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23)
新娘等着的時間太長了,問四王爺怎麽還不來接她?當聽到宮人說四王爺并不親自來接,只是送到藏漪殿,等到酒宴之後再過去之後,便發火了。”
夏知冰見南宮絕既然已經問了,只好開口從實禀報。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紫宸殿之中響起了龍澤幽蘭的叫喊聲,南宮絕本就對着這個龍澤幽蘭沒有什麽好感,只不過是為了晝陽與大晉只見的友好而勉強同意了這門婚事罷了,卻沒想到這個龍澤幽蘭是越來越放肆了。
“這是宮中的規矩,若是她不願,就讓她滾回晝陽去!朕自然會給老四再娶一個正妃!”
龍澤幽蘭本來還在門口吵鬧着,忽然聽見從紫宸殿之中傳來了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緊接着是南宮絕的怒吼聲,吓得登時一愣。
“皇上這是什麽意思!”
龍澤幽蘭顯然是被南宮絕的吼聲吓到了,如今顫抖着回頭問身後跟來的嬷嬷道。
“公主,還是回去吧,皇上可不是您能惹怒的。”
那嬷嬷聽到了南宮絕的吼聲,雖然沒有看見南宮絕的人早已經吓得腿軟,連忙上前想要去拉龍澤幽蘭,卻被龍澤幽蘭一個耳光打翻在地上。
“少用你的髒手碰本妃!”
高傲之中帶着濃重的蔑視,看也不看一眼摔倒在地上的嬷嬷,一把扯掉了身上礙手礙腳的大紅喜服朝着鳳凰殿的方向跑去。
“哼!外頭來的女人,哪怕是個公主照樣是沒有規矩!”
那嬷嬷從地上站了起來,朝着龍澤幽蘭離開的地方冷哼一聲,話中絲毫就沒有要将龍澤幽蘭放在眼中的意思。
雖然對着龍澤幽蘭含着恨意,那嬷嬷卻還是不敢誤了時辰,上前撿起了地上的大紅喜服,随着龍澤幽蘭朝着鳳凰殿的方向趕去。
天空之中晦暗不明,明明還是中午,然而卻已經暗的猶如傍晚一般,似乎有一場醞釀很久的暴風雨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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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雲侍郎府之中,去福壽院請安的路上,雲甄洛恨恨的望着多多少少的珠寶首飾被幾個丫頭端着朝着雲拂曉的芷蘭院走去。
“娘親,憑什麽我不能去!我也要去!若是不去了,能帶上那些珠寶必然比那雲拂曉美上千倍萬倍!”
雲甄洛眼紅那麽多的好東西,扯着雲幽缈的手臂半撒嬌半任信的說道。
這幾日雲幽缈的病好了不少,頭上的傷口雖然已經好了,然而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疤痕,然而正好那道疤痕處的地方好,就在眼角不遠處。
雲幽缈便在傷疤之上畫了一朵梅花,再貼上細钿不但恢複了原本的容貌,而且愈發的年輕嬌媚,總算是挽回了一些雲博遠的心。
“好了,這次夜宴皇上下旨只有各家嫡女才能夠去,就算是我去求你爹爹,你也不去得。”
雲幽缈冷冷地看着她道,她好不容易再一次得寵,絕不能夠在毀在了雲甄洛的身上了。
那日百花夜宴雲甄洛的表現在就鬧的人盡皆知,雲博遠雖然沒有将她禁足卻也是吩咐了,不許出門半步。因此,雲幽缈自然不會讓她再出去。
“你好好休息幾日,韬光養晦,有些事情記不得。”
雲幽缈望了一眼那些珠光寶氣的首飾,冷哼一聲,眉眼之中帶着嗜血的媚态。
“女兒明白了。”
知道了雲幽缈必然是有了什麽計較,雲甄洛也不再鬧了,聽着雲幽缈的話乖乖地去伺候着黃氏。如今這個家中最大的還是黃氏,只有讓黃氏高興了,才能得到最大的福祉。
天際忽然傳來一陣隆隆的悶雷,沒有下雨,卻雷聲閃電不斷,看樣子似乎是有一場大風暴要來了。。。。。。
“小姐別怕,不過是悶雷而已。”
擡頭望了一眼外頭陰雲密布的天空,春-宵緊摟着發顫的雲拂曉笑着安慰道。
“一會兒寧王爺回來接您,到時候您就不用怕了。”
“小丫頭,竟敢開起我的玩笑來了,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雲拂曉佯裝生氣的望着這些個如今已經被自己慣得無法無天的小丫頭們,開口威脅道。
“小姐莫生氣,奴婢們不敢了,不過到時候寧王若是看着小姐一個人鎖在馬車裏,不然不忍,自然會安慰小姐。”
孤月這時候也笑了起來,那日的事情她已經講給了春-宵聽了,至于其他她自然不會傳了出去。
“你這小蹄子,看我不把你嫁出去!”
