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浦禾的選擇
“浦禾,如果你選擇我,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如果你選擇魚瞻,我就開槍打死你。”
司苑傑拿着槍對着浦禾,浦禾看着黑漆漆的槍口一陣害怕,他不知道司苑傑是不是在吓他,但是他想知道浦冶是怎麽想的,他那親生的兄長竟然是這麽對他的,他真的有點怕司苑傑會走火不小心打中他,他內心對司苑傑不僅僅有恐懼那麽簡單,司苑傑有時候就像一個瘋子,他打心眼裏有點畏懼這個瘋子,要知道,他從小到大屋子裏碎一個杯子浦夫人都會命令保姆把他的屋子從裏到外徹徹底底清掃個五六遍,如今卻面對着這麽一把要人命的槍。
他雙手已經被勒出血痕,只是那皮繩依舊困着他的雙手,仿佛嵌入肉裏一樣,繩子周邊因淤血而微微的腫起,繩子困得太緊導致雙手血液流通不暢而指尖泛白,他看了司苑傑一眼,那雙暗潮湧動的眼睛裏說明了司苑傑很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他能帶着自己來到這裏說明魚瞻已經要來了。
“別害怕,一切很快就結束。”司苑傑伸手摸他的頭,當他的手靠近浦禾的時候,浦禾看着那把黑漆漆的槍沒有動,他生怕司苑傑一不小心擦槍走火。
司苑傑轉身去喝了口水,這個時候魚瞻沖了進來,當魚瞻把槍對準司苑傑的時候,司苑傑也把槍對準浦禾,浦禾就坐在他們中間,距離兩個人的位置一模一樣的遠。
司苑傑看了魚瞻一眼,冷哼一聲:“來得挺快的,我還以為你不敢了?”
“把你的槍放下。”魚瞻吼着。
司苑傑對準浦禾的頭,沖着魚瞻說:“是你該放下你的槍,你既然來了,你就應該知道後果是什麽,放下你的槍。”
浦禾看了魚瞻一眼,他的眼中有不忍,深情,恐懼,傷心……他張了張口,仿佛要說什麽,可是最終,浦禾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魚瞻知道浦禾張嘴對他說什麽,正因為如此,他才覺得浦禾蠢得不能再蠢了,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既然都已經到這裏來找他了,他就沒想過一個人離開,浦禾真傻,傻到這個時候還跟他對着口型讓他走。
這個時候,很多躲在暗處的人都出來了,團團的圍住他們,可是他們都沒有上前,只是警惕性的看着魚瞻,魚瞻手裏握着的槍緊了緊,看了一眼浦禾,再看了一眼司苑傑說:“你讓我來了,我就來了,是你講信用的時候,放了浦禾。”
“你這樣?也配叫講信用?讓你來,沒讓你帶着槍來,警察拿着槍頂着人頭很好玩嗎?是不是?有種的話,你就開槍呀……開槍打死我呀……魚瞻,你不是很有種嗎?不是挺能耐的嗎?三層樓都能上的去,這個時候打死一個罪犯就沒種了……”司苑傑的聲音猛然提高:“魚瞻,把槍丢過來……快一點……”
魚瞻沒有動,只是拿着槍對着司苑傑,司苑傑與魚瞻對視了一眼……
砰——
浦禾立刻縮了縮身體,從喉嚨裏發出一聲驚叫。那顆子彈就打在他的腳下,聽到那個聲音仿佛有人拿着刀慢慢的走到他的跟前,然後像着當初那個人一樣,抹斷了他的脖子,他吓得身體在發抖,意識到自己還沒死,身體也沒有被打穿了窟窿,他只能粗粗的喘息來壓制自己的害怕……
“魚瞻,我敢開槍,我真的敢打死他……你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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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瞻沒有接話,拿着槍的受明顯松了,他确實不敢,他沒有那麽大的能耐,沒有那麽大的出息,看到浦禾的那一刻,他的心就覺得隐隐作痛,如果不是他,浦禾依舊還在溫室裏當那個單純天真的小少爺,是他把浦禾帶入這趟渾水之中,也是他将浦禾從天堂拉下了地獄……他突然有點後悔當初闖入浦禾的屋子裏。
“我讓你放下……”司苑傑作勢正要開第二槍。
啪——
槍掉在地上……
後面的小喽啰帶着一點慌張與害怕走了過來,撿起槍就跑了……
司苑傑冷笑一聲,輕蔑随意的看了一眼魚瞻,對着浦禾說:“浦禾,過來,過來,到我這裏來……還記得我說的嗎選擇魚瞻,只有死路一條,來,到我這邊來……”
“你對他說了什麽”魚瞻問。
“沒什麽,只是讓他重新選擇而已,這一次,他只能選擇我,說到底,魚瞻,你還是輸了。”
司苑傑冷笑着幾聲,繼續對着浦禾溫柔的說着:“浦禾,過來,過來,到我這裏來……”
浦禾沒有回應他,只是依舊坐在椅子裏紋絲不動,一把槍對着他的頭,只要那麽輕輕的一按,他絕對頭顱開花,可是他依舊坐在椅子裏,全身發抖,他只需要站起來,走向司苑傑,只要走向司苑傑,他就能獲救,不用再待在槍口下,可是他坐在不動。
司苑傑看着浦禾的樣子惱了,聲音猛然提高近似一種怒吼:“我讓你過來,你聽到沒有。”
魚瞻說着: “司苑傑,你他媽的腦子有問題,你拿着槍對着他,他敢過去嗎?”
