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好看的男人]
安龍婧開完她的“登位大典”,就開始和白啓仁、雲紮龍商量怎麽對付楚堂的事。
想天一點。不是她這麽急功近利想要早點解決掉楚堂,在三幫裏面樹立她的威信。實在是雲紮龍和白啓仁步步緊逼,非要今天商量出一個結果。不商量出一個結果來,大有不走留下吃飯的意思。
安龍婧才不願意浪費自己家糧食,商量就商量,至于結果是怎麽樣的,她就不敢保證了。
安龍婧臉色一囧,她怎麽突然覺得那麽別扭。好像這次再見到季風,感覺完全不一樣了。難道是因為季風離開她身邊四年,所以再見面才會有種陌生地感覺嗎?
當初找到的那只鞋的确是季風的,那灘血也是人血。後來又派人找了兩天都沒有季風的下落,幾乎可以肯定,季風被野獸吃了無疑。
安龍婧走的很快,以至于讓豹子小雞也加快腳步跟在身邊。
安龍婧馬上眉頭一皺,沉思數秒,對邵天壁問:“你确定是他?”
正當大家陷入尴尬局面時,邵天壁突然急急忙忙走進來。看都不看這群人一眼,便直接走到安龍婧身邊,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了什麽。
所以滅了楚堂就是他們不得不走的棋,但是有不想讓自己成為出頭鳥,這才來挑唆厲堂。沒想到,小丫頭年紀不大心眼不少,居然也把他們這個計謀給識破了。
“哈哈哈,嚴兄說的沒錯,如果開打,我首當其沖。”另一分堂堂主張紀旺也跟着笑呵呵地說。
況且這幾年如果他真的活着,都沒有回來。現在突然回來,真的會是他嗎?安龍婧有着深深地懷疑。
安龍婧的臉更燙了,她還真不習慣季風突然變成這個樣子。連忙咳了一聲,有些別扭地說:“你回來就好,能活着就是好事。”
不過再懷疑也要親眼去見證才能知道真相,推開小院的門走進去,她就看到一個身材挺拔背影健碩的男人站在院子裏。
不可否認,他們的堂主是美麗的,是那種美麗的讓人一眼望去就能産生強烈占有欲的女人。只可惜,玫瑰花兒固然香,刺兒紮手的很。
他們也只敢看看,連半點肖想都不敢。生怕露出任何一點淫、邪地目光,堂主身邊那只四大保镖之一的獵豹,就能把他們一口咬死。
徐離都看出來了,安龍婧又怎麽看不出來,這群人根本就是輕蔑自己,無視自己的存在嘛。不過她也沒直接挑明了說白啓仁和雲紮龍,更沒有直接呵斥她的分堂堂主。畢竟,他們都是她的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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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龍婧涼涼地說完,眼眸狠狠地掃了張紀旺和嚴志方一眼。兩人被安龍婧陰狠地目光一掃,頓時覺得一股冷意襲上心頭,不由得一顫。慚愧地垂下頭,他們低估這個新上任的堂主了。
白啓仁沖着厲君賢的面子,也不能太明顯的為難安龍婧。不過這時候,也跟着适時地點點頭,表示出自己的擔憂。
而她,卻看不到他的忠心,最終因為對他的猜忌,讓他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她想,如果不是因為她對康城的死多加責怪他,也許季風就不會意氣用事地将敵人引開。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用性命來換取她的信任。
雲紮龍和白啓仁走後,安龍婧就立刻把目光看向五個分堂堂主。雲紮龍和白啓仁是別的幫派的人,她不好說什麽。可是自己幫派的人,她就沒什麽好臉色了。
五個分堂堂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剛才看堂主還是一臉陰霾,明明一張很美豔的臉,可是冷起來那模樣可真吓人。這一會是怎麽了,臉上突然蕩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看的他們幾個老東西都有些眼暈。
楚堂和政aa府有關系這件事,可不止是安龍婧知道,他們也知道的。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更擔心。楚堂有政aa府撐腰,萬一想要做大,那可就不是砸一兩個場子,搶一兩塊地盤這麽簡單。說不定,還想要吞掉他們呢。
