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要不是自己手頭還有一大堆事情,秦澤遠真想把徐夕景就地正法了。
秦澤遠給徐夕景在自己辦公桌跟前搬了把椅子,徐夕景就坐在他旁邊,秦澤遠像帶了個兒子似的,把pad扔給他讓他插上耳機自己玩。
徐夕景一晚上沒睡,看一會兒這些就眼睛疼,又是紅血絲又是淚汪汪,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秦澤遠看了他兩眼,居然覺得這樣的徐夕景像只兔子。
徐夕景不知道他的這些想法,趴了一會兒就睡着了,秦澤遠嘆了口氣,把人抱進了辦公室裏面的小休息室。
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午飯時間,秦澤遠推門進來,問徐夕景想不想吃午飯。
徐夕景躺在床上不想動,秦澤遠就蹲下來同他說話,徐夕景在床上伸了個懶腰,伸出胳膊說:“那你背我。”
秦澤遠知道他就是想撒嬌,背着人在辦公室轉了兩圈,徐夕景才心滿意足地點單:“待會兒想吃肉。”
這算哪門子點單,秦澤遠把徐夕景背回休息室給他穿鞋,捏了他的鼻尖一下:“再說的具體點兒。”
徐夕景捂着鼻子叫喚:“你摸了鞋怎麽又摸我的鼻子啊!”
秦澤遠哈哈大笑,“你自己的鞋你還嫌棄?快起來,想吃什麽肉?”
秦澤遠沒聽懂徐夕景話裏的意思,徐夕景氣得在內心翻了個白眼兒,戳着秦澤遠的胸口說:“不是真的要吃肉!”
秦澤遠總算明白過來,飽含深意地笑了:“把小景餓壞了。”
徐夕景因為睡覺把外套脫了,只穿了件松垮垮的衛衣,秦澤遠一伸手就摸到了徐夕景的腰。他還是又瘦又嫩,一副少年人的樣子。他把自己剛穿好的鞋子蹬掉,秦澤遠順勢就把他的下半身脫得光溜溜的。
秦澤遠把徐夕景的衛衣推上去,順着胸口親下來,他的手指捏着徐夕景胸前突起的兩粒,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直被自己刻意忽略的一件事。
徐夕景的那個男朋友也這樣親吻過他嗎?徐夕景也這樣迫不及待地想同他歡好嗎?他也進入過徐夕景的身體嗎?
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秦澤遠一直把徐夕景劃入自己的所有物,盡管過程波折坎坷,但徐夕景最終還是屬于他,可之間發生的這些事,秦澤遠雖然一直不想給自己添堵,這一刻卻無法自控地記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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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些,秦澤遠下手就有些粗暴,徐夕景的胸膛被他弄得斑駁,連乳頭也捏得發麻,徐夕景嗚咽了兩聲,秦澤遠回過神來,立時吻上了徐夕景的嘴唇。
兩個人胸膛貼在一起,秦澤遠能感覺到徐夕景的心跳比平時快很多,他抱着秦澤遠的脖子,在自己脫掉的褲子口袋裏摸了半天,摸了管小包裝的潤滑劑和一盒套子出來塞給秦澤遠。
秦澤遠看了看手上的東西,笑了一聲:“小東西,你早就準備好了?真是把你餓着了。”
徐夕景被他說得害羞極了,死死地閉上了眼睛,說:“你怎麽那麽多話!快點呀!”
