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作者有話要說: 即将要填的坑,同樣追妻火葬場系列,請大家幫忙預收,謝謝!
《我和瘋批男人的二三事》
這個男人要我死。
他把一杯鸩酒端給我時候,我大大方方,就喝了。
我有罪——
那些年,我是西郡侯府高高在上四小姐,他是我身邊一卑微低下的小賤奴,活得狗都不如。
每當我看他不順眼時候,我就打他,欺他,折磨他,還用鞭子抽。
他有白月光,我也礙眼,就讓那女孩兒遠嫁別的男人……總之,他對我恨之入骨。
除此,我還差點挑斷他全身筋骨,毀他一生夢寐以求的皇圖霸業,手段無所不用,威逼利誘他娶我。
将匕首插他胸口、要他死,更是嘴角舔血,說他髒,每和他接一次吻,都要漱一次口。
可我不明白的是,為何我死了之後,很多帝京城人都說他這位開國新君瘋了。
一夜白頭,終日對着我的畫像呓語連連,走火入魔,連眼裏流出淚都是紅色的。
我記得,我死之前的那口氣沒斷下,他把我抱在懷裏一遍遍瘋狂叫:“洛兒。”
洛兒?還是珂兒?
我的閨名李青洛。珂兒是他白月光稱呼。
誰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呢,反正我也死了,不在乎。
【排雷:正文是第三人稱,文案很沙雕,文風很正經,文案是故事中的一段,後面追妻火葬場,男主壞得慘不忍睹,女主前面虐他是有原因的,結局H。】
平王府後罩樓一高高戲臺,銅鑼鼓聲咚咚咚地敲個不停,一位年輕美麗、身材高挑婀娜的女馴獸師、正進行着雜技表演。她左手拿一根長木棍,右手是一條連珠的鐵繩長鞭,身穿罨畫彩衣,頭梳垂挂髻,紛紛不斷鼓掌聲中,臺下,所有的觀衆把目光全聚集在那女馴獸師鞭下的一只老虎身上。那老虎體型肥大跳上跳下,一會兒給觀衆表演站立,一會兒,又坐在凳子上對觀衆行禮,神态模樣,透着憨順,竟看不出一點兇野狂性。
袁蔻珠自然也坐在那裏。
今日,是她婆婆劉氏,也就是平王生母劉惠妃四十三歲壽辰。
恍恍惚惚間,因只把目光專注盯着戲臺上的那只老虎,竟未聽有人在悄悄議論她——
“這戲,到底是誰安排的,這劉妃的生辰壽宴,可辦得真真熱鬧,一點兒都不寒碜!”
接着,便有人接口:“諾,可不就是她那媳婦袁蔻珠嗎?若要排班論戰,說起這京城裏媳婦們呀,哪家最強,就要數這蔻珠了!以前,她父親是大将軍,姑母是皇後,論氣質身份,她數一數二就罷了,偏偏性格出奇好,你別看她,安安靜靜坐在那兒話也不多,可一言一行,既端莊又得體,既懂分寸,又相當會來事兒!哎,真是沒想,這劉妃看着笨笨的,又蠢又無能,可架不住她這兒媳卻是比她強多了!你們說,她這是修了哪輩子福,娶了這麽個賢惠能幹漂亮的兒媳!”
“呵,你們懂什麽?她是有福氣娶這麽漂亮能幹的兒媳婦麽?你們仔細想,她兒子平王那雙腿,好好地,卻是怎麽弄殘廢的?身份?這袁蔻珠現在還有什麽身份?”
“……”
她們便都閉了嘴,就此打住。
那些個女人,全是京城裏诰命貴婦,有的,是王孫之妻,有的,是公侯之女。
袁蔻珠這時仍把目光恍惚飄怔地盯着戲臺,那只大老虎,衆人笑畜生的滑稽嬌憨,竟如此乖巧溫順聽話,殊不知,袁蔻珠只覺得,在這一剎那間,她竟覺自己的命運和這畜生的重疊在了一起。
長棍鞭笞下,受人掌執驅使,一生而不得自由擺脫。
“小姐,您先喝碗茶吧,這東西苦,它還有毒呢,可不能吃太多了!”
