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為君之道

第11章 Chapter (5)

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願意為了妖怪而死的人類……

只除了天恩。

似乎理所當然的一樣，她熟練地結了一個手印，隆隆的雷聲瞬間消失不見。

“陣法被……中止了。”名取驚訝地說。

因為天恩下手快，陣法中的夏目和妖怪都沒有受什麽傷，那根繩子也在第一道雷時被劈斷了。

“是因為你的力量比施咒的人強吧。”貓咪老師跳到了夏目肩上，面對着名取說，“而能夠中止你的陣法……你的力量顯然比名取高。”後一句話是對天恩說的。

而且，之前的那個落雷……

貓咪老師眯了眯眼，作為一只大妖怪，他當然能分辨出那道雷和名取所招出的雷擊的不同。

如果沒有認錯的話。

“小丫頭，你祖上或者你自己是不是做過什麽特別好的事？”

特別好的事？

“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

“那個可能是天雷。”貓咪老師眯着眼慢慢地說，“是對有大善舉的人的庇佑。你們中國那不是流傳着‘有大功德者，不可随意打殺’這類的話嗎？你應該比我清楚才是。”

“原來如此，我并不是很清楚。”天恩倒是不介意回顧光榮史，但她的經歷确實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僅僅是出于束縛目的的攻擊就能引發天雷，你的祖上該不會是拯救了地球吧……”

雖然這僅僅是貓咪老師的吐槽，但似乎是中了。

這件事就這麽落下帷幕了。

托貓咪老師的一席話，天恩找到了可以詢問的目标。

“名取先生，請問有哪些著名的神社嗎？”

一周後，天恩來到了供奉高龍神的貴船神社。

在進入神社的時候她受到了結界的阻撓，同時還有七八個巫女湧了出來。

“你不能進入這裏。”為首的巫女似乎有些忌憚天恩的樣子，“這是高龍神的旨意。”

天恩挑了挑眉，手附上了結界。

一寸，一寸，阻擋了無數大妖怪的，借助了高龍神的力量的結界一點點地崩裂。

然後便如同受到了什麽重擊一樣化成飛灰。

“你！”一個較為年輕的巫女忍不住出手，卻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一樣，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身後的神社。

“的确是高龍神的吩咐。”首席巫女點了點頭，在她的示意下，巫女們為天恩讓出了一條路。

天恩走進神社，看見了一個穿着白衣的男子。

他的身上湧動着的力量與天恩身上的很相似，但依舊存在不同。

“也許是因為你我屬于不同地域的神明吧。”白衣男子，也就是高龍神勾起嘴角輕笑道。

被偷窺了思想？

這個認知卷起了滔天的怒意。

剛才還輕笑着的男子面色一變，吐出了一口血。

“還真是易怒的神呢……”他有些無奈地抹去了嘴角的血跡，“我向您道歉。”

天恩沒有說話，轉身離去。

她現在可以确定自己體內的力量便是神力了，至于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神力她一點也不關心。

那也屬于被抛棄的過去。

在明曉那是神力的一刻，如同醍醐灌頂般，使用力量的方法在心中明晰。

“現在會八原的話應該趕得上秋夜祭吧……”

這樣想着的天恩心情不禁愉快了起來。

其實這樣也不錯。

可以與不同的人相遇，可以幫助更多的人，可以看見不同的風景。

當天恩回到八原時秋夜祭剛剛開始。

人群中傳來一陣陣的歡笑，各色妖怪在人群中穿梭。

“這不是貓咪老師嗎？”

看見被綁在某家攤位裏的招財貓，天恩忍不住輕笑起來，“你該不會是偷吃了攤主的東西吧？”

雖然取笑着，但出于對他之前說的話的感念，天恩還是幫他解開了繩子。

“還真是多謝你了呢，我現在多少也能夠控制身體裏的力量了。”

“嗚，從你身上那股讨厭的味道看，你該不會是去找某路神明了吧。”

招財貓挂在天恩的肩上，一臉嫌棄道。

“啊，我去找了高龍神，雖然不小心把他弄吐血了但氣氛還算和諧，他也告訴了我很多有用的消息。”

貓咪老師已經連吐槽的欲望也沒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12

“我想，已經足夠了。”