知道孤月在調侃自己,雲拂曉一瞪眼睛不由得怒道,伸手就要去把孤月,然而孤月一逃,雲拂曉便順勢去追,誰曾知道此時春-宵還在替雲拂曉梳着頭發,手中也捏着雲拂曉的頭發。
只聽見雲拂曉“哎呀”慘叫一聲,就朝着地上倒去,吓得春-宵連忙松了手,孤月也趕了上來。
白虎
“小姐要不要緊,都是春-宵不好。”
春-宵這回并不是擔心南宮宸知道了之後會罰她,而是真的擔心因為自己弄疼了雲拂曉。
“哈哈,看我不抓到你了。”
雲拂曉忽然一下子仰起了身子一把抓住了春-宵,笑着叫道。
“小姐你竟然騙人!”
沒想到平日裏那樣清冷的小姐,鬧騰起來竟然是這樣的腹黑,春-宵頓時之間覺得自己竟然看錯人了,不由得有些無奈自己平日裏怎麽沒有發現自家的小姐是這樣的一個人哪。
“啊,救命啊!救命啊!”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芷蘭院的外頭傳來了一道驚慌失措的聲音,聽着竟然是雲纖苒的聲音,春-宵等人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順勢拉起了雲拂曉。
拍幹淨了雲拂曉身上的塵土,整理好她的衣服,春-宵這才去開門。
“小姐,不好了,四小姐突然到了院子裏來,被兩只白虎困在樹上了。”
一個小丫頭走了進來,禀報道。
“那就讓她再呆一會兒吧。”
雲拂曉挑了挑眉,她知道她飼養的兩只白虎是絕對不會無故傷人的,所以雲纖苒最多被吓着罷了,絕不會有性命之憂。
而且雲纖苒經常這樣随意的出入自己的院子做些不該做的事情,也是該好好地教訓教訓了。
“春-宵替我梳頭。”
雲拂曉沒有吩咐,別的人自然是叫不動那兩只淘氣的小東西的,自然也就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了,誰都知道這兩只白老虎被小姐寵得可是兇得很,誰也不敢惹,倒也是看門的好家夥。
“拂曉姐姐救命啊!我挂不住了!”
雲纖苒本想是趁着雲拂曉正忙的時候來芷蘭院将麝香帶到她的屋子裏頭,誰知道她剛一進門這兩只該死的白虎便朝着她沖了過來,害得她要挂在樹上避難。
自從秋水夜宴那日之後,雲纖苒便已經感覺到了雲拂曉和南宮宸之間的關系越來越近,甚至雲拂曉每三天都會回去鎮國将軍府一日,她也越來越擔心了,她不甘心雲拂曉就此懷上南宮宸的孩子。
她不甘心!
這個哥哥一直都是她渴望而不可及的,她将這樣的小心思掩埋在心中,直到有一日她知道了雲錦容原來并不僅僅只是雲錦容,他其實是南宮宸。
那個時候,雲纖苒那一顆可自己壓抑着的心的松開了,她希望得到南宮宸的注意,她不去争不去搶,安安靜靜的只做一個小小庶女。
可是南宮宸的目光至始至終都緊緊地追随着雲拂曉!
