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回門,(21)
心,畢竟玉兒也是被人利用的,就算要罰也不會罰得太重。
墨神醫在想什麽,林初九大至能猜到。許多事是不可能當面解決的,林初九也沒有傻得要蕭天耀現在就給她一個公道,輕咳一聲,說道:“事情已經說清楚,我可以回去了嗎?”她快撐不住了,胸口處的傷,疼得她抽氣,她覺得自己随時都會倒下去。
蕭天耀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怔怔地看着她,好半天後才輕嘆了口氣,“可以。來人,送王妃回去。”
“不……”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見林初九身子一晃,一頭栽了下去。
“用……”終究還是沒有撐住,真丢臉。
“該死。”蕭天耀反應極快,輪松一滑便上前接住了林初九,“你怎麽了?”
林初九軟軟的倒在蕭天耀的懷裏,雙眼緊閉,沒有一絲反應。
“吳大夫,過來!”蕭天耀大喊,吳大夫已在身前,半蹲下來為林初九診脈,“體力透肢,思慮過重。又發熱了,傷口也裂開了。”
吳大夫指了指林初九衣襟前的血跡,不由地嘆了口氣。
身份尊貴的王妃,其實是一個苦命人。偌大的王府裏,沒有一個心腹可用之人,凡事都只能靠自己,受了這麽重的傷,也得強撐着處理這些事。
“走。”蕭天耀二話不說,抱起林初九,示意侍衛推他回去。
墨神醫知道這是一個好機會,忙道:“王爺,老朽那裏有極好的外傷藥,先請王妃……”
“不用了。”蕭天耀不等墨神醫說完就打斷了,抱着林初九頭也不回的離去,侍衛緊随其後,流白落在最後,離去前看了墨玉兒一眼,那一眼很是複雜。
人全部散去,只餘墨家父女,墨玉兒怔怔地看着蕭天耀一行人離去的背影,喃喃的道:“爹,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前一秒,林初九還是害蕭王爺的罪人,怎麽一夜之間,就變了一個樣。
“我也想知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你怎麽會這麽不小心,居然會被陸元利用?”墨神醫看着桌上三根一模一樣的白玉發簪,還有那一本攤開的書,一時間愁容滿面。
他現在什麽都不敢想,只想醫好蕭天耀的腿,然後平安地離開這裏,他保證他再也不來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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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嫁入蕭王府的事你別再想了,為父辦不到。”他再強也只是一個大夫,如果蕭天耀不需要他,那麽他就什麽也不是,而他曾經救過的那些人,也不一定會為一個已死的他,去得罪東文的戰神。
墨玉兒不敢置信地看向墨神醫,“爹,你在說什麽?王爺答應娶我的。”
“玉兒,別那麽天真。”墨神醫無力的嘆氣,他原本覺得自己的女兒很好,可和林初九一比,他才明白,他的女兒沒有他想的那麽優秀。
“爹,明明說好的事,怎麽又要反悔了呢?”兩行清淚滑落,墨玉兒咬唇道:“是林初九對不對?是因為她的話,所以我不可能嫁給王爺?”
“不,與林初九無關。”墨神醫憐憫地看着墨玉兒,“沒有林初九王爺也不會娶你。”
能被人利用一次,就能被人利用兩次,墨神醫不認為蕭天耀會娶一個這麽蠢的女人,給自己添麻煩。
“明明就是她,就是她不想我嫁入王府。爹,我恨她,我恨她。”墨玉兒根本聽不進勸,丢下這話轉身就跑。
“玉兒……”墨神醫佝偻的身子,重重地嘆了口氣,想要追上去可最還是忍住了。
林初九會說出,永遠不讓墨玉兒嫁入蕭王府的話,雖有自己的意思,可更多的是代蕭天耀拒絕這門親事,好讓雙方都有臺階下,可偏偏他的女兒到現在還不明白。
真得,很天真!
去而複返的流白,将這一幕盡收眼底,他什麽也沒有做,只是伸手出在虛空抓了一把,然後松開。
漠然的轉身,每一步都走得異常堅定。
蕭天耀将林初九送到自己隔壁的房間,吳大夫重新給林初九換了藥,只是等到吳大夫開的藥熬好了,林初九也沒有醒過來。
吳大夫沒有辦法,只好讓人給她灌藥,只是一碗藥有大半灑了出來。
吳大夫看的心疼,不止一次想開口,讓蕭天耀以口渡藥,可看到蕭天耀雙眼緊閉,一臉淡漠的樣子,又生生将這個念頭壓下,讓人再去熬兩碗。
三碗藥灌下去,林初九全身都濕了,下人要給她換衣服,蕭天耀沒有堅持留下來,因為……
121搬走,沒有任何意義
121搬走,沒有任何意義
流白跪在外面!
