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回門,(30)
,你怎麽能…怎麽能說他們是狗。”
“蕭王妃,你雖然貴為親王妃,身份尊貴,可也不該出言辱人,随意打罵下人。下人怎麽了?下人就該任你打罵嗎?下人就不是人了嗎?”
剛開始衆位夫人還說得極盡溫和,可見福安公主不開口阻止,一個個說得更起勁了。
“聽說蕭王妃未嫁前,就是嚣張跋扈的主,啧啧啧……這成了親,怎麽還是這樣,難怪王爺不喜歡,要不是聖旨賜婚,說不定第二天就要被休了呢。”一年輕黃衣夫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指着林初九批評一通。
而她一說完,一直沒有開口的林初九說道:“來人,掌嘴!”
衆人還沒弄清怎麽一回事,就聽見林初九身後的丫鬟,輕巧的擠開衆位夫人,來到剛剛說話的那位夫人面前,擡手就朝對方甩了兩巴掌。
“啪…啪…”
“這,這是怎麽了?”挨打婦人身邊的人,一個個吓得連連後退,驚恐的看着林初九。
怎麽一來就動手了?
“蕭王妃,你在幹什麽?快,快停手。”福安公主像是受了巨大的驚吓一般,柔弱的靠在丫鬟身上,大聲叫道。
林初九掃了一眼,冷笑:“繼續打。”
“是。”珊瑚得令,繼續動手。
“啪…啪…”的巴掌聲響起,直接把那位夫人打懵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忍着臉上的不适,哭着求饒:“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饒命?”林初九嗤笑一聲,“本王妃嚣張跋扈,本王妃刁蠻任性,本王妃憑什麽饒你?”
“妾身錯了,請王妃高擡貴手。”那夫人一張嘴就是一口血,疼得五觀都扭曲了起來,周圍人看着不忍,林初九卻不在意的道:“繼續打。”
想做出頭鳥,想踩着她讨福安公主和皇上的歡心,就要做好被打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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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珊瑚将人拉了起來,繼續打……
福安公主這才知道林初九是認真的,忙道:“住手,住手,你們都是死人呀,還不快把人的拉開。”
随手指了兩個下人,福安公主又氣急敗壞的對林初九道:“蕭王妃,好端端的在本宮的萬福園動手打人,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皇姐放在眼裏嗎?”
“皇姐這是要親自動手,教訓這兩個沖撞我的下人嗎?”林初九厲聲反問,福安公主氣得身子直顫,“他們怎麽沖撞你了?本宮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你的無理取鬧。”
“皇姐,你該請太醫來看看了,你的眼神真得很不好,這兩人明明就沖撞了我。要在蕭王府,這樣的下人王爺都是直接打死的。”林初九說完,就看向身後的翡翠:“我說得對不對?”
翡翠聰明的就道:“王妃說得對,王爺說凡是惹王妃不高興的人,随王妃打殺。”在林初九身邊擔久了,翡翠也學會了“王爺說……”
“蕭王妃,這是本宮的地方,不是你的蕭王府。”萬福公主氣得臉色發白,她沒有想到林初九居然這麽跋扈,三言兩語就要逼她打殺下人。
“我知道這是皇姐的萬福園,所以我沒有讓下人打殺他們,等着皇姐你為我出氣呢。”林初九順着杆子往上爬,也不叫什麽公主,左一句皇姐,右一句皇姐,顯得兩人多親近似的。
萬福公主被她氣笑了,“蕭王妃,打狗也要看主人,在我的萬福園,輪不到你指手畫腳。”當着她的面,要打殺她的下人,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
“唉……”林初九輕嘆口氣,低頭,對着仍跪在她腳邊的侍衛道:“你看,就連你家主子也說你是狗,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呢?”
侍衛身子一顫,頭埋得更低,地上那一灘血跡慢慢向往擴散。
呃……
衆人被咽的說不出話來,門口有片刻的死寂,萬福公主的臉色更是忽青忽白,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們剛剛義正言詞的指責林初九,說她不該罵侍衛是看門狗,可現在……
剛剛說話的夫人們,一個個低下頭,眼神閃爍,不敢與之對峙。
林初九輕笑一聲,打破了這份死寂,“今天是皇姐的生辰,不宜見血,皇姐就饒過這兩個不長眼的東西吧。”
不宜見血,還把人打得滿臉是血?