看戲時,蔻珠不自覺地從袖袋手絹掏出幾粒苦杏仁,細嚼慢咽着,一顆顆往嘴裏送。
蔻珠接過了侍女素絹遞來的茶。“倒不苦!”
她像是在給自己內心對話:“苦日子過多了,早習慣了,如今,把黃連送入口裏,也是一股白味兒!”
素絹這丫頭已有十二歲,白皮膚,瓜子臉,蘭質蕙心,一副善解人意模樣。
蔻珠的這番自言自語,她自然聽見了。
不禁黯然垂眼,雙眸微有些潮紅。“小姐,蘇大夫說,您上個月不慎落了點輕微喘症的病根兒,所以,叫你沒事的時候,揣幾顆苦杏仁在身上,想起了就拿出來嚼一顆兩顆——”
她看了坐在蔻珠右側的一男人兩眼,那是蔻珠的丈夫,平王李延玉。
也不知是不是有意,又提高了聲音,說道:“小姐,咱們也不求別人來關心在意您的身體,可是,人也得學會自個兒保重自個兒呀!”
那男人李延玉表情始終無動于衷,冷如千萬年冰山難靠,冬雪不融。
素絹心底默嘆了口氣,再為小姐接過茶碗,便不再說下去。
忽然,就在這時,只聽有人在臺下一聲驚悚尖叫,“呀!不好了!那老虎好像瘋了!它發瘋了!”
——
那只老虎驟然間失控發瘋了。
衆人尖叫的尖叫,吓得魂飛魄散,躲桌子,藏假山。慌的慌,跑的跑,倉皇踉跄,場面一下亂了套。
蔻珠婆婆劉妃的臉白得吓人,差點沒吓暈死過去,半天沒回過神。事情發生得太急又毛骨悚然。那馴獸師也慌了,手足無措間,怎麽都不明白問題究竟出在了哪,又是用棍子打、又是用鞭子不停抽趕,可老虎卻越來越亢奮。之前的乖巧溫順仿佛只是一場幻影,它的整個獸性像是被人為故意激發。
這是臘月深冬的嚴酷冷氣,天上的大雪被一陣陣大風吹得歪七八斜,雪風灌着腸,那老虎,發瘋似又一連聲的仰天咆哮,風雪中,跑得是越來越塊,如雷如電,如箭如矢。
袁蔻珠完全給弄呆了,她好半天也沒反應過來究竟怎麽回事。
侍女素絹拉她提醒她:“小姐,趕快跑啊!跑!”
與之同時,好巧不巧,那老虎誰也不跑去進攻,偏偏直猛沖向坐在蔻珠身側的丈夫,李延玉。
袁蔻珠舌橋不下,她似乎意識什麽,正要只身去為丈夫擋——
“王爺,小心啊!小心!”
有人已經搶先了她一步,是蔻珠的同父妹妹,袁蕊華。
也是平王的側妃,京裏很多人都叫她小袁氏。
***
“究竟怎麽一回事?!”
還好屬于有驚無險。蔻珠的婆婆劉氏驚惶震怒。有侍衛利落飛快上場,索性已經率先制住了那發瘋狂獸。
袁蕊華嬌軀還趴在平王李延玉上半身一動也不動。展開了雙臂,杏紅色寬幅大袖,在對方身上逶迤擺出華麗醒目的姿态與弧度。——她這是拼了命不要去保護這男人,為他護架。
兩三個侍衛很快将那年輕女馴獸師給架上來。
女馴獸師:“草民該死!望王爺與娘娘恕罪!草民、草民也沒想到這畜生今日會變得這樣!草民該死!”