他在認錯!
蕭天耀的輪椅,停在林初九的房門前,居高臨下的問道:“你是求本王,還是求王妃?”
“屬下該死,屬下求王妃原諒。”流白跪得筆直,并不畏懼認錯。
“王妃不會生你的氣。”因為林初九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不曾在意又怎麽會生氣。
“屬下明白。”所以他才會在林初九昏迷不醒時跪在外面,“王妃不醒來,屬下不會起來。”
他……其實是在給自己認錯,或者說求一個心安。
蕭天耀并沒有勸說,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跪着。”也是時候給流白一個教訓,不然他永遠學不乖。
書房內,蘇茶早已在等候,見到蕭天耀進來,立刻上前道:“王爺,王妃還好嗎?”明顯,他是知道了消息。
“死不了。”這三個字從蕭天耀嘴裏說出來,并非刻薄而是事實,只是蘇茶聽着卻覺得怪不是滋味,便多說了一句:“王爺,這次的事王妃受了天大的委屈,王爺還是哄哄王妃的好。”
“嗯。”蕭天耀吝啬說更多,蘇茶也不好糾纏此事,這畢竟是蕭天耀的家事。蘇茶轉而問道:“王爺,墨神醫與墨姑娘要如何處置?”
“先放着,等幕後之人出來。”拿一個墨神醫出氣,對蕭天耀來說沒有半點意思。
蘇茶就知道是這樣,只是這事真得不好辦,蘇茶嘆了口氣道:“陸元一口咬定此事是墨玉兒指使,陸元說墨玉兒身上還用了有迷幻效果的藥粉,此藥對你們三個接觸龍魄的人無效,但對王妃有效。目的是為了踩死王妃,讓你的腿永遠好不了,這樣你就會永遠對她還好,永遠離不開她。”
陸元這話雖然沒有證據可也說得通,墨玉兒對蕭天耀有沒有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只是……
“事情絕不會這麽簡單。”不是蕭天耀高看自己,而是他看不起墨玉兒,“憑墨玉兒的腦袋,想不出這麽好的法子。”
蘇茶亦是這麽想,只是這件事要查出實質的證據,卻不是容易的事。“不管怎麽用刑,陸元都不肯說。”蘇茶也很無奈。
“罷了,處理幹淨。”一心想要他死的人,就那麽幾個。
蘇茶出去時,特意去看了一眼流白,看到他仍跪在那裏,只是輕嘆了口氣,什麽話也沒有說。
流白是個硬漢子,他說要跪到林初九醒來,必然是不會食言,只是……
林初九這次傷上加傷,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來,流白也只能陪着她。
林初九剛醒來,曹管家就将流白跪在外面請罪的事告訴她。林初九聽罷露出一抹虛弱的笑,“請流白大人起來。”至于原不原諒的話,林初九一句沒有說。
流白雖說是給林初九請罪,可更多是做給蕭天耀看,林初九一發話他便站了起來,拖着僵硬的雙腿,一跛一跛的往外走。
剛出去,就看到在外面等他的蘇茶,上前就給了蘇茶一拳,“也不知道為我求情。”這一句,表明他們兄弟的感情,不會因此事而出現裂縫。
蘇茶很高興,擡手就還了他一拳,看似下手狠重,實則只是輕輕一碰,“你這小子也是得吃點苦頭,不然你都不知天高地厚。”
“以後不會了。”流白低下頭,臉上的笑容僵住。
蘇茶也說不出安慰的話,只是拍拍流白的肩膀道:“吃一墊,長一智。以後可千萬要記住,女人不是好惹的,你惹誰也別惹那女人。”
流白應了一聲,在蘇茶的攙扶下回到自己的住處,等吳大夫來給他上藥。期間,流白特意讓人将消息漏給墨玉兒,他心裏還有一絲絲期待,可是沒有……
墨玉兒沒有來看他,也沒有給他送藥,就好像他這個人不存在一樣。
“終于可以死心了。”流白躺在床上,合上眼。
林初九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墨玉兒卻牽扯了進去,即使蕭天耀沒有做出處罰,墨玉兒也自覺無臉見人,這幾天一直躲在屋內不敢出來,倒讓錦天院清靜不少。
墨神醫則無事人一般,每天都來為蕭天耀診治,蕭天耀也沒有拒絕,這讓墨神醫看到了希望。
