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回門,(16)
穿這麽厚陪他去泡藥浴,就不怕把自己悶死嗎?
“哦……”得到蕭天耀肯定天答複,林初九徹底放下心來,果然蕭天耀很正常,剛剛一定是她的錯覺。
林初九一邊按揉一邊将外面的事,一一說給蕭天耀聽,沒有一絲隐瞞,包括自己和林相客套的寒暄,林初九也一字不落的重複出來。
非常詳細,雖然一些細節沒有說,可蕭天耀能想像得出,面對林初九不按理出牌的舉動,那些個學子與林相有多憋屈。
林初九做得很好,就是他出去,也不一定會做得比林初九更好,只是……
蕭天耀誇了林初九,卻不是誇她好,而是:“你的記性真好。”連旁人的話也記得這麽清楚,這記憶力真不是一般的好。
這絕對是誇獎,可林初九卻沒有高興,反倒露出一絲苦笑,低頭,什麽也沒有說。
她能告訴蕭天耀,她記憶力好,是因為當年讀書時買不起書,只能去圖書館借,借的書要在規定時間內還,有些好書她就只能抄下來或者背下來。
抄太慢,她就逼自己去背,背的多了記憶力自然就好了。記憶力好了,就習慣去記自己覺得重要的東西。
比如記仇!
蕭天耀不是什麽擅言詞的人,林初九不說話他也找不到話題,一時間屋內靜得落針可聞,只有林初九的手與衣服摩擦的聲音。
林初九不覺得有什麽不對,之前哪一天不是這樣。可蕭天耀卻覺得很不舒服,林初九和一個陌生人都能說得上話,和他就無話可說嗎?
這麽一想,蕭天耀就更不高興了,周身散發着濃烈的寒氣,林初九哆嗦了一下,不解地看向蕭天耀,“王爺,你沒事?”不要這樣吓人好不好,會吓死的。
“本王能有什麽事?”蕭天耀不問反答,結果林初九只是應了一聲,便低頭繼續手上未完的工作。
簡直能把人氣吐血!
蕭天耀深吸了口氣,算了,不和遲鈍的女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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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過臉,看向窗外,仔細思索今天的事,卻越想越覺得不對。他和皇上鬥了這麽多年,皇上對他出手從來都是殺招,什麽時候這麽委婉過,居然找一群狂生學子來壞他名聲了?
這麽多年來,皇上還不了解他嘛,他從來不是在乎虛名的人。
“皇帝到底要做什麽?”手指無意識的敲打扶手,“咄咄咄”的聲音傳出,讓人不由自地随着調整呼吸頻率。
外人看來,只覺得這對夫妻相對的異常溫馨,絲毫沒有尴尬與不睦。
墨玉兒進來請蕭天耀去泡藥浴時,就看到這一幕,心髒為之一揪,卻仍強撐着笑臉,将來意說明。
“扶本王起來。”蕭天耀收回思緒,對林初九道。
“好,王爺等我片刻。”因為墨玉兒在,林初九臉上的笑容比之前溫柔了許多,尤其是當她看向蕭天耀時,眼中的溫柔能将人溺斃。
明知林初九是裝的,可蕭天耀仍覺得心裏舒服了不少。
林初九擦了擦手,将輪椅擺好,便上前攙扶蕭天耀起來,墨玉兒站在一邊,即不上前幫忙也沒有走。
蕭天耀看着不胖可實際上挺重的,就是俗話說的,骨頭裏面都是肉的人。墨玉兒就不敢保證,自己一個人能将蕭天耀攙扶起來,可是林初九能做到,這讓墨玉兒心裏很不平衡。
她能做到的事,林初九都能做到;她做不到的事,林初九也能做到。明明她才是學醫出身的,有一個名滿天下的神醫父親,為何她還是比不過林初九呢?
