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回門,(48)
等林初九開口,曹管家就急急地把事情說了出來。
“這麽嚴重,要我們幫忙嗎?”蘇茶熱心的開口。
他絕不會承認,他是因為上次,沒有看到林初九給人處理外傷的手法,心癢想去看。
林初九出聲婉拒:“不麻煩蘇公子,蘇公子來找王爺想必是有要事,不敢耽誤王爺的正事。”
蘇茶還想争取一下,卻被流白拉住了,“王妃有什麽事,盡管吩咐我們。”流白絕對是真心話,只不過……
聽得人,沒有放在心上。
蘇茶一進書房,就發現書房氣氛不對,不由得後退一步,讓流白先上。
流白比蘇茶慢了一步,等到他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走在前面。
“有事?”蕭天耀看到兩人,神色也沒有緩和半分。
眼角的餘光掃向書桌上的寒冰,流白猜到蕭天耀的不高興,應該和林初九有關,可是……
猜到了,他又能如何?
“有,有……事。荊池失手了,威海镖局的海少主跑了。”流白真得很想哭,為什麽他每次說不好的消息,都遇到蕭天耀心情不好。
“沒用!”果然,聽到這個消息蕭天耀更不高興了,“派人去找,本王不希望有任何意外。”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是。”流白除了應是,真不知自己還能說什麽,“荊池那裏怎麽辦?”
蕭天耀沒有回答,而是問道:“荊池怎麽會失手?”
Advertisement
“據說是,荊池收到他師弟糖糖,就是唐十二的信,說他迷路了,等着荊池去救他。荊池只好丢下海少主,去找他師弟。”這個理由流白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在京城外,那麽小的一片林子裏,居然還會迷路,唐十二簡直是奇葩。
“第二次了。”蕭天耀很不高興,上一次雖有說林初九提前離開的原因在,可荊池沒有及時出現也是失責。
“告訴荊池,他又欠本王一次。如果再有第三次,他以後就別想再做殺手。”
“我會轉告給荊池。”至于荊池聽到後有多憤怒,那就不是他需要管的事情,“除了威海镖局的少主,其他人已全部處理,東西一樣不少的找了回來。”
先說壞消息,再說好消息是流白的習慣,不過蕭天耀聽到好消息也沒有多高興,只是說道:“派人立刻送過去。”
“是。”流白說完,後退一步,将位置讓給蘇茶。
蘇茶要說得事與墨神醫有關,“墨神醫的事我已經讓人宣揚出去了,很快四國都會知道墨神醫的為人。另外,墨神醫在南蠻拿活人試驗的山谷我也找到了,只等時機一到就可以暴露出來。”
有蕭天耀出手,墨神醫絕無翻身的可能,就算皇上放過了墨神醫,他也無法在江湖上和四國立足。
“文昌孟家會出現在京城,從現在查到的消息來看确實是意外。孟家大公子天生失語,尋了許多大夫也沒能醫好。
而因為孟院長之死,孟家與墨神醫之間鬧得很不愉快,孟院長之子孟先生曾說過,孟家絕不再請墨神醫和他的弟子看病,可這次為了他兒子的病,他準備低頭求墨神醫。
聽聞墨神醫在京城,孟先生便帶着孟家大公子親自來求墨神醫,可不想一進京就聽到那個消息,孟先生氣極,直接進宮要說法了……”
求醫的事,自然不了了之……
?作者題外話】:任何理由都沒有,我晚上會抽時間寫兩章……大家明天看吧!