“請您救救我！”

那只鳥妖的眼睛裏明明白白地寫了這句話。

來不及采取任何行動的夏目感到了悔恨。

那時一個平常的午後，因為看見有黑色翅膀的妖怪跌落在樹林裏，夏目和塔子阿姨匆匆道別後便沖了過去，還來不及與那只受傷的妖怪交流，就眼睜睜地看見他被另一只兇惡的妖怪吃掉。

那應該是他第一次親眼看見妖怪間的殘殺。

“名取那小子邀請夏目去參加靈能者的集會，你要去看看嗎？”

從貓咪老師口中得知了整件事的始末後，天恩答應了這只招財貓的邀請。

“你好像不是非常相信名取先生。”

“的确如此。”招財貓非常痛快地承認了這件事，“如果上次那個叫澄江的妖怪不是在歸還名字時被你發現了身上戾氣的話，夏目就會乖乖把名字還給她了。”

“其實還回去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反正把一只妖怪弄得魂飛魄散也不是什麽難事。”

“不要在同為妖怪的我面前說這種話啊！”

天恩經過高龍神的“提點”後發現自己的力量對于妖怪有極強的傷害，所以在與貓咪老師相處時頗為小心翼翼。

這一次去那個集會也得小心一些才是，要是不小心把別人的式神弄死了就不好了。

但在去往集會的路上，天恩被突然出現的男人攔住了。

全無預兆卻又理所當然。

對于這個男人的出現天恩抱有這樣的情感。

“好久不見了，主君。”

男人露出了明朗的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天恩覺得他的面貌無比光輝。

“您還記得我嗎？”

好像是海面上劃過的第一道陽光，那個名字就這樣輕緩地流到嘴邊。

“迪盧木多……”

那一瞬間，好像是迸放的煙花……所有的一切都從腦海深處流出。萬年前的榮光，持續了數十百個世紀的旅行，那些悲傷與歡愉，曾經的瘋狂與絕望，還有最後那一刻的釋然與期待……那一切都不再像個夢境，而是清晰的回憶。

“果然還是這樣明明白白的感覺最實在。”天恩嘆了口氣，“我果然是一個不甘于平凡的人，就算僅僅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女也一樣。無論再來多少次，我都渴望做出一番事業。”

“您還是改變了許多。”迪盧木多笑道，“過去的您絕對不會發出這樣的感慨。”

“說什麽‘現在是繼承了軒轅黃帝實力與回憶的少女天恩’未免太為虛僞了，我只是回到了過去罷了，只是恢複了分裂靈魂之前的心态罷了。”

“這樣的好事可不能用‘罷了’這樣的語氣啊……”

天恩忍不住笑了起來，“改變的人可不是只有我啊。”

“啊，只是被騎士王用‘男子漢可不能夠在喜歡的女孩面前都不敢展現自我啊’這樣的話給打擊到了。”

“……”天恩抿緊了唇，“你喜歡我？”

“您如果想拒絕的話我不介意在一百年後再得到回複。”

“呵……”天恩輕笑了一聲，“你的告白可真是不坦率呢，想當年我是直接對我的初戀說出‘我要你’的。”

“結果呢？”

“她捂着臉跑掉了。”

“……屬下愚鈍實在不明白這有什麽好得意的。”

“七天後，她成為了我的第一任妻子。”

“……”

騎士的第一次告白就被天恩用回憶情史的方法糊弄了過去。

大約半小時後，天恩帶着有光輝之貌的騎士來到了會場。

“迪盧木多，這柄短槍還給你……請為我而戰吧。”

雖然還有點距離，但天恩可以感覺到妖氣的碰撞，其中有一股便是貓咪老師的。

“在完成這一場戰役後，您能同我去一個地方嗎？”接過了短槍，迪盧木多的面上浮現出一絲愧疚。

“發生了什麽事嗎？”

“您所留下的那柄黃金劍被一位奇怪的女性借走了，作為交換，她為我提供了穿越時空的力量。”

“這樣嗎？”天恩皺起眉，“沒關系，軒轅劍不是什麽人都能用的，對方應該也沒有什麽惡意。”

事實上，在恢複了所有記憶之後，天恩對于這位“奇怪的女性”的身份已經有了猜想。

“那麽，主君，屬下先去戰鬥了。”