蕭天耀的雙腿受了噬龍草的影響,雙腿恢複起來特別慢,墨神醫預計蕭天耀的雙腿要醫好,還得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蕭天耀知曉後,輕點頭道:“墨神醫醫術高超,本王相信你。”
這絕對是威脅,蕭天耀的雙腿要醫不好,墨神醫也不用活了。墨神醫心裏明白,背後冷汗淋漓,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故作平靜的應是。
林初九雖然傷得重,可卻不是什麽不治之症,五天後,林初九已經可起移動,而她能動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曹管家派人送她回自己的院子。
錦天院,她不呆。
曹管家臉色微變,勸說道:“王妃,吳大夫說你身上的傷需靜養,不宜移動。更何況,王爺就在錦天院,王妃要出去了,日後要見王爺多有不便。”
錦天院現在外松內緊,林初九要是出去了,肯定不能再進來
“我的身體我很清楚,你只管讓人安排,吳大夫不會說什麽。至于王爺那裏你也不用擔心,我傷成這個樣子,也無法照顧王爺,與其留在這裏讓王爺擔心,不如出去靜養。”理智告訴自己,不要怨恨蕭天耀,可是感情上林初九做不到。
她現在看到蕭天耀就煩,只想離這個男人遠遠的。
“可是……出了錦天院,吳大夫就不方便去給王妃換藥,還請王妃三思。”曹管家并無誇大,蕭天耀現在并不信墨神醫,吳大夫一直在暗處看着,只是墨神醫不知曉罷了。
“我自己就是大夫,我可以給自己換藥。”她一旦下了決定,就容不得旁人阻止,見曹管家還要勸說,林初九不等他開口,便道:“曹管家你不必多說,你要不安排我自己也能走出去。”
錦天院的護衛,敢攔她卻不敢傷她,而現在的她就如同豆腐一樣,只要輕輕一碰就能倒。
“王妃,你非出去不可嗎?”曹管家一臉為難,他此時真想噗通一聲跪在林初九面前,求林初九別刁難他。
?作者題外話】:你們這群磨人的小妖精,就是不讓人家存上架的稿嗎?好虐心……
122搬走,冷暴力沒用
122搬走,冷暴力沒用
曹管家可憐兮兮的樣子,真得很讓人同情,可是……
林初九不為所動,繼續說道:“去林府接翡翠她們四人回來,就說我受了傷,需要她們四個人照顧。”不是信任她們四人,而是在蕭王府,她熟悉的下人也就只有這四個人。
不管翡翠四人帶着什麽目的來她身邊,這段時間貼心的照顧都是事實,林初九覺得她們做得很好。
林初九将一切都安排好,就是容不得曹管家說不,曹管家無力的嘆了口氣,“王妃,此事小人做不了主,還請王妃容我禀報王爺,等王爺定奪。”
“可以,給你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我要離開錦天院。”經歷藥浴間的事後,林初九也想明白了,人的欲望是無窮的,她一味的退讓并不能找來蕭天耀的滿意,只會換來蕭天耀的得寸進尺。既然如此,她何必還要委屈自己。
曹管家拿林初九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得立刻去找蕭天耀,将林初九的要求禀報給蕭天耀知曉,請他定奪。
蕭天耀思索了好半晌,才道:“王妃,她心情如何?”
“很……尋常。”曹管家想了半天,才想到這個詞。
沒有歡喜,亦沒有憤怒。這應該是尋常吧?
可這才叫不正常。
被人誣蔑,險些橫死,洗涮清白後還能不氣?
這簡直不是人該有的情緒。
蕭天耀一直認為,林初九這般平靜是不對的。那天查到證據她平靜不争,蕭天耀以為她只是身體不适,經不起劇烈的情緒起伏,可現在看來……
怕是,她根本就是在用冷暴力。
“這般,有什麽意思?”蕭天耀垂眸,喃喃自語,“本王要不在乎你,你就是表現得再冷靜、再淡漠也沒有任何意義。”
蕭天耀的聲音不大,可曹管家離得近,将蕭天耀自言自語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在心中暗道:王爺呀,要是你不在乎王妃,王妃就大吵大鬧,哭天喊地說自己的委屈,也沒有用啊!