這簡直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福安公主差點吐出一口血……
163教訓,記住自己的身份
163教訓,記住自己的身份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有些事也不好鬧得太難看,林初九給了福安公主臺階下,即使心裏不順,福安公主也得順着下,免得鬧到最後大家都難堪。
福安公主讓人攙扶那位受傷的夫人退下,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一般,笑盈盈的迎着林初九進園。
要論裝林初九也不會差,與一幹三十四左右的婦人走在一起,半點也不怯。再加上她今天裝扮得耀眼,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才是今天宴會的主角。
喧賓奪主、搶主人的風頭的事,也只有林初九做得出來了,可偏偏知道她跋扈、張狂性子的人,都覺得理所當然。
林初九一直都是如此,哪能因為一嫁人就變成溫馴的綿羊。
萬福園占地極廣,直接圈了一座山頭進來,沿途雖然有人工修建的痕跡,卻最大限度的保有它原始的面貌,看着多了幾分野趣,讓人不由得流連忘返。
美景沒有人不喜歡,林初九自然也是喜歡的,不過,她今天不是為觀景而來,看了兩眼後便将注意力拉回,時不時與萬福公主說幾句話。
萬福公主許是心裏憋了一口氣,一路上不斷得拿皇姐的身份說事,再加上林初九輩份雖高年紀卻小,萬福公主言詞中不免帶着教訓的口吻,簡直就是拿林初九當家中子侄輩來教訓。
不過是嘴上沾沾便宜,林初九本不想與她計較,可福安公主卻當林初九怕了,越說越起勁,甚至說道林初九死去的母親。
“有其母必有其女,本宮真不明白,皇兄怎麽會把你指入皇家。你母親當年與一個陌生男子在外一呆就是半年,也不知……”
“閉嘴!”林初九腳步一頓,厲聲打斷福安公主的話。
福安公主不想林初九這麽膽大,吓了一跳,但緩過來後,不由得笑了,“你叫本宮閉嘴?好大的膽子,莫不是仗着蕭王給你撐腰,就不将本宮放在眼裏。”
“我叫你閉嘴,不需要任何人為我撐腰。”林初九眼眸微冷,眼角的餘光,掃向福安公主身旁的兩個婦人。
那兩人是崔家的媳婦,福安公主的嫂嫂。
好大的口氣,這是不把皇家公主放在眼裏?
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初九,完全沒有想到林初九成婚後,比成婚前還要狂妄,這膽子也太大了。
“張狂、愚昧,簡直是丢盡皇家的臉面,本宮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什麽叫皇家典範。”福安公主對身後的下人道:“黃嬷嬷,去告訴蕭王府,嫡姐說話時,她該是什麽态度。”
“是。”福安公主身後一老嬷嬷應聲上前,可不等她上前,林初九就笑了,“什麽時候,皇家媳婦輪到你們崔家人來教訓了?”
這話,自然是對福安公主兩位嫂子說得。
能嫁入崔家的女子絕不是蠢婦,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王妃恕罪,臣婦不敢。”
“你們确實不敢,可有人敢。”林初九冷冷地看向福安公主,這個“有人”指誰,不言而喻。
福安公主一臉難堪,卻強自鎮定的道:“怎麽,我這個皇姐教訓弟媳也有錯?”
“自然是沒有錯的,只是……”林初九話鋒一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皇姐你似乎忘了,你不是招驸馬而是下嫁。在祖譜上,你已是崔家婦而不是蕭家女。莫不是皇姐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崔家婦,一直覺得自己還是皇家的公主?”
這話滿滿都是陷阱,怎麽答都是錯,福安公主深吸了口氣才道:“本宮就算嫁入崔家,也是皇上親封的福安公主。”
“皇姐你怎麽說就怎麽是,左右我又不是崔家人。崔家人怎麽想,與我何幹。”林初九不着痕跡的,在崔家人心中埋下一顆種子,至于會不會發芽長大,那就與她無關了。
轉頭,看到崔家兩位媳婦,林初九親自上前,将其攙扶了起來:“崔家乃一流世族,底蘊深厚,就是聖上也贊崔家乃士族典範。兩位夫人如此大禮我可受不起,快快請起。”
受不起,也等人跪了半天才扶起來?
