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出事
溫染遲遲沒有回來,被圍在座位上許久的白哲面色愈發冰冷。
他沒有再理會那些學生,徑自起了身,往外走去。
結果剛出了學堂,便看到前面有個熟悉的身影。
是田彬彬。
“你看到溫染了嗎?”白哲問他。
田彬彬神色有點奇怪,似乎是在等人,又似乎不是。
“我……我沒看見!”
田彬彬緊張得打起了磕巴。
害怕與心虛使得他話都說不利索了。
他看見了……
看見溫染被王冕他們給抱走了。
他原本是因為知道白哲一個人留在了這裏,所以想過來求他幫幫自己。
因為王冕把他堵在角落的事。
白哲當然不會認為他這副反應是正常的,神色随即一冷,“你看到溫染了嗎?”
他又問了一遍。
“……”田彬彬張了張嘴巴,他想起自己被王冕那夥人按在牆上的情景,話卡在了嘴邊又轉了個彎,“我,我就是有點怕王冕他們,之前課間我一個人的時候撞見他們了,我知道你很厲害,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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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白哲沒心情聽他在這兒長篇大論。
既然不知道溫染在哪裏,那他所說的話就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了。
田彬彬見白哲轉身就走,根本不聽他說完話,他急忙喊了他一聲,可惜白哲頭也不回地走了。
獨留在原地的田彬彬呆愣着,用力吞咽了兩下口水,眼中滿是驚慌。
他該不該把溫染的事告訴白哲?
田彬彬陷入了糾結中。
可是如果告訴了,一旦被天字院的人知道了是誰告發的,白哲方才的反應也不像是會護住他的樣子……
另一邊。
書院一間荒廢已久的庫房裏。
這一片十分偏僻,因為荒廢已久,平時根本不會有人過來。
昏過去的溫染被随意地扔在了鋪了薄薄一層茅草的地上,帶起了一陣灰塵。
王冕扇了扇面前的塵土,“瞧你找這破地方!”
“這兒不是人少嗎?你放心,他就是醒過來喊破天也沒人聽得到。”
正說着,一直昏迷狀态的溫染竟然真的有了清醒之勢。
“這古羅香不行啊?你這不會是從哪兒淘換來的爛貨吧?這麽快就醒了?”
聽到同伴這麽調侃自己,王冕忿忿道:“不懂就別胡說八道!我這是正經貨。醒了也好,一會兒才爽!”
“我這裏有個真正的上等貨,保準你們快活過神仙。”先前主動靠近溫染搭話的那個學生一臉下/流表情。
溫染聽到了他們說話的聲音,終于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本來因為是仙的體質,尋常藥物就不會讓他中招,這次也是因為古羅香加上被人搭話沒設防才會中招,不過好在沒多久就清醒了,只是身上還有點發軟。
溫染一睜眼就看到了王冕的那張臉,立馬縮起身體往後退了退。
“你們……!”溫染強按下內心的慌張,他很快意識到了自己面臨的處境,“你們想幹什麽?”
王冕嘿嘿一笑:“小美人,待在地字院可是虧了你了,不如跟着哥哥吧?保你每天都要好東西吃。”
溫染聽了這話只覺得惡心,當即怼了回去:“天還沒黑透呢,你做什麽美夢?”
“脾氣還挺倔!”說着,他即刻動了手。
溫染身體沒多少力氣,後面又是牆壁,一時就沒躲開。
結果撞了一下之後還是被對方抓住了胳膊和衣/帶。
溫染奮力掙紮起來,奈何衣物還是被扯開了。
這一瞬間他想了很多。
白哲不在這裏,他一定會來找他的。
可是如果趕不及……
即便是會暴露身份,他也只能靠自己了。
就在溫染準備動手之際。
原本緊緊鎖住的庫房大門被猛地一腳踹開。
大門瞬間敞開,發出不小聲響。
一道修長的身影瞬間閃了進來。
“白哲!”溫染一看是他,頓時激動起來。
就知道,他一定會找過來的。
然而和前幾日的白哲不同,此刻的白哲一身冷意,眉宇間似乎染上一層薄薄的冰霜,經他注視之下,只會感到冰冷刺骨的寒意。
溫染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
白哲是提着寒殇劍過來的。
不待王冕他們徹底反應過來,白哲一劍直接逼了過去,這幾個慫貨立馬被掀倒在地。
王冕還極為狼狽地在地上打了兩個滾。
“你……又是你!”王冕想起之前被此人推倒在地的事,一時氣血上湧。
王冕畢竟是出身世家,從小也練過些功夫,急忙爬起來匆匆閃躲了兩下,結果繞在柱邊時,劍身直接沒入他眼前的立柱,只差分毫,吓得他差點當場尿了褲子。
“白哲,別殺他們!”溫染眼下安全了,倒是冷靜了許多。
他們是在人界,而且還要幫知墨找畫,這事兒鬧出人命可就真鬧大了。
白哲看到溫染微露出的肩膀,眸光更冷,不過手上的劍卻确實慢了半分。
很快,王冕幾個人身上的衣服被劍氣刮得只剩片片縷縷,連底褲都露出來了,臉上還被劃出了數道血痕,全是傷面子的傷,着實狼狽不堪,只得跪下身來趕緊求饒。
溫染看着局勢算是穩了下來,總算是放了心,他站起身,朝着王冕他們三個屁股每個都狠狠踹了一腳。
王冕幾個立馬哀嚎成了一團,他們幾個長這麽大何時受過如此屈辱?