林初九心無旁骛,和往常一樣攙扶起蕭天耀,可不想在扶蕭天耀坐下去的那一瞬間,蕭天耀的唇從她臉頰旁掃過,落在耳際處。
“王,王爺。”林初九像是觸電一般,扶着蕭天耀的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這,這是調戲嗎?
林初九側頭看着蕭天耀,大眼滿是疑惑,蕭天耀卻無事人一般,挑眉問道:“怎麽了?”順勢坐下,動作不要太自然呀!
“沒事。”林初九覺得應該是自己多心了,剛剛絕對是意外。
因為角度的問題,墨玉兒并沒有看到蕭天耀與林初九的互動,只是不解地看着兩人,見林初九推蕭天耀出去,墨玉兒也沒有多說什麽,只等林初九走後,才一臉失落的走出去。
林初九身上穿着厚重的正服,走進蕭天耀泡藥浴的房間,不免覺得有些悶熱,只是林初九這人能忍,即使不舒服仍沒有說什麽。
林初九和往常一樣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唯一的差別就是,墨神醫明裏暗裏指責林初九耽誤了蕭天耀醫治的時間,而林初九沒有像以往一樣不軟不硬的頂回去,只當沒有聽到。
墨神醫知道林初九并非怕了,一時間也提不起勁,說了幾句得不到回應也就不吭聲了,施完針後轉身出去了,留下林初九與蕭天耀在屋內……
098動手,不感謝
98動手,不感謝
屋內的熱氣似乎比以往都要充足,不過是呆了兩刻鐘,林初九就有些氣悶。在蕭天耀看不到的地方,林初九捂着心口吐了兩口氣,蕭天耀看着林初九的背影,眼眸越發的深邃。
有些話想說,可卻不知怎麽開口。
林初九捧着書,坐在蕭天耀身旁,輕聲為他念着,只是聲音越來越粗啞。這一次明顯不是裝的,而是林初九在屋內很難受,厚重的正服勒得她連呼吸都順暢。
額頭上的汗珠啪嗒、啪嗒往下掉,一顆一顆像是水晶一般,從高處落下,摔碎在地,濺起朵朵水花又很快消失不見。
手心亦不斷的冒汗,每次翻書都要小心翼翼。屋內熱氣本就大,紙上的字已有暈開的跡象,林初九稍稍一用力,就能糊了字跡。
梳得服貼的頭發濕了汗水,粘在臉上,六七層厚的衣服早已濕透,林初九臉上染上了不正常的紅暈,眼前一片模糊,似被一片白霧遮擋。
可就是這樣,林初九也沒有吭一聲,一字一字的念着,雖然慢卻沒有一個錯字。
怎麽就這麽倔強?
他還真沒有見過,比林初九更倔的姑娘。
蕭天耀搖了搖頭,開口道:“下去休息吧。”他承認,他敗在林初九的倔強與好強上。
“啊?”林初九腦子暈沉沉的,聽到了蕭天耀說話,卻不知他說了什麽。
“下去休息。”他又不是暴君,林初九明明不适,他還會強求林初九不成?
“哦……”林初九這一次聽清了,可別想她會感恩戴德,這本就不該是她做得事。
放下書,毫不感激的轉身離去,留下蕭天耀坐在俗桶裏,一時間說不出來的滋味。
這姑娘還真是不識好人心。
墨神醫并不會時刻盯着蕭天耀的屋子,他每隔一定的時間,會過來給蕭天耀加藥草,看到林初九不在,墨神醫也沒有說什麽,加了草藥便退了出去。
回到屋內,看到墨玉兒悶悶不樂的樣子,墨神醫心裏頗為不好受。
兒女債,兒女都是債!
“玉兒,感情一事急不來。”墨神醫開口勸說,心裏也有那麽一點不是滋味。
為了墨玉兒這件事,他連自己的老臉都搭出去了,可結果呢?
