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綁架]
季風死死地盯着監控攝像,眉頭皺的緊緊的。看着屏幕裏的安龍婧在進去房間不久,就有一個男人敲了她的門。雖然看不清楚那男人的長相,但是從背影上絕對可以看得出來,那人是邵天壁無疑。
然後五分鐘後,安龍婧跟着邵天壁離開這裏。一直到酒店門口,一輛黑色的雪地車停在那裏接他們。安龍婧就上了車,從出來到進車裏,連頭都沒擡一下,似乎走的非常堅定。
季風怔怔地看着畫面,将畫面定格在安龍婧上車的那一瞬間。他的擔憂是沒了,不過憤怒卻很快讓他猩紅了雙眼。
“你确定白啓仁真的很在乎她們?”安龍婧有些不大相信,白啓仁那個老東西陰險的很。這些年一直跟他伯父表面上交好,實際上早就藏了禍心。
“所以呢,你打算報複他?”安龍婧嗤笑一聲,他的故事的确很悲慘,不過她卻也并不大相信的。
白曉東想了想,最終決定:“好,我回去就盡快查處老堂主在哪裏,到時候告訴堂主,堂主是不是就能相信我了。”
現在他卻告訴他,厲君賢和他那個小情人出事了,被人綁架。而綁架他們的人,極有可能是白虎堂。
她是打算硬闖的,闖進去把伯父和舅舅救出來。出其不意,也省的夜長夢多。
“堂主,”雖然白曉東就一副色米米地看着安龍婧的模樣,不過還是畢恭畢敬地跟安龍婧行了見面禮,恭敬地叫了一聲。
“可是他是你父親,你不忍心讓我傷心,就忍心讓你父親傷心嗎?”安龍婧才不信他這話,他是在厲堂待過。可是才吃過幾天飯,就能把厲堂當成歸宿了?當她是三歲小孩。zVXC。
白曉東抿緊嘴唇,看着安龍婧看了好一會,才又最終開口說:“當然不全是,我是想讓堂主相信我的話。除了這個,我還想讓堂主幫我一個忙。等救出老堂主後,就幫我殺了白啓仁。”
原來,一直都是他太天真。
“行了,就算你殺了白曉東,白啓仁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沒聽說,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個兒子了。不然,當年也不會送到我們厲堂來。”安龍婧倒是夠冷靜,冷笑一聲說。
安龍婧因為伯父和舅舅的事有些頭痛,季風的那件事她現在更是想都不願意想起。所以,別說跟徐離交代,就連提到季風的名字她都不願意提。
安龍婧不禁一怔,很快就嗤笑一聲,緩緩地說:“你們說,他這時候來什麽意思?”
“什麽心尖上的人?”安龍婧也來了興趣,不禁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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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年紀小,卻也什麽都不能做。兩個哥哥更是被他訓練的冷酷無情。就算知道母親是被他殺的,也都無動于衷。因為我對他的恨意讓他很快察覺出來了,所以從小就不喜歡我。先是把我送到厲堂來,後來厲堂把我送回去後,他也不想讓我待在白虎堂,而是送到國外。現在我回來更是不讓我接觸堂裏的任何事,連外面的公司都不讓我接觸,就是他對我的提防。他這是故意想要養廢我,別人都知道我是白虎堂的三少爺,哪裏知道我其實就是個廢人。”
白曉東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裏透着一股狠厲,仿佛他真的恨他父親恨到了極點。
連忙讪讪地笑了笑,解釋說:“堂主真是誤會和冤枉我了,對于我父親做的那些肮髒事,我一開始是真不知道。我要是早知道了,肯定要跟堂主通風報信的。等我知道時已經晚了,我父親做都做了。這不,我一知道就來找堂主,想跟堂主商量對策。”
安龍婧說到豹子時,豹子小雞也很識趣。連忙嘶吼一聲,算是回應安龍婧。
“堂主,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我怎麽證明,才肯相信我?”白曉東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只能奮力地為自己辯解,把手舉得高高的。
姚湛江嘲弄地笑着說:“白啓仁那個人看着最薄涼,他的結發妻子都死在他手上。那可是給他生了三個兒子的,所以他的薄情在道上也是出了名的。但是沒人能想得到,他也是最重情的,他在外面養了一個女人,那女人是他的青梅竹馬。幾十年的感情了他一直将她保護的好好的,聽說他殺死結發妻子,也是因為他老婆發現那個女人的存在。而那個女人之前一直沒有生育,知道前幾年才生了個女兒。白啓仁有三個兒子了,可是對這個私生女卻寵愛的很。如果能把那個女人和女孩弄過來,還不怕白啓仁不束手就擒嗎?”