現在安龍婧接手厲堂堂主一職,雖然這些年也做過不少讓衆人刮目相看的事。尤其是十四歲的那場交易,更是震撼了整個厲堂。可是到底年輕,又是個小閨女,自來在黑幫男尊女卑,從骨子裏他們還是瞧不起她的。
光是看背影就知道,這是個讓人心動的男人。安龍婧看着這樣的背影看了一會,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從這個背影來判斷,這個人會是季風。
男人聽到聲音回過頭,微微勾唇,看着她笑的溫潤如玉。“主子,好久不見。”
安龍婧有一瞬間地恍惚,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這男人長的真好看,光潔白希的臉龐透着菱角分明的冷峻。烏黑深邃地眼眸泛着迷人的光澤,高蜓的鼻梁,性感的唇線,無一不再張揚着高貴與優雅。
看着大家緊張的樣子,安龍婧略有些讪讪地笑了笑。其實她咳嗽不是想到什麽不得了的主意了,而是要提醒徐離,別笑得太明顯,看他的嘴巴都咧到耳朵上了。
安龍婧抿了抿嘴角,因為他的誇獎而有些臉微微發燙。又盯着他看了一會,突然嘆了口氣,似是感嘆地說:“你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了,你以前從來不說這種話的。”
或者,讓豹子小雞過去一人給他們一口,看不把他們的小主子放在眼裏。
“應該沒錯,”邵天壁面無表情地回答,他也不能确定,畢竟四年沒見。對一個少年來說,四年可以改變的太多太多。不止是性格,容貌上也不能十分肯定了。
到時候厲堂打前陣,出了事也有厲堂擔着,他們不必付那麽大的責任。
安龍婧看着氣急敗壞地雲紮龍,倒是微微一笑,輕松地笑着道:“雲幫主先別急呀!您說的這些晚輩不是沒有考慮過。您怕這一次縱容楚堂,會讓其他幫派紛紛效仿楚堂,到時候這天下就不是三大派的天下了。不過雲幫主,試問楚堂又有幾個?您以為什麽小幫派都能像楚堂一樣,一躍沖天嗎?再說,我說的只是暫時。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說句不該說的話,您之前不是和我們厲堂也水火不容,現在也不是坐在一起化幹戈為玉帛了。所以,沒有事情是一成不變的。之前劍拔弩張的人,說不定就能坐在一起握手言和。現在坐在一起喝茶的人,也說不定哪一天就劍拔弩張了呢。您說是吧,雲老大。”
不一樣,一點都不一樣,即便是有着以前的影子,整個人無論從相貌到氣質都不一樣。她實在是無法把眼前這個男人,和曾經對她惟命是從暧昧的那個小保镖聯系在一起。
徐離也在那場激戰中受了重傷,養了一年才好,所以這個訓練保镖的院子便封上了。莊饒在那場激戰中消失不見,康城死了,季風也死了,所以保镖之選便沒了任何意義。
“是你嗎?”安龍婧試探地問,這一刻竟有些心悸,比她第一次殺人都要緊張。
安龍婧微微勾唇,倒是也不願意步步緊逼,把雲紮龍逼得太緊了。一看他這副模樣,便笑着說:“這件事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決定的事,今天的話大家都回去好好考慮一下。不急着做回答,等大家考慮出結果了,改天我們再一起商量,如何?”
徐離站在一旁得意地笑,那個得意地笑。這群老東西,看不把他小主子放在眼裏。現在知道他們家小主子的厲害了吧!以為這幾年把厲堂管的井井有條的是誰。
就拿五個分堂堂主來說,個個都不是好惹的。雖然屬厲堂,那也是因為厲君賢手段狠辣,管得住他們。其實他們哪個不想獨立,甚至哪個不想吞掉厲堂,将自己變成厲堂的統治者。
安龍婧點頭,“我已經養了它四年了,它很聽話。我還要謝謝你當初替我找到它,現在它可是我的四大保镖之一呢。”
剩下的邵天壁和姚湛江理所當然地留在她身邊,徐離也是,本來想補全四個保镖,徐離還想從基地選一個人呢。不過她拒絕了,讓當初的小獵豹彌補了這個空缺。并且,還給它取名叫小雞。
安龍婧身邊最不缺乏的就是男人,冷面如邵天壁,優雅如姚湛江。甚至把可愛用在男人身上,徐離就能占其位。
“這只豹子,就是四年前的那只嗎?”季風似乎到現在才注意到安龍婧身邊的這只獵豹,眼眸露出驚喜地問。
其他人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可是也不敢說什麽。堂主拿死去的季大虎警告他們,其用意不明而喻。
兩人暗暗地嘆息一聲,這一會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只好先讪讪地笑了笑,等着安龍婧再出主意。
