汪昊延心想都給他發好人卡才好,又說:“我就住兩天院,沒想到還能遇上真愛粉。”
“啊,明天就出院啊?”小護士特失落,轉臉又趕緊說:“呸呸呸,早出得好,這又不是什麽好地方。可是你病還沒好呢。”
汪昊延裝作一臉無奈:“沒辦法,要是有醫生電話就好了,有事可以問。”
小護士巨心疼男神,掏出手機打開聯系人說:“我把簡醫生電話給你吧!”
汪昊延輸號碼的時候看了小護士一眼,真是的,他何德何能圈這麽靠譜的粉絲啊。輸完汪昊延在本子上簽了名,小護士歡天喜地地出去了。
晚上荊菁才過來,汪昊延在看着手機孤獨地喝粥,看她滿面春風的樣兒,汪昊延說:“您去雜志社送個錄音筆也太久了吧?”
荊菁給自己剝了個橘子,說:“人家很久沒見家屬了啊。”
汪昊延想起來荊菁男朋友是雜志社總編,那看來這次的小生專題應該是荊菁給拜托的,因為其他幾個演員都是最近比較大熱的,他對荊菁說:“謝了,争取早日給你轉正。”
荊菁突然笑得特別雞賊:“不用謝,我八個卦啊,剛才進來的時候你對着手機癡笑什麽呢?”
汪昊延不高興地說:“什麽癡笑,那叫甜笑,我和老同學聊天敘舊。”
其實對方并沒有回複他。
荊菁問:“不會是簡醫生吧?”
汪昊延裝逼:“你又知道了。”
荊菁甩甩頭沒說話,汪昊延說:“我們以前是同學,很親。”
“誰管你們親不親。”荊菁開始給汪昊延剝橘子,“簡醫生有女朋友嗎?”
汪昊延皺眉猛搖頭,荊菁又問:“那簡醫生有男朋友嗎?”
汪昊延感覺都被整病重了,往被子裏一出溜:“你怎麽這樣啊,你別狗眼看人基。”
“你才狗眼呢!”荊菁神經大條,就是開個玩笑,還納悶汪昊延怎麽突然跟個被黑愛豆的迷妹似的。
病房關燈了,汪昊延在被子裏給簡辛發信息,吃飯的時候發了條“我是昊延”,但是簡辛一直沒回。
第二條:我晚上沒有吃藥。
第三條:簡辛,我這條跪着發的,不回我就不起來。
第四條:寶寶還是自己起來了。
簡辛躺在床上,手機在床頭充電,信息不停地蹦,他滑開看了又關上,如此反複。隔了好長時間汪昊延沒再發,簡辛估計他休息了,快睡着的時候,又蹦出一條。
簡辛很困,半阖着眼點開信息,然後眼神慢慢變得清明。
“簡辛,你記不記得我以前就這樣給你發信息?”
以前汪昊延和簡辛坐一起,簡辛話少,最愛說的一句就是對汪昊延說:“別說了。”汪昊延喜歡自習課畫畫或者做數學題,從來不好好寫作業,經常要放學晚走抄簡辛的作業答案。
後來期中考試發成績,汪昊延特別得意地說:“當時校訊通我留的自己號碼,考多少分都不怕。”
簡辛說:“你考前十,有什麽好怕的。”
“你也考得很好啊,”汪昊延拿簡辛的成績單看,恍然大悟道:“你語文不及格啊?難怪你不愛說話,原來是語文老師死得早。”
簡辛不想和他理論,疊卷子收拾書包,汪昊延瞄了一眼簡辛的卷子,忍不住說:“你長這麽好看,怎麽寫的字那樣啊,你那作文誰能看下去超過一行啊,那一行還正好是題目。”
簡辛收拾完書包就走,汪昊延才反應過來,追着一起走,求道:“今天作業還沒借我呢,诶這樣吧!告訴我你的號碼,以後直接短信發答案。”
後來簡辛每天晚上給汪昊延發答案,一條搞定。但是汪昊延會回好幾條。
比如,謝謝簡老師,考清華就靠簡老師了。
比如,四十道選擇你連個标點都不給我,完全混亂了,我的心也亂掉了。
比如,我們簡辛今天練字了嗎?你的昊延說別練,沒有救。
手機提示音又響起,簡辛從記憶裏回神,汪昊延發了條“晚安”。簡辛攥着手機睜着眼,在想他不回的話汪昊延是不是就不睡了。
猶豫許久,回複了“晚安。”
等得眼快瞎的汪昊延,胸口滾滾發燙。
費原和荊菁第二天去接汪昊延出院,荊菁還帶着那只小貓,費原讓她在車裏等着,他上去辦手續。
簡辛剛開完例會要去轉病房,經過護士站時看到站臺前的人有點熟悉。費原辦了汪昊延的出院手續,轉身正好和簡辛打個照面兒。
“原哥?”簡辛以為自己看錯了。
“簡辛?!”費原更詫異,“原來你在二院工作啊,你是這個科的?哎我說怎麽汪昊延感冒非要來耳鼻喉呢!”
簡辛尴尬地低了低頭,費原自覺失言,說了聲抱歉,簡辛搖搖頭說:“沒關系,你來看汪昊延嗎?他應該在輸液,好像就開到今天了。”
費原說:“我接他出院,直接就去劇組了。”
“這樣啊,”簡辛遲遲地說:“他還沒好呢,嗓子也啞,不能再休息休息嗎?”
“只能後期再配音了。”費原說,“這兩天沒有戲份所以才回來的,不然帶病也得完成拍攝。”
兩個人說着往病房走,汪昊延果然正在輸液,不過大清早就開始輸了,馬上就輸完了。汪昊延眼睛都亮了,自己屏蔽費原,開心地給簡辛打招呼。
簡辛過去什麽都沒說,直接把滴液速度調慢了些。
汪昊延趕緊說:“我有點兒難受,是不是因為滴得太快?”
簡辛彎腰伸手按汪昊延的胸口,問:“心髒難受?”
汪昊延眼睛都一眨不眨:“好像跳太快了。”
簡辛盯着汪昊延看,看了得有五六秒,最終确定這貨不是正經難受,他擡頭看馬上就滴完了,于是二話沒說就開始給汪昊延拔針。
汪昊延自知敗露,只能乖乖的不動。
收拾完東西,費原和汪昊延退了病房,走到病房門口,簡辛應該去另一個方向繼續查房。汪昊延站定,說:“簡辛,我走了啊。”
簡辛沒回應,反而對費原說:“原哥,路上小心。”
汪昊延很不舍,又說:“簡辛,我會聯系你的,不要不回我。”
簡辛笑着對費原說:“走吧,一會兒路上堵了。”
汪昊延朝簡辛邁了一步,他嗓子本來就啞着,低聲說話像漏氣:“簡辛,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簡辛呼了一口氣,把一盒感冒膠囊塞汪昊延外套兜裏,說:“想我你就吃兩粒,別空腹想,飯後想。”
汪昊延一步三回頭地走了,他心髒這會兒是真的難受。
一路炸煙花那種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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