她不甘心!
為什麽,為什麽這個男人喜歡的是雲拂曉?而不是她!
于是,雲纖苒便想到了尋找靠山,卻到頭來尋找靠山的結果就是将自己也葬送了。
于是她更加劇烈的妒恨着雲拂曉。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是越好的,這一點對于雲纖苒來說也是一樣,所以她就算是到了現在仍舊戀慕這南宮宸。
那一刻心一日一日的增加,一日一日的煎熬着。
“小姐,你這樣對四小姐,會不會有事?”
剛剛被雲拂曉調到身邊的雲裳頗有些擔心地問道。
“怕什麽?那兩只淘氣的小東西都挑食的很,不喜歡那樣的臭肉。”
春-宵調笑着給雲拂曉帶上了那只冰玉的梅花簪子,望了一眼桌上的金銀首飾想着還要綴上些什麽。
“雲裳這幾日你頭上的傷也快要痊愈了,這芷蘭院也留不住你了。”
雲拂曉忽然嘆了一聲,望着銅鏡之中正在幫着用抱着白布的暖爐,熨平了衣服的雲裳,清聲道。
“小姐,您要趕我走!”
雲裳聽到這話,放下了手中的暖爐,跪倒在地上跪行到雲拂曉的腳邊,拽着她的衣服哭道。
“小姐,求求您不要趕我走,雲裳在這裏無親無故已然是兀然一身了,小姐救了奴婢的命,奴婢的命便已經是小姐的了。
自從那日開始,雲裳雖然醒了,然而額角卻留下了一個不能磨滅的傷口,只是用額發遮着。她心中早就将雲拂曉當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所想要跟在雲拂曉的身邊報答她。
“小姐,雲裳也是個可憐人,您就不能去和老太太說說,如今老太太最最寵愛的可是您,若是您去說了想必老爺也不會在說些什麽了。”
春-宵早就聽過了雲裳的遭遇,的确是個可憐的人,心中對她也是極端憐憫的,不由得替着雲裳說話。
“小姐,雲裳的命都是您的了,您若是不願将雲裳留在身邊,那雲裳便将命留下就是了。”
雲裳好像是忽然下定了決心一般,說完這話便猛地站了起來,朝着梳妝桌上撲去,拿過一枚金簪就要朝着自己的頸子上刺去。
“住手!”
孤月一把握住了雲裳的手,從她的手中搶回了雲拂曉的簪子,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你既然是要追随着主子,那為何不聽主子的命令,不但不聽竟然敢這樣威脅主子,而且還想要用自己的血弄髒了主子的屋子,這就是所謂的忠誠?”
孤月将簪子放回了梳妝架上,冷冷得望着癱坐在地上的雲裳,眼眸之中不帶一絲情感。
“小姐,雲裳知錯了,雲裳不該讓小姐為難的。”
雲裳忽然明白了過來一般,垂着頭頗有些失魂落魄的站了起來,卻依舊不忘對着雲拂曉磕了三個頭。
“雲裳多謝小姐救命之恩。”
說完這些便緩緩地朝着門口走去,眼眸之中含着淚水,卻怎麽樣也不肯落下來,她不能再讓小姐為難了。
畢竟自己已經是個不潔之人,若是小姐在将她留下不但要受到雲府之中各房姨娘、庶小姐的攻擊,就算是外頭的流言也能讓小姐擡不起頭來。
“我沒有說不要你,只是你不能呆在這雲府之中了。”
似乎是看出了雲裳的決心,雲拂曉望着雲裳的背影,淡淡的道。
“就算不是呆在這雲府之中,你可願追随我,為了我舍棄自己的生命?”
雲裳聽到這話,睜大了眼睛轉過身來,沒有想到雲拂曉不但不嫌她髒,反而還想要給她一條生路,讓她為她做事!