通俗點也就是說,人家的能力自然有奇特之處。不是他們這些人,想要滅掉就能滅掉的。看着白啓仁和雲紮龍氣的老臉通紅,一臉激情憤慨,恨不得現在就集合三個幫派的人過去把楚堂滅了的樣子,安龍婧只覺得可笑之極。
“呵,那是因為以前小不懂事。不過,雖然性格有些變了,可是我對主子的一片心卻從來都沒有變過。”季風看着她眼眸深沉,極為深情地說。
背對着她,穿着一身顏色溫和地休閑裝,将他挺拔健碩的身材展漏無疑。
多多少少有了輕蔑地意思,所以分堂堂主嚴志方等白啓仁和雲紮龍說完後,便跟着起勁地吆喝說:“這還有什麽好猶豫的,什麽楚堂。我們三幫的勢力難道還打不過他們嗎?直接過去一幫兄弟,把他們的場子砸了、人殺了,地盤回來平均分了。臺灣黑幫又是三國天下,哪容得了別人唧唧歪歪。”
只是平靜地冷笑一聲,涼涼地說:“集合三派的勢力滅掉楚堂,的确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可是大家有沒有想過,滅掉楚堂容易,但是滅掉之後的事呢?臺灣可不止我們三大幫派,下面大大小小的幫派也是數不勝數。我們是黑道,可是黑道也有黑道的規矩。打從我進入厲堂開始,就沒聽說過以強凜弱以大欺小還能理直氣壯的。壞了規矩,以後該怎麽服衆,我想各位都是我的長輩,應該比我更能深思熟慮。
“這樣最好,賢侄女也是剛剛接任厲堂堂主之位,肯定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的。那我和雲老大,就不打擾了。”白啓仁最會做人,馬上就站起來說。至于那些不重要的手下和兒子們,則是被趕到外面,姚湛江招呼着呢。
“難道它沒名字嗎?”季風好奇地問,好看的眉毛微微地蹙在一起。
白啓仁和雲紮龍相視一眼,雲紮龍笑着說:“厲堂果然人才輩出,既然都這麽同仇敵忾,那這件事就這麽定了。”
安龍婧抿了抿嘴唇,她還真不習慣這種感覺。仿佛,一切脫離了她的掌控。
厲堂雖然比白虎堂和銀鷹幫都要強大,人數也多,不過厲堂的內部關系要比白虎堂和銀鷹幫也複雜的多。
“它有沒有名字?”季風突然想到,既然養着一定有名字吧!不然豹子豹子這麽叫也不實際。
當在森林裏找到只剩下他的一只鞋和一大灘的血跡,那個時候她真的有種悔恨莫及的感覺。心很痛很痛,想起從認識季風,到這些年走過的每一天,季風對她何止一個忠心可言。
這些重要的事,并不适合所有人都參加。白虎堂和銀鷹幫表達了自己的想法,現在就是看厲堂怎麽辦,厲堂作為三派中最大的一派,又是三派中為首的一派,它的意見決定了事情的發展。
雲紮龍雖然說得賭氣地話居多,不過也說出了其他人的心聲。
“是呀,我也覺得活着真好,活着就能回來,就能再見到主子。”季風也嘆息一聲,繼續深沉地看着安龍婧。
“這…,”雲紮龍被安龍婧說的無話可說,滿臉通紅不知道該怎麽作答。
靠,幾個老頭子說來說起,你一句我一句,居然把堂主的意願直接忽略過去了。徐離站在安龍婧身邊,氣的腮幫子鼓得高高的,恨不得沖過去狠抽這群老家夥一頓大耳刮子。
“你真的是季風?”安龍婧不由自主地說,單從長相上看,的确是有幾分季風的影子。可是看整個人的感覺,又和以前太不一樣了。
邵天壁點點頭,馬上又出去了。
“四年了,主子越來越漂亮了。恭喜主子今天榮任堂主之位,還好,我回來的不算太遲。”季風笑着說,雖然沒有明确地回答,不過卻用另一種方式表達了他就是季風無疑。
冷着臉看着呵斥說:“從今天開始,我就接管厲堂堂主了。以後分堂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我雖然年輕,可是不是不懂事的。那些個妄想覺得我年輕,就認不清楚自己身份的人,還是趁早死了心。別到時候,晚節不保,給子女們連個活路都留不住。尤其是趙成忠,你可是接管了季大虎的位置才坐上分堂堂主的,別忘了前車之鑒,把上一任的事跡給抛之腦後。“
所以,在白啓仁和雲紮龍臉紅脖子粗地一頓激情昂揚地宣誓後,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安龍婧。
相反,她倒是認為。楚堂之所以能夠迅速發展,從一個默默無聞地小幫派成為可以和三大幫派勢力相等的幫派,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