蕭天耀是個驕傲的人,林初九将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就是再不舍也不會強行将人留下,不僅讓曹管家将人送回去,還讓曹管家去給林初九請個大夫。
“王爺,外界都知道墨神醫在府上,是為了給王妃醫病,現在再去請個大夫進來,會不會傳出不好聽的話?”曹管家不是不擔心林初九,只是他更在乎蕭天耀的名聲。
“無妨。”林相親自見過林初九,這事瞞是瞞不住。
有蕭天耀這話,曹管家還能說什麽,只是……
請大夫的提議被林初九否絕了,“府上的名聲重要,我自己也是大夫,沒有必要為了這麽一點小事興師動衆。”
曹管家只有再去找蕭天耀,将林初九的意思轉達給他。
“既然不領情,便算了。”蕭天耀也有些不高興,他覺得林初九這是恃委屈而驕縱,以退為進。
汗……
曹管家抹了把汗,一句話也不敢吭。
這段時間也不知怎麽了,兩個主子一個比一個詭異,夾在中間的他真得很為難呀!
蕭王府雖然如同鐵桶一般,內外皆嚴實,可架不住有內賊。皇上一個處理完蕭子安的事,就問起蕭王府的布局。
得知蕭天耀無事,皇上氣得不行,“又讓他逃過一劫,他的命倒是好。”布了這麽久的局,甚至拿朝廷的事引開蕭天耀的注意,卻不想仍舊功虧一篑,要說不生氣,那絕對是騙人的。
秦太醫匍匐在地,顫抖的道:“臣無能,請皇上責罰。”
“此事與你無關,起吧。”皇上雖氣,倒也沒有失去理智。
“謝皇上不罪之恩。”秦太醫并沒有起身,而是繼續說道:“皇上,臣收到的消息,當時發現異常,并不顧性命救下蕭王的人,正是蕭王妃。”
告狀也是有技巧的,如果一開始說出來,皇上必然認為秦太醫是在推卸責任。可在皇上不怪罪他後說出來,皇上就是不信也要信。
皇上當即臉色大變,“蕭王妃?林相的女兒?”
“正是。”秦太醫并不畏懼怕林相。
林相與他同為帝王心腹,兩人……總要有一重一輕。
皇上冷哼一聲,不陰不陽的道:“林相倒是養了個好女兒。”一再壞他的好事。
秦太醫莫不吭聲,皇上也無異多說,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秦太醫跪安退下,可還未走出皇宮就被太監叫住,“秦太醫,秦太醫,快,快,安王又發病了。”
“什麽?安王又發病了?”這才三天不到的功夫,怎麽又出事了?
“是的。快,快,皇上在等着你。”太監不與秦太醫多說,連拖帶拽的将秦太醫拖走。
秦太醫醫術不凡,可着實醫不好蕭子安的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強穩定了蕭子安的病情,讓他不那麽痛。
暗殺蕭天耀的計劃失敗,最喜愛的兒子又一再出事。皇上心情極差,對着秦太醫吼道:“朕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想不出醫治安王的法子,朕就要你的命。”
“臣領旨。”秦太醫臉色微白,惶恐的應下。
皇上盛怒之下說出來的話可以不當真,可秦太醫卻不敢不當真。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是真的,他找誰哭出去?
秦太醫很清楚蕭子安的病情,別說一個月就是一年他也醫不好,一路忐忑不安,出了宮就去找自己的師父。
“師父,皇上命徒弟一個月內,找出醫治安王的辦法,徒弟學藝不精,還求師父救我。”秦太醫此時也顧不得面子,哽咽的哭求。
銀發老者,也就是墨神醫的大徒弟,聽到秦太醫的話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安王的病……我救不了你,不過有人可以救你。”
秦太醫一喜,忙道:“還請師父賜教?”