真是丢臉。
“爹,我不明白,我哪裏不好了?”墨玉兒繃着一張臉,一臉寒霜。
“我的玉兒很好。”只是,不可能人人都喜歡。
“為什麽蕭王爺不喜歡我?”墨玉兒眼眶微紅,心裏委屈到不行。
“蕭王爺不是兒女情常的人,等你成了他名義上的女人後,一切就會好了。”這是墨神醫細心觀察所得。
蕭天耀不是一個,願意為女人花心思的男人,林初九能得到蕭天耀看重,是因為她是蕭王妃。
“那林初九呢?”林初九是蕭天耀名媒正娶的王妃,有這麽一個女人,墨玉兒怎麽能高興。
每一個自認是真愛的女子,最開始都會不計較名份,只求跟在那個男人身邊。可人的欲望是無窮,跟在那個男人身邊後,就會想要名份,就會憎恨那個占着名份的女子。
齊人之福,并不是那麽好享的。
“她活不久。”即使上次診脈出了問題,可墨神醫依舊能肯定。
墨玉兒相信自己父親的判斷,她不解的是:“王爺為什麽不求你救她?”明明王爺很看重林初九。
“玉兒,你太天真了。”墨神醫搖了搖頭:“蕭王爺那樣的男人,怎麽可能會為女人上心。”
“他,這麽冷酷?”墨玉兒神色驟變,心裏發冷。
“天家無情,蕭王爺是個中之罪。為父一直勸你不要對蕭王爺動情,可你偏偏不聽,一頭栽進去。”他這輩子就這麽一個女兒,難免會養得驕縱、天真一些,即使明知這麽做不到,可他仍選擇站在自家女兒這邊。
“我,我不信,我一定會是例外。爹不是常說天下最無情的男人,會是天下最深情的男人嘛。我相信我一定可以讓蕭王爺用情至深。”
墨玉兒自信滿滿,她堅信自己是最出色的,如果是以前,墨神醫也會這麽認為,可和蕭天耀相處久後,墨神醫覺得這一點很難。
林相的女兒比他的玉兒好數倍,唯一不好的就是她沒有一個好父親,可蕭天耀并不在意這一點。
這樣的女人,都無法讓蕭天耀動情,他的女兒能嗎?
墨神醫很懷疑,可看到墨玉兒着迷的樣子,他又不知如何勸說,只能盡最大的力幫女兒。
墨神醫轉身出去,為蕭天耀配治新的藥材,新藥材加入了他一直舍不得放的珍貴藥材。
有些這些藥材加進去,蕭天耀的腿傷不說恢複如常,恢複到原來的七八成是可以有,他之有一直舍不得,現在看來為了自己的女兒,這些犧牲很有必要。
墨神醫身邊的藥童,見到墨神醫回到藥房,不着痕跡的跟了過去,他頗得墨神醫看重,平時經常跟在墨神醫左右,侍衛也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藥童進去後,并沒有急着現身,而是假裝搗藥,低着頭掩去亂瞄的眼神。等到墨神醫出來後,藥童殷勤的給墨神醫打水,聞着墨神醫手上獨特的藥香,藥童暗暗點了點頭。
出去倒水,正好撞到墨神醫的弟子陸元,陸元被灑了一身水,一個踉跄險些跌倒。藥童忙低頭道歉,陸元沒有說什麽,只是折回房內換衣服。
這一幕再平常不過,侍衛看了一眼沒有發現異常,便收回視線,繼續巡視。
折回房換衣服的陸元,神色如常,只在背對着門看到手心的紙條時,臉色才稍稍有了變化。
展開紙條,上面寫着“龍魄”二字。
陸元默默地将手上的紙條塞入嘴裏,嚼了兩下便吞了進去。
換上幹淨的衣服後,陸元打開自己随身所帶的藥箱,從藥箱最裏面取出一支白玉發簪。
