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22)
拔刀。”
随後不再看一眼震驚的說不出一句話來的雲博遠,轉身進了屋子。
“都退出芷蘭院去!”
雲博遠沒有想到,當年先皇賜給韓老将軍的丹書鐵券竟然到了韓氏的手中,眸光之中帶着着耐人尋味的意味,也就是說當年韓老将軍與韓氏的誤會已經解開了。
“老爺?”
李氏咬着下唇,不甘心這麽好的一個機會就這樣失去了,上前幾步想要再一次說服雲博遠。
“滾出去!”
雲博遠不帶一絲感情的怒道,甚至沒有轉身看李氏一眼。
李氏幾乎将自己的下唇咬出血來,不甘心的望了一眼已經退了出去的家丁和護院,原本以為若是能夠找到些蛛絲馬跡,證明雲拂曉的屋子裏有男人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若是沒有那麽今日這麽多家丁護院闖進了芷蘭院之中,看了雲拂曉剛剛睡醒的模樣,若是傳了出去雲拂曉的閨譽恐怕也就不保了。
到時候事情傳到了寧王南宮宸的耳朵裏頭,南宮宸自然會覺得被下了面子,到時候就算是不廢了雲拂曉這正妃兩人之間也必然出現嫌隙。
雲拂曉不就是仗着南宮宸的那些寵愛橫行嗎!
“老爺消消氣,既然已經來了就和李姐姐到妾身的屋子裏坐一坐吧,妾身泡好了茶。”
流觞方才就已經醒了,可是卻沒有攙和進來,直到此時才忽然出現。
“嗯。”
雲博遠望着流觞溫順清麗的面容,點了點頭,随即朝着流觞的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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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見雲博遠進去了,自然不能讓流觞一人獨占了,便瞪了她一眼也跟着雲博遠進了屋子。
流觞望着李氏的背影諷然一笑,怪不得三小姐說這個李氏還差了一些,雖然能靠着自己的柔弱得到了雲博遠的寵愛,卻終究還是鬥不過雲幽缈,恐怕在不久那個雲幽缈就要複寵了吧。
哪怕那個女人的臉已經毀了,但是只要這二十年的情誼還在,就有法子讓雲博遠回心轉意。
回望了一眼已經點起了燈的屋子,流觞淡淡一笑,這個三小姐還真是厲害,而且不但厲害運氣還好的緊。
若是這個時候,韓氏沒有來,恐怕她也不好應對。
幾人剛剛進到屋子裏,外頭就下起了瓢潑大雨,噼噼啪啪地聲音擾得人心煩意亂的。
雲博遠望着屋頂的水,順着屋檐的弧度落下來,響起方才韓氏聲嘶力竭的警告,愈發的煩躁起來。
雲博遠第一次發現,夫妻二十幾年他想要這個自己從來都不屑于多看一眼的女人!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裝扮得體的雲拂曉便扶着韓氏到了玉姨娘的屋子裏,原本就有些小的屋子,到如今顯得愈發的擁擠了。
“李姨娘似乎擔心拂曉的安危,既然如今拂曉已經沒事了,更深露重的姨娘就先回去吧。”
雲拂曉望了一眼李氏,淡淡一笑,似乎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
此時外頭的雨已經漸漸地小了下去,只有淅淅瀝瀝的水滴聲,雲博遠望着韓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仿佛沒有聽見雲拂曉同李氏的對話一般。
“老爺,雖然說三小姐如今平安無事,但是保不定那賊人是看着咱們這麽多人在了不敢輕舉妄動便暫且躲起來了,三小姐可是我們雲家的寶貝,更是寧王爺的寶貝,若是傷了一星半點可如何是好,還是派人查一查吧。”
李氏站起身來,替雲博遠倒了一杯茶,裝作很是擔心的模樣,小聲地勸道。
“既然要查那就搜的徹底些,不但是芷蘭院還有錦繡園、福壽院北苑各院都要仔仔細細的搜上一便,免得有什麽錯漏。”
雲拂曉回望了李氏,并沒有拒絕反倒是提議大肆搜查。
李氏疑惑的望了一眼雲拂曉,心中暗道,難道她就不怕查出個蛛絲馬跡來?
還是說她在唱空城計?
想到後一種可能,李氏便打着膽子笑道。
“為了阖府上下的安寧,是該查一查,不知道老爺意下如何?”