秦澤遠擠了點潤滑劑在手上,探到了徐夕景的後面,徐夕景的穴口閉得很緊,秦澤遠考慮到徐夕景應該很久沒做過,動作格外輕柔,直到他小心翼翼地探入了一個指節,才發覺情況有些不對。
徐夕景的腸壁也劇烈地收縮着,他很緊張,秦澤遠低頭看了身下的人,他閉着眼睛,臉色發白,嘴唇已經咬出了深深的牙印,非常痛苦地呻吟:“我好痛……不可以……我好痛……”
秦澤遠以為是自己不夠溫柔,一邊摸着他的頭發一邊說:“好好好,我們不做了,馬上就不痛了。”
可是下一秒秦澤遠就看到徐夕景的額頭開始滲出密集的汗珠,他全身都在出虛汗,偏偏身後那個位置幹澀異常,連秦澤遠的一個指節都吞咽不了。
徐夕景像一條脫水缺氧的魚,痛苦萬分,性愛于他而言和受刑無異,他額頭的汗越來越多,牙印也快要滲出血絲,卻始終緊緊地閉着眼睛。
秦澤遠今天原本沒想要做到最後,徐夕景拿出東西了,他才順着徐夕景的心意,卻沒想徐夕景居然是這個反應。
秦澤遠心中的預感非常不好,他将徐夕景抱在懷裏,怕他出了汗以後受涼,又用被子把人裹上,輕輕地親吻着徐夕景的額頭,安撫他說:“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什麽也沒發生,睜開眼睛吧。”
哄了半天,徐夕景才睜開眼睛,他緊緊地抓着秦澤遠的襯衣,伏在秦澤遠懷裏開始崩潰大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邊哭一邊嗚咽:“我不行,真的不行,別人不可以,你也不可以,都不可以,我好痛!”
他說的含糊,秦澤遠卻聽懂了。
秦澤遠想起他和徐夕景之間的最後一次性愛,徐夕景破釜沉舟決定錄視頻,那一次大概已經耗光了徐夕景的全部勇氣吧。說來說去,都還是秦澤遠種下的因。
過去造的孽,都釀成了今日的苦果。
哪怕徐夕景的心終于願意試着接受他,徐夕景的身體也不敢再接受他一次一次的折磨了。
徐夕景哭累了,聲音變成抽抽搭搭的啜泣,秦澤遠親着他的鬓角哄他:“小景,我們去洗個澡好不好?”
徐夕景點了點頭,毛茸茸的頭發拂過秦澤遠的臉頰,帶着點因為出汗而沾濕的潮意。秦澤遠的心抽痛了一下,把徐夕景抱進了小浴室裏。
秦澤遠在給浴缸裏放水調試水溫,把徐夕景連着小被子一起放在洗臉池的大理石臺上坐着,“我沒跟他做過。”徐夕景低着頭突然冒出一句話。
“試了幾次都不行,他受不了了,我們就分開了。”
秦澤遠調好了水,給徐夕景剝了被子脫了衣服放進浴缸裏,說:“都過去了,小景,以前是我做的不好,以後不會了。”
徐夕景恹恹地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秦澤遠怕他多想,又說:“這都不重要的,小景,重要的是我們在一起。”
徐夕景終于擡頭看了秦澤遠一眼,小聲說:“不想洗了,想吃飯。”
秦澤遠給他擦幹,一邊幫他穿衣服一邊順勢提了帶他回老宅吃飯的事情:“中午讓秘書從食堂随便送點吃的上來,晚上的時候我們回老宅吃飯好不好?你叔叔阿姨想正式地見見你。”
徐夕景頓了一下,說:“可是我……”
“是跟你商量一下,如果你沒有準備好,那我們就以後再說,不着急的,小景,你不要太有壓力。”
秦澤遠給徐夕景穿好衣服,秘書也把午飯送上來了,徐夕景心情不好,胃口也不好,吃了一點就吃不下了,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秦澤遠陪着徐夕景折騰了這麽久,自己也心力交瘁,把着急處理的事情全部提前,做完以後就帶徐夕景回家了。
徐夕景在家要比在公司裏自在一點,可情緒還是不高,之後幾天也沒再說過要跟秦澤遠去公司,每天就無所事事地待在家裏。
公司二十九放假,二十八就陸陸續續有員工開始請假,到了二十九這一天秦澤遠顧及着徐夕景,只在辦公室待了一上午就走了。
徐夕景睡到中午才起,秦澤遠回家的時候他剛洗完澡,秦澤遠給他吹幹頭發,問他:“待會兒出去吃飯,然後買點東西準備過年好不好?”