246鬼臉,王爺很大度
246鬼臉,王爺很大度
蘇茶特意提起孟家進京求醫一事,當然不是說說而已,他是希望……
“能讓王妃給孟家大公子看看?”蘇茶說完這句話,立刻跳到流白身後,不去看蕭天耀。
然後,可憐的流白就被蕭天耀瞪了一眼。
流白郁悶壞了,很想把蘇茶拉出來揍一頓。可現在天耀明顯很生氣,他實在不改鬧騰,只能生生承受蕭天耀的怒火,不過……
“我也覺得蘇茶這個建議挺好的,王妃的醫術很高,不一定會比墨神醫差。”流白這真得不是在坑林初九,也不是看好林初九,而是醫好孟家大公子的好處太多了,要是林初九能做到,能給蕭天耀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
流白覺得試一試,也不損失什麽。
這一點蕭天耀自然也知,只是有些好處不是那麽好拿的。孟家大公子的病真要那麽好醫,孟家也不會舍下臉面,來京城求墨神醫。要知道,文人一向把名聲和諾言,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
蘇茶猜到蕭天耀擔心什麽,從流白身後走了出來,認真的道:“天耀,我知道你的擔心。不過,我覺得這事我們可以運作一下,只要讓孟家主動上門來求就行了。”到時候就算醫不好,兩家也不會結仇。
“你說得運作,不外乎是宣揚林初九的醫術,除此之外你還有別的法子?”蕭天耀不屑的看着蘇茶,完全不覺得這個法子哪裏好了。
蘇茶頗為委屈,“王妃的醫術确實好,我們說出去也沒有什麽。”
“太假。你當孟家人都是傻子?”能一直握着文昌書院,不受四國轄制,孟家比他們想象的難纏。
蘇茶一想也覺得自己太想當然了,低頭道:“好吧,是我思慮不周,這件事當我沒有提過。”
“這件事先擱下,等以後有機會再說。”蕭天耀承認這件事有可行之處,但一定要順其自然,就像林初九救北域莫家一樣。
蘇茶忙點頭,再不敢胡亂給蕭天耀出主意,忙說起其他的事,以轉行移蕭天耀的注意力。
半個時辰後,蘇茶和流白說完正事,正準備告辭,就聽到蕭天耀突然問起:“那天,林初九在宮裏遇到了什麽?”林初九越是不肯說,這裏面就越是有問題。
“宮裏?哦……我想起來,王妃在清和殿內的事查不到。王妃從清和殿裏出來時沒有異樣,是周貴妃親自送王妃出來的,王妃是在見了皇後才心事重重。不過那天皇後與王妃在花房,皇後身後只有一個老嬷嬷,查不到他們說了什麽。”蘇茶将自己所知全部和盤托出。
明顯,問題出在皇後身上,可了除了當事人,他們根本不知兩的談話的內容。蕭天耀想到在清和殿內見到七皇子的事,不由得道:“查一查七皇子。”
“好。”蘇茶雖然不知道,蕭天耀查七皇子一個孩子有什麽用,可蕭天耀交待的事,他只需要辦成就行了。
“這封信,送去給莫清風。”蕭天耀起身,順手抓起桌上的信,丢給了流白。
“好,我這就去。”流白手忙腳亂的接住信,貼身放好,離開前問了一句蘇茶,“你不是要找吳大夫嗎?要不要一起去?”
“我還事,你先走。”要是平時就算了,可今天嘛……他想去碰碰運氣。
“你的不是都說完了嗎?還有什麽事?”流白大大咧咧的問道。
正在淨手的蕭天耀也看了蘇茶一眼,挑了挑眉。他不認為蘇茶在他的王府,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要辦。
蘇茶本想偷偷去,可流白在蕭天耀面前捅破,蘇茶也不敢隐瞞,只好說道:“之前你們不是說,王妃給人包紮傷口的時候特別……不一樣嗎?我之前錯過了,現在打算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看到王妃給陳三清理傷口。”
雖說真正看過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可他沒有看過,那些人又吹得神乎其神,蘇茶這不就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嘛。
“我也沒有見過。”流白偷偷看了蕭天耀一眼,見蕭天耀沒有生氣,便道:“我和你一起去,要錯過了我們就去城外。”
“流白,城外可以明天去的,三更半夜出城外安全。”蘇茶沒打算帶流白一起去,哪怕蕭天耀沒有發火。
“我的信今天要送。”你當他願意晚上出城,偷偷摸摸怕被人發現不說,還容易的遇到危險。
“我的事不急,明天去就可以了。”蘇茶拍了拍流白肩膀,“我們不同路,我先走了。”
蘇茶快步離去,将流白丢在屋內,可有一個人比他更快……
蕭王爺,已經往左拐了!
這是同路?
蘇茶默不吭聲,乖乖跟在蕭天耀身後,流白本來也打算過去,可看到蕭天耀走在前面,流白默默地收回腳。
他沒有蘇茶聰明,不敢上前找死。
蕭天耀真得沒有打算去見林初九,可是……
聽到蘇茶的話,他腦子裏自動浮現出,那個站在人前專注冷靜的身影,心念一動人就走了出來,等他發現時蘇茶已經跟了上來。
這種情況下,蕭天耀還能收回腳步嗎?