“奴婢願意,不管是小姐要奴婢做些什麽,奴婢都願意!”
雲裳再一次跪了下來有些顫抖的回答道,她這一生一世已經沒有別的什麽想法了,自從被那個可恨的男人騙了之後她什麽都沒有了,只有小姐還念着她,幫着她,甚至救了她的性命,這樣的恩情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孤月會帶去聚賢雅閣,你就在那裏的藏書樓做事吧。”
雲拂曉淡淡的望了跪倒在地上的雲裳一眼,随後似乎想到什麽一般,再一次開口說道。
“從此以後,你便叫做清漪。雲裳已經死了,你可明白了?”
“雲裳,不,清漪明白了。雲裳已經死了,如今的是清漪。”
雲裳擡頭望着雲拂曉,堅定的回答道,随後用袖子擦幹了眼淚,轉身對着雲拂曉一笑,旋即轉向了冷着臉的孤月。
“麻煩孤月姐姐了。”
“随我走吧。”
孤月望了一眼清漪不再說些什麽,雖然心中不悅然而還是不敢違抗雲拂曉的命令。
看着清漪随着孤月走了出去,春-宵這才開口擔憂地問道。
“小姐,這樣好嗎?這兒清漪來歷不明,小姐這樣就将她送進了聚賢雅閣最重要的藏書閣,萬一出了些什麽事情。。。。。。”
藏書閣,是聚賢雅閣之中最重要的一個地方,裏頭存放着的不但是諸多絕版典籍,更多的是從文殊閣之中搜集的江湖朝堂所有的事件。
甚至還有一些官員、文士的資料,這個地方如果被突破了,也就意味着聚賢雅閣将陷入癱瘓之中。
因此聚賢雅閣的藏書閣分為七七四十九間,每一間都只有一個人來整理裏頭的文書,而因為這裏頭的人實在是特殊,所以七七四十九間藏書樓之中只要有一個人過世了便會造成很大的困擾。
剛好,就在雲拂曉接受文殊閣之後一個月,藏書樓裏頭的有一個人意外過世了,這讓雲拂曉很是煩惱。
“你放心,她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雲拂曉淡淡一笑,拿過一旁的唇紙輕輕一抿,紅唇妖嬈在雖然絕麗卻仍舊帶着稚氣的臉上顯得頗為嬌媚。
“可是。。。。。。”
春-宵還想要說些什麽,卻被雲拂曉揮了揮手打斷了。
“吩咐聚賢雅閣裏頭的人好好待她,她雖然不過是一個婢女,然而只不過是因為家道中落再被賣為仆婢,不但讀過寫書,而且懂得什麽叫做忠孝節義,這樣的女子是不會背叛我的。”
雲拂曉淡淡一笑,這些消息她早就已經派人打聽過了,否則的話她又怎麽敢用?更何況這個女子的本姓竟然還是洛!
不過如今她已經完全放心了,一個被洛家旁支,被正宗的洛家之人逼得走投無路以至于一無所有,賣兒賣女,這樣的人又怎麽能不恨洛家呢?
“奴婢知道了,奴婢一會兒會告訴孤月的。”
春-宵自然是知道雲拂曉特指的便是孤月,方才孤月似乎很是不相信這個清漪,所以才會在雲拂曉的面前擺出這樣的臉色。
“你明白就好。”
雲拂曉說完之後,便轉頭繼續望想了銅鏡之中的自己,似乎絲毫沒有聽到雲纖苒的哀嚎聲一般。
院子裏頭的雲纖苒見雲拂曉根本就沒有要救她的意思,氣得破口大罵起來。
“雲拂曉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若是我在這芷蘭院之中除了什麽事情,父親必然不會就這樣放過你的!”