福公主氣得緊緊抓住下人的手,指甲都鉗入對方的肉裏,可仍舊不解氣。
林初九才不管她,扶着崔家兩位夫人,繼續往前走,言詞中透着友好。
這兩位才是崔家正經的媳婦,其中更有崔家長房長媳。這兩位就算平日不敢表露出來,可心裏也不會滿意被福安公主壓一頭,只要有機會,林初九相信這兩位一定很樂意将福安公主踩下去。
林初九無視福安公主,拉着崔家兩位夫人走在前面,完全不将福安公主這個主人放在眼裏,虧得福安公主理智尚存,雖然氣瘋了,可到底沒有再說什麽,只是臉上的笑容僵硬的很。
一行人來到花園,依次落坐,福安公主不敢在座位上讓林初九沒臉,她的位置僅次于主位,而主位是福安公主留給福壽長公主的。
林初九剛落坐,就聽到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長公主駕到!”
“皇姐來了。”福安公主臉色上一喜,忙上前迎接,有不少人夫人也跟着去了。
這是讨好長公主和福安公主的機會,可不能錯過。
不過,崔家兩位夫人卻沒有動,另外還有幾位老夫人也沒有動,甚至在聽到長公主來後,臉色閃過一抹不喜。
想來也是,這些夫人個個出身名門,打小就受着最嚴格的教育,像福壽長公主這種養面首的女人,她們實在瞧不上。
要知道,這裏可不是女人地位極尊貴、公主養面首成風的大唐。而且就算是大唐,公主養面首也同樣被人鄙夷,只是沒有人敢當面說罷了。
福壽長公主在一幹女子的簇擁下走了進來。說來也是巧了,福壽長公主今天穿得也是一件紅色裙裝,只不過樣式更加繁複,做工更加精細,一看就是費了功夫的。
福壽公主雖然已四十多歲,可保養得極好,看上去就如同二十**的婦人。一襲紅裝将她的好身材顯露無疑,真正是的凹凸有致,婀娜多姿,渾身散發着成熟女人的韻味。
福壽長公主今天就是沖着林初九來的,蕭天耀不僅毀了皇上與西北侯的結盟,還毀了她的名聲,她不能拿蕭天耀怎麽樣,這口氣怎麽也要出在林初九出身。
福壽長公主普一進來,便高聲道:“蕭王妃何在,本宮來了這麽久,怎麽還不見蕭王妃來給本宮見禮。”
鳳眼一挑,氣勢十足,明顯來者不善……
164羞辱,我們家王爺說……
164羞辱,我們家王爺說……
福壽長公主并非下嫁而是招驸馬,不管是和離前還是現在,她都是皇家公主,還是聖上親封的長公主,身份可謂極尊貴。
林初九是親王妃,論身份與長公主相當,可她不是皇嫂而是弟媳。不按尊卑,按長幼林初九也要給長公主行禮。
林初九之前沒有起身已是失禮,現在長公主直接點了林初九的名字,林初九再不滿意,也要出來給長公主見禮。
聽到福壽長公主問話後,一幹夫人齊刷刷地看向林初九,不遠處的小姑娘們也悄悄的望過來,等着這位年輕的蕭王府服軟。
可不想,林初九并沒有如衆人所想的那般,起來給長公主賠罪,而是一臉平靜地坐在那裏,神色淡然的道:“對不起!長公主,臨出門時,我家王爺特意囑咐我,讓我見到你就像沒看到一樣,不必行禮。我是個笨的,年紀小也不知事,王爺怎麽說我就怎麽做,請長公主恕我無法給你行禮了。”
至于為什麽離長公主遠一點?
在場都是聰明人,不需要多說,大家都懂得的……
福壽長公主氣得不行,瞬間就被轉移了注意力,“這真是天耀說得?他居然敢……”
蕭天耀這話無疑是往她傷口上紮一刀。
林初九老實的點頭:“王爺是這麽說的,王爺是我的夫,出嫁從夫的道理我還是懂得,王爺的話我自然要遵從。”
“天耀……好好好,本宮記住了。”她與蕭天耀之間,不死不休!