兩人一前一後,一路沉默的來到侍衛養傷的地方。
此時天已大黑,不過蕭王府處處有燈,雖不及白天可也能清晰視物,侍衛遠遠就看到走過來的蕭王爺,一個個愣在原地,直到蕭天耀走到他們面前,才急急行禮:“參見王爺。”王爺怎麽會突然過來?
“免禮。”蕭天耀目不斜視,穿過天井,來到回廊,問了看守的侍衛,知道林初九在那裏後,直接走了過去。
“王爺果然是來尋王妃的。”侍衛見蕭天耀走了,朝同伴擠眉弄眼,卻不想鬼臉做到一半,蕭天耀突然回頭,那侍衛吓得僵在原地,臉部依舊保持着扭曲的姿态,蘇茶差點就笑了出來。
“噗通……”做鬼臉的侍衛吓得直接跪下:“王……王爺恕,恕罪。”他真得沒有想到,他居然倒黴到這個地步。
“起來吧。”蕭天耀到底沒有為難他,繼續往前走……
247親近,王爺很不爽
247親近,王爺很不爽
屋外的動靜不小,曹管家聽到聲音忙出來查看,見到蕭天耀與蘇茶走過來,曹管家臉色微變,恭敬地喚了一句:“王爺,蘇公子。”
“嗯。”蕭天耀應了一聲,腳步不停;蘇茶則拉着曹管家問道:“王妃在裏面?陳三的情況怎麽樣了?”
“王妃在忙。陳三的傷口爛得很大,王妃說是碰到了銅鏽。而且不止陳三一個人有事,有好幾個人的傷口都在腐爛,不過嚴重程度不一罷了。”曹管家說起此事,眉頭就皺了起來,“小人正準備去給王爺禀報此事,只是摻了銅繡的藥還沒有查出來,正在清點,這才晚了一點。”
蘇茶一聽就覺得這裏面不對,一臉正色道:“怎麽回事?”
“我們上一次買來的外傷藥,裏面摻了銅鏽。”曹管家擡頭看了蕭天耀一眼,見蕭天耀放緩腳步,知道蕭天耀在聽,又繼續說道:“就是我們之前打算送去前線的藥。那批藥因為王妃拿出新的藥方,配了新藥送過去,便留了下來,結果就在裏面發現了銅繡。雖然份量不多,可對傷口恢複極其不利。”
曹管家不知該說慶幸還是什麽……
這批摻了銅繡的藥,要是送到前線,不僅救不了前線士兵,反倒會害了他們。
“立刻去查!”蕭天耀腳步一頓,丢下這話又繼續往前走。
“是。”蘇茶已經知道了,他又沒法去看侍衛口中“王妃最美時刻”了。
真得好傷心,早知道他就跟流白走了,明天也不用再跑一趟。
蘇茶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無限惆悵的轉身離去。
蕭天耀進去時,林初九還在給陳三清理眼睛處的傷。陳三左眼整個都爛了,眼球上沾到了腐爛物,必須徹底清除。
眼睛是人體最脆弱的部分之一,清除眼球上的腐肉是一個非常精細的活,饒是林初九有醫生系統幫助,也要萬分小心才行。
林初九此時的裝扮與周圍人格格不入。白大衣,綠口罩,鼻梁上還架了一副醫用眼鏡,完全是手術室醫生的裝扮,站在在古色古香的房子裏不知有多別扭,可偏偏……
她一進入工作狀态,就再也沒有人注意到她的不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雙手上,每每看到她的動作,都要忍不住贊嘆:怎麽可以這麽巧!
是的,怎麽可以這麽巧?怎麽每一次都能在剛剛好位置上停下來?
眼球那麽脆弱的部位,她都敢用刀子去碰,還能保證不戳傷,這簡直就是——奇跡。
蕭天耀初進來也被林初九的雙手吸引了,那雙手動作不快,可每一個動作都能吸引人的眼球,讓人舍不得移開眼。可是……
很快,蕭天耀眼中的贊嘆就被憤怒取代!
那個受傷的混蛋叫什麽名字?陳三是嗎?
他的頭,居然離林初九的胸口那麽近,這是不想活了嗎?