白曉東說到這裏,眼眸裏又流露出兇狠的光。
“是,”邵天壁冷着臉點頭,馬上就下去打電話了。
一般這個時候,她的脾氣更差。看都不看這倆貨一眼,就邁着步子進去了。
“還有你的要求,我不相信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費勁那麽多心思,不會只是想讓我相信你吧!”安龍婧轉了轉眼珠子,冷笑着問。
這時一旁的姚湛江也開口了,他這人一向詭計多端,這時候突然也冷笑着說:“其實我們也可以智取,比如說交換人質。聽說那老東西可有心尖上的人,我知道那人的地方,不如我和邵天壁馬上帶人過去,将他心尖上的人抓過來,到時候看他不放老堂主。”
“哼,”安龍婧一巴掌将桌子上的茶杯給拍到地上,臉色陰沉到極點,神目裏更是噴發出前所未有的陰毒,狠狠地說:“膽子那麽大,這次我就讓他到閻王爺那裏練膽去。馬上嚴密監視,若是我伯父和舅舅有一點損傷,我定要讓他千刀萬剮。”
邵天壁點頭:“知道堂主具體住處的人不多,防衛也十分嚴密,除非是熟人,否則是進不去的。能從那裏面将人劫走,也算膽子大了。”敲出邵門。
白曉東有了要求,安龍婧倒是對他多了分信任。讓邵天壁送他出去後,徐離馬上就對安龍婧說:“這小子信不過,當年就不是個好東西。”
本來他還想跟她說莊饒交代他的事呢,不過這時候看她這麽精神不濟,也就不忍心說了。而且他覺得這段時間都要忙白虎堂的事了,救出老堂主來并不代表着事情就這麽算了。白虎堂敢這麽挑戰他們厲堂,就不能輕易過去,這一次,黑道恐怕要重新洗牌。
白曉東馬上說:“是,怎麽說我曾經也是厲堂的人,怎麽能忍心看着堂主傷心。”
他這個要求讓其他人都是一怔,不過想到剛才他所說的。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有這個念頭倒是也不稀奇。“不試試又怎麽能知道,我們先把那兩個人抓回來,必要時說不定會用的上的。”姚湛江反正覺得有備無患嘛。
白啓仁既然策劃了那麽久來算計他伯父,又怎麽會為了一個女人和女兒而妥協呢。做黑幫的,哪個不是心狠手辣,必要時可是連父母兄弟子女都能出賣的,她不信白啓仁會這麽長情。
白曉東眉頭皺的更深,他有些吃驚安龍婧地想法。明明她是那樣要什麽有什麽的人,怎麽還能如此悲觀。雖然走到他們這條道的人都很危險,不過她的身份地位,不是已經昭示了她不容動搖的安全嗎?
白曉東本來還笑米米的臉,這時候聽到豹子的嘶吼聲也不禁吓了一跳。人倒是他可以憑借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不會傷害他,但是豹子就不行了。這豹子長的這麽彪悍,一看就知道能吃人的。
安龍婧的飛機很快抵達臺灣,等安龍婧和邵天壁回到厲堂時,徐離早就在家裏等候了。
安龍婧不說話,一旁的姚湛江倒是笑米米地開口了。看着白曉東笑着說:“三少爺也別着急,也不是我們堂主不相信你。相信你總要有些誠意吧!三少爺連誠意都沒有,讓我們堂主怎麽相信你。”
不過一旦讓他們知道老堂主被綁架,這群老東西還不要馬上揭竿而起,造起內讧來。到時候堂主又要救老堂主,又要顧忌這群玩意,就算會分身,也是分身乏術的。
而季風的事,早就被她忘到腦後了。那個人對她的那點不敬,對現在的她來說,根本不足一提。
他這麽一說安龍婧也點點頭,不過正打算讓邵天壁調集人手時,突然有人進來通報。說是白虎堂的三少爺白曉東求見,要離開見堂主。
當聽到這個消息,安龍婧差點沒氣瘋過去。所以這才急急忙忙地回來,而且也悔恨不已,自己不該一時好奇跟着季風出去。如果自己在這邊,也許伯父和舅舅就不會這麽糟糕。
安龍婧倒是也沒推辭,就去休息了。她自己知道,現在需要自己養精蓄銳,只有自己有精神了,才能将厲堂支撐下去。
“你…你就不給我一個交代嗎?”徐離站起來淚眼汪汪,就差拿個小手絹咬手絹角,完全一副怨婦地模樣。
安龍婧走過來,看到他們倆這樣,不免有些心虛。不過,即便是她心虛,到現在也覺得跟季風出去一趟太他媽的錯誤了,但是也不肯承認自己錯的。
“哦?你是來跟我通風報信的?”安龍婧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完全不在預料範圍嘛。
白曉東說着又有些恨恨地,充滿恨意地說:“我母親是白啓仁的結發妻子,要不是有我母親,他又怎麽會有現在的一切。這一切都是我母親的家業,是我外公傳給我母親的。可是他卻欺騙我母親,讓我母親把這一切都交給他,讓她給自己安心地生孩子。而我母親身為一個女人,自然是把自己的男人當成全部。為他放棄一切,為他生了三個孩子。可是他是怎麽對待我母親的,親手把她殺了。也許你們都不知道,他殺我母親的時候,我就在跟前。親眼看着我母親倒在血泊中,沒人知道那時候我有多恨。
“哼,他能欺負的了我?你也太小看我了。好了,不要再提這個人了,伯父和舅舅的事你也聽說了吧!現在這件事才最重要,先要救伯父和舅舅。”安龍婧一點都不想再提到季風這個名字,所以毫不客氣地說。
徐離:“……,”嘴角抽了抽,堂主也太高看老堂主了吧!
