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門,(13)
蕭天耀面前,蕭天耀不開口她就不動,大有和蕭天耀耗到死的架勢。
局面一僵再僵,蕭天耀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林初九覺得自己的腿僵了,想要站起來可礙于蕭天耀的氣勢卻怎麽也不敢起身。
這個時候墨神醫也不好開口,他開口勸誰都是錯。
林初九無奈搖頭,給曹管家使了個眼色,曹管家只能硬着頭皮上前,“王爺,小的給您更衣?”
“王妃在。”蕭王爺開口了,卻吝啬只說三個字。
被點明,林初九順勢站了起來,“我就在這裏,還能讓王爺受委屈嗎?”
曹管家忙點頭,“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林初九輕輕點頭,轉頭看向墨玉兒,眉頭微蹙。
林初九知道趕墨玉兒出去的話,必須由她說出口,不然墨神醫的面子沒地方擺,可是她一點也不想做惡人呀!
林初九心中腹诽,面上卻帶着恰到好處的笑,“墨姑娘,我知道你是大夫,你的眼中只有病人沒有男女之分。再加上江湖兒女不拘小節,行事情不拘泥于禮教,可王爺是皇室中人,一直生活在京城,一向重視禮教,更尊重女子,還請墨姑娘行個方便。”
林初九這話說得極漂亮,兩個人的面子都全了,墨玉兒要是不領情,那就不能怪她了。
好在墨玉兒人美腦子也沒有抽,只是她并不感激林初九給她臺階下,而是朝蕭天耀盈盈一拜,“玉兒以為蕭王爺是大英雄,定不會在意這些小節,原來是我高估王爺,玉兒告退。”說完轉身離去,留給衆人一個美麗的背影。
林初九愣了兩秒才回過神來,随即忍不住笑了,墨玉兒這一招以退為進。用得還真是臭,蕭天耀又不是沒腦的熱血男兒,會因她說兩句話,就頭腦發熱的要做她口中的大英雄?
簡直是玩笑!
林初九不是落井下石的人,蕭天耀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墨玉兒出去後,兩人就當之前的事沒有發生,給足了墨神醫面子。
林初九在曹管家的幫助下,略有些生疏的給蕭天耀寬衣。外衣、中衣、裏衣一件件脫下來,露出線條完美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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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肩、細腰,沒有一絲贅肉,很是誘人!
說蕭天耀細腰并非誇大,而是他的真的不粗,小腹平坦沒有一絲贅肉,不是盈盈一握的柔軟,而是瘦勁有力的結實
作為外科大夫,林初九上輩子沒少見祼男,可從來沒有一個男人的身體,能像蕭天耀這麽吸引她的眼球。
蕭天耀身上有肌肉,卻又不是腹肌凸起的肌肉男,身上每一處都結實有力,膚色不是黝黑,可也沒有書生的蒼白,只比正常人稍深一些,讓人很一種伸手在他身上戳兩下的沖動。
那手感,一定很好。
穿衣顯瘦,脫衣有料。這麽極品的男人少見,林初九覺得自己口水都快要流出來。
繼續往下脫,退掉長褲只留下一件貼身的亵褲。亵褲寬松肥大,将臀部和重要部位全部包住,林初九頗為遺憾的掃了一眼,她還想知道蕭天耀是不是細腰窄臀呢,結果這麽一條褲子擋着,什麽也看不到。
林初九暗自搖頭,與曹管家一起扶蕭天耀入浴桶,她自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卻不知她異常的早就引起了蕭天耀的注意。
蕭天耀就沒見過,哪家姑娘見到一個赤身果體的大男人,不僅能面不改色,還能用欣賞的眼神去打量。
蕭天耀很頭痛,尤其是發現林初九時不時就掃向他的亵褲,更是讓人不知說她點什麽好。
他的王妃,到底是什麽人養出來的,性子怎麽這麽詭異?
蕭天耀絕不承認,他起反應是因為林初九盯着他猛看,又時不時在他身上摸下,他只是……
本能!!
蕭天耀黑着一張臉坐進浴桶裏,可溫熱的水只能掩蓋他的尴尬,卻無法讓他冷靜下來。
“該死!”蕭天耀低咒一聲,他讨厭這種失控的感覺。
“王爺,初泡藥浴有些疼,還請王爺忍耐一二。”墨神醫以為蕭天耀疼痛難忍,上前解釋一句。
可不想,蕭天耀的臉更黑了,天知道他之前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疼不疼的問題,現在墨神醫這麽一說,他才覺得自己又疼又熱。
這是有多痛,才會讓蕭王爺全身繃緊,面色潮紅?
