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什麽鍛刀
鱗泷左近次心情大震,身體甚至搖晃了一下,顯然受到了極大的沖擊。一旁躲在草叢後的人果然等不及了,一男一女沖出,左右想要扶住鱗泷左近次的胳膊,可是鱗泷左近次卻看不到他們。
這一男一女,男孩便是锖兔,女孩則是一個墨綠中長發的可愛孩子,在他們身後,還有更多同樣年齡,帶着面具的孩子。
這些孩子,居然都是在最為美好的時期死去了。
這鬼還真是不做人,能讓這些孩子在這個年紀就付出生命,歸根結底,還是那種食人的惡鬼引發了一切。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弟子已經跟在身後,鱗泷左近次上前兩步來到他的面前。老人雖然帶着天狗面具,脖子上明顯的充血卻證明他究竟有多麽激動不已。完全不敢說出的夢想可以被實現,鱗泷左近次顫抖着劍士本不該動搖的手腕問道:“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還想見他們一面嗎?”
“算是報酬吧。”鹿笙看了他左手邊的锖兔一眼,“你的弟子也算是我半個師父了,我怎麽說也要滿足一下小師傅的願望啊。”
锖兔還記得他們剛才的争執,沒忍住反駁:“誰是你的小師傅,學藝不精的小鬼。”
墨綠中長發的女孩子輕笑了一聲,心裏卻是憂愁。他們心裏都有些緊張,他們是想過要見到磷泷師父的,只是最後放棄了。死亡之人出現在活着的人面前,并不是一件好事。
鹿笙不和小鬼師父一般計較,一道金光注入指尖,他伸手點向鱗泷左近次背後的一種靈魂,就像是上帝拿着一只手繪畫一般,很快,原本虛無缥缈的鬼魂逐漸有了實體。
胳膊兩邊驟然一重,鱗泷左近次看着左右,顫聲說道:“锖兔,真菰……”在他的身後,越來越多的孩子顯現出了自己的模樣,他們明明還帶着狐貍面具,鱗泷左近次卻一個一個都能夠叫出他們的名字。
鹿笙沒有打擾到他們相見的一幕,轉身獨自離開。
偶爾做一做好事,也還算不錯。
鹿笙第一天是去過鱗泷左近次的住所的,考慮到他們師徒相會應該沒時間找他,鹿笙自己去找回去的路線。沒想到過了半晌,锖兔卻跟了上來。
鹿笙有些新奇:“你怎麽不和磷泷一起?”
“已經和師父見過面了。”锖兔的聲音低沉下來,情緒沒有過多相逢的激動,“我們已經是半只腳踏入黃泉的鬼魂,師父卻是活着的人,我們沒必要去見他惹他煩憂,他不應該生活在回憶之中,而是和活着的人一起迎接光明的到來。”
同門的其他人都處在興奮的狀态他不好說太多的喪氣話,面對師父也更不會說出不想見面這種話語,只能找鹿笙這個看起來與周圍隔起來一層屏障的人說出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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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笙的回答是拿出木刀敲他的榆木腦袋。
锖兔還沉浸在思索裏,被偷襲成功,手指按照腦袋看他。這小鬼下手可真重。
“你只是個兔兔就不要想這麽多了。”鹿笙再敲了一下,“跟何況你在這裏和我說了一堆,磷泷全都不知道,你怎麽知道他什麽想法。”
锖兔抓住他的胳膊不讓他動,也不知道這小子幹了什麽,被打了居然也會有痛感。完完全全抓住鹿笙的兩只手,就着這個別扭的姿勢,锖兔反駁道:“哪有這麽好的事情,就算是磷泷師父知道了又怎麽樣,你見過靈魂從天國地府回到人間的嗎,那是會被神明懲罰的。”
鹿笙輕蔑一笑:“那又怎麽樣,我還怕了不成。”
锖兔的目光不由停留在他的身上。月光灑落在少年的羽織上面,仿若的下一刻他就要踏月而歸。
明明說的是大話,是個連用刀技巧都不怎麽樣的小鬼,說這話的時候卻格外的帥氣。
讓他也不由得相信了起來。
在樹林裏和锖兔讨論少年心事花的時間太多,鹿笙沒想到回去的時候鱗泷左近次和他的弟子早就已經到了。帶着天狗面具的老人周圍圍了十幾個少年少女,要是不知道這其中真相,恐怕看起來還真的挺其樂融融,蠻幸福的。
磷泷什麽都沒有說,只是拿出了一封信說道:“你學成的消息我已經送給了主公,明天會有人帶你去鬼殺隊總部。”
鹿笙接過看了一眼,上面說了等到他練習完畢就可以去鬼殺隊總部了。這在之前産屋敷耀哉就已經說過,鹿笙沒什麽好驚訝的,收起紙等待鬼殺隊的人過來。
第二天,鹿笙在鬼殺隊後勤人員的帶領下到了鬼殺隊總部。
只是沒有想到,锖兔居然也跟了上來。
鹿笙奇怪了:“你怎麽也來了,不陪你師父嗎?”