“可是已經這麽晚了,若是吵到了老太太歇息可如何是好?”
流觞提醒道,似乎是想要勸說雲博遠罷手。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外頭傳來了吵鬧的聲音,雲博遠不由得皺緊了眉頭,沉聲問道。
“什麽事,大半夜吵吵鬧鬧的!當真是不讓人清淨了嗎!”
聽到了雲博遠的問話,管家疾步走了進來,方才因為着急并沒有撐着傘,因此此時管家身上都已經濕透了,也不敢弄髒了流觞的地方,只好駐步在門口回道。
“回老爺的話,方才過來的時候,老太太那邊來了人說是要抓到了一個小丫頭和二少爺院裏頭的榮順在花叢裏頭做些。。。。。。做些見不得人。。。。。。見不得人的事情,老太太煞是震怒要夫人和三小姐過去!”
管家幾乎将頭埋到了胸口,不敢看一眼雲博遠,畢竟在內院之中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更何況又是發生在了素來以家教嚴禁著稱的雲府。
夜查
若是讓外頭的人聽到了雲博遠不單單是顏面掃地的問題,恐怕還要落個治家不嚴的罵名。
“老爺,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恐怕這些丫頭之間不單單只是這一件,還有更多見不得人的事情,雲府素來家教嚴謹,沒想到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李氏似乎是很是震怒,然而眼睛卻不住的朝着雲拂曉站着的方向瞟去。
李氏一聽到這事便不由得竊喜,這件事情是發生在雲拂曉治家之時,只要自己稍作挑撥便能讓她落個治家不言,無才無能的罪名。
一個女子最重要的便是有才有德,若是讓外人知道了雲府的三小姐在治家之時出了這樣的醜事,往後雲拂曉回到鎮國大将軍府裏頭哪裏還有主母的威嚴?
“既然事情都已經這樣,那就先去福壽院看看吧,老太太還等着。”
韓氏漠漠得看了一眼挑撥離間的李氏,并沒有責怪些什麽,反倒是望着雲博遠似乎要他也過去看看一般。
“這是自然。”
雲博遠見韓氏終究還是想到自己這個一家之主的,想來方才是為了雲拂曉這個女兒才會說出那些血性之語,不由得愈發覺得韓氏難道,起身上前就要去摟她,卻被韓氏微微一躲,退了一步走在了雲拂曉的身邊。
“爹爹還是讓拂曉盡一盡孝道,雨天地滑還是讓玉姨娘扶着您吧。”
雲拂曉明白韓氏的意思,笑着上前攙住了韓氏。
聽到了雲拂曉的吩咐,流觞連忙上前替雲博遠披上了一件防雨的蓑衣,攙着他走在最前頭。
既然雲拂曉給了一個臺階,雲博遠自然也就下了,點點頭望着韓氏的眼神有些怨念,走在了最前頭。
此時整個雲府都燈火通明,原本沉寂的府中都已經蘇醒了過來。
福壽院之中亮如白晝,黃氏面色漲的血紅坐在上首看見雲博遠走了進來,怒得冷哼了一聲。
“你倒也舍得那溫柔鄉,來看看我這老太婆死了沒有!”
“母親莫講不吉利的氣話,這不是要讓兒子為難嗎?”
雲博遠在黃氏的面前,立即變成了恭恭敬敬的孝子。
然而黃氏依舊不理會他,反倒是看見韓氏走了進來臉上變得溫和了些,朝着她招招手。
“這大雨天的,你身子不好怎麽就來了,快到我身邊來坐着。”
“老太太都起來了,我怎麽敢不起來。”
韓氏笑着做到了黃氏身邊,自從韓氏一直伺候在黃氏的身邊之後,黃氏與韓氏倒是親近了起來,對她更是好的沒話說。
雲博遠見黃氏不理會自己也不說些什麽,黃氏不吩咐就這樣站着。
身後的李氏,流觞自然也不敢坐下,都垂頭站着。
“既然來了就都坐下吧。”
終于黃氏擡了擡眼,沒好氣的吩咐道。
“紫竹将那兩人都給我帶上來!”