發簪是用一塊完整的白玉,雕刻成蘭花的樣式。華貴精致、通透逼真,乍一眼看過去,還以為真是蘭花,只一眼就能看出此簪價值不菲。
陸元拿出白玉發簪,悄悄握在手心,出門後繼續之前的路,只是這一次,是朝墨玉兒的房間走去。
“墨師姐,你在嗎?我有幾個不懂的地方,想要向你請教。”陸元敲響墨玉兒的房門,不多久就見墨玉兒過來開門。
“是陸元,有事嗎?”墨玉兒并未讓他進門。
陸元恭敬的将自己的問題說出來,墨玉兒聽罷,眉頭微蹙,将人引了進來:“你先坐,我去查一下醫書。”
陸元問的問題,墨玉兒也不知。
“麻煩師姐了。”陸元拘謹的坐下,神态恭敬,隐隐還有一絲崇拜,這眼神讓墨玉兒很受傷。
墨玉兒折回內室查找醫書,陸元等了一息,立刻起身……
?作者題外話】:汗,這兩天檢查錯字時,掃得太快了……
099疑惑,巧奪天工的手藝
99疑惑,巧奪天工的手藝
墨玉兒的首飾盒裏,有一枝白玉發簪,和陸元手中那一枝一模一樣,憑肉眼完全看不出區別。
陸元翻出來後,立刻将兩支發簪調了包,随即若無其事的坐回原地。
墨玉兒出來,什麽也沒有發現,解答完陸元的問題後,便客氣的将人送走。
陸元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知,殊不知錦天院的侍衛,在他進入墨玉兒的房間後,就盯上了他。
是夜,一黑衣人跪在蕭天耀面前,低頭道:“王爺,陸元調換了墨姑娘一支發簪,發簪手下拿了出來,是不知是什麽東西,不敢拿來給王爺看。”
“發簪送去給王妃。”蕭天耀沉聲說道,黑衣人知曉林初九會醫術,對此并不意外,“屬下明白。”
黑衣人弓着身子,欲退下去,卻聽到蕭天耀說道:“王妃現在在做什麽?”
“王妃?”黑衣人僵了了下,沒有回答而是小聲的問道:“王爺,要派人盯着王妃嗎?”之前不是王爺說,不用派人盯着王妃嗎?
沒有人盯着,他們哪裏知道王妃在做什麽。
“不必。”蕭天耀顯險也明白自己的問題,讓屬下為難了,揮揮手道:“下去吧。”
黑衣人忙不疊的跑下去,就怕蕭天耀再問什麽奇怪的問題。
林初九白天累了一天,一回去便泡了個澡,醫生系統診斷她有感冒的跡象,怕病倒的林初九早早就睡了。黑衣人将林初九從被窩裏挖了出來,讓她來檢查手中的白玉發簪。
林初九在下人的服侍下起身,走出來時依舊哈欠連天,“給我泡一杯濃茶來。”提提神,才有精力面對蕭王爺的刁難。
“王妃請稍等。”下人弓身退下,轉身的功夫就給林初九沏了一杯茶,不需要任何人命令,悄聲退了下去。
“找我有事?”稍稍清醒的林初九,開口問道。
黑衣人将來意說明,奉上白玉發簪,林初九看着發簪并沒有接,而是非常無奈的道:“誰告訴你,我能辨別這發簪上有沒有加料?我又不是神仙,空手就能知道它是不是被人動過手腳嗎?”
“王爺說的。”黑衣人很認真的回答。
林初九默默望天,說不出來的郁悶。
黑衣人見林初九沒有動靜,又小心的補了一句:“王妃,事關王爺能複恢複健康,還請王妃不計前嫌,查明此發簪是否有問題?”
不計前嫌?
林初九嘴角微抽,這些人也知道蕭天耀對她很過分?