“雲拂曉,若是我被這兩只畜生害死了,我就算是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
一聲一聲罵的越來越不堪入耳,然而屋子裏頭的雲拂曉似乎完全不見雲纖苒的辱罵當做一回事情一般,依舊恬然坐在銅鏡之前。
倒是樹下的兩只白虎被雲纖苒這樣吵吵的聲音給惹怒了,不再只是圍着那棵樹下繞圈了,而是前肢一攀壓在了樹幹之上,似乎想要爬上樹來一般。
“畜生!下去!”
雲纖苒看到随之似乎想要爬上樹來,吓得早已經忘記了老虎是不會爬樹的,緊緊地縮在了枝頭大聲的嘶叫着,完全不顧随之是不是聽得懂。
“嗷嗚——”
仿佛是雲纖苒的聲音實在是太吵了,其中一只守在樹下的白虎忽然伸長了脖子,仰起頭張大了滿是獠牙的嘴巴,長嘯了起來。
“救命啊!救命啊!”
雲纖苒這一回真的以為自己要被吃掉了,有朝後頭縮了一縮身子,眼眸之中蒙上了一層薄霧,心裏頭卻沒有半點悔恨,反倒是怪起了雲拂曉的狠毒。
雲纖苒從來就沒有想到若不是她自己懷揣着味道這樣沖的麝香,又怎麽會驚動了兩只嗅覺異常靈敏的白虎。
終于,受不了她的重量的樹枝咔嚓一聲斷成了兩截,雲纖苒就這樣一頭栽倒在了泥濘的地裏頭,一臉的泥水。
“呸,呸!”
從嘴裏頭吐出了一口泥水和幾根雜草,雲纖苒一擡頭便對上了一張放大的白虎的大臉,只見他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黑洞洞的嘴巴,仿佛下一瞬就能将雲纖苒的頭顱咬碎吞進肚子裏頭。
甚至有一只白虎的胡須還在雲纖苒的臉上挑-逗似的掃了掃,吓得雲纖苒一動都不敢再動,恨自己什麽就沒有就此暈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芷蘭院的門響起了一陣驚天動地的敲門聲,兩只白虎擡起頭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看着一個小丫頭去開了門,外頭走進來的是李氏和雲博遠,身後自然跟着來湊熱鬧的雲甄洛。
“呀,四妹妹在那裏!”
雲甄洛眼尖一下子便看到了躺在地上,滿臉污泥,似乎已經被吓傻了的雲纖苒。
“纖冉,纖冉你這是怎了?”
柳氏回頭望見地上的雲纖苒,剛想要哭着跑上前去,然而去看見了守在雲纖苒身邊的兩只白虎正龇牙咧嘴的看着自己,似乎是在冷笑,又好像是警告一般。
“老爺,這兩只老虎是妖精,會笑,它們在笑!”
李氏吓得不禁退後幾步,躲到了雲博遠的後頭,嬌柔的哭道。
“胡說什麽,不過是兩只畜生,哪裏可能會笑!”
被李氏這樣一說,雲博遠不由得心中一驚,畢竟雲拂曉在院子裏頭養着這樣的東西一直讓他惶惶不安,這也是他雖然極想要在芷蘭院之中同流觞歡好,但是遲遲不敢的緣故。
然而轉頭一看,見兩只白虎只是瞪着眼睛看着他們,有着防禦的架勢,沒有任何要進攻的意思便也放心了下來,不由得呵斥道。
“再胡言亂語就給我滾回你的院子去!”
“老爺。。。。。。”
李氏從雲博遠的身後走了出來,頗有些委屈的望着雲博遠,不敢再造次。
李氏如今很清楚,如今雲府不再只有自己一個姨娘了,自己的頭上還有身為貴妾的雲氏壓着,下頭又有這個遲遲借口養病吊着雲博遠胃口的流觞,更是有兩個擡了做姨娘的通房丫頭和自己對這樣,
更何況那兩個年輕的通房可是各有本事的,這雲拂曉倒真是将了自己一軍,如今自己可算是寸步難行了。
“老爺怎麽來了?”