“等等。”

“嗯？”

“我突然發現在我們剛才說話的時候夏目好像已經搞定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迪盧木多覺得自己的主君似乎比以前脫線了不止一點。

天恩和夏目告別了，不管多少次，她都不喜歡離別，以前還可以對自己說不在乎，但現在卻不願意再去否定自己付出的真心。

她欠了很多很多個“謝謝”，欠了很多很多個“對不起”，不想再欠一個“再見”。

但其實她最怕的還是那一個問題。

“我們時候再見？”

太久的時光依舊令她傷感，卻不再想要逃離了。

踏進時光隧道的時候，天恩握住了迪盧木多的手。

“我可不知道自己還習不習慣。”

“還有……我挺喜歡你的。”

騎士愣住了，“我以為您拒絕了我。”

“啊，是拒絕了。”

“那您剛才說的是……”

“因為……我還是習慣自己說出這句話。”

迪盧木多：……

他以前為什麽沒發現自己的主君還有大男子主義？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13

等了那麽多年，不管是什麽結果都認了。

743年，他們出現了。

大都是人類男性的模樣，臉上永遠是呆滞的蠢笑，體形巨大，以人類為食。也許在一千多年後，已經能夠熟練運用長槍短炮天上飛海裏行都沒問題的人類能夠有一搏之力，但對于無論是社會制度還是機械工具都處于相當落後的階段的那個年代，這是一場滅頂之災。

以自由為代價，剩下的人類用三層巨大的牆來保護自己。

瑪麗亞，羅塞，希娜。

并且設立了四個兵團來保護人民，或者說是統治階級的安全。

包含無限希望的訓練兵團，駐守城牆的駐牆兵團，保護內牆的憲兵團以及外出探索的調查兵團。

就這樣過了一百多年……

“那樣的話不就和被圈養的家畜一樣嗎？”

遠遠聽見少年氣急敗壞的喊叫，正在織毛衣的少女輕輕地嘆了口氣。

“卡露拉嬸嬸，艾倫好像又和別人起争執了。”

“那孩子真是的。”卡露拉有些擔心地向遠處的山坡張望，卻什麽也沒看到，“蕾，你能更我描述一下狀況嗎？”

“好的。”蕾眯起眼，看向小山坡，“艾倫和三笠，阿爾敏在一起，好像是在和一個駐城士兵說些什麽。”

“是嗎……”卡露拉微微松了口氣，“那兩個孩子也在我就放心了。”

“不過話說回來，蕾你的眼睛可真是好啊。”

蕾輕輕地笑了笑，沒有說話，繼續織着手上的毛衣。

她雖然以前接觸更多的是獸皮，但天資聰穎，編織類的她都很容易上手。

突然之間……地動山搖。

好像是有一千頭獅子狂奔而來時的地顫，蕾當機立斷地抓住了卡露拉的手，用最快的速度将她帶出了房屋，幾乎就在下一瞬間，房屋轟然倒下。

但這都比不上城牆上的那個東西恐怖。

鮮紅的巨大腦袋似乎在嘲笑着人類的無能，身披铠甲的巨人撞破了看似堅不可摧的瑪麗亞之壁。

“真是令人畏懼啊……”蕾感嘆道，面上卻沒有懼色，“不過要打敗他……”她習慣性地想去尋找那個身影，卻瞬間恍然。

已經……不是原來的……

“媽媽！蕾！”艾倫急切的呼喚越來越近，“你們沒事吧！”

“暫時沒有，你照顧好卡露拉嬸嬸！”蕾向前奔去，她剛才看到了，一臺被軍人留下的機動裝置。

雖然……她不能夠像他一樣強大，但至少，她還記得從他身上學來的勇敢和慈悲。

嬌小的少女擁有經過訓練的士兵也比不上的矯健身手，快速地裝備好機動裝置，她很快就摸索出了這臺東西的用法。

“我的女孩一直是那樣聰明……”

她的耳邊似乎回響起他對她的誇贊。

“就算，就算你再也見不到了。”

再一次承認這個事實，她依舊留下了淚水。

高高跳起，銀色的金屬線射向了最靠近她的巨人，準确地穿過他的脖頸訂在他旁邊的塔樓上。

“我也絕不會給你丢臉！”