“發簪有沒有問題很重要嗎?既然發現發簪被人調壞,弄碎它不就成了。”林初九并沒有碰白玉發簪,連多看一眼也懶得。
“王爺想要知道,發簪上有什麽,以便反擊。”蕭天耀的性格,不是吃了悶虧不肯聲的人,他喜歡一查到底,所以……
林初九今晚必須查!
“放桌下,出去等,不許任何人進來。”林初九拿僑夠了,也不再擺架子了。
适時的拿僑可以彰顯身份,過了就下不了臺。
黑衣人見林初九應下,暗松了口氣。
作為王爺身邊最親近的人,他們也許比王爺還要清楚,王妃在王爺心中的地位。今天林初九要是不肯應下,他們也不敢拿林初九怎樣。
黑衣人轉身出去,在跨出門欄時,卻聽到林初九道:“不要派人盯着我!”
這是警告,同時亦是告訴黑衣人,他們之前監視她的事,她很清楚。
黑衣人腳下一崴,差點摔了出來,林初九卻不管他,上前将門關上。
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了!
黑衣人淚了一把,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将此事放下,千萬不能讓王爺知道。
林初九隔着手帕拿起發簪回到屋內,靜下心感受四處的氣息,卻定四周沒有多第二個人的氣息後,這才啓動醫生系統,從裏面取出檢驗用的藥劑與器具。
換上白大卦,盤起長發,帶上醫用手套,林初九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認真起來,無端得給人距離感。
白玉發簪材質特殊,林初九并沒有直接檢查它,而是将它泡在特殊的溶劑裏,只要白玉發簪被藥泡過,上面的藥性就一定會浮出來。
五分鐘後,林初九取出發簪,檢查試管裏的溶劑,得到的結果是:沒有任何問題。
“咦?”林初九這下好奇了,拿起發簪對着燭光看了一遍,肉眼什麽也看不出來,“難不成,中計了?這只發簪根本就沒有問題?只是對方的煙霧彈?”
不怪林初九這麽想,實在是人心難測。
不過,林初九并沒有就此下定論,她取出顯微鏡,将發簪放在顯微鏡觀察,這一看還真讓林初九發現了問題。
“這不是一塊完整的玉。不對,應該是一塊完整的玉,被人特意切出裂縫,再用碎玉填補。”雕刻的人手法相當高明,只在花莖的位置留出長長的細縫,外面還用特殊藥材封住,肉眼根本看不出來,要不用顯微鏡放大至上百、上千倍,林初九也看不到。
“真正是巧奪天宮。”林初九忍不住贊道,古代匠人的技藝之高超,是後世人望塵莫及的。
稱贊歸稱贊,該做的事還是要做,林初九取來一根細針,先是将塗在細縫裏的特殊膠質物挑出來,再将填補在縫裏的玉屑一一挑了出來。
裂縫有五條,林初九挑出四條完整的膠狀物,有一條失手弄斷了。至于玉屑則不多,落在紙上将其鋪平,也只有指甲蓋在小,而原來的發簪,在取出這一小攝玉屑後,完全看不出有什麽不同。
林初九将發簪妥善放好,挑了一小攝玉屑和那條斷的膠狀物做檢查,剩下的包了起來,準備讓黑衣人帶去給蕭天耀。
這一次終于有結果了!
膠狀物是一種琥珀混合物,無毒,用特殊藥劑可将其瞬間融化,有問題的是裏面的玉屑。玉屑經過特殊藥材浸泡,具有一定的腐蝕性,只是……
“就算有腐蝕性,可也不會毀了蕭天耀的腿呀?這個對蕭天耀有什麽用?”
看着檢驗報告,林初九一臉不解……
100期待,麻煩纏身
100期待,麻煩纏身
玉屑有腐蝕性的作作用,可對蕭天耀的腿有什麽影響,蕭天耀又不外傷?
林初九想了一下,依舊沒能想明白這東西要怎麽害蕭天耀,便将此事放下。
她沒那個腦子,何必浪費腦細胞。
将東西收拾幹淨,折回書桌前寫檢查結果。看到書桌上的毛筆,林初九有點心虛,原主字雖然寫得不漂亮,可也是會的,至于她?