林初九不解地看向墨神醫,可惜墨神醫根本不會為她解答,直接無視她疑惑的眼神。
“王爺,靜心,盡量放松身體,這才才能讓藥效滲入體內。”墨神醫耐心的安撫蕭天耀。
蕭天耀僵硬的點了點頭,吐了口氣,閉上雙眼,将心中的雜念排除。
林初九與曹管家見蕭天耀漸漸平靜下來,暗松了口氣,兩人站在一旁等墨神醫給蕭天耀施針。
蕭天耀身體放松後,墨神醫便取出銀針為蕭天耀施針,“王爺,你需要在藥浴中泡一個時辰。老夫會在外面候着,如果不适還請王爺喚老夫一聲。”
屋內又熱又悶,實在不宜久呆,墨神醫給蕭天耀施完針便準備出去,曹管家與林初九自然也不會久呆,兩人打算出去,可林初九剛轉身就聽到蕭天耀說道:“王妃留下。”撩撥了他就想走,哪有那麽便宜的事。
“我留下?”林初九腳步一頓,暗叫倒黴。
屋內就像蒸桑拿似的,又悶又熱,她衣服都汗濕了,難受得緊,她一點也不想呆在這裏與蕭天耀獨處。
蕭天耀無視林初九的不滿,對曹管家道:“去取《楚辭》,本王要聽。”
聽,就表明要林初九留在這裏,給她念書。
曹管家忙應下,飛快的跑了出去,墨神醫笑着看了林初九一眼,只當沒有聽到,繼續往外走。
留下林初九站在屋內,特別想哭……
屋內水氣彌漫,在這裏看書很傷眼的,念書也傷嗓子,她還是病人呢,蕭王爺能別這麽任性嗎?
084分寸,不能戰死
84分寸,不能戰死
蕭天耀本質上是一個霸道且自我的男人,他是在學着尊重林初九,可并不表示他要把林初九捧在手心當寶貝一樣寵。
當蕭王爺不高興時,林初九的意願就顯得不那麽重要了。不管林初九有多不滿,當曹管家拿着《楚辭》過來,她只有接受的份。
高興也要做,不高興也要做,林初九很懂得調節自己的情緒,在确定無法拒絕後,林初九接過書,搬了一把小凳子坐在蕭天耀身旁,準備為蕭天耀讀頌讀《楚辭》。
翻開一看,林初九無比慶這個時代的《楚辭》,和她曾經學過的《楚辭》一模一樣,即使手上這本沒有标點符號,林初九依舊讀的毫無壓力。
林初九不是學朗誦的,她讀者不出深情并茂,可好在咬字清晰,斷句合理,蕭天耀也沒啥好挑的,聽着聽着還覺得頗有意思,身上那股燥熱也漸漸淡了下去。
本着夫妻一體,有難同當的原則,林初九在錦天院的生活步調,完全與蕭天耀一致。
于是,林初九身上活計又多了一件,不僅每天要給蕭天耀按摩半個時辰,還要在蕭天耀泡藥浴時為他讀書。
每天讀一個時辰,剛開始還好,可一連四五天林初九的嗓子就受不了,林初九啞着嗓子給蕭天耀讀了一天,正準備揪個機會給蕭天耀說說,能不能換個人過來,比如墨玉兒。
這幾天,墨玉兒看她的眼神充滿的怨恨與不滿,就好像她搶了墨玉兒什麽東西一般。
說實話,林初九這兩天也有點後悔了。她主動提出來錦天院,可不是為了給蕭天耀當下人,她是來偷師的。可四五天過去了,她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學到,反倒把《楚辭》《詩經》什麽的重溫了一遍,簡直虐死她了。
早知道在墨神醫這裏偷不到師,她就不來錦天院了,免得破壞墨玉兒與蕭天耀培養感情。
可千金難買早知道,林初九進了錦天院就別想出去,每天為蕭天耀讀了一個時辰書的事,也別想推給別人。
林初九才剛起了一個頭,就被蕭天耀打斷了,“讓墨神醫給你熬一劑藥,本王相信你的嗓子明天就可以恢複如初。”
真當他蠢嗎?每天念一個時辰的書,就能傷了嗓子?