司苑傑沒理魚瞻,依舊對着浦禾說着:“浦禾,我讓你過來,你過來,過來了,我就不拿着槍對着你,只要你過來了,過來了之後什麽事情都沒有了,浦禾,我求你過來,你就聽我一次,過來,過來好不好,只要你過來,只要你選了我,我什麽都聽你的。求你了……就當我求你了……”
浦禾看着司苑傑奔潰的樣子以及他因為奔潰而顫抖着手,稍不留神就能走火,他吓得顫抖站了起來,看了看魚瞻,又看了看司苑傑,司苑傑對他伸出手:“過來……”
浦禾沒有動,他看了看司苑傑,看了看魚瞻,魚瞻似乎在哄着他,就像在魚家他經常發脾氣,而魚瞻就是用着這種口氣哄着他的,魚瞻用着很溫柔的口氣對他說:“過去,浦禾,聽我的,你轉過身,別回頭,走過去就好了……他不會對你開第二槍的……浦禾,過去呀,慢慢的走過去就好了……”
浦禾轉過身,面朝着司苑傑,司苑傑笑了,仿若冰雪消融,他溫柔輕松的對準浦禾說:“過來……浦禾,只要你過來,我以後什麽都聽你的,我可以為你學你喜歡的西紅柿蛋面,我也可以帶你出去玩,我也會帶着你兜風,我會為你對夾漫畫書……過來,就這樣慢慢的走幾步……”
浦禾看着司苑傑伸出手,這是一個選擇,一個對自己內心的選擇,一個對生死的選擇,只要他走過去,接過司苑傑的手,他依舊是享盡富貴榮華的小少爺,高高在上,可是身後是魚瞻,他如果轉身走向魚瞻,在生命的盡頭就再也不能回頭,他害怕死亡,更加害怕死亡之前的痛苦,這是背道而馳的兩種方向,一種生,一種死,一種富貴榮華,一種坎坷磨練。
想了良久,浦禾猛然轉身……
浦禾猛然轉過身朝着魚瞻跑過去,他剛剛被那一槍吓得雙腿發軟,雙手被綁住,跑起來有點費勁……可是他還是用着最後的力氣朝着魚瞻跑過去。
魚瞻或許早就意識到浦禾會這樣做,其實剛剛浦禾朝着司苑傑的時候,他心裏還是有一點失落的,可是浦禾一步也沒朝着司苑傑邁出,他堅定不移的轉身跑向魚瞻!
他就是那麽一個純粹的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連一點點的假裝也學不會。
其實剛剛力量的對比已經出來了,魚瞻甚至連自己都救不了,更加救不了他,司苑傑掐斷了他們所有的退路只是為了讓浦禾只能選擇他,可是最後,浦禾還是轉身跑向魚瞻。
他的選擇,從頭至尾都沒有變過,他是愛着魚瞻的,就算知道明明是死路一條,他也毫不猶豫的跑向魚瞻。
司苑傑笑容凝固了,他的手在顫抖,看着浦禾費勁的跑向魚瞻,他扣緊手裏的槍,他真的想朝着那個清瘦的背影開一槍,可是扳機扣到最後一步,他全身都在顫抖……
他用了最後的力氣,甚至咬緊了牙也沒有把扳機給扣到底,仿佛自身有一股力量阻止他開槍,他心裏一瞬間仿佛被打了千百槍,千瘡百孔,就算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面前這個罪魁禍首,就算他能夠稍微的動一動手就能讓一切歸于平靜,就算他知道的太多太多,可是……他狠不下心!