流觞聽到雲博遠來了,按照這雲拂曉最近的吩咐,只要是雲博遠來了這芷蘭院,不管是為了什麽決不能讓他獨自進到房中去,所以只好自己迎了出來。
“聽到四丫頭的叫聲便來看看。”
雲博遠雖然不悅雲拂曉的所作所為,也心疼看着已經被吓傻了的雲纖苒,如今雲纖苒已經過繼給自己做女兒了,有和太子搭上了,他自然不能放棄這一枚棋子,但是心中更加懼怕這兩只白虎,因此不敢靠近半步。
“四小姐怎麽到這裏來了?妾身方才在小廚房裏頭便聽見有人在叫罵,沒想到竟然會是四小姐。”
流觞如此一說,便将錯都怪到了雲纖苒的身上,畢竟在嫡姐的屋子裏頭叫罵可是大罪。
“這丫頭是越來越不知道規矩了!”
聽到了這話,雲博遠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不管怎麽樣雲拂曉如今畢竟是寧王妃,雖然住在娘家,外頭将她和寧王不和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但是到底她現在還是寧王正妃,所以雲博遠在說話上自然是要偏向着她一些。
跟着流觞進了屋子坐了下來,流觞連忙命人将自己所做的那些糕點端上來。
“流觞妹妹方才在小廚房裏頭,畢竟隔着遠,如何能聽得清楚呢?”
李氏見流觞一句話便将錯都怪到了雲纖苒的身上,不由得氣憤連忙開口想要幫着雲纖苒說話。
“想來是玉姨娘聽錯了吧,更何況在小廚房裏連四妹妹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又怎麽能聽的清四妹妹實在叫罵而不是在求救呢?”
雲甄洛到底比李氏來的厲害,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讓流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若是流觞說是聽錯了,那便是污蔑家中小姐,這可是挑撥離間的大罪!
而若說的确是聽見了雲纖苒在叫罵,那就是棄家中小姐的生死于不顧,那自然是更大的罪過!
無論流觞此時怎麽答,必然都是錯的。
只見流觞垂着頭,安靜地站在那裏,腳下的地面已經濕濡了,削瘦的香肩一顫一顫的似乎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看得雲博遠心中微疼,剛想要說話,不遠處卻響起了雲拂曉的聲音。
“玉姨娘這是怎的了?方才還在小廚房裏高高興興的說要給爹爹做糕點,怎的才一會兒就在這裏哭了,可是受了誰的委屈了?”
此話一出,自然是讓雲博遠心中一暖,想到了前幾日雲拂曉處送過來的糕點,不由得拿起桌上的嘗了一口,是那種熟悉的味道,心中一動,忍不住開口問道。
“前些日子,晚上送來的夜宵和糕點都是你做的?”
婚禮
看着雲拂曉這般咄咄逼人,雲博遠愈發不知道怎樣開口了,然而為了讓自己能有一夜安眠,還是開口說道。
“為父想着那兩只白虎實在是不适合一個女孩子家養,更何況如今它已經傷了你四妹妹了,為父上回聽四王爺說正好想要這樣一對白虎。”
原本以為雲博遠不會這樣說,此時聽到了自己想要聽得話來,李氏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她的人一直都進不到這芷蘭院之中去,就是因為每到晚上這兩只白虎就守在牆角下。
如今正好借了這個機會出去了這兩個惱人的東西,到時候雲拂曉的芷蘭院對她來說不還是出入如無人之境!
“爹爹要說的就是這些?”
雲拂曉聽到了這話,絲毫沒有一點驚訝,反倒是展顏一笑,随即坐了下來,一口一口的抿着茶,好像這件事情與她沒有半點關系。
“不過是些小事情,有何勞爹爹親自來呢?”
“你當真願意?”