劉妃:“你自然是該死的!你快說,你是受了誰的指使麽,好好的,這畜生為什麽會獸性發飙、跑下臺攻擊人?!”
“阿彌陀佛!……”
劉妃又看了兒子李延玉一眼,“幸虧咱們王爺他沒事……你說,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說出來,我饒你不死!”
女馴獸師顫顫跪地上,全身無力地哭泣哀求道:“草民真不知今天這樁意外到底是何原因,草民其實也很奇怪,草民沒有受誰的指使呀!”
劉妃:“你沒有受誰指使?——是麽,如此說來,這老虎,好端端會在臺上發瘋攻擊人,就是你的全責了!來人!”
劉妃一聲令下,“将這賤民給我關押起來,我要好好徹查此事!”
“……”
事情在極度緊張氣氛中又過了兩天,蔻珠的婆婆劉氏,她的四十三歲壽辰就這樣以一場驚天動“表演”結束而散。
劉妃說了要徹查此事,又因為,她的整場壽宴籌辦,全部是由兒媳袁蔻珠負責操持,所以在袁蔻珠身上,不免有了諸多疑點重重。
劉氏經歷了這一場吓,她大概從心底裏生出對蔻珠的猜忌與防備,加之這婦人常年昏聩,耳根子又軟,就比如,劉氏還有個女兒,被封為安婳公主。這位蔻珠的小姑子,性格素來刁鑽,一直看蔻珠如眼中釘、肉中刺,又加自己的王兄李延玉似乎對他嫡妻并不以為意、甚至冷漠,自然,安婳公主對嫂嫂袁蔻珠更沒什麽敬意了。
她對母親劉氏說:“母親,您可是看出來什麽苗頭了麽,危急關頭,咱們這王府裏,到底誰是真的誰是假的?誰才是對我王兄真情實意?”
安婳公主說這話時,眼睛便往一旁站着的側妃袁蕊華瞧。
袁蕊華表情仍舊那麽溫良恭順,謙卑無比,仿佛對安婳的贊譽根本沒聽見。
劉氏站起身拉着袁蕊的手,忍不住輕拍說:“是啊,本宮還真沒瞧出來,你素日看着唯唯諾諾,是那麽嬌怯膽小,結果呢,危難當頭,在老虎撲向我兒子的一剎那間,是你率先沖了過去幾乎用你命去擋!本宮啊,這次可真是被你感動了!”
袁蕊華低頭謙遜:“母親和公主這話真讓賤妾羞愧,保護王爺,本該是賤妾的分內之事,只要王爺無危險,賤妾就是把這命豁出去,又算什麽呢!”
劉氏點頭,越發對側妃袁蕊華這番态度歡喜滿意起來。
安婳公主亦點頭說:“幹脆,母親您老人家把我這小嫂子扶正算了,讓蕊華嫂嫂來做大的,讓那個蔻珠來做小,豈不很好?”
劉氏道:“你又在胡說八道了!”
幾個人正說着,一會兒,有老嬷嬷進來輕聲回:“回禀娘娘,奴婢已經查問清楚了!原來,你壽辰當天,那老虎,也不是憑白無故意外發瘋——”
劉氏問:“這話怎麽講?”
嬷嬷:“奴婢和幾個丫頭們審訊了那民女半日,原來,那老虎一直都被她馴養得溫順乖巧,登了數次臺表演也從沒有出過事——只一樣,這畜生縱然再乖巧溫順,好像卻聞不得一種氣味,只要一聞到,立馬會失控發瘋!”
劉氏的臉豁然色變。
嬷嬷又道:“娘娘,就在您生辰的那天早晨,王妃曾為咱們的王爺親自梳過頭……”
劉妃:“這蔻珠給王爺梳過頭又怎麽了?難道,裏面會有什麽貓膩不成?”
嬷嬷答道:“有!這裏面的文章可大了,你聽老奴給您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