刀光亮得驚人，轟然倒下的巨人迅速地被高溫烤成黑炭。

雖然有驚人的回複力，但一旦被切去後頸肉就會立刻死亡。

“真是弱小啊……你們這些雜碎……”效仿着心中那個人的口吻，蕾的臉上露出了那人在戰場上才會顯露的傲慢神情，“這樣弱小的你們居然有膽量來挑釁……就用死亡來作為嘉獎好了。”

她跳下了高塔，投入到了這一場厮殺……

當艾倫在船上等到蕾時，她是被漢尼斯大叔抱着過來的，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态的少女手中仍緊緊握着已經卷了刃的刀片。

“她沒事，只是脫力了……”漢尼斯輕輕地把她放下，“真是了不起啊，僅憑一人之力就殺了近十頭巨人。簡直不敢相信……”

盡管蕾的力量的确十分出衆，但對于阻止瑪麗亞之壁的淪陷沒有任何幫助，那麽多的難民為羅塞之壁內的居民造成了嚴重的負擔，雖然有大量的開擴地，但依然難以承受。在瑪麗亞之壁淪陷一年後，政府發布了“奪回瑪麗亞”的強制征兵令，幸存下來的人不得不重新面對那些可怕的巨人。

卡露拉和阿爾敏的爺爺也在此列。

“要好好照顧艾倫和阿爾敏哦……”在臨行之前，卡露拉囑咐着較為可靠的蕾和三笠，這位溫柔的夫人終究逃不過死亡的命運。

蕾本來希望跟随她上戰場，卻被逼着隐瞞了真實年齡，因為她有要保護的人。

“三笠，艾倫一定會去調查兵團吧……”蕾嘆息着說，“你陪他去吧。”

“那你呢？”

“我要去憲兵團。”蕾的目光堅定，“有人告訴過我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不一定是戰場，也有可能是後方，我不希望你們因為某些自私的人喪命。”

人類最大的敵人也許是自身也說不定啊……

這個道理，她在看着那25萬人出征時才明白。

之後的事情便相當戲劇化了，在四人加入訓練兵團的前一年，蕾意外地救了某位貴族的性命，以一人之力平複了一起叛亂。她強悍的身手給這位大貴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簡單的測驗後破格将她加入了憲兵團，當然也有在國家軍隊中培養個人勢力的嫌疑。

雖然憲兵團中有人頗有微詞，但在蕾把一半人給打趴下後也都收斂了嚣張的态度。

至此，蕾終于有機會見識到上流社會的繁華與腐朽。

我居然要聽命于……這樣的人？

聽着周圍自己理應保護的貴族發着可笑的言論，蕾感到無比的悲哀。

如果，你在的話會做什麽呢？

一定……會把這個愚蠢的政府給推翻吧？

當晚，蕾喝了很多很多酒，或許是因為體質吧，她依舊清醒着。

還好她清醒着。

她看見了一個無比俊美的男人。

但更吸引她的，是那個男人背上的那柄黃金劍。

“軒……轅……”

她睜大了眼，卻又自嘲地低下了頭，“不，你不是他。”

因為那個人，永遠是帶着溫和而又明顯的高傲。

“你那麽珍重那柄劍，是想把它交給它的主人嗎？”

男人的表情一下子激動起來。

“啊，做筆交易吧……”

“我給你找到他的力量，你讓我再見他一面。”

“就用那柄劍作為抵押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14

我，喜歡那種眼神。

當艾倫處于畢業前最後一年的時候，蕾已經是憲兵團的團長了。贊嘆聲與咒罵聲齊聚而至，幾乎沒有人相信這個年輕的女孩子是通過正當手段登上這個位置的。事實上，蕾所用的手段的确不正當。她做了在戰争時代最不應該做的事情——政治鬥争。

往上爬的最好方式并不是阿谀奉承，而是向當權者展示自己的價值，這個價值并不僅僅指武力或頭腦，而是能夠幫他鞏固大權的能力。雖然嘴上不說，态度不顯，現任的王對于主管軍政大權的老總統絕對是一萬個用不順手，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想培養的臣子中當然也要有軍事型人才，無奈這個老頭子死占着這個位置，對他的決定指手畫腳。

