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記憶裏的無助
方華最終還是沒有打電話給吳茴，她覺得自己需要靜一下，再看看已經睡得昏沉的楚萊，早已沒有剛才的歇斯底裏，完全像個得了糖的孩子一樣，很是安穩。
來接楚萊的是羅媛，她想現在由羅媛送楚萊回去比較合适，但是跟羅媛一起來的還要一個人，是個男孩，她并不認識，但是她可以确定，楚萊跟他們走是不會有事的，那個男孩的眼神清清楚楚的告訴她，裏面是疼惜。
“方小姐，把人交給我吧”
方華小心翼翼的将楚萊扶過去，何衾擋在了羅媛的前面。
方華看了一眼羅媛，羅媛苦笑
“麻煩方小姐了，這是何衾，我同學”何衾的臉沉了一下
“不用客氣”
方華想，羅媛跟在楚萊身邊也有段時間了，想必了解一些事情，問
“羅小姐認不認識一個叫喬安的人”
羅媛有些疑惑，終于想起，那個照片被貼在墓碑上的人
“她好像……”
“她死了”
何衾冷不出聲的來了一句，羅媛和方華都有些意外，特別是方華，剛才出來并沒有說喬安死了，她以為只是單純的情敵關系而已，看來是去比她想象中還要複雜，她迫切的想要一個答案，一個讓她安心結婚的答案，如果說吳茴心裏想的那個人是楚萊，哪怕目前仍然有，她都不介意，可是，如果吳茴心裏真的是那個叫喬安的，她恐怕不能堅持下去，她可以跟吳茴心裏想的活人鬥，可以跟為吳茴壞過孩子的女人鬥，可是她十分清楚，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一個人能鬥得過死人，死人的地位多多少少都稱得上至高無上的。
特別是羅媛，她覺得有些失望，何衾明明什麽都知道，卻又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喬安跟吳茴什麽關系？”
何衾的臉冷了下來，小心的扶了一把靠在肩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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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華有些後悔
“沒有關系”像是怕她們不懂，又加了一句“那個女人跟吳茴沒有關系”
他說得是那個女人，而不是喬安，可以看出，何衾并不喜歡喬安
“那喬安跟何舜呢？他們是什麽關系？”
何衾的臉更沉，羅媛看着都有些害怕，連忙給方華是顏色，哪知方華并不看事，堅持要問出所以然
“她跟何舜也沒有關系”
何衾說完，冷冷的看了一眼方華扶穩楚萊，看向羅媛的時候臉色稍微好一點
“你趕緊出來，我在停車場等你”
羅媛愣了一下，連忙點頭，對着他離開的背影點頭哈腰
“好，好”
何衾一離開包間，方華就軟了下來，心裏跳個不停，看着羅媛的樣子像是要哭了一樣。
“羅小姐，我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
羅媛這才從何衾的吩咐中醒過來，連忙搖頭
“沒有，沒有”
又覺得不對
“我的意思是說，其實我也不怎麽了解他們之間的事，我是剛跟她實習的”
方華點頭表示歉意
“今天麻煩羅小姐了”
“是麻煩你才是，那沒什麽事我就先下去了，再見，方小姐”
“再見”
羅媛上車後何衾把自己的電話扔給她，羅媛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過了好半天何衾才開口
“給何舜打個電話”
羅媛這才想起，楚萊從昨天開始就沒有聯系過何舜，何舜也打了很多個電話給她，好像很是着急，但是她是在不敢跟那個叫何舜的男人交流，想了想，覺得應該找個靠譜的方法
“發短信可以嗎？”
何衾怪異的看了她一眼，還是同意了。
酒吧離楚萊住的地方有段時間，楚萊死死的躺在她的身上，何衾又專心的開車，沒有一點分心，羅媛覺得有些死氣，想着要不要找個話題聊一下，只是沒想到就是
“那個叫喬安的女人是楚萊的情敵？”
問完她就後悔了，她明顯的感覺到車裏的溫度降了一半，前提是并沒有開空調。
羅媛連忙解釋
“不要誤會，我只是覺得楚萊對她還不錯，就想問問”
何衾輕笑，有些諷刺
“阿萊對她确實不錯”
羅媛見有料可得，連忙乘勝追擊
“那她們是什麽關系？”
“情敵”
羅媛哽了一下，半天沒有喘過氣來。
情敵，直說不就成了嗎？幹嘛要繞一個玩，高智商的怪毛病。