随着黃氏的一聲吩咐,便有一個力氣大的下人揪着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子和一個哭哭啼啼的女子上了來。
大概是因為被抓到之後都被反綁了,所以兩個人身上的衣服不過是随意的遮掩着身子,裸露出的大片肌膚讓人一看就明白了出了什麽樣的事情。
“老祖宗,拂曉有話要說。”
就在這個時候,沒等衆人說些什麽便對着起身對着黃氏盈盈下拜,垂着頭看不清情緒。
“有什麽話就說吧,不必跪着,你如今是寧王妃,只不過是為了你娘親過府主持中饋的,身份到底是不同,不用動不動就對着我這老婆子。”
黃氏說着便給紫竹使了個眼色,紫竹連忙上前将雲拂曉攙了起來。
“如今是拂曉治家,竟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是拂曉無能。如今娘親的胎也已經樣的差不多該穩了,那日問了太醫,太醫說已經沒什麽大礙了,拂曉便想着該是将執掌府中中饋之事交到娘親手中的時候了。”
雲拂曉望了一眼韓氏這是她臨時決定的,因此并不知道韓氏願不願意所以這一眼算是在向着她征求意見,只見韓氏對着她點點頭,旋即淡淡一笑轉頭看向了黃氏。
黃氏自然将這母女兩的眼神交流映在眼中,明白了韓氏同意了此事,卻依舊還是勸慰雲拂曉。
“你這傻孩子,這些事情你又如何懂得,是這些沒皮沒臉的東西自己不知道潔身自好,如何又怪得了你!今日這件事情誰若是敢在背後說你一句壞話我這老婆子便揭了她的皮,可聽仔細了!”
黃氏說着便朝着衆人環視,最終将目光定在了李氏的身上,李氏身形一震連忙下跪惶恐的回道。
“妾身必定謹記老太太的吩咐。”
“嗯,那就好。畢竟拂曉年紀還小,既然鳳儀身子已經懷着子嗣還是等到把孩子生下來了在接掌家中中饋吧,只是既然鳳儀的胎最近穩了不少,你們娘倆便一同管着就是了。”
黃氏朝着榻上靠了靠,似乎是有些倦了,随後擺了擺手,看想了雲博遠。
“既然你是這家中的主子,這兩個不要倆的東西你說怎麽處置吧!”
“這是內院的事情,自然是要由鳳儀說了算,鳳儀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雲博遠沒有做任何的意見,反倒是挑了挑眉望向了韓氏。
“這兩人自然是好辦,只是既然是要查妾身覺得便要查個徹底,正好李妹妹不是說要查那什麽黑影嗎?正好那就一道兒查了吧。”
韓氏神色淡漠,她來這裏不過是擔心女兒罷了。
如今雲拂曉既然無事她也就不在乎其他的了,不過這個李氏近日裏實在是太過猖狂了,也該是時候接過大權好好地将府中整治整治了。
她已經讓自己的女兒受了十幾年的委屈了,既然這些人還不打算放過她們,那她就讓她們看看什麽叫做,将門無虎女!
“嗯,就按着你說的辦吧!”
黃氏似乎是累了,對着韓氏揮了揮手,便讓紫竹扶着朝着屋子裏走去。
“這兩個人是哪個院子的?叫什麽?”
韓氏送走了黃氏,轉過身來,眸中淬着鋒利冷冷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兩人。
“回夫人的話,一個是二少爺院子裏的長随叫做榮順的,一個好像是府裏頭新買的丫鬟,叫雲裳的。”
管家認了認了,很快便回道。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是雲裳先勾-引的小的,小的已經告訴了她小的家裏頭已經為小的說了一門親事,可是雲裳她還是要勾-引小的。小的真的是一時糊塗啊,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那榮順望着坐在上首的韓氏,腦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額頭上很快就被他磕出了一個偌大的傷口,鮮血流了下來,顯得別樣的淋漓可怖。
榮順忍着疼痛,心中卻是得意洋洋,作為一個下人,他聽過一個好兄弟說過若是犯了大錯,為了能夠被罰的輕些,他都會用這樣的法子,雖然看起來傷口很大,看起來恐怖但是卻不過是一些輕傷罷了。
更何況他早就知道,這個夫人素來是個軟弱的女人,也最是心腸軟的,放在雲府中不過是一個擺設罷了,自己如今只要是用了這個法子他必然不會對自己太過苛責,畢竟“勾-引他”的人是雲裳。
“你!你!”