蕭天耀敢用他的雙腿打賭,林初九私底下肯定做了什麽,才會讓她的嗓子變啞。
話到這個份上,林初九就知道自己拒絕不了,只得好好保養嗓子,她還不想變成粗嗓子大媽。
一眨眼七天過去了,墨神醫調整了醫治的進程,這一次不僅雙腿要按摩,就是上半身與胳膊也需要按摩,時間提至一個時辰。
這完全是要累死人的節奏。
一個時辰就是兩個小時呀,真當她是職業按摩工嗎?
可墨神醫說得義正言詞,說他的安排是為了蕭天耀好。
林初九自己就是學醫的,墨神醫是不是故意整她,她哪裏會不知,只是不屑也沒有必要與墨神醫計較罷了,畢竟蕭天耀雙腿能行走了,最受益的人是她。
只是,有仇不報不是林初九的性格,某天蕭天耀泡藥浴的時候,墨玉兒進來給蕭天耀加藥材,林初九就裝作閑聊的說了一句:“墨姑娘看上去嬌嬌弱弱,沒想到這麽能吃苦。我才照顧了王爺七天就覺得累得不行,墨姑娘跟在墨神醫身後,時常要照顧受傷的病人、給受傷的病人按揉穴位,那該有多辛苦。”
“我沒有。”墨玉兒不是笨蛋,林初九話中的意思她怎麽會不懂。只是清高冷傲的她,沒有必要,也不能過多解釋。
“墨姑娘不必解釋,我懂,我懂。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墨姑娘你說過的,我記着呢。也就是我們家王爺小氣,墨姑娘人別放在心上。”拿墨玉兒的話堵墨玉兒,這種感覺真特麽爽,林初九覺得墨神醫最近對她的壓迫,都不算什麽了。
敢欺負我,我就讓你女兒在心上人面前丢臉。
“我沒有。”依舊是這三個字,可卻重重地提高音量,似在強調什麽。
林初九卻裝傻充愣,“墨姑娘你小聲一些,在京中,命婦和貴女們是不會這般大聲說話的,你突然提高音量很容易吓着別人,在人前亦是很失禮的行為。”
轟……墨玉兒羞得臉頰通紅,委屈的咬着唇,雙眼含着水光,默默地看着蕭天耀,期待蕭天耀為她說兩句話。
可惜蕭天耀雙眸緊閉,正在抵抗藥浴的疼痛,哪有心思管墨玉兒。
當然,蕭天耀就是有心思,也不會管墨玉兒。
林初九偷偷瞥了蕭天耀,見他眉頭微皺,林初九見好就收,“墨姑娘,藥已經加進去了,你還有別的事嗎?”沒事可以滾了。
“我沒有給別人按揉穴位,也沒有見過別人的身子。”墨玉兒像是沒有看到林初九一般,對着雙眼緊閉的蕭天耀說道。
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可她走得再快,也聽到林初九那句:“不是吧,認穴位不需要對着人體認嗎?我師父當時教我的時候,可是讓我對着他練習的,墨姑娘沒給別人按揉過穴位,那要怎麽确定穴位在哪裏,又怎麽拿捏力道呢?”
林初九狀似自言自語,可不管是泡在浴桶裏的蕭天耀,還是差點被門檻絆死的墨玉兒,都知道林初九這話是什麽意思。
總之,墨玉兒被林初九當着蕭天耀的面給黑了,而且黑的完全沒有辦法洗白。
小小的出了口氣,林初九心情大好,随手翻開《詩經》繼續念了起來,由于心情好,林初九的語氣也輕快了不少,連聽的人也覺得心情大好。
蕭天耀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待到适應了那針紮似的痛苦後,蕭天耀開口道:“滿意了嗎?”
“還行。”林初九知道蕭天耀問什麽,一心二用的道:“王爺放心,我有分寸呢。”左右不會壞你大事,你就安心吧。
“嗯。”這一點蕭天耀一點也不懷疑。
林初九是個有分寸的女人,也是一個能讓他放心的女人,如果他要再上戰場,把後方交給林初九他很放心。
當然,前提是他不能戰敗,也不能戰死。
他要戰敗或者戰死,這個女人肯定會另尋他路……
因為,她一向是那麽的聰明有分寸!
