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巅峰較量
“兒臣給母後請安”，君墨影已經從張簡口中知道今日永康宮中的情形了，故而秋華來傳太後旨意時，他并不意外。
“過來坐吧”，太後一擺手屏退了左右。
“皇兒，近日朝政上如何”？太後打算先閑敘些別的。
“朝中一切都好，請母後放心”。君墨影端起茶碗慢慢刮着。
“那皇兒身體如何啊”？
“母後有什麽事就請直說吧”。聲音戛然而止，太後也不在喝茶了。
“既然皇上這麽直白，那哀家就說了，對于這個漠北的皇後，皇上是如何打算的”？皇上今天這樣大張旗鼓的賞賜，實在太不尋常。
“皇後是朕的發妻，朕自然是會好好待她”。君墨影早知道太後要問這個。
“皇兒啊，她再好也畢竟是漠北人，怎麽能算做我們本家人”？太後對這個敵國公主充滿了戒心。
“當初是母後力勸兒臣迎娶這個漠北人的，今日怎麽又說些她不是自家人的話來”。君墨影也不讓步。
“皇上這話是在怪哀家了，哀家當初勸你娶她，那是為了顧全大局，不使我們兩國交惡。哀家現在讓你別把她放在心上，也是為了我們東籬國，不落入他人之手，哀家這是在為你好”。太後不明白皇上到底在想些什麽，這不是明擺着的道理嗎。
“兒臣不敢責怪母後，只是兒臣已經立了雪氏為後，且今日兒臣說的清清楚楚，皇後善解人意，為朕分憂，這樣的佳人叫朕如何不喜歡”。君墨影今日毫不示弱。
“喜歡？後宮那麽多妃嫔，怎地你這一陣子就突然一個一個的開始喜歡了”？皇上以前從來不重視後宮，也讓太後着實着急了一陣子。
“怎麽，朕一個一個的喜歡，母後就要把她們一個一個的鏟除嗎？”這話明顯是劍指淑妃了。
“原來皇兒竟是如此看待哀家的嗎？本宮處死淑妃何過之有，她一個罪臣之女，爬到淑妃的位子上還嫌不夠，竟然還膽敢行刺皇後，她還想幹什麽，想造反嗎？”太後震怒了，她沒有想到皇上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待她。
“行刺皇後？母後就如此篤定嗎”？君墨影冷笑一聲，眼神直逼向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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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以為有何不妥嗎？宮中那麽多人都親眼見到了，皇後雖是敵國公主，但她才剛剛嫁過來就出了這樣的事，哀家要是不處死淑妃，你要哀家如何向漠北交代”？太後認為自己是一心為東籬國着想，沒有做錯。
“原來是母後要向漠北交代，兒臣以為應是兒臣自己交代呢。”君墨影眼底的霧更深了，卻還帶着笑。
“你…”太後語塞，她明白皇上是什麽意思了。
“皇上可是嫌哀家太過礙事了。”太後終于冷靜下來了。
“兒臣不敢，兒臣只是記得父皇曾一直對兒臣的一句教導”。
“哦？是什麽？說來聽聽”。太後端起茶碗，試圖掩飾自己的失态。
“後宮不得幹政”。君墨影輕描淡寫的說出，卻讓太後的心狠狠顫了一下。
安靜，整個永康宮令人窒息的安靜，這場東籬國兩個站在權利頂峰的人的較量，終于是有了結果，但是這兩位參與者，不知到底有沒有弄清楚他們在較量什麽。
“母後的教誨兒臣會銘記于心的，希望兒臣說的，母後也能明白。母後若是沒什麽事了，二臣就先告退了。”君墨影拂袖而去，留下太後一個人端着茶碗發呆。
“太後”，秋華聽到兩人在房中争吵了，依稀聽見什麽淑妃，皇後，漠北的話。又看見皇上出門時的樣子，就大約明白了。
“秋華，他到底是怪哀家了，可哀家到底做錯什麽了。”看來這一方參與者是真的沒有弄清楚籌碼。
“太後娘娘，皇上還年輕，不能盡懂您做母親的苦心，若是皇上也做了父親，想必就會明白的吧。”秋華跟在太後身邊這麽多年了，她了解這對母子，今日的矛盾想來也是不可避免的吧。
“做父親，靠後宮現在那幫廢物，哀家什麽時候能抱上孫子”。太後一想起這件事就氣憤不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君家的王朝可不能斷送在她的手上。
“娘娘，皇上現在不是很喜歡皇後娘娘嗎，想必孩子很快就會有的。”秋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皇後，做她的春秋大夢去吧，她若是有了皇嗣，便是我東籬國的皇嫡子，将來繼承了皇位，好把我東籬拱手送給那個北方蠻子嗎？”太後把茶杯一下擲出，砸了個粉碎。
“太後娘娘息怒，是老奴糊塗了，老奴信口胡說的”。秋華趕緊跪下收拾碎片，免得萬一傷到了太後。
“不，你提醒了哀家，皇後是決不能有孩子的，哀家絕不允許。”太後的目光看向那一地碎片，心裏也開始謀劃起了對策。
“皇上，小李子有事回禀”。張簡在君墨影身旁小聲說道。
“讓他進來，你們都下去吧。”君墨影合上了奏章。
“啓奏陛下，奴才查到宮中有人與胡大人家相交甚密，像是有消息往來。”李慎查問了他手下所有的小太監，宮女們，才回來回話。
這些人都是皇上安插在各宮的眼線，從前由張簡親自掌管，現在張簡年紀大了，君墨影體恤他，只叫他貼身伺候，其他的事情便慢慢交到了李慎手上。
“朕知道是誰在與胡大人傳遞消息，朕要問的，是傳了什麽消息”。容嫔是胡安紀的親閨女，不用查也知道是她在作祟。
“具體是什麽消息奴才還未探聽清楚，不過奴才打聽到另外一件事，想必皇上感興趣。”李慎對這個消息很有把握，不然也不敢貿然過來回話。
“說”。君墨影又翻開了一本奏折。
“奴才查到近日壽仁宮與錦繡宮來往密切，壽仁宮以初來東籬生活不習慣為由，常請錦繡宮的那位過去敘話，敘話時還要退去左右，皇後娘娘還頻頻賞賜些東西給錦繡宮。”李慎伏低身子，靜靜等着君墨影發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