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貓搭配，啥啥不累

第12章 ☆、真相不累

展昭見那小厮嘴上說着先帶他們去雅間，可一看就知道心已經飛到老板娘那裏去了，便說道：“沒事，你先去叫老板娘吧，正好我們也有事要問老板娘，雅間我們自己去就行了。”

“這……”小厮猶豫了一下，但一想反正展昭也是老板娘的舊識，他來這的時間比自己都早，也就答應了，“那展爺怠慢了，我先去找老板娘！”

展昭微笑着點頭。

“哎，你們在這裏愣着幹嘛？不是說去雅間？跟我走！”白昭一到了柳苑就跟個小主人似的，一個箭步沖到前面，朝着展昭他們招手。

“唉，怎麽有種強龍遇到地頭蛇的感覺？”白展半是嘆息半是開玩笑地說道。

“白昭從小在這裏長大，這裏就是他的家，小孩子回家了自然更加活泛，”江寧婆婆突然壞笑着靠近展昭地說道，“哎，展昭啊，你知不知道以前玉堂小的時候被他哥哥帶到深山老林裏學武，有次快兩年都沒回我那裏，結果回來就跟個小要飯的似的，渾身髒兮兮的，連着在家吃了一個月的肉才緩過來，也是那次之後，他原本清淡的口味就變了，每頓飯上沒有一道肉菜他就渾身不舒服。”

“呵。”展昭微微偏頭，他今天一直聽江寧婆婆說幾句白玉堂小時候的糗事，每次聽完都忍不住偷笑一會兒，“我見他平日每頓飯必要肉菜，還以為他生性如此，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哎，你可不知道，那小子這樣的傻事可幹的多了！”江寧婆婆見展昭感興趣，就想再說幾個白玉堂的童年趣事，不過還不等她開口，就感覺到自己被兩道極其哀怨的視線盯住。

江寧婆婆順着感覺往回看去，就見白展極其哀怨地盯着自己，那目光就像是在說：娘，差不多得了……

江寧婆婆趁展昭沒注意朝白展擡了擡眉毛，像是在說：我就是喜歡跟人家說，你管得着麽？！

白展：……

……

三人跟着白昭走到雅間門口，就見剛剛的那小厮飛也似的從裏面沖了出來，差點撞到跑在最前面的白昭。

他一見展昭他們上來了，連忙朝雅間裏面喊道：“老板娘！人來了人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矮矮胖胖的女人也沖了出來，和白昭打了個照面。

白昭見到那女人連忙乖巧地站好，甜甜地喊了聲幹娘。老板娘眼圈都紅了，連忙撲過來把白展抱在懷裏，嚎啕大湖道，“唉喲我的祖宗啊，你可算是回來了，你要是有個什麽我可怎麽跟你娘交代啊！”

展昭等人無奈，只好先吩咐小厮下去，然後三人連哄帶勸地把老板娘勸好，幾人進了雅間。展昭略給老板娘介紹了一下江寧婆婆和白展，五人也算是認識了。

這柳苑的老板娘不似其他青樓的老鸨那樣濃妝豔抹，讓其他人見了連姑娘都不想要了直接掉頭就跑，而是只化了個淡妝，平日裏笑眯眯的，讓人看着親切。

此時老板娘正用手帕抹着眼淚，對展昭千恩萬謝道，“展爺，這次都虧您把這孩子送回來了，要不然我就真可得以死向敏兒謝罪了！”

“老板娘不必言謝，白小姐的兒子展某是無論怎樣都會救的。”展昭朝老板娘微微點頭道。

“不過，老板娘啊，這孩子真的是白敏的嗎？”白展見老板娘和展昭兩人一個不停地謝，一個不停地說不用謝，來來回回好幾句了都沒一個人說道點子上，忍不住直接地問道，“我聽說那白敏不止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人品才學跟上沒的說，她又在柳苑，這樣的姑娘……怎麽會生了個兒子江湖上都沒消息的？”