在聽到蕾這個人的時候，這位有些毛躁卻又權力欲旺盛的王覺得機會來了。蕾不同于那些經受了訓練被薩克雷和他手下的兵團長洗腦完成的軍士，推舉她進入憲兵團的那位貴族是王為數不多的心腹，既然如此，他當然要将蕾拉入自己的麾下。

在貴族的莊園中，蕾見到了這個人類國度的王——一個有大把胡子但思想幼稚的家夥。簡直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急需要一個靠山的蕾立刻表現出了對王的才能與品性的贊嘆，順便表達了一下王的仁慈得不到體現的惋惜以及對某些幹預王的人的憤恨。

一場會面下來雙方都很滿意。

之後，在王卯足了勁的支持下，蕾的軍銜急速升高，最後成為了最年輕的憲兵團團長。而升職的理由大都是出色完成了王的任務（還踩了某些人的臉）之類的。

于是，憲兵團的悲慘生活來了。

在蕾的提示下，王終于意識到這些名義上保護自己的人實力遠遠比不上調查兵團，調查兵團有號稱人類最強的利威爾，埃爾文團長的出色也是有目共睹的。蕾的實力雖然不必埃爾文遜色，但憲兵團拿的出手的也就只有蕾一個了。

怎麽可以這樣！一大波巨人來襲的時候要怎麽辦！

于是王大筆一揮，批準了蕾的計劃。

蕾的計劃很簡單，她估算了一下，自己大概能夠在保護三個人的前提下打敗巨人，至少全員逃跑一定沒問題，動作小心一點的話應該不會産生被大批巨人包圍的情況。所以她每周都會帶花六天的時間玩命地訓練三個人，然後帶他們偷溜出城（周六晚上出去周日晚上回來）……

至于是那三個人……抽簽決定吧。

反正都一樣爛。

就這樣過了一年，憲兵團的實力大增，至少不用擔心以後和巨人打一個照面就□□掉的情況發生了。

在艾倫，三笠，阿爾敏他們畢業的那一周，蕾放了憲兵團的人一馬，這周不用出牆了！不理會憲兵團衆人的歡呼雀躍，蕾着手準備慶祝三人畢業的事宜。

然後……巨人來了。

就在調查兵團出城的那一天。

真的有這麽巧嗎？

為了探望三笠他們而請假出了希娜之牆的蕾這次目睹了巨人破牆的全過程。

太奇怪了。

那個超大型巨人仿佛是突然出現的一樣。

她可不相信這是什麽神跡。

不過，還是先戰鬥吧。

幸好今天出來的時候帶了機動裝置。

“團長！”

蕾轉過頭，看見了自己匆匆跑來的助手，“有什麽事？”

“陛下讓您回去鎮守希娜之牆。”

蕾：……這種氣勢洶洶一事無成被迫退場的鼈屈感是怎麽回事？

于是穿着機動裝置，披着繡有獨角獸的披風威風凜凜地站在希娜之牆上和她的小夥伴們看駐城兵團訓練兵團被巨人壓着打。

“團長，再不出手的話我們今年就別想召到新兵了！”一個火爆脾氣的班長怒吼道。

“是啊，團長出手吧！”

“等他們到了牆前就來不及了！”

“團長……”

“我們是軍人，陛下的命令就是一切。”瞟了一眼屬下憤憤不平的眼神，蕾在心裏默默地點了點頭。“不過，陛下只讓我們留在城牆上，沒讓我們不攻擊。”說着蕾取了一杆槍，“最近技術部門改進了瞄準鏡，500碼之內沒有問題，這種槍械現在只有我們憲兵團擁有呢。”

“現在，我們就依靠這陛下的恩寵來時間我們的職責吧！”

“目标，巨人的眼睛，開火！”

雖然巨人恢複能力強，但也需要時間，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足夠那些不擅長戰鬥的士兵割下他們的後頸肉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奇怪的巨人出現了。

身高十五米，綠色眼珠的巨人狂暴地攻擊着周圍的巨人。

“團長……”一名隊員有些遲疑地看着蕾，“我們要攻擊他嗎？”