林初九腼腆一笑,“王爺要知道長公主惦記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噗……衆夫人差點噴茶:福壽長公主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裝傻裝到這個地步,蕭王妃也是獨一份了。
一拳找在棉花上的福壽長公主,保養得宜的臉扭曲了一下,冷冷地丢下一句:“高興就好,以後有的是他高興的機會。”
這話,信息量頗大,林初九卻只當沒有聽懂,并不接話。
福壽長公主氣得咬牙,可偏又奈何不了林初九,林初九是她弟媳,不給她見禮頂多就是無禮,根本挑不出大錯。
福安公主柔身勸說:“皇姐,別生氣了,蕭王妃不過是一個孩子,她懂什麽。”
這明顯是貶低林初九,可林初九卻不在意,一臉淡然的坐在那裏,并不接話。
長公主冷哼一聲,走到主位旁,厭惡的看了林初九一眼,“什麽髒的臭的都能上桌,福安你也真是太不挑了。”
明眼人都知道長公主這是在說林初九,可林初九卻無事人一般,點頭道:“确實!”
話落,就見林初九起身,走到桌尾,停在一紫衣夫人面前,那位夫人忙起身,“王妃……”
“夫人,你能跟我換一個位置嗎?”林初九開口,聲音不大,卻足夠這一桌的人聽到。
“啪……”福壽長公主一拍桌子道:“林初九你什麽意思?”居然要換坐位,這是嫌她了?
林初九有什麽資格嫌她?
“長公主,我家王爺除了叫我見到你,就像沒見到一樣,還讓我離你遠一點,免得被帶壞了。”林初九一臉誠懇,完全不想撒謊的樣子。
翡翠和珍珠四人悄悄捂臉:王妃,這麽坑王爺真得好嗎?福壽長公主要恨死王爺了。
“你說什麽?”福壽長公主一臉扭曲,咬牙切齒的道。
林初九配合的重複了一遍:“長公主,我家王爺說,讓我離長公主你遠一點,免得被帶壞了。”音量比剛剛還高了兩分。
這一桌本就是主桌,在座的個個有身份、有臉面的夫人,長公主雖然尊貴,可其他人的身份也不會太差,聽到林初九這話,衆人一陣沉默,只當沒有聽到,完全沒有打圓場的意思。
事實上,她們也想離長公主遠一點。長公主現的名聲真得不太好聽,只是礙于長公主的身份,沒有人敢提罷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蕭天耀夫婦欺人太甚!
長公主咬牙切齒的道:“真的是天耀說的?他居然敢這麽說我?他忘了我是他的長姐嗎?他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長姐?還懂不懂尊卑?”
林初九看似什麽都沒有說,可實則什麽都說了。
本來,她的事沒有人敢說,這些夫人就是心再不高興,面上也得奉承她。可林初九這句話,無疑是将她身上的遮羞布扯了下來,讓她赤果果露在衆人眼前。
桌上的氣氛為之一凝,就是旁邊幾桌的夫人,也一個個尴尬到不行。
福安公主倒是想要出來為長公主說話,可是……
崔家長媳悄悄拉了拉她,朝她搖了搖頭。
福壽長公主本身德行有虧,這個時候幫她只會将自己卷進去了。皇家丢得起這個臉,他們崔家卻丢不起這個臉。
福安公主知道長嫂是為自己好,可心裏還是有些膈應。
林初九一臉無辜,“我說錯什麽了嗎?長公主好像生氣了?”
這個時候年紀小的優勢就展現出來,林初九無辜的樣子,實在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沒有人回答林初九的話,她也不覺得尴尬,自顧自的道:“王爺說得沒有錯,我果然很笨,連長公主為什麽生氣都不知道。王爺讓我離長公主遠一點是對的,長公主這麽聰明的人,要是把我賣了,我肯定還要幫長公主數銀子。”
面對福安公主的挑釁,盛氣淩人;面對福壽長公主的找茬,則是天真單純。在場的衆位夫人都是人精,哪裏不知林初九是裝的,可裝也是一種本事。
氣氛為之一凝,林初九和長公主誰也沒有退讓的意思,崔夫人不由得嘆了口氣。
福安公主畢竟是崔家的媳婦,要是壽辰被毀,丢臉的也是崔家,崔家大夫人不管情不情願,這個時候都要出來打圓場。
崔夫人無視衆人尴尬的神色,走到林初九身邊,笑着道:“長公主和蕭王妃剛剛到,還沒看到皇上給公主的生辰禮呢。聽說那物件是中央帝國的東西,平時可不多見。”
崔夫人在一衆夫人中頗有臉面,她一開口立刻就有人附和,“對對對,蕭王妃是要去看看,那物件可有意思了。”
“我剛剛還沒有看夠,正好沾蕭王妃的光,再看一眼。”有幾個聽了林初九的話,也不想與長公主靠太近的夫人,以此為借口跟着起身。
崔夫人見氣氛總算緩和了,暗松了口氣,笑着對林初九道:“王妃,我們這就過去?”