銀發老者也不賣關子,直接道:“墨神醫名滿天下,他能醫好蕭爺的雙腿,必然也能醫好安王的腿疾。他手上能有至寶龍魄,必然還有其他名貴的藥材,只要皇上宣墨神醫進宮,不愁安王的腿疾不好。”
秦太醫聽罷,眼前一亮。雖然他知道師父此舉沒有安好心,但是……
123搶人,帝王酷霸狂拽
123搶人,帝王酷霸狂拽
死道友不死貧道,将墨神醫推出來對秦太醫來說,無疑是最好的辦法,而且還是一箭三雕的好事。
推薦墨神醫去醫治安王的腿,不僅能讓自己擺脫困境,還能搶走蕭王府的大夫,讓蕭王失去雙腿複原的可能。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還有可能幫師父報仇。
“師父英明,徒弟實在愚笨,這麽好的法子居然沒有想到。”秦太醫徹底放心了。
銀發老者并不張揚,只道:“不是我英明,而是你想太多了。”
不管是秦太醫還是皇帝,都認為墨神醫是蕭天耀的人,他的女兒要嫁給蕭天耀,必然只為蕭天耀辦事,卻不知對大夫而言,每一個人都是病人,只是不同的病人出的診金不同罷了。
秦太醫得了好計策也坐不住,連夜就進了宮,将計劃說給皇上聽。
如果是之前,皇上定不會接受,大夫能殺人于無形,墨神醫與蕭天耀的關系實在太近,皇上怕引狼入室。
可現在不同,蕭天耀與墨神醫之間有了間隙,彼此之間的信任基石出了裂縫,這個時候他抛出橄榄枝,墨神醫一定會受。
“去,宣旨。”皇上盡是一刻也不願意等,當即就命人去蕭王府帶人。
當天夜裏,一千禦林軍突臨蕭王府,蕭王府上下如臨大敵,一個個嚴陣以待,随時準備出手。
蕭王府的侍衛,本以為皇上聲勢浩大的派禦林軍前來,是要拿蕭天耀,可聖旨念完他們才知曉,原來皇上只是“請”墨神醫入宮為安王診治。
蕭王府的侍衛暗松口氣的同時,又有些不高興了。
皇上這麽做,也太打臉了。
“王爺,請您接旨。”宣旨的太監,上前一步,将聖旨捧到蕭天耀的面前。
此刻,無論是禦林軍還是蕭王府的侍衛,一個個都看向靜坐在人群中的蕭天耀,等待他做決定。
蕭王府的侍衛已經準備好了,只要蕭天耀說一句不接旨,他們誓死也要阻止禦林軍帶走墨神醫。
同樣,禦林軍也做好了準備,只要蕭天耀說一句不接旨,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強行将人帶走。
太監說完,不見蕭天耀有動作,硬着頭發又催了一句:“王爺,請您接旨。”
“接旨?”蕭天耀唇角輕揚,一臉嘲諷,“聖旨并非給本王的,本王要接什麽旨?”
太監愣了一下,答道:“聖旨是宣蕭王府的墨神醫進宮。”
“墨神醫非本王府上之人,去留不由本王決定。”蕭天耀擺明了不願意接旨,無視禦林軍肅殺的眼神,道:“來人,宣墨神醫過來。”
太監顯然沒有想到,蕭天耀并不正面與皇上對上,而是将難題推到墨神醫頭上,不由暗暗佩服蕭天耀厲害。
如此一來,不管墨神醫進不進宮,蕭天耀都不會丢面子,更不會因此背上抗旨的罵名。
墨神醫很快就帶到,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後,墨神醫暗道不好,可宣旨的太監卻不容他說不,笑盈盈的問道:“墨神醫,皇上宣你進宮為安王醫治,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還等什麽。”
“王爺,這……”墨神醫一臉為難地看向蕭天耀,希望蕭天耀出面說兩句話。
他是不願意與皇家接觸的,可也不想得罪皇家。
可惜蕭天耀并不是一個良善的人,墨神醫不擺出他的立場,蕭天耀又怎麽會傻得為他出頭。
蕭天耀神色淡漠的道:“墨神醫看本王做什麽?皇上宣你進宮,願意與否由你自己決定。”墨神醫願意進宮,他不攔;要是不願意,他也能保下墨神醫。
想要他蕭天耀出面作保,主要付出一點什麽,什麽也不付出就想拿好處,天底下哪有這般好的事。
“王爺,老夫進宮了,你的腿傷怎麽辦?”墨神醫咬咬牙,最終還是說出威脅的話。
蕭天耀現在還離不開他。
“本王的腿疾可以等。”蕭天耀依舊打着太極拳,心底卻很是失望。
墨神醫連林初九一個女人都比不上。林初九都明白兩邊讨好最是要不得,早早就做了決斷,可墨神醫卻想誰也不得罪,這怎麽可能?