“咔嚓……”蕭天耀緊握成拳,手指咔咔作響,強壓下自己上前将人拉開的沖動。
他很清楚,一旦他這麽做了,林初九絕對會給他翻臉。
那個女人就像貓,看似乖巧,實則高傲到不行,一旦惹毛她,一定會炸毛。
雖然,他并不怕林初九發飙,可林初九身體不好,他……還是讓着她了。
是的,就是這樣的,他才不是怕林初九生氣,他是讓着她!
蕭天耀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殺人的欲望,拉過一把椅子,直接在屋中央坐下。
蕭天耀進來的那一刻,屋內受傷的士兵就準備給蕭天耀行禮,可不等他們有動靜,蕭天耀突然暴起,那樣子就好像要殺人。
衆人吓的根本不敢有動作,而等他們從蕭天耀的威壓中走出來時,蕭天耀已經坐下了,周身散發着生人務近的氣息。
好可怕!
這個時候沒有人敢開口,一個個老實的或坐或躺,甚至連看林初九都不敢,屋內靜悄悄的,連呼吸頻率都保持了一致。
屋內,唯一不受影響的恐怕只有林初九了,林初九根本不知道蕭天耀來了。陳三的傷不僅要有一雙巧手,一雙利眼,還要有全副的注意力,只要一個閃神,就會傷到陳三的眼球,林初九此時根本沒空注意旁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蕭天耀進來時,林初九已經剔了陳三的眼球處的腐肉,只剩下眼球上一個指甲片大小的腐肉。
可就是最後這個小點非常費時,林初九足足花了兩刻鐘,才将其一一剔除幹淨,最後收刀時,林初九長長地吐了口氣,“成了,你的眼睛保住了。”
即使極力壓抑,可仍舊聽得出林初九很高興。蕭天耀不承認,他似乎也挺高興的。
“真,真得好了?”林初九給陳三做了局部麻醉,陳三根本感覺不到痛,此時聽到林初九的話,不由得伸手去碰,卻被林初九擋住了,“別亂碰,我給你拿鏡子。”
轉身,去藥箱裏拿鏡子,卻看到……
她看到了什麽?
“王爺?”蕭天耀什麽時候來的?還這麽大咧咧的坐在屋中央,這是來找茬的嗎?
“嗯。”蕭天耀很給面子的應了一聲,可這一聲透着濃濃的不滿。
“你什麽時候來的?”林初九左手鉗子,右手拿着鑷子,一時也忘了放下去。
蕭天耀皺了皺眉,說道:“不久前。”
“哦……”林初九點頭,發現自己手上還拿着工具,忙放在一旁,才對蕭天耀道:“王爺,我現在很忙,有什麽事我們回頭再說,行嗎?”
“自以為是,本王不是來找你的。”蕭天耀眼眸輕擡,看了一眼便收回,連姿勢都不變。
呃……林初九臉上的表情一僵,曹管家怕林初九生氣,忙補了一句:“王爺是來查銅鏽的事。”
“哦……那我不打擾王爺了。”林初九有些奇怪,查銅繡的事需要蕭天耀親自出手嗎?而且也不是坐在這裏就能查出來的呀?
不過,林初九這個時候很忙,滿腦子都是其他受感染的病人,也沒空去管蕭天耀的異常。
手腳麻利的給陳三包紮完,然後,林初九發現她忘了一件事……
248敲打,一肚子壞水
248敲打,一肚子壞水
林初九直到給陳三包紮完,才發現她居然忘了給陳三拿鏡子,讓他看傷口了。
林初九真誠的道歉:“實在對不起,我忘了給你拿出鏡子了。現在傷口包紮好了,下次換藥的時候看行嗎?”真不能怪她記性不好,完全是蕭天耀的錯,要不是他突然出現,她也不會丢三落四的。
陳三直接吓懵了?
王妃給他道歉,他真得沒有聽錯?
“王,王妃……不,不用看了。”陳三已經忘了反應,呆呆地答道。
林初九松了口氣,“你不在意就好了。”習慣性地拍了拍陳三的肩膀,林初九好心安慰道:“好好休養,傷口很快就會好。”
對林初九來說,這不過是鼓勵病人的一個小動作,是在醫院養成的習慣,并沒有別的意思,可是……
蕭王爺和陳三不知道呀!
