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那什麽黑霧
這些人是要劫持他, 這可真是有趣。甚至可以說是罕有所聞。這一定不是無慘的人, 無慘現在應該沒有那麽蠢了。
奇怪的是面前一行人的裝扮,身穿最普通的白色汗衫加黑色短褲,手裏拿着根木棍,不像是有個性和超能力的敵人,倒像是小混混跑到祖宗面前收過路費。
這可真是太有趣了。
鹿笙腰間挂着日輪刀, 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們要來打劫我?”
四個小混混一齊點頭,眼帶狂傲:“識相點, 就把你身上的錢都交出來,饒你一條小命。”
鹿笙嘆了口氣。
他犯了個錯誤,不應該在堵車之後讓司機把他就近放下的, 本來是為了踩點進學校,現在反而被蠢貨們攔住了時間。
上課的鈴聲逐漸響起, 青之氏族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
鹿笙進了三角建築之後就沒有了動靜, 這和他平常的習慣完全不符合, 總覺得有什麽問題才對。
雄英一行人縮在另一邊, 綠谷出久調動大腦,腦海中呈現鹿笙平時的各種行為習慣。
其中沒有一樣是指向他會來這個三角建築物之中的。
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綠谷出久說道:“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在場衆人不止他一個人覺察出了不對勁。雄英一邊從右側進入,青之氏族由左邊進去, 雙方都知道對方的存在, 卻都選擇性地忽略對方。
上面辦事的人也沒有發出任務, 那麽他們一開始就跟着指示進行就好。
沒想到一進去, 雙方全都被堵了下來。
機器冰冷無情的聲音阻擋了入侵的所有人:“檢測到非學院學生, 禁止進入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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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隊人相對無言。
可是他們進入不了,鹿笙可以的話,是不是說明,這個鹿笙确實沒有問題,只是今天突發奇想,想幹點不一樣的。
綠谷出久心裏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總感覺事情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三角建築之中,“鹿笙”握着匕首,笑嘻嘻注視着面前的機器。
就是這個東西,控制着學校裏的所有攻擊和防禦系統,一旦破壞它,那麽今天的任務目标也就是完成了一半。
“鹿笙”高高舉起匕首,臉上露出反派專屬笑容,邪氣無比,一刀戳向了機器的控制中心之上。
電流滋啦啦流過,“鹿笙”輕盈跳起,後退兩步,同一時間,整座學校的運轉都開始停止。
空調停止了運轉,臺上的投影黑屏,平常鍛煉刀法的訓練室也在同一時間全都停止了運轉。
“發生了什麽事?”
“學院受到攻擊了?”
衆柱同時出現,安撫出現問題的學生,岩柱悲鳴嶼行冥立即帶人趕往三角建築,青之氏族與雄英高校的學生圍在三角建築之前。
不死川實彌憤怒拔刀,劍指這群可疑的人:“你們做了什麽?”
學校控制系統出了問題,這些人圍在放置系統的三角樓之外,要說沒什麽問題,不死川實彌第一個不信任。
爆豪勝己第一個站出來,不爽反駁:“你是蠢貨嗎,我們要是真做了什麽會站在這裏讓你們抓人。”
兩人旗鼓相當,互相瞪着對方,背後仿佛閃起兩股沖霄的火焰。
鹿笙解決完小混混,一進來就看到他們對峙在一起,慢悠悠晃過去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麽呢?”
綠谷出久驚訝不已,神情警惕起來,準備發動個性:“鹿笙,你不是在三角樓裏嗎,怎麽從外面出來了?”
鹿笙笑容收斂:“什麽三角樓?”
他剛到學校,這些人看到的是誰呢?
“對,我也很奇怪,三角樓是什麽?”另一個“鹿笙”從他的背後走出,腰間挎着日輪刀,右手伸出去揪鹿笙的臉頰,“這年頭,什麽人都能冒充我了嗎?”
鹿笙後退一步,心中了然。
原來昨天拿他的血是為了進行僞裝,那麽進入那件建築物的,也就是這個人了。
怪不得那是個小混混敢打劫他,原來是用來拖時間的。
他還未說話,另一個鹿笙搶先開口,他對着蝴蝶忍問道,“你昨天有過來,取走我的血液嗎?”
蝴蝶忍微訝:“昨天我并沒有尋找過你。”
另一個鹿笙了然點頭:“怪不得,我就說昨天的你為什麽取血的手法那麽随便。”
“取血!”綠谷出久震驚地看着他們其中一個,“那個敵聯盟的女孩。”
敵聯盟,這次雄英的學生之所以出動的主要原因。黃金氏族受到消息他們要帶走鹿笙。現在看起來,這些人的目标除了鹿笙,還有鬼殺學院的整個控制系統。
衆人共同看向兩個鹿笙。
他們容貌一樣,僅從剛剛的行為表露出的性格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那麽究竟誰是真的,誰是假的呢?