徐夕景想了想,說:“想吃火鍋。”
其實徐夕景吃不了太辣的,他就是吃個熱鬧,九宮格的辣鍋咕嚕咕嚕地撲騰,徐夕景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句:“我三月份就要開學了。”
秦澤遠在給他涮肉,聞言總算知道徐夕景在悶悶不樂些什麽,問他:“那我是每個周末去看你,還是看你什麽時候有空,多陪你一段時間?”
徐夕景的臉紅撲撲的,不知道是被辣的還是不好意思了,小聲說:“你就不能每天都跟我聯系一下嗎?”
“我這不是怕你嫌煩嗎?我當然是想每天都聯系你了。”秦澤遠看徐夕景辣的都開始吸鼻子了,給他開了一罐飲料,說:“那你有空了我就去看你好不好,要是課太多就假期了去看你。”
“我過段時間就要準備畢業作品了,沒空的。”徐夕景嘴上這樣說,心情還是好了起來,眉開眼笑的,連吃東西的頻率都比之前快了。
吃完飯以後秦澤遠帶他去超市買了一大堆過年的吃食,徐夕景嗜甜,又愛吃零食,大包小包就屬他買的最多。秦澤遠買了一些生的食材,又準備了一些半熟的食材,說是明天勞煩張媽來一趟,一起準備年夜飯。
徐夕景坐在副駕駛上吃小餅幹,他對秦澤遠的安排沒有意見,心情好起來以後徐夕景其實很好打發,秦澤遠給徐夕景拍了拍衣服上的殘渣,笑道:“剛才買零食的都是家長帶着小朋友,我看你也是小朋友,吃東西怎麽總要掉在衣服上。”
“我本來就是小朋友。”徐夕景給秦澤遠喂了一塊餅幹,“你也是家長呀!我小時候你還給我開過家長會,還監督我寫作業呢。”
提到小時候的事情,秦澤遠的記憶其實不如徐夕景深刻,他對此抱有很深的愧疚,徐夕景能重新接納他,八成是念在小時候的情分,可他當時對撫養徐夕景遠沒有現在上心,許多事都記不得了。
秦澤遠只好非常抱歉地親了親徐夕景的額頭,說:“那以後也做你的家長,去參加你的大學畢業禮。”
第二天張媽來得早,來的時候徐夕景還在睡覺,他在從公司回來那天就被秦澤遠哄回了主卧,睡懶覺睡習慣了,只有秦澤遠一個人在廚房裏對着流理臺上的食材發愁。
張媽還給他們帶來了春聯,說是夫人囑咐了帶過來的,“福”字是哪個哪個大師親筆,一定要貼。
秦澤遠早就說了過年要陪徐夕景,大概是他這兩年終于說通了他的父母,抑或是他的父母腦袋裏那根筋轉了過來,也沒提什麽異議。秦澤遠在年終總結性質的家庭聚會上獨占家族風光許多年,把這個舞臺讓給別人未嘗不可,倒不如讓他随心所欲。
徐夕景睡到晌午才起,聽見廚房裏有響動,卻只看見張媽一個人。張媽見到他還是非常驚喜的,沒等徐夕景開口就先說話了:“小少爺起了啊!先生在門口貼對聯呢,一會兒就回來!”
徐夕景從廚房出去,把自己攤得跟牛皮糖似的趴在門上等着。秦澤遠貼好對聯,剛把門打開,徐夕景就軟趴趴地栽進他懷裏。秦澤遠趕緊将人抱住扶起來站好,一邊換鞋一邊說:“怎麽這麽粘人?”
“我也想貼。”
剛好秦澤遠手上還剩一張福,他摟着徐夕景走到卧室門口說:“那就貼這個門上吧。”
工具都在秦澤遠手裏,徐夕景被秦澤遠圈在懷裏,最後還是兩個人黏黏糊糊一起貼好,貼完以後秦澤遠後退兩步看了看,拍拍手表示滿意。他湊到徐夕景耳邊說:“就是應該換成‘囍’字是不是更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