雲博遠有些驚訝,他是知道雲拂曉對于這兩只白虎可是寶貝的很,當初這兩個小東西剛剛過來的時候還小,需要喝奶,她可是請了奶娘,将奶水擠到碗裏頭喂給這這兩個小東西喝。
“爹爹的吩咐拂曉自然是要聽到。”
雲拂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得別樣的邪肆。
“只是,寧王那裏拂曉不好交代,若是到時候寧王問起來,到時候自然是只能委屈了爹爹。”
原本春-宵站在一旁,還在想着自家小姐什麽時候這樣好說話了,雲博遠要将兩只小白虎送走她也舍得,畢竟在一起久了,就算是兩只動物也不免産生了感情。
沒想到好戲竟然在後頭,使勁的憋住笑,不由得漲紅了臉,春-宵輕咳了一聲終于把快到喉嚨之中的大笑憋了回去。
雲博遠既然是肯同雲拂曉商量了,自然是想要雲拂曉獨自扛下這件事情,便是讓她告訴南宮宸是因為她不喜歡才命人将這兩只白虎送到了南宮涉的府上,卻沒有想到雲拂曉先聲奪人,讓他如今就算是想要開口也不好意思了。
“拂曉,你說這事。。。。。。”
雲博遠心裏頭對着南宮宸娶了雲拂曉這事兒是不大樂意的,只因為近些日子太子殿下有意無意的提出對于雲拂曉的戀慕之情,就算是雲拂曉如今已經嫁了人了依舊沒有半分的改變。
這讓本來還算看好南宮宸和雲拂曉這段婚姻的雲博遠不由得變了臉色,心想着為了巴結太子殿下這段日子還是讓雲拂曉同南宮宸之間的關系離得遠一些。
這也是為何他從來就不催着雲拂曉會鎮國大将軍府的緣故,再加之雲博遠暗中想要同南宮宸解除婚約,讓他自動放棄雲拂曉,可是私下裏試探了幾次不但沒有得逞還被南宮宸抓住了自己早些年貪污的證據,
為了這些證據雲博遠是吃不好睡不着,心想着還是派人偷偷的到鎮國大将軍府将那些證據偷了出來了事,卻沒想到自己來月來派出去了五隊人,卻都是有去無回,就連半點消息都不曾有。
而前些日子,南宮宸竟然命人給自己送來了一直大箱子,打開一看裏頭竟然是五個人頭,是自己派出去的五隊暗衛之中的人。
雲博遠便再也不敢派人過去了,這是南宮宸對自己的警告,想來若不是雲拂曉的關系,恐怕自己早就官位不保了。
同時雲博遠也明白了,只要有雲拂曉自己就不會有任何的事情,南宮宸要的不但是要風風光光的迎娶雲拂曉過門,還要雲拂曉有一個能夠得上正妃之位的身份,不至于被世人所诟病。
雲拂曉便是南宮宸的弱點!
因此,雲博遠便愈發的決定要要好好把握住雲拂曉這一枚棋子。
只要雲拂曉在一日,那麽自己便安全一日,這些日子為了穩住太子殿下也只有先将雲拂曉留在雲府之中,只要等到了皇帝一駕崩,新帝即位,到時候将雲拂曉往宮中一送,到時候自己便能松一口氣了。
“爹爹怎麽了?怎麽失神了?”
雲拂曉雖然不知道雲博遠在想些什麽,但是看着他這樣的表情,便知道沒什麽好事。
“沒什麽,時辰不早了,這兩只白虎的事情等幾日再說吧,想來很快就要進宮去了,記住莫要給雲家丢臉了。”
雲博遠想着還是将兩只白虎的事情暫時置後了,先将眼前的事情解決了才好。
恐怕這四王是指望不上了,雲博遠很是清楚南宮絕的心思,甚至是比南宮涉還要清楚。像皇帝這樣一個人是絕對不會讓一個異族公主當上皇後的,所以南宮涉絕對不能坐上皇位。
然而南宮涉還以為自己如今娶了龍澤幽蘭能夠得到了更大的助力,卻沒有想到在南宮絕的心中他早已經失去了争睹皇位的資格了!