很難有人分出來。
鹿笙來學校的時間太短,熟悉他的人也太少,這兩個鹿笙看起來極為相像,就連神态舉止都沒有什麽大的差別。
蝴蝶忍視線掠過兩人日輪刀,說道:“把你們的日輪刀□□。”
兩人同時拔刀,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差別。
另一個鹿笙眼裏閃過一抹驚訝。
鬼王果然不靠譜。
說好的日輪刀已經被他偷走了,怎麽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
鹿笙颠着手中的日輪刀,不耐煩地擊打着刀柄。
面前這群人一個個問題排查着他們,身邊的冒牌貨答得比他還快。锖兔已經忍不住快要顯形了。
最後一個問題适當冒了出來:“鹿笙最重要的人是誰呢?”
冒牌貨想也不想給出答案:“當然是養父母了。”
這個答案沒有絲毫沒問題,鹿笙在這個世界本就是舉目無親,他明面上最親近的确實是竹中夫妻倆。
衆人看向回答問題慢半晌的另一個鹿笙。
“不是。”鹿笙不帶絲毫情感地否定他這個答案,“不知道誰給你的答案,但是你能不要笑得那麽惡心嗎?”
另一個鹿笙一點驚慌失措都沒有,責問道:“快要答不出來,惱羞成怒了?”
随着他這句話語落下,不少人的懷疑的視線落到了鹿笙身上。
警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到來。爆豪勝己不耐煩地說道:“有什麽好麻煩的,都抓起來,那個女人的變身時間有限,到時候時間到了就知道誰是冒牌貨了。”
一語點醒衆人。兩邊警察圍攏過來。另一個鹿笙絲毫不懼,乖乖地遞上了自己的雙手:“這倒是個好主意。”
锖兔手放到日輪刀上,要不是鹿笙壓着他,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揭穿面前這人的真面目。
可是無疑,對方這種淡定自若的狀态,反而加深了鹿笙的可疑度。
第一次,锖兔這麽煩躁。
這個冒牌貨的行為與鹿笙沒有絲毫相似。
不管是故作高深揚起的嘴角,還是任由警察将鐐铐帶在手上的行為,都完完全全不是鹿笙會做的。
可是,卻偏偏騙住了在場的人。
一只手落在他的肩膀上,锖兔轉身,鹿笙安撫地說道:“別緊張。”
周圍人看不到鹿笙,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這個頗為奇怪的動作。
下一刻,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上戴着鐐铐的另一個鹿笙突然全身抽搐,倒在了地面之上。
抓住他的警察連忙躲開。
地上的“鹿笙”像是一只瀕臨幹涸的魚,捂着胸口,面紅耳赤地看向天空。
她像是蛻下了一層皮,原本屬于鹿笙的外表消失,逐漸變成了一個少女的模樣。
少女全身赤.裸,通紅的肌膚顯得她極為不正常。她全身都在發燙,身體裏有一股暖流橫沖直撞,最後沖擊向她的胸口,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少女像是抽走了全身的精力,手指動都不能動。
綠谷出久驚訝指認少女:“就是她,那個可以僞裝別人的人!”
誰也沒有想到,她居然就這麽露出了全貌,而且看起來,這種暴露完全不屬于自我控制。
锖兔連忙伸手捂住鹿笙的眼睛,不讓他看到倒在地上的人。
鹿笙看多了破廉恥的事情,抓住他的手放了下來,站在少女面前,冷漠說道:“你以為,我的血是那麽簡單就可以食用的嗎?”
渡我被身子捂着仿佛要斷裂開來的心口,瞪着他不說話。
鹿笙堅定地握住锖兔的手,歪頭說道:“雖然不知道是誰給你的假知識,但是我覺得還是要介紹一下我重要的人了。”
锖兔的心髒,微微跳動起來。
衆人目光之中,少年右手擡起的地方,一個人的身影逐漸顯現出來。
鹿笙牢牢握住他的手,讓衆人得意看清楚那人的模樣。那是一個面容二十左右的青年,發上挂着狐貍面具,腰間挂着日輪刀,眼睛微微睜大,一副錯愕的神情。
富岡義勇看到青年的模樣,身體一震。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個青年,總覺得有些熟悉的感覺。
“我已經厭煩你們的游戲了。”鹿笙拔出日輪刀,插到地上,刀刃擦過少女的臉側,一縷金色的發絲從她的腦袋上飛下,見此,鹿笙笑着說道,“就像是一群蒼蠅,圍着我嗡嗡轉個不停,明明別有所圖,還要偷偷摸摸,自以為做得隐蔽,其實全都被看在眼中。如果我是你們,會覺得非常丢人的。”
一番話,在場衆人鴉雀無聲。
他們以為自己隐瞞了鹿笙,沒想到,真正看戲的那個人,其實是少年才對。
放開少女的警察一直沒有言語,很快,在他的身邊會忽然冒出一層黑霧,如同擴散開的黑洞,捕捉地面上的少女以及站着的鹿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