陳三再次傻掉,可他還來不及感動,就感覺一股滲人寒氣撲面而來,陳三本能的哆嗦了一下,慌忙避開林初九的手,“王妃,我,我會好好養傷的。”前提時,你離我遠一點。
粗神經的林初九也察覺到不對,只是等她回頭,蕭天耀已恢複正常,她什麽也沒有發現。
林初九收拾好藥箱,又叮囑了陳三幾句,轉身去為其他人的傷口做清理。
幸虧蕭王府最近受傷的人不多,再加上之前買的藥還沒有用完,只有屋裏這十幾個人,用了摻了銅鏽的新藥,不然林初九真得要累死。
清理傷口、重新縫合,比處理新傷的工作量更大。可饒是如此,林初九醫好一個人的傷,醫生系統也只給她一點貢獻點,簡直是小氣到家了。
好在林初九也不計較這些,按傷勢從重到輕一一處理,而等她忙完時已經到了子夜時分,又累又餓的林初九坐在木椅上完全不想動,發現蕭天耀還坐在原地,林初九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人家又不是來找她的,她湊上去幹嘛。
林初九不動,蕭天耀也不動。曹管家一大把年紀,不僅要陪這兩人熬夜,還要看這兩人鬧別扭,實在心力交瘁。
等到許久,也沒有等到這兩人有誰主動開口,沒有辦法的曹管家,只好上前對林初九道:“王妃,小的安排軟轎來接您?”
半夜三更讓人起來擡她?
“不用了。”林初九忙搖頭:“你讓人送我回去就好了,我能走。”她雖然累,可還沒有嬌氣到那個地步。
要不是這個身體底子太差,中了慢性毒藥,她根本不會這麽狼狽。要知道,她以前可是能站十八個小時的大手術。
“可是……”你這個樣子,真得能走嗎?
曹管家很懷疑。
“我可以走。”林初九深吸了口氣,站了起來,将藥箱收拾好,“讓人給我提藥箱。”
曹管家立刻安排了兩個小侍衛過來,小侍衛進來給蕭天耀和林初九行禮後,将藥箱提起,乖覺地站到林初九身後。
林初九走之前,很有禮貌的給蕭天耀打了聲招呼:“王爺,我先走了。”
可惜,蕭天耀根本沒有理她,甚至連個眼神也不屑給她,林初九也不覺得尴尬,帶着侍衛就往外走。
曹管家看着枯坐了一個晚上的蕭天耀,正猶豫要不要上前,就見蕭天耀突然站了起來,一句話也不說的走了。
曹管家默默地将半張嘴的合攏……
主子們鬧脾氣,他們這些下人就倒黴了。
林初九累得不行,在春喜和秋喜的服侍下泡了個澡,迷迷糊糊的爬上床,至于自己怎麽上床的,什麽時候睡着的,林初九完全不知,只知道這一覺睡得異常滿足和香甜,只是……
她身上怎麽這麽臭?
身上沒有髒東西,就是濕糊糊的一身汗,味道很不好聞,就好像大夏天三天沒有洗澡一樣。
“這是怎麽回事?”林初九百思不得其解,後退一步看了看自己身側,發現身側并沒有蕭天耀睡過的痕跡,這說明這一身酸臭和蕭天耀無關了?
身上除了酸臭外,并沒有別的不适。林初九特意調用醫生系統為自己檢查了一次,發現她的身體不僅沒有問題,她體內的毒素還減輕了。
“怎麽感覺像傳說中的洗髓?”林初九真得有一種,被大獎砸中的感覺。不過,她随即一想就明白了,她此時的情況應該和蕭天耀給她吃的寒果有關。
“原來是好東西。”林初九心裏酸酸的,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雖然蕭天耀的态度其差無比,卻不能否認寒果的效果。
蕭天耀,也算有有心了。“回頭去謝謝他吧。”
林初九翻身下床,秋喜和春喜聽到聲響,敲了敲門,得到林初九的允許才進來服侍她。
兩個丫鬟見到林初九的樣子,都吓了一跳,可卻聰明的什麽都沒有說,默默上前收拾床單和被子,打水給林初九沐浴更衣。
一番折騰下來,等到林初九用完膳能出門時,已是一個時辰,林初九本想去找蕭天耀,卻被曹管家告知,蕭天耀被皇上召進宮了。
皇上此時召蕭天耀進宮,自然是為了墨神醫的事。
雖然一直沒有查到證據,可皇上卻認定墨神醫的事會暴發出來,與蕭天耀脫不了幹系。