“好。”林初九也不想與福壽長公主兩看相厭,順水推舟的随着崔夫人走了。
桌上其他幾位夫人也頗有眼色的跟着起身,留下長公主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主位上……
165挑釁,完全不放在眼裏
165挑釁,完全不放在眼裏
福壽長公主坐在那裏,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離開,有那一刻覺得非常不真實,眼前的一片好似模糊了起來,就好像在夢裏一樣。
“怎麽會變成這樣?我怎麽就落到這個地步?”兩行清淚從眼中滑出,福壽長公主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的人生一瞬間,怎麽就變成這幅模樣。
從高高在上的長公主,變成人人嫌棄的蕩婦。
驸馬在外面養小妾,為什麽她就不能養百首?
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福安公主上前,哽咽的道:“皇姐,你還好嗎?”
“不好,我不好,我怎麽好得了。”她今天來是要找林初九出氣的,可結果呢?
她卻被狠狠羞辱,“我不會放過她。福安,我要她死,我要她死。”說着說着又哭了出來。
“皇姐,禁聲。”福安公主忙看向左右,見四周都是自己的心腹中人,這才稍稍安心,附在長公主耳朵,小聲的道:“皇姐你別心急,今天的事一定會讓你滿意。你現在這個樣子很不好,我讓人扶你下去梳洗一下。”
說完,也不管福壽長公主願意與否,任下人半扶半扶的将人帶走。
“鬧了這麽一場,她該放下警惕了吧?”福安公主看着遠處,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皇上賜給福安公主的禮物是一塊巨大的屏風。最稀奇的就是屏風上的圖案,不是平常看到的繡品而是會動的圖。
屏風上的溪水會流動,樹葉會落下,花鳥會飛……
最最稀奇的還是,這面屏風上的圖案,會随着春夏秋冬四季變化,每一季的圖案都不一樣。
“果然是個稀罕物件。”饒是林初九也覺得這物不凡,真心的贊道。
“聽說這是中央帝國來的,四國獨一份,皇上可真疼福安公主。”
“福安公主可是皇上的嫡親妹妹,就算嫁了人又如何,皇上對福安公主的榮寵絲毫不減。”
這話絕對是沖着林初九說的,崔夫人心中一跳,擔心林初九生氣,卻見林初九像是沒有聽到一般,臉上的笑容不減半分。
林初九察覺到崔夫人的視線,朝她安撫的一笑,表示自己不會計較。
開玩笑,真當什麽人都值得她當回事嗎?