蕾皺起了眉，距離太遠她不清楚狀況，但總有不好的感覺。

“先等等吧。”

之後的事情證實了這個巨人的不同尋常，其他的巨人紛紛向他聚攏過去，将他壓倒在地……

好像過去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啊……自知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的蕾嘆了口氣，繼續打巨人的眼睛。

過了一會兒，手下又是一聲驚呼，“那個巨人又出現了！”

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傻瓜一樣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他好像……在發狂？”

蕾皺起眉，槍口對準了那個巨人，“你們專心射擊，我來觀察。”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好像覺得這個巨人有點眼熟。

瞄準鏡上又沾染了灰，在蕾擦拭的幾秒內，局勢又發生了變化。

“羅塞之牆上的破洞，他在堵羅塞之牆上的破洞。”

也就在這個時候，國王終于下達了攻擊指令。

“以守住羅塞之牆為目的，出發！”下達了指令的蕾一馬當先地沖了出去。

手中的刀片漂亮地劃下一片後頸肉，蕾看見了調查兵團的人加入了戰局。

真難得啊，憲兵團與調查兵團的配合。

“兄弟們，上啊，別輸給調查兵團的人！”

“團長，加油，利威爾兵長已經殺了三頭，不，四頭巨人了！”

擦！

蕾深深感到剛才的感慨發得太早了，沒辦法，以前教訓玄嚣，昌意的時候太喜歡用“別人家孩子”這種語氣了，訓練憲兵團的時候一個沒忍住……

懷着滿腔愁緒與些微愧疚蕾又斬下了兩塊後頸肉，朝着那個奇怪巨人的方向趕去。

然後，她看見了兩個正遭受困境的人。

阿爾敏……和他懷裏的艾倫。

雖然不太清楚狀況，蕾還是本能地提刀加速，一刀削下了一個巨人的後頸肉，同時另一個巨人也轟然倒下。

那個被稱為人類最強的男人吊着兇狠的死魚眼站在巨人的屍體上。

“小鬼，到底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章是蕾的專場

☆、chapter15

即使是大神通者也不能改變已發生的事。

“你要是告訴我這個巨人是艾倫變成的你信不信我讓你去三途川向卡露拉嬸嬸謝罪啊混蛋！”

看見一臉陰影的久別重逢的好友，阿爾敏快被吓哭了。

“有多少人知道了？”蕾轉向三笠。

104期的首席秒懂了這位憲兵團團長背後的含義——現在滅口還來不來得及？

“有很多人，駐城兵團的南部戰區總司令也知道了。”

陰影更多了。

“這種小事可以以後再說，殺巨人才是最重要的吧。”利威爾冷笑着說，順着他的目光，蕾看見了一臉“團長大人你怎麽可以和我們的死對頭站在一塊你無情無恥無理取鬧”的助手。

滿腔擔憂與憤怒的蕾把負面情緒果斷發洩在了巨人身上。

幾乎所有的憲兵團成員都看着團長大人在空中蕩來蕩去大殺四方，默默地做出了吞咽的動作。

“憲兵團的人什麽時候這麽兇殘了？”調查兵佩托拉喃喃道。

由于種種原因，艾倫暫時被扣押在了憲兵團的監獄裏。當然了，因為憲兵團的團長是他的童年好友，監獄被打掃得幹幹淨淨，鐐铐什麽的是不會有的，被子和床單都是純棉的，還配有洗手池書桌等設施，基本上等同于一間旅館裏的單人宿舍，除了照不到陽光外沒有任何缺陷。

來審問艾倫的調查兵團團長埃爾文和他的得力下屬利威爾都默了。

這特權TMD搞得太明顯了了吧！

“憲兵團的人也想得到艾倫的力量？”艾爾文自言自語道。

“憲兵團的團長是艾倫·耶格爾的青梅竹馬。”利威爾為他解答了疑惑。

對于調查兵團的人和艾倫談了什麽蕾一點興趣也沒有，第二天當助手告訴她調查兵團的利威爾來拜訪時她愣是沒反應過來。

那種一看就很不好相處的人居然也會搞外交工作嗎？

“本來來的人應該是艾爾文團長，但據說他半路被駐城兵團的南區總司令叫走了。”