皇上确實沒打算保墨神醫,可也不允許蕭天耀将此事鬧大。墨神醫這件事已經鬧得非常難堪,要是再鬧下去就無法收拾,他這個邀請墨神醫進宮的皇上,面子上也不好看。
皇上今天召蕭天耀進宮,就是為了敲打他,讓他适可而止,只是……
皇上的注定會失望,因為蕭天耀的命令早就下下去了,他絕不會為了皇上而更改。
皇上明裏、暗裏說了許多警告蕭天耀的話,也擺明不會保墨神醫,讓蕭天耀适時收手,反正現在的罪名,也足夠置墨神醫于死地。
蕭天耀沒有吭聲,不管皇上說什麽他都只是應“嗯”,看上去就是完全不反駁皇上的決定,一切由皇上說得算。
皇上見蕭天耀如此聽話,心裏不免高興了幾分,為了表示自己對蕭天耀的重視,皇上将蕭天耀留下來用午膳,以昭顯他對蕭天耀的看重。
蕭天耀看了皇上一眼,沒有拒絕,
他很期待,皇上聽到墨神醫在南蠻的藥谷暴露出來,臉色會有多難看……
249王爺,你重色輕友
249王爺,你重色輕友
皇上要知道南蠻的事暴露出來,變臉是必然的,但不是現在……
先不說蕭天耀的人還沒有動手,就算真動手了,南蠻的消息也不會這麽快傳過來,皇上要知道這件事,肯定還要等上一等。
午膳,在一片死寂中用完,蕭天耀完全沒有,與皇上一同用禦膳的惶恐與不安,用完飯後也不管皇上有沒有吃守,直接放下碗筷,起身,離席,完全沒有把皇上放在眼裏。
皇上差點翻臉,可想到他剛剛要求蕭天耀收手,這個時候翻臉,肯定會引得蕭天耀不瞞,只好忍住。
用完膳後,皇上不想再見蕭天耀那張冰臉,随手打發他出宮。
“臣弟告退。”蕭天耀轉身往外走。
一出殿門,就看到急忙往殿內沖的兵部尚書,眼見兵部尚書就要撞上來,蕭天耀足尖一踮,輕巧的避開。
兵部尚書見自己差點就要撞上蕭王,嘴上賠了一句不是,卻沒有停下來,而是急急往殿內沖去。
現在,有比賠罪更重要的事。
蕭天耀沒有生氣,嘴角反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
沒想到那些人就動手了,皇上肯定要變臉了!
“嘭……”的一聲,皇上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說什麽?糧草被劫?顆粒不剩?”
“是,是的。”兵部尚書趴在地上,快要哭了出來。
簡直是禍從天降。
“到底是什麽人,這麽大的膽子,連朝廷的糧草也敢劫?”皇上的手緊緊握成拳,臉色鐵青,顯然是氣得不行。
“是鬼山的匪徒。他們得到我們運送糧草的路線,提前設下埋伏,将糧草全部搶走了。”在皇上強大的威壓下,兵部尚書恨不得自己能暈過去,可偏偏他的身體太好了,根本暈不了。
“鬼山的匪徒?他們好大的膽子。”聽到這幫匪徒皇上的臉色更不好看。
他曾多次出兵圍剿鬼山的匪徒,可卻一次也沒有成功。鬼山易守難攻,最重要的是鬼山如其名,走進去就像是遇到鬼打牆,沒有人帶路,進了鬼山根本出不來。
“皇上,皇上……”兵部尚書吓得趴在地上,身體不斷的顫抖,可還是小聲的說了一句:“前線糧草吃緊,我們需安排人再次為前線運糧。”他們東文不缺糧,可要将糧運過去,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次運糧?你能保證不被鬼山匪徒再搶一次?”皇上幾乎可以肯定,鬼山的匪徒會出手搶朝廷的糧,和蕭天耀脫不了幹系。
墨神醫煽動江湖門派,搶了蕭天耀的糧草與傷藥。現在朝廷的糧草,就被鬼山的匪徒搶了,要說不是蕭天耀做的,皇上都不信。
“這,這……不如,不如派蕭王去剿匪?”兵部尚書靈光一閃,想到剛剛在屋外遇到蕭天耀,忙道。
皇上卻是怒火高漲,“蠢貨!”他現在根本不想讓蕭天耀接觸到兵權,這個蠢貨居然讓蕭天耀去剿匪。
要去剿匪就得要兵,兵權到了蕭天耀手裏,還能再收回來嗎?
