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中斷的同調(二)
這恐怕是我所見過的,雷歇爾最脆弱的時刻。
他在第一次性交中暗藏畏懼,但即使在那時候,他也沒有現在這麽狼狽。“法師的尊嚴是理智”,他曾這樣跟我說過,恐懼在雷歇爾眼中只是挫折,但被扭曲意志、喪失理智,卻是尊嚴掃地。
我甚至感到了一絲憐憫,我為他的狼狽難過。然而不幸的是,我并非高尚的好人,在感到難過的同時,我為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竊喜。
“這次呢?”我問,“您在今天的同調中遇到了什麽?”
“過去。”雷歇爾坦誠得驚人。
他皺起鼻子,仿佛想起了什麽令人厭惡的東西。雷歇爾又一次擡頭看我,咄咄逼人地問:“你的答案呢?”
“什麽答案?”我裝傻,“您說的過去,是指……”
“如果我們早就這樣,”他不輕不重地捏了我的性器,打斷了我,“你還會走嗎?”
即使在狀态不對的時候,我的老師仍舊相當固執,而當你的命根子被別人拽在手裏,你最好配合一些。
于是我回答:“是的。”
“什麽?”雷歇爾說,“再說一遍。”
他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我的陰莖卻不合時宜地更加硬挺——不得不說,雷歇爾惱怒的神情漂亮得要命,哪怕大部分情況下那意味着“極度致命”。他平時根本不這麽說話,邪靈之主雷歇爾耳聰目明,并且從來不屑于給別人改口的機會。
“如果我們那個時候就上了床,要離開會變得更難。”我誠實地說,“但只要我聽見……我就會走。”
當你的老二被別人捏在手裏,你最好別激怒那個人。但我想,在這種乘人之危的時候,我能給雷歇爾的最大尊重便是實話實說。
“你……從不後悔?”雷歇爾臉色難看地說。
“是啊。”我說,“我從未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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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痛苦萬分,我曾滿心憎恨,但我從不後悔,如同醒來之後沒必要再裝睡。到了與我的老師重逢、綁定并再度糾纏的今天,也就是最近,我才能排除一切愛恨迷障,清晰地看清并承認,雷歇爾對我究竟有多重要。
對我人生影響最大的兩件事,第一件是我遇見他,第二件是我逃離他,這遇見與逃離最終塑造了現在的我,就像靠近與遠離太陽塑造了四季。我喜歡現在的我,我成為了更好的自己,也唯有現在的我,才有資格與雷歇爾博弈,有能力與他交往——我不會被他拉進深淵,我甚至在嘗試把他拉出來。
我試着對一個昏頭昏腦的雷歇爾表白心跡,像個離家多年又再度歸家的孩子,企圖與嚴厲的家長彼此理解。我決意嘗試,失敗也沒關系。就算被捏爆,肢體再生術也不怎麽難嘛,哈哈哈哈。
雷歇爾怒氣沖沖的看着我,他的手指到底沒扣緊。他忽地松開了我,粗暴地把我推到牆上,然後蹲了下去。
被他含住時我罵了句髒話,方才有些軟下來的玩意頓時一柱擎天。距離雷歇爾第一次主動套弄我的陰莖僅僅過了幾分鐘,他破天荒開始給我口交。
那兩片柔軟的嘴唇包裹着我,口腔裏的軟肉與靈活的舌頭擠壓着我的性器,一上來就動得很快,讓我簡直喘不上氣。法師的雙手無比靈活,嘴皮子更勝過手指——這句老話在這場合色情得無可救藥,并且,我操,真他媽是世間真理。快感飙升,又狠又準,幾乎一下子就把我逼到了高潮邊緣。我低下頭去,只見雷歇爾的臉頰因為含着我而鼓起,他吞吐得相當專注,那雙眼睛卻向上看着我。
這刺激真太大了,我在腦中飙完了精靈語和通用語裏所有的髒話。雷歇爾那頭白毛在我視線中晃蕩,腦袋起伏,帶來一陣陣沖擊。我捧住了他的後腦勺,手指插進他的頭發之間,觸感柔軟得驚人。雷歇爾一巴掌打掉了我的手,他還在生氣。
顯然,現在不太清醒的雷歇爾正将怒氣化性欲,或者說化作要将我吸得哭爹喊娘的動力。我感到相當不妙,又沒法将他推開,整個人痛并快樂着。我想跟“醉酒”的老師搶奪主動權,想讓他悠着點,這事兒畢竟是享受,賭氣多不好,我都沒法細細品味夢中情人給我的第一次口交了。我沒法在與自身意志力搏鬥的情況下推開雷歇爾,只能大聲讨饒:“等下!等下!慢點!”
他絲毫不理我,反而報複性地在我龜頭上吸了一口,可能把自己嗆到了,掩飾性地吐出我來舔了舔嘴唇。這更加要命,雷歇爾當着我的面伸出舌頭,粉紅色的軟肉在缺乏血色的唇邊轉了半圈,水光在唇上暈開,那是他的唾液和我陰莖上的前液。我被震撼得險些靈魂出竅,一瞬間腦中幻化出一大堆禽獸場景,關于我如何将眼前魅魔壓倒地上就地正法,操到他喉嚨都啞掉。我居然沒付諸行動,我真他媽是個聖人。
“說真的老師我要射了!”我嘶嘶抽氣,努力不向他嘴裏沖撞,忍到大腦缺氧,“操,咱們慢點行不行!您這樣搞我沒法親您啊!”
雷歇爾的動作停頓下來,他似乎陷入了猶豫,在報複我和親親之間左右為難。我一看有門,頓時行動,我把他拉起來,開始吻他。
這并不跟描述的一樣文雅,我們的舌頭糾纏在一起,我的兩只手都鑽進了黑袍底下。我把他放在水池上,他的雙腿勾着我的腰,抱着我的肩膀,胡亂拉扯我的頭發。雷歇爾的性器已經半勃,跟我的那根擠在一起,當我的手指借着前液按摩過他的會陰,鑽進穴口,他惱火地咬了我一口,把我抱得更緊。
“你就是個該死的混蛋。”雷歇爾恨恨地說。
“而您愛這個混蛋。”我說,慢慢插了進去,“如果我沒這麽‘混蛋’,您不會對我另眼相看。”
我淺淺地抽插,看雷歇爾仰起脖子,向上呼氣,熱騰騰的水汽向上冒,讓他好似剛剛出爐。他的瞳孔張得很大,細碎地呻吟,在混亂的快感中沉沉浮浮。我們高潮之後他疲憊地閉上眼睛,依舊耿耿于懷地嘀咕:“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我差點笑出來,覺得他非常可愛。“我說實話您不高興嗎?”我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臉頰,“您想聽點什麽?我馬上說。”
“油嘴滑舌。”雷歇爾冷哼道,“以下犯上。”
我倆這個姿勢,我把他抱起來從下面頂,可不就是以下犯上嘛。我吃吃地笑起來,雷歇爾明白了我的意思,不爽地睜眼瞪了我一眼。
“好好,說認真的。”我輕松地笑道,“是呀,要是我沒有離開,我們永遠不能站在相同的高度上。”
雷歇爾皺着眉頭看我,目光還有點散,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我在說什麽。
無妨,反正我說了,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