這間院子已經四年沒人住了,自從四年前那次任務回來後,這裏便失去了它原有的意義。因為她身邊的五個保镖折了三個,只剩下邵天壁和姚湛江回來。即便堂裏的其他人對她能夠順利地完成任務活着回來敬佩不已,但是她心裏還是難受的。
“嗷嗚,”正在安龍婧萬分尴尬時,一旁被冷落多時的豹子小雞不高興了,看主人老半天也沒看它一眼。醋勁十足,沖着季風就是嗷嗚一聲嘶吼,要不是主人吩咐過,沒有她的命令它不許傷人,恐怕它早就撲上去将這個男人給撕碎扯裂了。
“這個…,”安龍婧一聽季風問豹子的名字,立刻囧了。當初年紀小,因為季風為她而死而一時感動,才為了紀念季風起了個小雞的名字。現在,她怎麽好意思把這個名字說出口。
“咳咳,”安龍婧微微咳了咳,她這一咳不要緊,将下面坐着的幾個人立刻緊張的一怔,紛紛擡頭看向她。不知道,她要出什麽主意。
這次商量滅掉楚堂,除了他們三個幫派的老大外。白虎堂還帶了他的心腹,銀鷹幫也帶了自己兩個心腹。厲堂這邊剛好,就湊着五個分堂堂主來商量了。
他很想伸手摸摸豹子那身油光皮亮的皮毛,不過看着這只豹子似乎對他并不友好,便沒敢伸手。雖然小時候見過它,不過豹子可不記事。而且算起來,還和他有殺母之仇呢。
“讓他到小廳等我,哦不,還是帶他去後院吧,就是你們原來住的那個地方。”安龍婧考慮了一下,對邵天壁說。
白啓仁和雲紮龍也被安龍婧說的讪讪的,又相互交換了個眼神。本來他們以為這孩子年輕,年輕人嘛都氣盛,經他們這麽一挑唆,說不定就一時氣盛不管不顧地跟着他們去滅楚堂了。
還有,我可是聽說楚堂跟政aa府有關系。哼,一句滅了可以不顧道上的規矩,難道各位長輩們還打算跟政aa府對上嗎?我厲堂雖然是大幫派,可是做這麽逆天的事,還是要掂量掂量的。”
“你不用謝我,這是你和它的緣分。四年了,長的真大了,也養的很好。”季風看着豹子目光熱切,笑吟吟地說。
“關于這件事,我倒不主張動不動就打打殺殺,雖然我們是黑幫。不過這些年不比以前了,兩把菜刀就能殺出一片天地。關于楚堂,這兩年我們也只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楚堂的堂主你們誰見過?沒人。所以,我想我們與其商量該怎麽滅掉楚堂,倒不如想想看,能不能暫時和楚堂和平相處吧!”安龍婧既然咳嗽了,就不能不說話,只好先表達了一下自己的觀點。
安龍婧笑了笑,瞟了一眼雲紮龍。看雲紮龍也想離開,便讓徐離去送人。
果然,她這話一說,銀鷹幫的雲紮龍首先炸毛了。噌的一下站起來,滿臉漲紅意氣難平地說:“安堂主,你這話是要和楚堂講和嗎?以前是我們三大幫,你現在等于默認楚堂的存在,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以後,讓那些大大小小的幫派,任誰都想稱老大了,這個黑道還有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再說,就算是你現在願意講和,人家楚堂未必肯,說不定野心大着呢,不吃掉我們三派誓不罷休。”
她從小到大見過的各種美男數不勝數,先不說在厲堂這些。就算是在她本家,也是美男雲集。尤其是他們安家,随便拎出來一個都能迷倒一大片人。
從堂會到內院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因為她走的極快,所以十幾分鐘就到了。等走到小院門口時,她又突然停下腳步,突然有種心慌的感覺。
可是沒有一個男人能像眼前的這個男人一樣,好看的讓她說不出什麽感覺。甚至,還有一瞬間的心悸。
安龍婧本來想多教訓他們幾句呢,不過因為邵天壁告訴她的消息,讓她連一點訓斥他們的心都沒了。揮揮手讓他們下去,自己便匆匆忙忙地趕往後院了。
尤其是季風的死,讓她失落了好長一段時間。
“是,堂主教訓的是。”趙成忠馬上低頭說,其實他心裏知道堂主不是在教訓他。而是在警告其他人,他可是堂主親自選的人,是堂主的人的。
安龍婧看着這樣的季風,終于有些明白為什麽她覺得季風和以前不一樣了。因為以前的季風性格冷漠,除了對她稍微柔和點,對任何人都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可是現在的季風,完全沒有一點黑社會的氣息,整個就是社會精英的模樣。甚至,他這幅樣子拉出去給人看,絕對會被認為是出身高貴的貴公子。任誰會想到,他是出身黑道的人。
安龍婧眯了眯眼睛,看着這樣的季風不得不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