要不是福安公主和長公主的身份擺在哪裏,她只會當方是狗叫,連理都不會理。
看完聖上賜給福安公主的禮物後,一行人又折回宴席,他們回去時長公主已經不在,林初九也就不提,在原來的位置上坐下。
福安公主請來的客人,自然是與她親近的居多,之前一起去看屏風,是為了緩解尴尬,現在事情平息下來,這些人不會出言挑釁林初九,可也不會主動與她說話,于是……
宴席上,就見林初九一個人坐在那裏,連個理會她的人也沒有。
要換作旁人定會覺得難堪、不自在,可林初九卻不,她樂得清靜,慢條斯禮的享用着桌上的美食,欣賞那些個千金小姐的才藝表演。
福安公主今天請的,并不全是各府的當家夫人,也有許多妙齡女子,這些姑娘随母親前來,大多不會單獨準備壽禮,皆是以才藝獻禮。
當場做畫,當場寫字,當場跳舞,當場撫琴……水平都極高,有幾個出衆的更是贏得滿堂喝彩,而福安公主也大方,當場獻藝的姑娘皆有重賞。
給福安公主獻藝的都是未出嫁的小姑娘,除了讨福安公主喜歡外,再來就是想借這個機會露露臉,說不定能找到一個好夫家。
按說,這些小姑娘獻藝,與林初九這個已婚婦人沒有什麽關系,可偏偏就有不長眼的人找上林初九。
“蕭王妃,我接下來表演的節目,需要人配合,你能幫我一下嗎?”一青衣小姑娘跳了出來,大眼裏閃着無畏的光芒,挑釁地看向林初九。
翡翠在小姑娘開口時,就附在林初九的耳邊道:“程将軍府上的嫡幼女程笑琪,姐姐嫁入了鎮遠将軍府。前段時間犯了事,被流放到邊疆。”
簡單點說,就是蕭天耀造得孽。
程笑琪話一出口,場上有片刻的安靜,衆人都看看那姑娘,又看看林初九,也沒有一個人出來打圓場。
程笑琪見林初九半天不答,下額輕擡,挑釁的道:“蕭王妃,你不敢嗎?放心,不會有危險的。”
林初九依舊不理會,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對方,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童。
她雖然不比這位姑娘大幾歲,可她的身份擺在那裏,她需要應一個小姑娘的挑釁嗎?
一再被人忽視,程笑琪一臉惱意,“蕭王妃……”
可這次話才開頭,就被翡翠打斷了:“住嘴!哪家的小丫頭,這麽不知禮,王妃也是你能叫的。”
“我和蕭王妃說話,你是什麽東西,滾開。”程笑琪出将武将家族,又是家裏最小的女孩,自小嬌生慣養。
翡翠當然不會和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質氣,不屑的道:“你當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也有資格與王妃說話,叫你母親來!”
“這是我自己的事,哪裏需要我母親出面。蕭王妃身份尊貴,我也不差,憑什麽不可以和蕭王妃說話。蕭王妃要是怕了就直說,我也不勉強蕭王妃。”程笑琪一臉倨傲,也不知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不知所謂。
翡翠不屑和一個小丫頭計較,朝福安公主作揖道:“公主,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
被人點名問上,福安公主也不好再看熱鬧,笑着對林初九道:“蕭王妃,今日是我的生辰,左右孩子們鬧着玩,別往心裏去。”
“皇姐說笑了,小孩子罷了,和她計較未免失了身份。”林初九開口,語氣漫不經心,沒有高冷一等的冷傲,可卻讓程笑琪覺得難堪。
從頭到尾,林初九都沒有把她當回事。
小女孩子的自尊心受不了,噗通一聲跪在福安公主面前,“公主,我有一份特別的禮物獻給您,為此在家裏偷偷練了半年有餘,肯定公主給我一個機會,讓可以送出來。”
“你這孩子,有心了。”福安公主一臉慈愛,“準,本宮準了。”
程笑琪立刻轉惱為笑,一臉歡喜的道:“公主,我這份禮物需要請人配合了。不知可否請蕭王妃幫我一個忙?”
福安公主沒有應下,而是一臉為難地看向林初九:“蕭王妃,你看……”
166強迫,反将一軍
166強迫,反将一軍
林初九看着福安公主與程笑琪一唱一合,不由得失笑……
“公主還真是童心未泯,居然随着一個孩子胡鬧。”等了這麽久,也沒有見程夫人出來,可以肯定程夫人肯定不在現場。不然,程家夫人絕不會放任程笑琪挑釁她。
林初九同情地看向程笑琪:可憐的孩子,被人利用還不知。
福安公主只當聽不懂林初九話中的意思,笑道:“過生辰,不就是圖個樂呵。對這孩子的禮物,本宮還是挺期待的,不如蕭王妃你配合一下,讓本宮看看,這孩子為本宮準備了什麽特殊的禮物?”
“說來聽聽。”林初九沒有拒絕,可也沒有同意。
程笑琪卻沒聽懂,只當林初九應了下來,站起後簡單的說了一下規則,便讓人去取她的弓箭來。
“蕭王妃你放心,我在家練習了半年,絕對不會失手。”程笑琪眼中閃着不懷好意的光芒。
福安公主笑着附和:“确實挺有意思的,蕭王妃你說呢?”