“唉，這都怪我！都怪我啊！”老板娘一聽白展問這個，臉上的謝意瞬間被悔意替代，捶胸頓足地說道，“我開這柳苑，以為立了規矩，又有白五爺和展爺的面子在，那不管是江湖還是廟堂就都沒什麽人敢在我這裏撒野，所以平時連個守夜的人都沒有！要是我早想到我這柳苑就算再怎麽有人撐腰，說到底還是個青樓，那敏兒也不會遭此不幸了！”

“老板娘，究竟是怎麽回事，您慢慢說，”展昭倒了杯茶給老板娘，說道，“白昭跑到開封府去告狀，說自己是白玉堂的兒子，他娘被白玉堂始亂終棄。我和包大人都相信白玉堂的人品，所以包大人派我來查查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如果白昭真的是白玉堂的兒子，那定然要讓白玉堂負責，如果不是，那也要說清楚，免得累了白玉堂的名譽。”

“什麽？”老板娘一聽展昭的話就愣了，詫異地轉向被自己抱在懷裏的白昭，問道，“你怎麽能說這種話？！”

“幹娘，如果我不這麽說的話，他們都不會讓我進開封府的！”白昭窩在老板娘的懷裏，委屈道，“我去開封府之前找人問過路，說想找展昭展大人，可是那人笑着說我不可能見到的，展大人平日裏最忙了，每天都在處理大事，讓我一個小孩兒還是別去給展大人添亂了。”

“所以你就假說你是白玉堂的兒子？”白展瞪着白昭教訓道，“你這可是在毀壞白玉堂的名譽啊！”

“呃……這位爺您別生氣，”老板娘本來也覺得白昭這事兒做的太不厚道了，但是做娘的哪能看着自家兒子被別人說，連忙把白昭抱的緊了緊，陪笑道，“小孩子不懂事，都怪我沒把他看好，才讓他跑去了開封府，惹了禍。”

“老板娘，無礙的，”展昭見這孩子真的不是白玉堂的兒子，就覺得自己從心到身都輕松了不止一兩點，越看白昭越喜歡，見白展對白昭這麽兇，警告般地瞪了白展一眼，然後微笑着問白昭道，“所以你說你娘臨終前的話和你一年前就想過來，後來聽到白玉堂的死訊就沒來的事也是假的？那你一開始來找我有什麽事？”

白展被展昭瞪了一眼，頓時心裏不平衡了起來。當初那白昭說自己是白玉堂兒子的時候展昭都沒瞪過那孩子，結果現在白玉堂沉冤得雪了，展昭倒是為了那個毀他白玉堂名譽的小孩兒瞪自己！

可惜白展頂着臉上的那張假皮，成了這桌上最沒資格給白玉堂說話的人，所以他只能側頭看了江寧婆婆一眼，朝她一挑眉毛——快給你兒子說說話！

江寧婆婆翻了個白眼——跟個小孩兒你還認真，我怎麽有你這麽個小心眼兒的兒子？！

白展：……

在他消失的那一年裏，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他了嗎？

……

“我娘是被害死的！”白昭縮在老板娘的懷裏大聲地朝展昭喊道。

“哎呦，造孽了，這話可不能亂說啊！”老板娘一把捂住白昭的嘴，說道，“展爺，你別聽這孩子瞎說，敏兒是生病去的。”

展昭被白昭這麽一吼，愣了愣，才說道，“老板娘，如果有什麽事您直接告訴我，如今我也已經知道了這麽回事，不論是真是假我都會查清楚的，白姑娘人品才學都是上乘，又與展某是舊識，如果她是被人害死的，那展某一定要讓她沉冤得雪。”

“唉，展爺，我就是不想讓您給白敏報仇，才瞞下來的啊！”老板娘嘆息着搖了搖頭，“我也一直跟這孩子說不要想着報仇，可是這孩子明面兒上答應，背地裏轉身就跑到開封府去了，我真是……唉！”