“這樣啊……”蕾沉吟了一會，“請他去會客室吧。”

利威爾在很早以前就聽說過“蕾”這個名字，幾年前一個地下街的團夥針對某個貴族進行了一系列的襲擊都被這個年紀輕輕的女性所破壞，最後她以此為借口對地下街進行了一次掃蕩，有段時間地下街的人都不敢提這個名字。

“你是為了艾倫的審判來的嗎？”蕾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着幾分笑意，似乎相當熱情好客的樣子。

但事實上，她帶人把那個團夥端了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已經習慣了用溫情去掩飾暴虐。

“我以為這一次調查兵團和憲兵團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保下那個麻煩的小鬼的小命。”

“這一點沒什麽問題，問題是保住命以後吧？”蕾眉毛一挑，“我可不會贊同把艾倫留在調查兵團。”

“那可是那個小鬼自己的意願。”

“他只是在執着于以前的目标罷了，現在他有了那麽特殊的能力心态是會變的，只是一是沒發現罷了。而且他對憲兵團的認知還停留在從前，他不一定不能夠習慣現如今的憲兵團生活。更何況照現在的局勢看來，憲兵團和巨人直接對上的日子不會遠。”

利威爾無比慶幸現在這個問題不會在法庭上讨論。蕾現在就像是一只護仔的老母雞，而且這只母雞的喙十分尖利，令人防不勝防。

“那麽，我就告辭了。”不待蕾作任何表示，利威爾便轉身走人了。

蕾微微皺起眉，那個叫艾爾文的男人能夠放心地讓屬下來探她的口風而不是提前談判……恐怕他對于艾倫已經是勢在必得了。

“團長，我能問一句嗎？”

蕾看向了一臉糾結的助手，點了點頭。

“那個，您為什麽不願意讓那個少年留在調查兵團呢？”

“太危險了。”

“可是……”助手的表情更糾結了，“您并不是那種溺愛孩子的長輩吧？更何況以那個少年的能力政府是不會允許他龜縮起來的。”

“我說的危險，并不是指面對普通巨人所需承擔的風險。”

“就算是奇形種以那個少年的能力應該也能對付的吧？”

看來今天是一定要給出一個理由了呢……

“你以為，能夠變身為巨人的人只有艾倫一個嗎？”

“哎？”助手一下子震驚了，接着以無比詭異的視線看向蕾，“難道您也……”

蕾：……

“嗚哇！”

蕾冷笑地看着自己遲鈍的助手，“我當然沒有那麽奇怪的能力。”

“那您的意思是……”

“兩次超大型巨人，铠甲巨人的出現足以證明有些巨人存在較高的智慧，而且他們第二次進攻的時機挑得非常好，調查兵團不在，新生剛剛畢業正處于心理最放松的時候。這就證明對方的情報十分全面。而且铠甲巨人和超大巨人并未被發現有吃人的行為，我原本以為是他們能夠節制欲望，但似乎沒有必要這麽做，在知道艾倫的事情後我就猜想他們是否是過不了心理上那一關。更何況兩次攻擊之間的時間差十分耐人尋味，既然有了幹壞事的決心，就算一時良知上接受不了，一兩年也能夠調節好了，何須沉寂那麽久？所以我推斷是有什麽因素制約了他們，一種是能力還不完善，還有一種恐怕是正處于某種監管之下，而他們并沒有暴露自己的打算。前者倒還好，反正他們已經夠難對付的了，再強一點也無所謂，怕只怕是後者……”

“後者？”

“你以為最危險的監管人是誰啊？”

“對于不想暴露的巨人而言，最危險的恐怕還是人類軍隊……難道說！”助手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在現役軍人中還有兩個，甚至更多的巨人？”

“範圍其實可以縮小，在新生畢業那一天攻擊說明在那天或者更早他們受到的禁制就解除了，所以危險人物應該在那天之前退伍的老兵甚至……就在104期的學員之中！”

助手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了。她這時候才真正知道這位國王陛下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必要時能夠和總統叫板的女團長有多聰敏，又有多麽瘋狂。

“這樣的人在知道艾倫的情況後能夠不好奇嗎？恐怕他們已經在制定如何從政府手中搶走艾倫了。相對于管理比較嚴密，處于最高統治者眼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