?作者題外話】:小九在努力!
085代表,拖後腿的老爹
85代表,拖後腿的老爹
在墨神醫的醫治下,蕭天耀的雙腿已漸有起色,雖說現在還不能肯定蕭天耀能不能恢複如常,但墨神醫已經可以肯定,蕭天耀很快就可以和常人一樣,站起來行走。
聽到這個消息本該高興,可蕭王府上下包括蕭天耀自己都高興不起來,因為……
外面出事了!
今日一大早,一群狂生聚在蕭王府外,帶頭的學子不斷嚷嚷,要蕭天耀出來給死者家屬一個交待,給天下百姓一個交待。
早在幾天前,蕭天耀和林初九就知道,外面有人故意說流言,說蕭天耀沉迷美色,為了美人不顧江山社稷,不顧天下百姓死活。
流言越演越劇,很快就變成蕭天耀虛僞、懦弱、昏庸好色,他之前在邊疆立的戰功,根本不是憑他真本事取得,而是搶了屬下的功勞。
那些流言說的有鼻子有眼睛,一些細節也描繪的非常到位,要不是林初九知道蕭天耀是個什麽樣的男人,怕是也會認為流言是真的。
在流言越傳越難的時候,朝堂上又有了動靜,禦史彈劾蕭天耀派系的官員貪污傷殘士兵的撫恤金,致使數萬戰死沙場的士兵的家人,沒有得到他們應該得到的銀子,無數家庭賣兒賣女,下場凄慘無比。
這本是朝堂上的事,可一天大街傳遍了大街小巷,蕭天耀的名聲跌入谷底。在京中百姓眼中,蕭天耀已不是東文的戰神,他是東文的罪人。
而主導這一切的,恰好是林初九的父親林相。
對此,蕭天耀沒有任何表示,林初九也沒有說話,左右她的态度已經夠明顯了,蕭天耀要因為此事而給她臉色看,她也只有認了,誰讓她攤到這麽一個專注坑女兒一百年的爹。
好在,蕭天耀沒有遷怒,并沒有因為林相一事而責怪林初九,待林初九的态度和之前一樣,這讓林初九稍稍安心。
有那麽一個時刻不忘坑女兒的爹,林初九不得不小心。外面的風雨林初九管不着,她只能盡力做好自己的事,哪怕蕭天耀要求再多,她也盡力完成,本以為蕭天耀知情後,會擺平這件事,沒想到……
貪污撫恤金的案子還沒有結果,那些熱血的狂生,就受人煽動來蕭王府鬧事。
“王爺,外面聚集了許多狂生,他們不斷的叫罵,還有一些據說是死傷士兵的家屬,老的老,小的小,全部聚在府外,要王爺您給個說法。”曹管家不斷的摸汗,“王府的侍衛已擋住門口,可那群人幾次試圖沖進來,怕是擋不了多久。”
他們根本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現在也不知怎麽收場。皇上為了逼他們家王爺出去,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準備一下,本……”蕭天耀開口,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林初九打斷了:“王爺,我去,讓我去處理。”
林初九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即使她自己也不敢肯定她能擺平外面的事,可她也必須站出來,因為她沒有選擇。
從曹管家的話中可以聽出來,外面一系列針對蕭王府的事,有大半是她親爹推動的,蕭天耀要是因此出事她就是罪人,蕭王府不會再有她的立足之地,而她親愛的父親,絕不會保她這個蕭王妃。
即使蕭天耀平安度過這一關,可她要不表示一二,日後在蕭王府也很難立足,誰讓她有一個時刻準備坑蕭天耀的親爹。
“王妃娘娘,外面是一群狂生,他們鬧起來根本沒有分寸,萬一他們驚擾了王妃可就不好了。”曹管家忙上前勸說。
他不是不相信林初九,實在是怕林初九出事。要是林初九當街出了糗,就是王爺能容她,皇家也不能容。
蕭天耀沒有開口,而是看着林初九,他知道林初九站出來的原因,也願意成全她,可前提是她要證明自己有這個能耐。
林初九當然知道外面很危險,可她能怎麽辦?
林初九苦笑一聲,“我是蕭王妃,是蕭王府的女主人,除了我還有誰能處理這件事?王爺不可以出去,墨神醫說王爺的醫治已到關鍵時刻,出不得半點差錯。”
“可是,王妃你……”一個弱女子能有什麽用?