“臣……愚鈍,請皇上恕罪。”兵部尚書忙磕頭求饒,皇上沒有理會他,而是讓太監召左、右相和戶部尚書、監察院院史入宮議事。
蕭天耀看着匆忙出宮的侍衛,勾唇一笑,可這笑卻不達眼底。
他和皇上的賬,會一一清算。
回到王府,蕭天耀問得第一句話就是:“王妃可有找本王?”過了一晚,那個笨女人總該明白寒果的效果。
要是不來道謝,他回頭就掐死那個女人!
“有,王妃一起來,就找了王爺,得知王爺進宮,王妃便去照看傷患。”曹管家快步跟在蕭天耀身後,将林初九的動向一一彙報。
見蕭天耀依舊是毫無表情,拿不準自家王爺心思的曹管家,大子膽子問了一句:“小人這就去請王妃過來?”
本想讨好一下王爺,卻不想蕭天耀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不必了。”他等那個笨女人自己找上門。
蘇茶在屋內等了蕭天耀許久,聽到書房外的腳步聲,蘇茶就知是蕭天耀回來了,先一步将門打開。
蕭天耀大步走進來,曹管家知道王爺與蘇茶有要事要談,忙退下。
蘇茶關上門,看着坐在書桌後方的蕭天耀,一臉凝重的道:“王爺,吳大夫那裏出事了。”
“說……”蕭天耀眉頭微皺,顯然是不滿。
“新的一批藥草,被人摻了毒物,等到發現時已經晚了。”蘇茶說完這話,立刻低下頭,根本不敢去看蕭天耀。
“讓本王收手,你卻動手。果然……你能坐穩皇位。”蕭天耀雙手放在扶手上,身子微微往後,一臉不屑。
“王爺,我們現在怎麽辦?”前線受傷的士兵越來越多,他們又損失了一批藥草,短時間內根本補充不上。
“搶!”蕭天耀輕敲扶手,幽深的眸子如同一潭死水,沒有一絲變化。
蘇茶一臉震驚,吞了吞口水,才道:“搶皇上的?”
“嗯。讓魔宮的人準備。”蕭天耀下達命令時,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
“會不會暴露我們與魔宮的關系?”蘇茶最擔心的還是這一點。
“不會。”皇上剛剛被搶了一次,再次被搶只會懷疑是他搞得鬼,卻不會想到他頭上去。
“好,我去安排。”蘇茶神色凝重的點頭,臨走之前又說了一句:“對了,上次那批藥的來歷查出來,是天藏閣動得手腳。”
天藏閣一連數次被蕭天耀羞辱,要不報複回來怎麽甘心。
“天藏閣,真是不怕死!”蕭天耀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有人要倒黴了。
蘇茶在心底,默默地為天藏閣特使祈禱一句,祈禱他不要活得太慘。
蘇茶正準備走,就聽到侍衛在屋外說道:“王爺,王妃求見。”
然後,就發現蕭天耀周身的殺氣,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消失了,屋內的溫度似有回暖。
這簡直就是……
重色輕友呀!
蘇茶張嘴欲說,可還沒有開口就聽到蕭天耀趕人,“還不走?要本王親自送你?”
“我……這就走!”蘇茶很想留下來看熱鬧,可是……
他不敢呀!
?作者題外話】:我晚上再寫兩更,我果然越來越廢柴了。
250王爺,你傲嬌了
250王爺,你傲嬌了
林初九是來找蕭天耀道謝的!
不管怎麽說,蕭天耀為她找來的寒果,确實對她的身體有益,于情于理她也該來道謝。
林初九進來後,正想着要怎麽開口,才會不那麽生硬見外,就見蕭天耀下颚輕擡,傲慢的道:“如果是來道謝,就不必了。本王不接受沒有誠意的道謝。”
我也沒說是來道謝的呀?
林初九看着蕭天耀,沒有說話……
“怎麽?真是來道謝的?你認為本王會稀罕你的一句謝謝?”蕭天耀再度開口,依舊刻薄的讓人讨厭,林初九心中那點感激之情瞬間沒了。
“你想要我怎麽做?”蕭天耀直接,林初九也只好直接一些。
“不怕本王賣了你?”蕭天耀微微靠後,一臉嘲諷地看着林初九。
“你把我賣了,也賣不到幾個錢。”林初九靜靜地站在那裏,并不受蕭天耀的話影響。
“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