最終,他放棄了,手無力的垂了下來,眼睜睜的看着浦禾跑向魚瞻卻因為腿軟一下子跌倒,他發出一聲嘲笑,分不清是嘲笑自己還是嘲笑浦禾。
浦禾跑着跑着卻因為腿軟接近魚瞻的時候跌倒了,因為雙手被綁着,只能直愣愣的跌倒下去,魚瞻跑過去,扶起浦禾,身後的人靠了過來,他解開浦禾手上的繩子才解到一半,正要站起來,一把槍正好抵在他的頭上,他沖着浦禾笑了笑,還是從容不破的慢慢的解開浦禾手上的繩子,他沖着浦禾笑了笑,抱了抱浦禾。
浦禾拽住他的手,魚瞻看了看浦禾手上的傷,心裏一陣堵得慌。
司苑傑猛然拉起浦禾,冷哼一聲:“這是你選的,別怪我。”
他正要開槍,浦禾猛然抱住魚瞻擋在槍口上,司苑傑看了看浦禾的樣子,冷笑着,笑得無限荒涼,笑得痛徹心扉:“現在不怕了?無辜的小白兔,你也真是無辜,可是你真覺得自己無辜?從頭至尾,只有你,浦禾,只有你才是最殘忍的,我他媽的見過人那麽多,就你最殘忍……”
說完,他拉着浦禾走了,把魚瞻留給那群帶來的人,他剛剛只不過要吓一吓浦禾,魚瞻手裏有太多關于他們的資料,他現在還不能殺魚瞻,只能吓一吓浦禾,可是浦禾太不經吓了,一試就試出來了,為什麽會有這麽容易試出來的人呢
離開那個空曠的地下室很遠,外面竟然下起雨了,他才拖着浦禾出來就有黑衣侍者把雨傘打開遞在他的頭上,他二話沒說接過雨傘全部打在浦禾的頭上,也不管自己淋在雨裏,有人給他打傘,他直接把那個人的傘推開,浦禾掙了很久才乘着司苑傑一只手給他打傘而拉着他手裏的力道松了一點而掙脫出來。
他掙脫出來,第一件事,就是一巴掌。
非常重的一巴掌,響亮的一巴掌,打得他拉動手腕上的傷疼得厲害,打得他手心發麻,打得他身形顫抖,連站都幾乎沒站穩。
司苑傑愣了半晌,沖着浦禾冷笑着:“就算你打死我,魚瞻也是要死的。”
這一句話才一說出口,浦禾又打了他一巴掌,非常的重,重的他看着浦禾那只手都疼得微微顫抖,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浦禾打他多痛,他自己的手就要承受多大的力。
浦禾把所有的怨氣全部發洩在司苑傑身上,他讨厭這個瘋子,一開始對司苑傑還有一點竹馬之誼,後來徹徹底底被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給吓到了,再後來所有的東西轉變為怨氣。
司苑傑一抹臉上的雨水,偏過頭,對着天空笑了笑,似乎是輕蔑的笑,似乎是冷淡的笑,似乎是平和的笑,當他扭過頭來看着浦禾的時候,眼睛裏是那種生死置之的坦然:“我會把他刨開胸膛,我會把他的心拿出去去喂狗,我要讓他就算是去死也要徹徹底底的跟你脫掉幹系,我要……”
啪——
又是一巴掌,打得他的手鑽心的疼,疼得全身顫抖,他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的在打司苑傑,他自己也知道不能打司苑傑,這件事司苑傑只是一個執行者,從頭至尾,浦冶,貝爾這兩個人也占據着重要的作用,可是他覺得如果不發洩出來就那樣憋着,他遲早會憋死的,所以他才打司苑傑,司苑傑任由他打着,被打了他還擔心浦禾的手疼不疼。
浦禾看了司苑傑一眼,伸手比劃:就算他化成灰,碾成渣,我相信,他的手心裏也會寫着我的名字。
司苑傑冷笑一聲:“是,就算死了,分屍了,成了灰,他的手心裏依舊可以寫你的名字,但是我要他……不,得,好,死……而且,而且,你聽着浦禾,是你害死了他……哈哈哈,是你,你就是一把殺了他的刀,你就是劊子手,就算魚瞻不得好死……全部都是你害得!”