“誠意?什麽誠意?”白曉東急道。
“這個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想他們不敢輕易傷害伯父和舅舅的。再說,除非是一直昏迷,伯父是那種任人宰割的人嗎?也就是舅舅跟他在一起,否則他們那群蠢貨,又怎麽能傷的了伯父。”安龍婧冷哼一聲,露出一抹不屑地冷笑。
這才是徐離最擔心的,就算是傷不了老堂主,萬一傷到堂主的那一位,那可比傷到老堂主更讓他傷心。這時,心裏不禁将綁架堂主和那位的人罵了祖宗十八輩,缺德玩意,有本事沖他來,放開老堂主才是英雄好漢。
“這種誓言沒用,我們走這條路的人,以後都會不得好死。”安龍婧涼涼地說。
安龍婧對他那副狗見了肉骨頭的模樣倒是也不在意,斜着眼睛冷厲地看着他問:“你今天為什麽來這裏?你父親抓了我伯父和舅舅,怎麽?就不怕我生氣把你喂了豹子。”
當年他陷害季風的事徐離是知道的,不過這時候,在他眼中季風也不是只好鳥,所以他也不打算替季風鳴冤昭雪了。
邵天壁基本上沒什麽意見,其實跟他商量時,只是多一個人聆聽,然後下命令時他能馬上執行。安龍婧說不上喜歡他,不過卻也離不開他倒是真的。
“什麽意思?”徐離有些看不懂小主子地表情了,剛剛跟男人約完會,怎麽這幅表情。
突然想到一個可能,立刻兇狠狠地問:“主子,你告訴我,是不是季風那混蛋欺負你了?你告訴我,他要是欺負你,我一定饒不了他。”
他坐在門檻上,旁邊蹲着豹子小雞。這一人一豹就這麽在門檻上坐着,不過徐離的臉色很不好,而豹子小雞也傲嬌地将頭扭向一邊,學着徐離的樣子。
徐離一看主子就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不過想想也是,季風再陰險狡詐,也不一定能欺負的了主子。聽主子這麽說,便也不再糾纏這件事了,馬上跟着主子進去,商量老堂主和他那位被綁架的事。
“我知道堂主不相信我,如果我是堂主,我也不相信自己這些話。可是這些話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全是我的真心話。”白曉東露出一臉的悲痛,說道這裏時停頓片刻,才又繼續悲痛地說:“堂主也知道白啓仁是我父親,可是…哼,他自己卻總是忘記這回事。”
突然冷笑一聲,他以為他把她帶到這裏來,她就喪失了所有的羽翼。做一個普通人跟他在一起,好好地享受兩個人的二人世界。
不過他倒是也很奇怪,白虎堂居然有這麽大的膽子來綁架厲君賢和他的小情人。要知道厲君賢現在已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了,綁架他們有什麽用,難道還要逼着厲君賢讓出厲堂不成?就算厲君賢答應,安龍婧都未必答應的。
而且一時好奇跟着季風出去,也沒實驗出什麽來,反倒是惹了一肚子氣。簡直就是得不償失,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有些累了,時差沒倒過來,讓她頭痛的很。
“談判的?娘的,他這是來送死呢,小雞,等一下人進來,就是你的午餐了。”徐離一聽白曉東這個名字,就氣的炸毛起來。白曉東是白啓仁的兒子,白啓仁那個老東西居然敢綁架他們老堂主,那他就讓他兒子先成為口中食,看他心不心疼。
至于人手,除了自己的親信外,就是從基地調來的人。
安龍婧坐着私人飛機離開這裏,飛機上的暖氣十足,所以也不用擔心太冷。現在脫掉厚重的衣服,簡潔的裝束讓她自己也覺得輕松許多。
遠在瑞士的季風也回了,看完那段視頻後他就馬上讓人來接他。風風火火地趕回來,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安龍婧對他的藐視,讓他覺得如果自己再隐忍下去,就不能算是個男人。
安龍婧覺得跟他們讨論這個事情簡直就是浪費口水,所以也就不讨論了。讓人将白曉東請進來,人進來了她不就知道他的目的了嘛。
不過徐離并不贊同,連忙說:“如果我們硬闖,萬一他們傷害堂主怎麽辦?”