“還有,為父今個兒身子不适就不去了,你替為父帶這禮物送給太子殿下。至于其他的賀禮,到時候自然會有專人來置辦。”
雲博遠從自己的袖中拿出了一個錦盒,不大,用兩只手就能緊緊地把包起來,雲拂曉接過了那錦盒點點頭,沒有在說些什麽便帶着孤月等人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
“小姐,這些人竟然想要打着那兩只白虎的主意,那可是王爺好不容易得來送給小姐的,實在是太過分了,要不要奴婢告訴王爺給他們一個顏色看看?”
春-宵想着雲博遠和府中的那些姨娘們竟然這麽不要臉,怒得氣紅了眼,想着怎麽給雲拂曉報仇才好。
“小事情又何必拿來擾人?”
雲拂曉淡淡一下,方才恐怕是雲博遠也被自己園子裏的兩只白虎吓到了,所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否則的話如今南宮宸的手中還拿着他貪污受賄的證據,他又怎敢在做些什麽呢?
想來此時自己将話一提,他必然也想到了,往後只要不出什麽亂子,便也就不會再提了。
“小姐,寧王爺已經在外頭等着了,咱們走吧。”
這個時候孤月跑了進來,笑着扶起了雲拂曉,整了整她身上的衣服。
“寧王爺可真是體貼,不知道的以為今個兒娶親的不是那四王爺而是寧王爺呢!”
還沒有走出芷蘭院,因而春-宵跟在雲拂曉的身後調笑着,惹來雲拂曉的一計白眼。
“孤月,你留下,看着那兩只小東西,恐怕今個兒還不太平呢!”
剛剛踏出了芷蘭院的大門,雲拂曉還是不放心的回頭吩咐的孤月道。
“是。”
孤月雖然也想要同雲拂曉一塊兒出去,到皇宮之中去看看,可是聽到了雲拂曉的吩咐還是乖巧的應着,留了下來。
畢竟,在這芷蘭院之中,除了雲拂曉之外也只有孤月能和随之和勿離玩的好了。
“咱們走吧。”
雲拂曉轉過身來,對着春-宵道了一聲,卻有好像是對自己說的,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她總覺得今天似乎要發生什麽事情了。不僅僅是宮中,還有雲府,芷蘭院裏頭。
到了雲府門口,南宮宸已經撐着傘在等着她了,此時天空之中有幾滴雨絲,雖然依舊在打着雷落着閃電,卻沒忽悠想象之中的暴風雨。
“怎麽了,愁眉苦臉的模樣?”
坐進了馬車之中,南宮宸看得出雲拂曉似乎不開心的樣子,攬着她的肩問道。
“方才芷蘭院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放心吧,往後絕不會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不是,只是有些擔心,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雲拂曉捂着自己的心口,總覺得心口狂跳着,自己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怎麽如今卻會這樣。
“事情總是要發生的,你不是早就已經猜到了嗎?今個兒的婚宴可沒有表面上的那麽簡單。”
南宮宸靠在雲拂曉的脖頸之上,笑得別樣的妖嬈。
呼出去的氣讓雲拂曉的脖頸酥酥麻麻的想要以此來轉移她的注意力,只是雲拂曉似乎還是一臉頹然疲乏的模樣。
“是不是太氣悶了,又頭疼了?”
南宮宸忽然想到了神醫聽自己說過的,雲拂曉思慮太重,又不能安睡,所以身子比常人要些微弱一些,好在是練過些輕功的,不會真的十日裏頭有九日是下不了床的。
“沒有,許是我多想了。”
雲拂曉嘆了口氣,心道今個兒這是怎麽了,會這樣胡思亂想,大概真的是因為天氣不好的緣故吧。
“沒事就好。”
南宮宸雖然嘴上這樣說着,還是到了一杯茶送到了雲拂曉的面前,摟着她輕撫着她的瓊背。
而此時鳳凰殿之中自然也是一片忙亂,在加上總是亂發脾氣的龍澤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