曹管家苦着一張臉,看向蕭天耀,希望他們家王爺能開口,可蕭天耀卻只道:“你能解決外面的事?”
“不能也要試一試,王爺現在不宜外出。而除了我之外,府上誰出面都不好。”林初九已漸漸冷靜下來,心裏也有腹稿。
危機處理她是學過的,雖然對現在的情況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可她把姿态擺出來就行了。
這個世界階級差別非常明顯,貴族與平民的待遇有天壤之別,普通百姓聚衆鬧事,圍攻蕭王府是大逆不道的行為,雖說法不則衆,可把帶頭的人抓起來,卻不是什麽大事。
蕭天耀深深地看了林初九一眼,點頭道:“好,你去。本王信你一回。”
明明是幫他解決危險,結果卻像是自己強出頭。不過,她也确實是需要這個機會,好讓自己在蕭王府立足。
林初九搖了搖頭,不再多想,扭頭讓曹管家幫她準備親王服的正服。
上戰場,铠甲不可少,而浩命宮服就是女人最好的铠甲!
墨神醫和墨玉兒不知外面的情況,見到林初九要出去,兩人皆是不解,可他們不好直接尋問,只道:“王妃要出錦天院?王爺可知?下午還要給王爺按揉穴位,王妃可能趕回來?”
一連串的質問讓林初九很不滿,心情不好的她,不客氣的說道:“墨神醫,本王妃不是犯人,錦天院也不是牢籠,本王妃要不要出去也你無關。至于王爺的事,墨神醫放心,天大的事也沒有王爺的事重要,本王妃會準時趕回來。”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氣場之強大,讓墨神醫為之一怔:難道,他從來沒有看清過這個女人?
墨玉兒亦是盯着林初九的背影發呆,林初九身後跟了八個護衛,排場十足,雖不至于浩浩蕩蕩,可那氣勢卻普通人沒有的。
這就是京中貴女,一品親王妃的派頭?
墨玉兒神情恍惚……
086氣勢,太子虧了
86氣勢,太子虧了
錦天院外,蘇茶與流白早已在等候,見到林初九帶着護衛出來,流白皺眉道:“怎麽是你?你爹害王爺還不夠,你還要出來害王爺嗎?”
流白一張嘴就給林初九扣了一頂大帽子,林初九冷冷地掃了流白一眼。
本想看在蕭天耀的面子上不與他計較,可想到流白對墨玉兒的感情,還有他在蕭天耀納墨玉兒這件事上出得力,林初九不認為自己要對流白客氣。
“不是我,難不成是墨姑娘?她能代表蕭王府?”林初九張嘴,就挑流白最在乎的人下手。
“你什麽意思?看不起墨姑娘?墨姑娘可比你這個害人不淺的女人好多了。”流白臉色一變,兇狠的道。
林初九冷哼一聲,完全不受影響,“流白大人聽不懂人話嗎?我在告訴你,墨玉兒她什麽都不是,她沒有資格代表蕭王府。”
“姓林的,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流白舉起拳頭就要沖過去,好在蘇茶反應快,忙攔住:“流白,別胡鬧。”
“我哪有胡鬧,我說得難道不是實情嗎?要不是她爹,事情怎麽變成這個樣子?”流白把所的錯都推到林初九頭上,看林初九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林初九沒有回話,也沒有看流白,因為流白說的是事實,她根本無從辯駁。
“外面的情況怎麽樣了?”林初九看向蘇茶,她相信蘇茶是個聰明人,而現在的她需要一個聰明人幫忙,不然她逃不過這一劫,蕭天耀也逃不過!