“老板娘，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白展忍不住問道，“這孩子的爹是誰？”

“這位爺，不是我不想告訴您，是我也不知道啊，”老板娘苦着臉說道，“九年前的一天晚上，大家都睡下了，敏兒的貼身丫鬟小娟突然跑到我的房間裏說敏兒要生了！我一聽就吓壞了，我說這敏兒賣藝不賣身，還是個黃花閨女呢，怎麽就要生了？我跑過去一看，就見敏兒癱在床上，孩子的頭都出來一半了！我都看傻了，心說這時候叫穩婆也沒用了啊！幸好我娘以前就是穩婆，我左右也聽過一些生孩子的事情，就先給敏兒接生了。

孩子生下來後我讓小娟先去給敏兒抓點藥來熬着，一切等敏兒醒了之後再說。敏兒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第一句話是問我孩子在哪，我說孩子小娟帶着呢，是個兒子，健康的很。敏兒說她想見孩子，我說見孩子行，但得先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是好人的，我就把你嫁過去，不是好人的，就讓白五爺和展爺給你伸冤，要是不說，我就把那孩子扔到深山老林裏頭去。

敏兒見我這麽說就不說話了，沉默了良久，才緩緩說道，老板娘，這冤咱們不能申。我當時也是氣糊塗了，就說咱們後面有白五爺和展爺撐着呢，展爺後面還有包大人呢，什麽冤不能申？敏兒聽了我的話慘笑一聲，說這江湖廟堂都知道咱們後面有五爺和展爺撐着，展爺後面還有一個鐵面無私的包大人，包大人可是連皇親國戚都敢鍘的人，可都這樣了，如果他們還敢來挑事兒，那必定是沖着五爺或者展爺去的。

我一聽心說是這個理兒啊！您和五爺要是知道這事兒，肯定是上天下地都得把那人揪出來的，這樣沒準就落入那人的圈套了！您二位對我們有恩，白五爺又對敏兒有救命之恩，我們不能害您二位啊！所以我就幫着敏兒把這件事瞞了下來，讓小娟用籃子提着孩子去山裏采蘑菇，然後再把孩子提回來，就說是山上撿的，我看着可愛就收做義子了。”

“白姑娘真的沒說孩子的爹是誰嗎？”展昭皺眉，如果照老板娘這說法，此事背後必定還有所牽連，而且牽連甚廣！

“沒有，”老板娘抹了把眼淚，接着說道，“敏兒就說是九年前的一天晚上，她都已經歇下了，突然從窗戶越進來一個男人，她驚得魂都沒了，連忙叫人，可是不知怎麽回事兒，一個應的都沒有。按理說小娟是敏兒的貼身丫鬟，就算是睡，也是睡在敏兒的外間，今日竟沒個聲響，一看就是被抓走或者迷倒了。然後……然後……唉！

敏兒說她這事兒之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覺得自己活着肯定會再被用來算計白五爺和展爺的，所以就想一了百了，可是天意弄人啊，敏兒準備上吊的那天發現自己有了小昭，就沒狠下心來送自己的孩子一起上路，但是她一直用生絹束着肚子，加上總是說不舒服連屋都不出，所以也沒人看出來。

後來這孩子生下來了，也過了那麽多年了，我們就覺得這事可能真的過去了，沒想到……沒想到突然傳來了白五爺的死訊，結果第二天早上起來敏兒就突然死在自己屋裏了，七竅流血，還都是黑血！我當時就知道是那些人來滅口了，我怕傳出去讓展爺知道了，定要将真兇捉到，就草草給敏兒辦了葬禮，對外說是病死的，那些人以為是我怕事兒，不敢說真話，也就沒來繼續找麻煩。”

老板娘哀嘆了一聲，說不下去了。

展昭和白展兩人也都沉默。聽到自己欣賞的人遭到這樣的不幸，兩人心中都有些悲傷。

“老板娘，那白敏姑娘有沒有說對方究竟要害誰？”江寧婆婆冷不丁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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