蕭天耀眼角輕揚,帶着一絲不屑。
墨神醫一臉掙紮,他不想進宮,可蕭天耀不給出保證,他又不想得罪皇上,一時間盡是不知如何是好。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墨神醫的掙紮,蕭天耀不開口,宣旨的太監卻不客氣催道:“墨神醫,你還等什麽?可不能讓皇上久等。”
“老夫……”墨神醫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蕭天耀,心底暗自失望,咬牙道:“草民遵旨。”
果然如此!
蕭天耀并不失望,雖然他的雙腿依舊沒有醫好,可墨神醫這種搖擺不定的大夫,他也是不敢用的。
他不怕死,但怕死得不明不白。
太監聽到墨神醫的回答,一張臉笑得像花一樣,“墨神醫放心,皇上定不會虧待你,日後必定前途無量。來人呀,快去幫墨神醫收拾東西,我們這就進宮。”
太監雖然得意,卻不敢在蕭天耀面前造次,轉而面對蕭天耀時,已是一臉謙卑,“王爺,小人的差事已辦妥,這就退下,不攏王爺清淨。”
蕭天耀沒有理會他,只是擡手招來身後的侍衛,轉身朝內了院走去,留下墨神醫一臉了複雜的站在原地。
返回錦天院時,正好遇到收到消息的墨玉兒,墨玉兒攔在蕭天耀面前,一臉控訴的道:“王爺,為什麽?”
蕭天耀擡眸,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讓開。”
墨玉兒身子一顫,卻是沒有動,咬着唇道:“我不讓,你告訴我為什麽呀?我哪裏不好了?我哪裏比不上林初九,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不喜歡我?”
說到後面,眼淚直流,那樣子就好像被負心漢丢棄的小可憐。
蕭天耀厭煩地看向墨玉兒,無情的道:“你是什麽東西,也值得本王喜歡?”
“我……”墨玉兒身子一顫,張了張嘴卻被蕭天耀打斷:“滾開,別讓本王說第三次。”
墨玉兒怔在原地,好似現在才知,蕭天耀是這麽冷酷的一個人……
124女人,真是麻煩
124女人,真是麻煩
墨神醫得不到蕭天耀的保證,萬般無奈下只得選擇倒向皇上。不過離去前,墨神醫還給蕭天耀賣了一個好,或者說坑了林初九一把。
“王爺,按揉的手法和針灸的穴位,王妃娘娘都清楚。藥浴的方子我會留下來,王爺堅持下去就算雙腿無法行走,也能保證雙腿血脈順暢不會萎縮。”
如果墨神醫只說這句還不算什麽,最最讓人不恥的是,他還補了一句:“王爺的腿被龍魄反噬,醫治的過程不可中斷,王爺這幾天千萬記得,要王妃給你多多按揉幾次,于王爺你的雙腿有利。”
明明知道林初九傷得不輕,還留下這樣的話,這不是要逼死林初九嗎?
滿府上下都聽到墨神醫的話,如果蕭天耀開口,林初九還能說不嗎?
吳大夫和曹管家面面相觑,他們心裏門清,知道墨神醫這是要坑死林初九,可事關蕭天耀雙腿的康複,他們能說什麽?
果然,一回到錦天院,蕭天耀就叫人收拾東西,要搬去林初九住的院子。
林初九住的地方,不管是離錦天院還是離蕭天耀住的地方都極遠,一來一回要耗費不少時間,現在蕭天耀住過去,其目的不言而喻。
“王爺,王妃傷得很重,這段時間用不了力,無法為王爺你按揉穴。”吳大人本着大夫的良心,頂着巨大的壓力,勸說了一句。
不說林初九胸前幾根斷了的肋根,就說她錯位的胳膊,就很要人命。依林初九現在的情況,別說按揉穴位,就是能起身都做不到。
“本王自有分寸。”蕭天耀右手一擡,擺明不願多說。
曹管家不敢違抗,只能悶不吭聲指揮人搬東西,天一亮一行人就去了林初九的住處。
林初九知道後什麽也沒有說,最主要她說也沒有用,這是蕭王府,蕭天耀要住哪裏,還需要告訴她不成。
搬家的聲響不小,可林初九卻只當沒有聽到一樣,房門緊閉不出來湊熱鬧,也不讓人在跟前侍候。
府上的下人,此時都忙着給蕭天耀清理住處,也沒有人來管她,直到下午時分,蕭天耀例行按摩的時間到了,吳大夫才找上門,小心翼翼的道:“王妃,王爺讓我來問你穴位的事。”
吳大夫說這話時特別尴尬,他就不能理解了,王爺怎麽就能,那麽理直氣壯的要求王妃默出穴位,王爺難道以為發生那樣的事後,王妃會毫無芥蒂嗎?