蘇茶确實比流白想得多,蕭天耀這個時候肯讓林初九出來處理此事,就表示蕭天耀相信她,沒有把林初九和林相混為一談,願意給林初九一個機會,讓她能憑自身的本事在蕭王府的立足。
蘇茶将怒氣沖沖的流白擋在身後,說道:“外面的情況不太好,他們不知從哪裏找來一群老弱婦孺沖在前面,王府的侍衛也不敢對他們怎麽樣。之前稍用力推開了一個老漢,那老漢便倒地不起,一副受了重傷的樣子,那群狂生借此大罵我們仗勢欺人。事情一發生我們便報官了,只是官府的人遲遲不到,看樣子是不會來了。”
蘇茶只說了兩件事,可從這兩件就足夠林初九了解發生了什麽事。
官府靠不住,別奢望有人幫她。外面那群人打不得,罵……
有一群嘴皮子利的狂生在,估計罵也是罵不贏的。
“我知道了。”林初九沒有再問,大步往前走,蘇茶也不管流白,忙追了上去,“王妃,你要去哪?”不會就這麽出去吧?那簡直是尋死。
“換衣服。”林初九頭也不回的道,蘇茶還要跟上去,卻被身後的侍衛攔停住了,“蘇公子,王爺有令,外面的一切由王妃娘娘決定。”
護衛這話是對蘇茶說的可卻看着流白,話中的意思非常明顯,流白臉色微變,“天耀怎麽會相信她?這一切都是林相搞得鬼。”
“我們只聽王爺的吩咐。”侍衛冷漠的答道,不再與流白、蘇茶多言,快步跟上林初九。
蘇茶拍了拍流白的肩膀了,“別傻了,林相算什麽,一個沒有任何根基的孤臣,憑他也敢對王爺出手。”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你什麽意思?”流白一時沒有想明白,蘇茶也不打算為他解惑,只道:“想不明白就不要想,左右事情與你無關,你只需要按王爺的命令辦事。”
“王爺什麽命令?”流白跟上蘇茶。
兄弟一場,蘇茶不想流白在犯錯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好心的提醒道:“王爺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我們聽王妃的。”
“讓我聽一個女人的?”流白非常抵觸,蘇茶臉立刻冷下來了,“流白,你必須搞清咱們的身份,王妃是天耀的妻子,你不能仗着我們與天耀的交情,就不把王妃看在眼裏。”
“她哪裏值得我……”
流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茶打斷了,“流白,你公平一點,別因為墨姑娘就看王妃不順眼,墨姑娘上趕子給人當妾,王妃要怎麽待她,都是她的命。”
“墨姑娘是沒有選擇。”流白說得義正言詞,蘇茶“切”了一句,“這話你自己都不信,你不會奢望我信吧?”
該提醒的提醒了,蘇茶也不想讨人嫌,拍了拍流白肩膀便往前走,準備等林初九出來。
林初九回到自己的院子,珍珠和翡翠收到消息後,早已準備好一切,“王妃娘娘,奴婢服侍你沐浴更衣。”
四個丫鬟齊動,只花了一刻鐘便給林初九換上親王妃的正服,描上大妝,佩戴全套的首飾。
林初九一直閉着眼睛任四個丫鬟動手,待到珍珠說好了時才睜開眼,看着銅鏡裏尊貴大氣的女子,林初九唇角輕揚,“走。”
起身,身後跟着四個低眉順眼的宮女,氣勢和排場瞬間就足了。
珍珠和翡翠四人在林初九進宮那天,就見識過林初九身上攝人的氣勢,雖然心驚卻沒有失态,而蘇茶與流白卻是第一次見,兩人同時愣住,蘇茶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驚豔!
林初九平時總是一身便裝,臉上帶着恬淡的笑,看上去親切可人,從不擺王妃的架子,讓人誤以為她是一個好捏的軟面人,可現在……
只是換了一身裝,收起臉下笑,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悠閑随性的步子變得優雅從容,端得是氣勢十足,高貴凜然。
“果然是鎮國公老夫人一手教導出來的貴女,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可到了關鍵時刻卻能頂起一片天地。”蘇茶回過神後,忍不住贊道。
他現在終于明白,為何世家貴女會那麽難求。
世家貴女最值錢的不僅僅是她們的出身,還有她們的教養。絲毫不比男子差的教養與見識,足已讓她們在男人不在時,撐起一片天地。
而這樣的才識與氣度,只有富有底蘊的名門世家才能教導出來。
蘇茶忍不住道:“太子虧了。”
撿了芝麻丢了西瓜,日後太子知曉自己錯失了怎樣的女子,不知會不會悔得腸子青……
?作者題外話】:真得覺得自己很乖,有木有?