林初九淡淡一笑,并不接話,可也沒有阻止程笑琪的動作。
程笑琪的禮物與其說是別出心裁,不如說極度危險。
程笑琪說她尋能工巧匠,為福安公主做了一種特別的煙花。這些煙花的引線是用特殊材料制成,并不需要用火點燃,只需要用特殊的箭射中引線,煙花便可點燃。
因這些煙花的特殊性,無法落地,也在地上立不穩,需要人用手拿着,程笑琪希望這個拿煙花的人是林初九。理由是煙花炸開時極美,只有林初九這樣的美人,才能展現煙花的美。
當然,程笑琪也說了,那煙花并非火藥,所以不會傷人,至于是什麽材質,她就要保密了。
準備這麽齊全,林初九可不認為,這是程笑琪一個小女孩能做到的。福安公主為了讓她了出糗,還真是費盡了心機。
很快,東西就拿了上來。
程笑琪沒有撒謊,特殊的“煙花”的底部呈錐字型,确實無法穩當當放在地上。
“蕭王妃,請……”程笑琪接過下人遞來的弓箭,笑得不懷好意。
“蕭王妃,麻煩你了。”福安公主也笑着施壓,其他夫人自然是樂得看好戲。
“呵……”林初九笑了一聲,正欲起身,就聽到翡翠焦急的道:“王妃,不可。”這明顯就是一個局。
就是沒有危險又如何,在利箭射來的那一刻,沒有人會不害怕。到時候,一旦林初九露出害怕的表情,便會被人奚落、嘲諷。
而且,這煙花也不知是什麽材質,萬一炸開時傷着人怎麽辦?
再說了,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福安公主為了弄死林初九,特意讓程笑琪“失手”呢?
用一個小姑娘的命,換蕭王妃的命,再劃算不過了。
“沒事。”林初九擡手,讓翡翠退下,起身道:“今天皇姐的生辰,怎麽能讓皇姐不高興。”
林初九接過下人遞來的“煙花”,落落大方的走上表演的臺子。程笑琪見林初九走過來,雙眼一亮,握弓箭的手緊了緊……
只要,只要她按貴人的要求殺了林初九,父親和哥哥就沒事了。
衆人緊張地看着走上臺的林初九,福安公主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溫柔。
可下一秒,衆人就傻眼了!
林初九走上表演臺後,并沒有走到指定的位置上,而是快步朝程笑琪走去,速度之快就是程笑琪也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程笑琪反應過來,林初九已經走到她面前,“蕭……”
只說一個字,程笑琪感覺自己的胳膊一麻,握在手上的弓箭就這麽被林初九搶走了。“乖,真聽話。”
林初九誇了一句,便将手上的“煙花”塞到程笑琪手中,“拿好了,手別抖。”
轉身,走到程笑琪對面,拉開手中的弓箭,箭頭對準程笑琪,“程小姐,舉起來!”
“這,這怎麽回事?”一幹人皆傻眼了。
怎麽一個眨眼的功夫,臺上兩人就調了位?
“蕭王妃……”福安公主不滿的叫了一聲,林初九連個眼神也沒有感她,只道:“公主別急,你不是想要看程小姐精心準備的禮物嗎?很快就能看到了。”
“不,不是……”程笑琪看着手中的“煙花”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程小姐,還愣着幹什麽,把煙花舉起來,本王妃手都快酸了。”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林初九特意晃了晃手弓箭。
“蕭王妃,不是讓你射箭。”福安公主強忍着怒火道。
程笑琪也反應過來,拿着煙花就朝林初九走去,“蕭王妃,我是請你幫我拿煙花的。”
“站着別動,不然……我要是不小心失了手,可就劃花你漂亮的臉蛋了。”林初九舉了舉箭,威脅意味十足。
程笑琪臉色一白,吓得不敢再動。
福安公主眉頭皺得死緊,可不等她開口,就聽林初九道:“公主,我只答應幫忙,怎麽幫忙是我的事。左右,你只是想看程小姐的禮物,怎麽看不是看。”
話落,又晃了晃手中的箭,“程小姐,本王妃的耐心有限,快把煙花舉起來。”
“我,我……”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