徐離也連忙說:“白啓仁那個老東西我太了解了,我也不相信他會為了兩個女人就願意把堂主放了。”
而豹子小雞也火速地站起來,沖着安龍婧嗷嗚一聲。似乎也在控訴,不給它一個交代嘛。
比起徐離和姚湛江,邵天壁倒是顯得更正常一些。
所以厲君賢被綁架的事,安龍婧不敢讓外人再知道了。只把這件事告訴徐離和姚湛江,再加上邵天壁一起商量。
說是老堂主,還真的不老,甚至比分堂的其他幾個堂主還要年輕。所以,怎麽能不讓他們顧忌。
徐離聽她這麽說便知道她已經有打算了,連忙點頭。看着她皺着眉頭心疼的不得了,連忙說:“你還是去休息一下吧,這裏有我和姚湛江守着。”
“那他來什麽意思?”姚湛江也不明白了,這時候來是來談判的嗎?
“哼,還能有什麽誠意,當然是告訴我們老堂主被關在哪裏?”徐離在一旁毫不客氣地開口說。
聽到徐離和豹子小雞的聲音,她也只是皺着眉頭轉過身。看了徐離和豹子小雞一會,才深吸一口氣說:“這件事沒什麽好交代的,以後…再也不會了。”
居然趁着她和銀鷹幫鬧矛盾,又有楚堂攪合時,趁着她不備,将她伯父和舅舅綁架了。
老堂主被綁架的事是不敢讓五個分堂知道的,那群老家夥,雖然對堂主有些顧忌。不過到底看着堂主年輕,心裏還是有些輕蔑的。現在之所以不敢亂動,還是顧忌着老堂主還在。
不過臉色卻十分難看,當然,不是因為季風的事,而是邵天壁跟他說的。
“已經确認是他做的嗎?”安龍婧陰沉着臉問。
安龍婧哼了一聲說:“我當然知道不能全信他的話,不過如果他想取得我的信任就必須拿出誠意來。說不定,我們能更快地将伯父和舅舅救出來。”
不過,回到地方後倒是馬上又聽萬容說了一件秘聞。雖然厲君賢和他那個小情人的事極少人知道,不過他們兩個是安龍婧最親近的人。所以季風一直有讓人注意他們的,萬容就負責這件事。
白曉東很快被帶上來了,他還是那副樣子,似乎都沒有受他老子做了虧心事的影響。看到安龍婧,眼睛都亮了。
“怪不得她要這麽急急忙忙地回來,”季風聽了這個話也是一驚,随後突然理解安龍婧的行為了。
白曉東一看她這幅表情,便不禁急了。連忙站起來跟她對天發誓地解釋:“你不信嗎?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要是有一句騙你,就不得好死。”
所以堂主應該也就不會再去關心銀鷹幫有沒有查出兇手的事,畢竟那件事跟這事相比,還是小事,沒有可比性的。
但是他錯了,安龍婧永遠都是安龍婧。永遠都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即便是他再怎麽努力,在她心中也是卑微如蝼蟻。她還是不信任他,才會讓邵天壁緊随其後,才會想要讓她的勢力過來,就能輕而易舉的離開。
“現在先按兵不動,先等他的消息,我讓邵天壁跟他說給他一天的時間,一天如果沒有消息,我們依舊按照計劃行事。”安龍婧從椅子上站起來,揉了揉額頭說。
季風覺得這事蹊跷,完全不符合常理。白虎堂想要得到什麽好處,沒必要這麽做的。如果最後放人,厲堂不會放過他們。如果最後殺了人質,厲堂更不會放過他們。
所以這件事,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白虎堂都占不了便宜。
白啓仁那個老東西一向陰險狡詐的很,不占便宜的事他能做嘛。季風不禁十分費解,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頓時臉色煞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