她之前并沒有寫過,所以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寫出來,要是寫不出來怎麽辦?
林初九有那麽一點小擔心,慢慢磨了墨,鋪好紙,提起筆,卻沒急着寫下去,而是在腦海中回想原主寫字的樣子,還有先生提的要點。
心裏有點底後,林初九這才提筆開寫,只是……
她沒有掌握好訣竅,落筆軟趴趴的,字根本不成字。
“呃……可能要先練練了。”林初九有點小囧,卻沒有将紙丢掉,而是繼續在原紙上寫着。
原主本身就有基礎,林初九只要掌握好落筆的力道就行了,寫了幾十個後,林初九已經可以寫得很正楷了,雖然稱不上漂亮,但絕對不難看。
原主是閨閣女子,見過她字的人極少,蕭天耀就沒有見過,而且林初九仔細看了一下,她覺得她寫得也不比原主差太多。
自我感覺良好的林初九,小心的謄抄了一遍,再三檢查确定沒有錯字後,墨也幹了。林初九将紙折好,與玉屑、膠狀物放在一起。
走到外室,只說了一句:“可以進來了。”門就開了,可想而知對方的動作有多快。
“王妃。”黑衣人雙手作揖,立在林初九面前。
“結果出來了,發簪沒有問題,發簪裏有幾條細縫,裏面塞了一些碎玉,碎玉在有腐蝕性的藥草中浸泡過,我簡單的寫出了幾種,你拿去給王爺。”林初九連同白玉發簪一起給了黑衣人。
黑衣人接過,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遲疑地看向林初九,欲言又止。
“有什麽事,你說。”林初九開口尋問,黑衣人反倒不敢說,忙搖頭:“沒,沒有,屬下這就告退。”他其實是想問林初九,能不能親自去見王爺,他感覺王爺很想見王妃,可是……
這種事,他不知如何開口呀!
黑衣人怕自己的心思,被林初九看穿,走得有些匆忙,即使沒有林初九突然叫住他,也差點在門口絆了一跤。
“呃……”林初九嘴巴張成O字型:蕭天耀那麽精明的人,怎麽就有這麽二的屬下?
簡直不能直視。
林初九捂眼,正準備上前關門,就看到黑衣人一陣風似的跑了回來:“王,王妃,我給你關門。”
嘭……門關上了,黑衣人走了,林初九在原地愣了一下,突然笑了。
可惜蕭天耀冷冰冰的不好親近,不然她明天把這事告訴蕭天耀,一定很好玩。
蕭天耀一直在等黑衣人的消息,聽到門外有響動,眼中閃過一抹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期待,可是……
當他看到只有黑衣人獨自進來時,那抹期待飛快的收了起來,沉着臉,穩重如初。
“王爺,王妃查出來了。”蕭天耀将手上的東西奉到蕭天耀面前。
玉簪、玉屑、膠狀物。一一用錦帕包好,還有林初九寫得檢驗報告。
林初九習慣了醫院簡潔明的表格式作風,雖然沒有畫出一張檢驗報表,可寫習慣了的她,不自覺的就按報表的樣式寫。紙上的內容簡潔明了,沒有多餘的廢話,就是蕭天耀這個門外漢也看得懂。
蕭天耀初看到林初九的字,只想說“難看”,可看到內容後,蕭天耀将這個評價咽了回去。林初九簡潔明了的寫法深得蕭天耀的心,稍稍彌補了字醜的缺點。
看完後,蕭天耀和林初九一樣,也想不通玉屑裏的東西,到底有什麽作用。不過,不管有沒有用,東西取出來就是安全的。
“還回去。”蕭天耀暫時還不想打草驚蛇。
是夜,皇宮禦書房,太監通報秦太醫求見,皇上立刻想到是什麽事,放下手中未批的折子,呵退書房裏的宮女太監,宣秦太醫觐見。
作為帝王的心腹,秦太醫知道皇帝的心思,見過禮後便主動說道:“皇上,事情已經辦妥了。”他們能做的都做了,到于結果如何就不是他們能控制的。
“很好,可有引起他的懷疑?”皇帝心情頗好,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翹起。
“沒有壞消息出來。”秦太醫也不敢肯定,他只能給皇帝這個保守的答案。
