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正文完結)
【五】(正文完)
皇帝天天流連臣子住處致使嫔妃心生妒恨、險些遭到枕邊人的毒害,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可就真讓人笑掉大牙了。所以我苦口婆心勸段明章:“皇上既然天天閑着無聊找臣解悶兒,是不是也該多去各宮娘娘那裏坐坐才好?”
“懷真就這麽嫌棄朕?就這麽不想跟朕待在一起?”
我張口結舌百口莫辯——我哪兒敢哪我!
我在段明章面前強顏歡笑,一轉身就提心吊膽愁眉苦臉,頭發都掉了好多根。
九月。十月。冬月。臘月。臘月初一,初二,初三……初七,初八,初九,初十。
我最害怕的那天還是來了。
然而段明章卻很高興。這不僅僅是因為他的二十五歲壽辰,更是因為我兩個哥哥率領的大軍即将凱旋而歸了。他早在頭一天就叮囑我:“明天場合莊重,懷真要穿得隆重些。”
穿得太隆重它不适合逃跑啊!我挂着一張苦瓜臉,麻木地被人套上層層華服美飾。
一切都好像和前世沒有不同,只是盛大的宮宴上揚起的笑臉裏少了一張。我低着頭匆匆跟着樂平的步子往我的位置走,直到樂平停下步子,我也跟着停下步子。一擡頭……傻眼了。
這這這,這一定有什麽不太對吧?!
樂平是不是昏了頭了,怎麽能把我帶到皇帝身側的空席上呢?!
我目瞪口呆,座下衆人也目瞪口呆,只有段明章言笑晏晏。他眼睛裏汪着抹醉人的笑意,問我:“懷真,今日是朕的生辰,你給朕備了什麽壽禮呢?”
我心下一驚,頓時出了一身白毛汗——完了完了,天天忙着擔心自己是怎麽死的,卻把這茬給忘光了!
衆目睽睽之下我窘迫地搖頭,真怕下一秒就要被陰晴不定的皇帝治個大不敬之罪;半晌卻只聽見他遺憾嘆氣:“不是答應會送朕壽禮的嗎……既然懷真如此小氣,這壽禮,朕少不得要親自讨要了。懷真,你給是不給?”
給給給!哪怕要我的命我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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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是朕今日收到最滿意的壽禮了,。”他撫掌而笑,緩緩站起身來,執起我一只手:“朕今年二十五歲春秋,登基已有五載,天下昌定,已經什麽都不缺了……只是缺個皇後。”
“……”啥?!
我覺得自己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正從中間緩緩裂開,掙紮着問:“皇上……決定立誰為後?”
他一指親昵地點在我鼻尖:“還要裝傻麽?我的懷真,我要你做我的皇後。”
啥?!!
“不然你以為,朕為何封你為長安侯?”
“……”我渾身一個激靈,猛然想起,好像是有這麽回事——本朝律例,皇帝若要立男後,就要先賜下爵位,然後納采、問名……
“這不可能!”
席上傳來一聲女人尖利的嘶喊。宸妃披頭散發地站起來,釵環橫斜、狀若瘋癫:“皇上……皇上,你說過的,你答應過我父親什麽?如今你竟然……竟然……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有什麽後果!”
“如果你說的後果就是你父親私自屯集以備謀反的兩萬人馬的話,宸妃,”段明章冷冷開口,“——你不妨回頭看一眼。”
燈火通明的殿堂外響起金戈之聲,刀槍碰撞,鐵甲厮磨……漸漸彙集成整齊劃一的步伐聲。有兩個人從容地邁過殿門,解下佩劍,跪地行禮:“臣容懷端/容懷方在下!聖上容禀,亂臣賊子已盡數伏誅!”
滿堂肅殺之中,宸妃無聲無息地癱軟在地。
直到被皇帝牽着袖子拉到堂後,我都依然如在雲裏霧裏、根本搞不清狀況。
他看着我,我也瞪着他,好半天才壯着膽子問:“皇上,既然我哥哥們都回來了,……臣能回侯府去了麽。”
“回去做什麽?備嫁?”
我終于掙脫他的手:“皇上不要再拿臣開心了。”
他沉默地看了我一會兒,忽然說:“懷真,你記不記得那個時候,你做了什麽?”
“……啊?”哪個時候?
“你記不記得,你吻了我,然後把我打昏過去,剝下我的衣服。”
!!!!
我震驚地瞪着他,他則垂下眼去:“天啓五年臘月十一日,我們在廢棄的一段宮牆附近,被叛軍追得無處可躲,幾乎被逼入絕境。你忽然撲過來……吻了我,然後把我打昏過去,剝下我的衣服,讓人帶我走。”
“……”
“然後,懷真你,穿上我的衣服,爬上那段宮牆,讓叛軍誤以為是我們要從那裏逃出宮外……懷真,被箭射中的滋味痛嗎?寒冬臘月掉到護城河裏,冷嗎?”
我整個人打着寒顫,被他逼到牆邊退無可退,直到最後被用力地按在他懷裏。
他繼續用那種好聽得讓我發抖的聲音在我耳邊低聲說:“懷真,我絕不會讓你走了。”
【END】
作者有話要說:
【慣例要啰嗦的廢話】
不造大家有沒有看懂。為什麽蠢萌的受一直以為自己要死了。
嗯……因為他的想法就是,如果皇帝再次遇險,他還是一定要為了皇帝去送死的。就醬~
睡醒一覺開始寫皇帝視角番外。問,皇帝攻你的情商為什麽這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