不過更屈辱的還在後頭。
白哲毫不費力地将他們提了起來,直接拉走吊在了禦書閣的正門前。
那裏是文翰書院所有師生每天的必經之地。
王冕幾個被堵住了嘴巴,就這麽渾身只着片縷地被吊在了院子裏,而且是三個緊緊綁在了一起。任他們怎麽掙紮,也掙不開這繩索。
夜風一吹,還兀自在半空中打着晃。
三個打包抱在一起的大男人看起來滑稽極了。
溫染看着真是十分解氣。
沒想到白哲平時不溫不火的,收拾起人來這般果決,想的還都是損招。
解決了這仨混球,天色已晚,溫染和白哲趕緊往宿舍那邊趕,溫染需要盡快換件衣服才是。
“說起來你是怎麽找到我的啊?”溫染很好奇,對方竟然這麽快就找到了這麽偏僻的位置。
這時候一個瘦瘦小小的小家夥從白哲的肩膀上探出了頭來。
溫染這才明白,是小紙人跑回去找的白哲。
怪不得了。
溫染摸了摸小紙人的腦袋表示感謝。
不過這溫暖的一刻很快就被人打斷了,白哲冷冷地看向來人。
那是在夜色中匆匆趕路的田彬彬。
他似乎在急切地尋找着什麽。
“田彬彬?”溫染一時沒搞明白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
畢竟按前幾天的習慣,田彬彬是屬于從不敢晚上獨自往外跑的那類人。
被溫染這麽一叫,田彬彬整個人都如驚弓之鳥一般,差點把自己絆了個跟頭。
“溫……溫染!”田彬彬像是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似的,兩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怎麽了?這麽晚了你怎麽會在這裏?”溫染一臉奇怪。
旁邊的白哲則是完全沒有好臉色給對方。
田彬彬當然察覺到了白哲的敵意——
“我……我在找白……找你們。”
溫染這回沒急着說話,只是繼續聽他說下去。
“我看見,你被人擄走了,可是我很害怕!我……”田彬彬越是心虛,說起來就越是緊張,尤其是當他看到溫染的衣服有些松垮時。
中間他叽裏咕嚕的不知道又嘟囔了兩句什麽,然後才終于又說得清楚了,“……我後悔了,想找白哲可是他不在房裏,我……我就出來找你們了。你……沒事吧?”
聽他說完,溫染大概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了,田彬彬應該是出來找白哲去救他?只不過過程似乎有些……曲折。
溫染正欲回答,不料旁邊白哲卻突然動了。
“回去換衣服。”
白哲的聲音透着一股子寒氣,溫染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意識到了什麽,便不再搭理田彬彬,而是快步跟上了白哲。
獨留在原地的田彬彬臉上寫滿了尴尬與難堪。
……
宿舍。
推開房門,吳風華正坐在自己的桌案前埋頭做功課。
“你們回來了啊,今天不背書了?”吳風華對今晚發生的事全然不知,還奇怪前兩日晚上溫染和白哲都是悶在這屋裏讀書學習,怎麽今天就沒影兒了呢。
溫染按着自己的衣領處,吳風華心又大,愣是沒發現有什麽異樣。
見白哲徑直走了進來,吳風華心裏“咯噔”一聲。
“咱們……還是換屋子?”他小心地問道。
溫染看了看心情明顯不好的白哲,趕緊接道:“換吧,明天中午還請你吃好吃的!”
總是打擾吳風華他也有點過意不去,可是一會兒換完衣服他們還打算夜探書院呢,總歸是要避開吳風華的。
吳風華聽見有好吃的,立馬美滋滋地抱着桌案上的書卷起了身。
說不貪口腹之欲都是假的!假的!
體會過美食的滋味後,如果有機會去品嘗,他當然不會拒絕,對他來說不過是挪個窩罷了。
抱着東西歡天喜地地往外跑去,到了門檻他才發現原來後面還跟着個田彬彬,只不過對方一直站在外面沒進來。
“田彬彬你也在啊?怎麽不進來?”
田彬彬低着頭,根本沒臉看他們,只是沉默着不說話。
吳風華心裏覺得奇怪。
“他可能心情不太好,你們先回房休息吧。”溫染想了想,這話還是得由他來說。
他現在對田彬彬的态度挺矛盾的。
雖然自己是個正經的受害人吧,但真要追究起來,田彬彬有什麽錯呢?
心裏不舒服是肯定的,可是他好像也沒有權力要求一個無權無勢的地字院新生為了幫他而去和天字院的子弟作對。
但是要讓他今後再對田彬彬笑臉相迎,怕是也沒什麽可能了。
白哲可能是聽到他說的話了,翻回身來把門關上了。
溫染把他的舉動看在眼裏,他徒弟不會是在……“耍”脾氣吧?
很難得白哲會這麽直截了當地表達自己的情緒。
“你怎麽比我還氣的樣子?”溫染一邊解自己的衣帶一邊問道。
可惜沒有得到回應。
剛把衣帶解開,身後突然伸出來的一雙手就替他把衣服脫了下來,露出一片光/滑的脊背。
作者有話要說: 寫田彬彬的時候,我心裏也有點矛盾,有時候會想如果我自己在這個文裏,大概也會是類似這樣的小人物叭
還要謝謝睡覺覺的營養液0v0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