而沒有壞消息,對皇帝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皇上滿意的點了點頭:“秦愛卿這段時間辛苦了,此事了結後,秦愛卿回去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多謝陛下。”秦太醫眼中一喜,知道皇帝這是在保他,讓他躲到人群後。這麽一來,蕭王那些死忠手下,就是怎麽想也想不到他頭上,有氣也只會找墨神醫出。
君臣二人,又閑話幾句,秦太醫離去前,給皇上診了一個平安脈,發現皇上最近情緒不寧,有些上火,頗為擔心的提了出來。
秦太醫只是提醒,并沒有想過得到回應,可皇上卻主動開口說起此事:“子安的腿,也不知該怎麽辦才好,最近頻繁發作,朕看着那孩子受苦,心裏不忍。”
安王的腿?
秦太醫也曾診過,知道這是一個燙手山芋,立刻裝死不說話。
皇上也秦太醫無法,他實在是憂心才會提起,草草說了兩句,皇上便放過了秦太醫,反倒是秦太醫有些躊躇,“皇上,有一句話,臣不知當說不當說?”
“什麽話,說……”都說到這個分上了,皇上怎麽可能不讓秦太醫說。
“皇上,墨神醫的醫術不差,他也許能醫好安王的腿。”秦太醫只是給個建議,至于用不用那就是皇帝的事。
“墨神醫?”皇上咀嚼着這三個字,不多時突然笑了出來,“此提議很好,秦愛卿有心了。”
蕭天耀死了,墨神醫只能聽他的才能保命。蕭天耀沒有死,也只有他才能保得住墨神醫。而得罪一個名滿四國的神醫,蕭天耀定會麻煩纏身……
?作者題外話】:不容易呀,終于滿百章了,撒花!
101感情,你信我一次
101感情,你信我一次
檢查完蕭天耀派人送來的東西,林初九一夜好眠,蕭天耀卻失眠了,怎麽也睡不着。
看着林初九寫的報告,蕭天耀不禁在想,他似乎娶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妻子,而這個女人非常懂得藏拙,要不他一再逼迫,她恐怕會裝一輩子。
這事說起來,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林初九睡得香甜,第二天自然是精神十足,蕭天耀雖然一夜未睡,可精神頭和林初九相比,只好不差。
上午,林初九例行去蕭天耀那裏報到,陪蕭天耀用過早膳後,便坐在一旁等墨神醫過來經蕭天耀檢查,同時給蕭天耀施針。
在外人看來,林初九一天除了睡覺就在照顧蕭天耀,事關蕭天耀的事全部親力親為,從不假借他人之手,這是她關心蕭天耀的表現。可只有林初九自己明白,她是沒有選擇,蕭天耀根本不讓她亂跑。
林初九真正是後悔來錦天院了。沒有蕭天耀這尊大佛在,她在蕭王府絕對會過得很滋潤,哪裏會像現在這樣,跟個下人似的。
不過,蕭天耀逐漸軟化的态度,讓林初九稍感欣慰,不然她真是要哭死。
兩人靜靜地坐着,雖然沒有開口說話,可蕭天耀刻意收斂了氣息,使得屋內的氣氛不是緊張而是溫馨,偶爾侍衛巡視路過了,大膽地偷瞄一眼,也是一臉羨慕:王爺和王妃感情真好。
墨神醫帶着墨玉兒進來,見蕭天耀與林初九相處融洽,墨神醫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心裏再次為女兒擔心起來。
墨玉兒反倒像是沒有看到一般,只是眼神稍暗,随即又若無其事的走進來。
“王爺,還請你撩起褲腳。”墨神醫要給蕭天耀的雙腿紮針。
林初九早已将蕭天耀攙扶到矮塌上,半蹲在他面前,神色溫暖、舉止輕柔替蕭天耀撩起褲腳,那樣子就好像蕭天耀陽易碎的水晶。
被人如此珍重的感覺,真得很好。蕭天耀眉眼間的冷硬不自覺地軟化了。林初九擡頭,看到突然變得溫柔的蕭天耀,心跳不由自主的漏跳一拍,臉上的笑容不受控制的放大。
真得,真得好帥。
林初九回過神,還覺得自己臉頰燙燙的,一時間很不自在。想要避開,可卻不由自主地被蕭天耀深邃的眸子所吸引……
蕭天耀本來就長得很好看,平時冷着一張臉就夠吸引人了,被他溫柔凝視,林初九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這是要心動的節奏?