锖兔用複雜的眼神看他一眼,扭過頭說道:“你劍術不精,我這個訓練你的人自然是跟着。”
鹿笙了悟,沒有再說什麽。
锖兔沒等到他的問題,忍耐了許久,終于忍不住說道:“謝謝你。”他們這些弟子并不能長時間出現在磷泷師父面前,也不知道鹿笙用了什麽辦法,居然延長了他們出現在人間的時間。
他這樣鹿笙就又想逗他了,手剛擡起來,隐過來說産屋敷耀哉要見他。遺憾的放下手掌,鹿笙去了鬼殺隊的院內,锖兔則以鬼魂的方式跟在他的後面。
再次見到這位鬼殺隊的主公,他的身體看起來更加虛弱了,只能由兩個孩子扶在左右才能坐穩。在他們的右邊,還跪坐着一個帶着面具的男人。
産屋敷耀哉指了一下男人,介紹道:“這是鍛刀人,我想也許将你的力量通過刀劍使用出來,可能續航時間會更久一些。”
鍛刀人立即雙手捧着一把刀送到了他們面前。這把刀的刀柄上雕刻着銀色彎月,被套在黑色的刀鞘之中,鹿笙拔出刀劍,白色刀刃看起來鋒利無比,想必産屋敷耀哉為他找的也是極好的鍛刀人。
鹿笙站起來随手揮了一刀,哪知鍛刀人大驚之色,指着白色刀刃說道:“這怎麽可能,日輪刀居然沒有變色。”鍛刀人說完自覺失态,而且還是在主公面前,只想跪下忏悔。
锖兔臉上也浮現一絲擔憂。
鹿笙不懂這其中的道理,産屋敷耀哉卻是淡定依舊,笑着安撫衆人的情緒:“鹿笙是有些不同,那麽這刀劍不同也是有道理的吧。”
簡簡單單一句話,便将衆人浮躁的情緒一掃而淨,鹿笙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是能得到一衆強者的認可,也是有着自己的實力的。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刀劍。鹿笙再揮了一下,搖頭說道:“這把刀不行。”
心血直接被否定,鍛刀人略有些激動地反駁道:“怎麽不行了?”
鹿笙閉眼,呼喚身體之中神力,屬于阿波羅的神力立即注入到了日輪刀之中,本來無色的日輪刀霎時間染上了一層金光,耀耀生輝。下一刻,卻聽見“咔嚓”一聲,日輪刀應聲而段。
這日輪刀,居然完全承受不住鹿笙神力的注入。
鍛刀人跳下來接住斷掉的半把刀刃,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怎麽可能,難道我的鍛造技術如此之差嗎?”說着說着,居然還捂着眼淚痛哭起來。
鹿笙吓了一跳。再看那鬼殺隊的主公,居然是一副掩唇輕笑的狀态,不來幫忙。
鹿笙嫌棄地退後一步,安慰流淚的大兄弟:“別哭了,雖然你這刀不行,但是你還有成長空間。”
锖兔沒忍住拉下了自己的面具擋住這尴尬的安慰。就連産屋敷耀哉要沒想到他安慰人是這樣的。鍛刀人哭得更大聲了,甚至到了嚎啕大哭的地步。
鹿笙呵斥道:“別哭了,不就是一把刀吧,再鍛就是了。”
鍛刀人哽咽着兇巴巴吼道:“有本事你來啊!”
比聲音大,誰怕誰。鹿笙喉嚨裏注入神力說道:“我來就我來。”
所有的人目光全都停留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