浦禾一愣,确實,魚瞻就算出事就是他害得,他就是一個禍害,一個徹頭徹尾的禍害……
他遇到事情就喜歡逃避,對于自己變成啞巴這件事,他寧願與世隔絕,不與外面的交流,也要騙自己,自己不是啞巴,對于魚瞻這件事也是如此,他把所有的怨氣全部發洩在司苑傑身上,他想逃避自己不是自己的錯的事實,可是說到底,一切都是他的錯。
司苑傑看到這樣,那種痛快的目的已經全部達到了,他一向覺得自己不開心,所有的人都不能開心,可是看到浦禾那個樣子,他真的恨不得把浦禾抱在懷裏,告訴他一切都過去了,他報複了浦禾也報複了自己,感情真的是一把雙刃劍,傷人深,傷己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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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禾回到家到處砸東西,下人不敢攔着他,畢竟他是什麽樣的脾氣這下人也知道,萬一惹毛了就吃不了兜着走,誰也不願意去惹這個小少爺……
浦冶回來的時候看着滿屋子狼藉,整個屋子看上去就像廢墟場,浦禾把能砸的東西全部砸了,浦冶進門的時候一個名貴的花瓶砰的一聲正好砸在他的腳上,他面無表情的看着浦禾像發瘋一樣,他冷眼的看着這一切。
“你要是再瘋下去,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魚瞻了。”浦冶冷冷的說道。
浦禾手裏正拿着一瓶酒,浦冶珍藏的酒,他正要砸下去的時候,忽然聽到浦冶的那句話,他的手愣在半空之中,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看了看浦冶,似乎在确認這句話有沒有可行性,可是他最終還是堅定的低下頭思考了一會兒,乖乖的走到茶幾上将那瓶酒放在沙發上,面對着浦冶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站着。
“砸呀,你倒是砸呀……你不是挺喜歡砸東西的嗎?你脾氣不是挺大的嗎?整個家被你砸成什麽樣子了……”
浦冶看了看那滿是廢墟的家,看了站了一屋子的下人,怒着:“還愣着幹嘛,收拾東西呀,在夫人回來之前最好把家裏恢複原樣子,要不然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着走……”
理都沒理浦禾,他走到樓上去,直接走進自己的書房,浦禾也跟着他到了書房,才一到書房的門口就被攔住了,浦禾推開那兩個人,跟着浦冶走了進去,浦冶看都沒看浦禾打開電腦開始辦公,浦禾砰的一聲把浦冶的電腦給合上,瞪着雙眼看着他。
“浦禾,我告訴你,我對你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你別逼我對你動用家法……”
“魚瞻呢?”浦禾比劃,他也同樣看着浦冶,似乎很憤怒:“我也是華夏的股東,我的股份全部在你的手裏,我把他們全部給你,你把魚瞻給我。”
“你在跟我談交易?”浦禾冷笑一聲,笑得放肆:“你憑什麽跟我談交易?股份?你才多大呀……你才惦記着你的股份?這股份确實有你的,你的也在我的手裏……可是,就算我把他們給你,你又能怎樣?對于華夏而言,你就是一個透明的存在,沒了我,那股份對你來說只不過是一個毫無意義的數字,你什麽都不是。”
浦禾繼續比劃着:“你拿走我的股份,我可以把他曝光給媒體,我就說你為了搶走華夏的股份這麽多年把你的請兄弟給關起來,我覺得那群媒體絕對有興趣知道這一切。”
浦冶看着浦禾這麽天真笑了笑,失聲的笑出了聲,他覺得這個白癡的弟弟看上去真的很可愛,拿着他手裏的東西想要跟他交換人,哪有這樣的人呢……
“你覺得你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你還能再聯系的上誰呢?”浦冶笑了笑,他笑得不着痕跡:“你還真是天真,你這句話是誰教給你的?那個姓柳的警察?他還真是喜歡多管閑事呢……你別這麽驚訝的看着我,你的所有的聊天聯系人記錄全部都要過我這一關的,你的所有信息全部在我的掌控之中,你還真以為你吃裏爬外了一次我還會給你第二次機會?天真……真是天真……你連命都在我的手裏,你要是聽話,你就繼續當你的小少爺,你如果不聽話,我大可以讓醫院給你開一份死亡證明,讓你一輩子都在那漆黑的地下室度過……你最好別挑戰我的耐力,也別挑戰我的忍耐度。”
浦冶站了起來,走近浦禾,浦禾重重的一顫,确實,他實在是太天真了,他從小都自閉,怎麽比得上在商場摸爬滾打的浦冶,更何況柳離只是說可以用股份來交換,只是試探一下浦冶的反應,可是沒想到浦冶最終還是毫無反應。
浦冶盯着他,“如果沒有我,你的那一份股份早就成了一堆數字了,你還以為你還有多少股份,沒有我,華夏早就破産了,你這個小少爺還能到哪兒去過這麽好的生活,浦禾,到了現在,你還要跟我争財産?當你一說出來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自己有多麽的可笑可悲……”
浦冶慢慢的靠近,浦禾後退了一步,最終,浦冶到了落地窗面前,看着外面空曠的宅院:“我可以允許你去看魚瞻,但是你最好老實點,最好別給我動什麽歪腦筋,不管是殺他還是殺你,實在是太容易了,這麽多年,我對你的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敢對我背後捅刀子,我也敢這樣對你,你如果願意,你最好跟那姓魚的講清楚,你以後依舊是華夏的二少爺,依舊可以高高在上,我也依舊會盡到一個做哥哥的本分,但是你如果再像以前那樣任性為所欲為,那麽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