林初九心裏不安,理智告訴她,愛上蕭天耀這樣的男人很苦。可心裏卻又有一點小期待,蕭天耀是她的丈夫,她比別的女人更有資格不是嗎?
越想越離譜,林初九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在心底暗罵了自己一聲:“胡思亂想什麽呢,現在保命要緊,那什麽風花雪月的又不能當飯吃。”
好吧,林初九承認自己膽怯了,蕭天耀太好了,她高攀不起。
墨神醫正在專心給蕭天耀施針,過程有些疼,蕭天耀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可額頭卻沁出密密麻麻的細汗。
以往也是這樣,林初九只當沒有看到。可今天不知為何,林初九卻無法和以往一樣無視,猶豫片刻還是拿起手帕上前。
“王爺,你額頭上全是汗,也不說一聲。”林初九半是抱怨,半是嬌嗔的道。
說話間,傾身上前,輕揉的給蕭天耀擦汗。
蕭天耀身子一僵,可很快就放松下來了,就連墨神醫也沒有發現。
林初九神色如常,可只有她知道,她此時有多不麽平靜。
近距離對上蕭天耀專注的眸子,才發現這雙眼眸是多麽的吸引人,心跳再次不受控制的加快,林初九很想要離開,可卻被蕭天耀反手拉住:“坐下。”
聲音輕柔,和以往的冷酷完全不同,林初九根本無法拒絕。
當然,這一次不是出于懼怕,而是心甘情願同意,因為她拒絕不了這樣的蕭天耀。
冷酷霸道的男人,偶爾流露出來的溫柔,能将人溺斃。
林初九在蕭天耀身邊坐下,而蕭天耀則順勢握住林初九的手,微微用力,可以讓林初九感覺到他的力道,又不會讓林初九吃痛。
這是蕭天耀和林初九第一次,這麽親密的靠在一起,沒有劍拔弩張,沒有你死我活,只是一個簡單的握手,一個最溫馨的姿勢。
墨玉兒不承認自己看得牙酸了,可偏偏她收不回眼。
她在幻想,幻想蕭天耀這麽體貼的握着她,溫柔的對她笑。
那畫面太美,讓人沉醉。
墨神醫察覺到墨玉兒的異常,怕她出什麽事,尋了一個理由支開了她。
墨玉兒不想走,可看到林初九與蕭天耀相視而笑的畫面,她卻再也呆不住,咬牙離開。
眼不見為淨。
蕭天耀和林初九在某些方面非常相似,他們都是極度自我的,墨玉兒的存在與否,根本影響不到他們,他們該怎麽做還是怎麽做。
墨神醫今天的動作似乎很快,不多時就将銀針全部落下,輕彈針尾,銀針嗡嗡作響,以極快的頻率顫動着。
看到墨神醫熟稔的撚針、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