“你怎麽知道阿萊對她不錯”
羅媛說
“那天我見楚萊去看他們，給他們帶了很多好吃的，還有花”
羅媛想，如果不是到了一定的關系，誰會花這麽多心思去看你？
何衾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幾分，就連油門也放了不少
“他們？”
“就是那個叫吳茴的”
何衾不再說話，羅媛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連忙解釋
“我是說，自從吳茴回來，楚萊已經喝了兩次酒”
何衾苦笑
“她并不是為了吳茴”
羅媛奇怪，好奇心又爬了出來
“那是為了誰？”
“何舜”
羅媛總結，在說到何舜的時候，何衾的語氣都不怎麽好。
“為什麽，何舜對她很好啊，楚萊為什麽會為了何舜買醉”
“喬安是何舜的女朋友，而喬安死在阿萊的面前”
“是楚萊殺的？”
羅媛驚呼，看到何衾的臉色更加不好，手上的筋也更加突出，羅媛想，何衾這樣開車會不會出事。
“不是阿萊殺的，是那個女人自殺”
羅媛更加不能理解
“這關楚萊什麽事？”
既然是自殺，講清楚就好，何必計較這麽些年？
“何舜怪阿萊，以為是阿萊殺的”
“她不知道解釋嗎？”
何衾苦笑
“那時候阿萊很傷心，從小到大，阿萊做事都是坦坦蕩蕩的，從來沒有被人冤枉過，可是何舜卻冤枉她，還是為了喬安那個女人”何衾沉默了一下，繼續說
“我雖與阿萊算不得青梅竹馬，可是每次來這裏都會找她玩，對待哪些混混痞子，她很強勢，每天都會叫他們做這樣做那樣，可是我知道，阿萊是為他們好，你可能不知道，阿萊從小就是個小太妹，道上有名的主，可是她從來沒有做過違背良心的事，唯一的一件就是放縱喬安，她對喬安那麽好，可是喬安還是要報複她，為的就是讓何舜恨她，所以她當時崩潰當了極點，連解釋都懶得”
“就沒有其他當事人嗎？”
只要有一個除了喬安和楚萊之外的當時人在，都可以解釋得很清楚的啊？
“當時那裏只有我在”
羅媛沒有到是何衾
“那你為什麽沒有幫楚萊澄清？”
看得出，何衾對楚萊很好，楚萊對何衾也不錯，按道理何衾應該會幫楚萊的啊？
“喬安其實是想殺阿萊，被我發現，然後她想殺我，阿萊推開她，将我放在一邊，準備把她的到奪下來，那時候阿萊打架很厲害的，很多男孩子都打不過她，所以奪下一把刀是很輕易的事”
何衾的眼裏充滿了崇拜
“後來呢？”
“後來喬安覺得自己不是阿萊的對手，她說，反正今天出來她想着總是要死一個，與其阿萊死，不如她自己死，這樣何舜就會一輩子記着她，不管何舜跟誰在一起，他的心裏都會有一個喬安的位置，她想讓阿萊膈應一輩子，一輩子不得安寧，但是我吓傻了，吳茴問我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何衾像是在将別人的故事一樣，語氣慢慢的變得淡然
“可是何舜對楚萊真的很好啊，再說，楚萊只要心裏清楚人不是自己殺的就是了，為什麽會為難自己呢？”
何衾苦笑
“你不懂，阿萊是很喜歡何舜，可是阿萊也是個驕傲的女孩子，她不可能跟別人搶男朋友，更何況阿萊最大的心結就是，喬安死的時候懷了何舜的孩子”
羅媛全身一怔，有些不能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孩子？那時候的何舜和楚萊應該都很小，喬安居然就懷上了何舜的孩子？
“何舜知道嗎？”
“他不知道，阿萊怕他埋怨他自己，所以誰都沒有說，自己一個人承受着，從那時候開始，有一段時間裏，阿萊不再見何舜，哪怕是何舜想見她，她都不敢，她裝瘋，不見任何人，除了吳茴，所有人都以為她得了失心瘋，包括我”
何衾開始變得悲涼，羅媛看着睡得很好的楚萊，突然有些佩服她，裝着這麽多事還能活得這麽堅強
“那你怎麽知道的？”
何衾苦笑
“吳茴出國的那天告訴我的，他讓我多去看看阿萊，可是他不知道，他前腳剛走，我爸爸就把我接回去了，出了那件事之後，我去哪裏，他們都會派人跟着，更何況是來這裏，他們更是不許，直到剛考畢業，他們才尊重我的意思，來這裏上大學，所以這些年，阿萊早就把我忘記了吧”
羅媛這才想到，為什麽何衾跟她在咖啡館上了這麽久的班楚萊都沒有認出他來。
“小媛，今天我很高興，我把心裏所有的不快都告訴了你”
他憋得太緊，幾乎喘不過氣來，今天果然是一吐為快。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