087挑釁,明明是孤注一擲
87挑釁,明明是孤注一擲
蘇茶的話并非誇大,林初九和林婉婷都是林家嫡女不錯,可她們的身份地位卻是天差地別。
林初九是無配嫡女,身份比林夫人還要高,絕不是林婉婷這個繼室嫡女可以比的。當然,最重要的還是……
縱觀鎮國公府與林府的六位小姐,只有林初九得鎮國公老夫人親自教導,無形中又讓林初九的身份尊貴了一分。
可惜,原主的驕縱與無知,将林初九身上的光環全部壓下。以至于林初九身份再高,也沒有人看得上眼。
“走。”林初九不知蘇茶與流白在想什麽,從他們兩人身邊走過,腳步不曾有絲毫停留,甚至連個眼神也沒有給他們,可偏偏流白與蘇茶都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兩人沒有一絲的不滿。
因為,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們從林初九身上,看到了蕭天耀身上才會出現的氣勢,那是上位者的氣勢,是萬事皆掌控在心中的自信與從容。
如果林初九知道這兩人心中在想什麽的話,一定會給他們一個白眼。
上位者你妹!
萬事掌控你妹!
她明明是沒辦法,不得不充大尾巴狼好不好。
局勢這麽惡劣,一個不好她就是蕭王府的罪人,她要是表現出一絲怯意與不安,蕭王府的人能聽她?
她不是自信從容,她是孤注一擲,将未來全部押在今天這件事情上。
完美解決了,她依然是蕭王府尊貴無雙的蕭王妃,要是敗了……
林初九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掐入手心,疼的她立刻驚醒。
她不會允許自己失敗,因為她承受不起失敗的代價。
她怕死,可沒有尊嚴的活着,和要她的命一樣難受。
“開正門!”林初九停下腳步,看着蕭王府兩扇朱紅大門,面上平靜沒有波瀾,可眼中卻是豁出去的瘋狂。
如果蕭天耀在,一定會發現,林初九此時的神情,和新婚夜威脅他時的神情一模一樣……
蕭親王府的大門與城門一個厚度,需要八個侍衛齊心協力才能打開,而這扇門除了大婚那天打開過,就只有接聖旨時才會打開。
林初九一聲令下要開正門,侍衛們雖然愣了一下,可很快就反應過來,離正門最近的八人忙上前開門。
“吱啊……”大門發現一聲悠長而沉悶的聲音,随着大門緩緩打開,門軸變“吱嘎”作響,好似不能承受這重量。
林初九擡步前行,身後的侍女、丫鬟亦穩定跟上,當大門開出一條逢時,圍在蕭王府外的人,就看到一個端莊華麗的女子,嘴角帶着溫柔的笑,一步一步往外走。
當大門完全打開時,林初九正好走到門口,腳步一頓,眼眸一掃,場面瞬時安靜下來了。
很好,這些人還知道怕。
林初九滿意的颔首,擡腳踏出門檻,站到大門口,居高臨下的打量臺階下的人。
“就是你們,堵了我蕭王府的大門?”林初九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柔優雅,可一開口卻是責怪。
“你是何人?”有膽大的書生上前尋問,眼睛放肆的打量林初九,林初九并不回答,珍珠上前呵道:“大膽,誰給你權利敢直視王妃娘娘,還不快跪下。”
“王妃?”那狂生一怔,随即說道:“王妃不是病了嗎?怎麽能出來?蕭王爺為了王妃的病連朝政都不理,難道是假的?”
那狂生果然深谙煽動之道,一句話便引得衆人附和,打破了林初九刻意制造出來的威壓。
一群人鬧轟轟的,你言我一語,珍珠張嘴可還沒有開口,聲音就被湮沒了,眼見局面就要失控,林初九重重咳一聲,将衆人的注意力引到她身上。
“好大的擔子,盡敢誣蔑本王妃欺君。本王妃的病,秦太醫親治診斷過,滿京城甚至皇上也知我身體不适。你是什麽東西,需要本王妃用生命去騙你?”
林初九一開口,便将自己的不滿表達的明明白白,那狂生一愣,一時半刻不知如何接話。
林初九傲慢地掃了一眼,放柔語氣道:“你們不惜以下犯上,擋住蕭王府的大門,一時半刻怕是不會走了。來人,搬把椅子來,本王妃的病還沒有好呢。”
站着雖然有優勢,可坐着氣勢更足,而且不累。林初九一向不苛待自己。
大門口,臺階下的人,不知是被林初九身後的侍衛吓到了,還是被林初九話吓到了,又再次安靜了下來。
蕭王府的侍衛反應迅速,眨眼的功夫便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林初九看也不看,在珍珠與翡翠的攙扶下坐了下來。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