吳大夫已經做好被林初九冷嘲熱諷的準備,可不想林初九連眼皮也沒有擡,只道:“拿紙筆來。”
“啊?”吳大夫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說道:“王妃,你的手不能寫字。”王妃真當自己是鐵打的,不知道痛嗎?
“你寫。”林初九現在面對蕭王府的人,不僅吝于微笑,也吝于言語,說完這句話後就不吭聲。
吳大夫一臉莫名,好半天才想明白林初九說得是什麽,忙出去拿紙筆。
“王妃,可以說了。”研好墨,吳大夫巴巴地看着林初九。
林初九雖不像以往那般和氣,可也沒有為難人,閉上眼,背了起來……
有幾個穴位很偏,吳大夫不太确定是在什麽位置,尋問了幾句,林初九也極有耐心的解釋,完全沒有拿僑的意思。
吳大夫萬分感慨,好長一段時間,見人就說林初九氣度大,非常人能及,男子亦是不如。
蕭天耀得知林初九配合的背出穴位,絲毫不意外,“她一向聰明。”整個府上只有林初九一人知曉,她不背出來又能如何?
吳大夫自己就是大夫,有了林初九背出來的穴位,給蕭天耀按揉穴位的事就交給了他,只是……
吳大夫也不知自己是年紀大,還是技巧不對,每天按揉兩次,吳大夫覺得自己就像是跑了八百裏,累得不行,雙手酸的直打抖,到了晚上連碗都端不起來。
“王妃娘娘給王爺按了那麽久,居然半句苦也不叫,真正是讓人佩服。”吳大夫不願意承認自己做比不上一個女子,又堅持了幾天,可是……
真得撐不下去了。
沒有辦法,吳大夫最後還是找來一個年輕力壯的學徒,将方法交給他後,讓他每天給蕭天耀按揉,對此蕭天耀沒有任何異議。
不是林初九,是誰又何妨。
轉眼,墨神醫進皇宮已有半個月,墨神醫的醫術自是不用說,雖說現在還沒有查出安王的病因,可卻成功的控制住安王的病情,安王這大半個月都沒有發病。皇上對此萬分滿意,賞了墨神醫不少東西,并且承諾只要墨神醫醫好安王,便給墨玉兒郡主之位。
皇上大方的舉動,讓墨神醫心下稍安,心中暗想:有皇上保護,即使得罪了蕭天耀也無妨。這麽一想,墨神醫對安王的病就更上心了。
經過半個月的調理,林初九的傷勢已好了不少,這幾天已經可以出來走走,只是林初九每次都挑蕭天耀按揉和泡藥浴的時間出來,兩人明明住在同一個院子,住了大半個月卻連一面也見不到。
林初九承認自己是故意的,她是人不可能沒有脾氣,她無力反抗只能消極應對。蕭天耀也知道林初九是故意的,可是……
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林初九不聲不響,他就是想要補償也不知要從何處下手。再一次,蕭天耀希望林初九能哭鬧出來,将自己的委屈與不滿說出來,将自己的要求一一擺出來,這樣他才知道怎麽做,可偏偏林初九一點也不配合。
“女人,真是麻煩。”無人時,蕭天耀一個坐在書桌前發呆,左手撐着腦袋,眉頭緊皺,像是被什麽大事給煩住一樣。
要是蘇茶知道,蕭天耀這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即不是愁屬下貪污的事,也不是愁學子污他名聲一事,而是愁要如何哄林初九,一定會氣笑。
現在,随便一件事,也比林初九高不高興來得重要好不好!
可惜,這麽私秘的事,哪怕是兄弟,蕭天耀也不會吐露半句。
一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