跪在一旁的雲裳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這個男人,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你了很久,急得眼淚都落下來了,卻還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春-宵,給她松綁,去倒杯水給她。”
雲拂曉望了一眼雲裳,吩咐身後的春-宵。
喝了水之後,雲裳逐漸地輕松了下來,殷紅着眼睛恨恨的瞪着榮順良久之後才尖聲叫出兩個字。
“騙子!怎麽會這樣,明明和之前說的都不一樣,你這個騙子!”
“
怎麽回事,明明白白的說。”
韓氏皺着眉頭望着榮順,對于這個一出事就想要逃脫責任的男人只覺得胃中翻騰。
“榮順告訴奴婢,他很是喜歡奴婢,只要奴婢把自己給了他,明個兒便告訴母親,擇日迎娶奴婢,卻沒想到。。。。。。沒想到。。。。。。騙子!”
說到這裏,雲裳回頭一口淬在了榮順的臉上。
“夫人,千萬不要聽這個賤人胡說啊,她是胡說的!”
榮順聽到了這話,急得伸手指着雲裳,疾聲叫道。
“我胡說,夫人我雲裳對天發誓若是我胡說,便天打雷劈,化作一縷鬼魂永世不得翻身。”
雲裳說完這話,心一橫,一咬牙便朝着那柱子上撞了上去。
“孤月!”
當雲拂曉意識到雲裳想要做什麽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孤月上前扶起了地上頭破血流的雲裳,飛快地點住了她的穴道,止住了血。
此時雲裳還有一絲神智,艱難的擡起頭來,望着上首的韓氏,奮力地想要吐出幾個字。
“夫人,奴婢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夫人。。。。。。”
“我知道。”
韓氏嘆了口氣,望着雲裳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會替你報仇的。”
聽到了這三個字,雲裳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
“這樣我就放心了。”
說完這句話,雲裳便閉上了眼睛。
“去請神醫過來。”
雲拂曉望着地上已經昏死過去的雲裳,眼眸中閃過了一絲什麽,忽然開口道。
春-宵有些詫異的望了一眼雲拂曉,沒想到雲拂曉竟然會為了一個區區的侍女動了恻隐之心,但仍舊還是按着雲拂曉的吩咐去了。
“既然事情已經有了定論了,你若是想要證明你說的是真的,這東西給你,往脖子上一割我便信你。”
雲拂曉說着從孤月的腰間抽了長劍,遞到了榮順的面前。
榮順望着那泛着冷冷寒光的劍尖,不由得往後挪了挪,咽了咽口水,擡頭望着雲拂曉笑容帶着僵硬。
“二小姐您莫要說笑了,這劍這麽鋒利若是往脖子上一割可是會出人命的,奴才就算是證明了自己是清白的,到時候命都沒了還有什麽用!”
“是啊,只可惜世上偏偏就有這麽傻的人。”
雲拂曉呵呵笑了一聲,望着柱子上仍舊在往下滴着的血跡,眸子瞬間變得霜冷。
榮順見雲拂曉笑了,本以為自己能夠逃過一劫,誰曾想到雲拂曉的那把長劍忽然之間就朝着榮順的咽喉刺去,榮順吓得倒在了地上,大聲的喊道。
“是我,是我,我是騙子,我是騙子,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用這劍殺了你,髒的是這劍。”
雲拂曉霜聲笑道,将刺進了地面的劍尖緩緩地拔了出來,随後交到了冬雪的手中,擡頭望向了韓氏。
“既然事情已經有了定論,接下來的就交給娘親了。”
“老爺怎麽看?”
韓氏倒是不理會那個榮順,而是望向了雲博遠。
“什麽味道?”
雲博遠剛想要說話,卻聞到一股刺鼻的騷味忍不住掩住了鼻子,望見了榮順只見他身下一片濕濡,恨得皺緊了眉頭。
“來人,拖下去重責一百。”
“老爺饒命啊,夫人饒命啊,二小姐饒命啊!
”榮順一聽到雲博遠竟然要打自己一百板子,就算是鐵作的人也經不起,如果能死了算是好的,若是死不了,到時候也是下半身攤了,這一輩子都要在床上躺着不中用了。
“去交代一聲,別讓他就這樣死了。”
雲拂曉輕聲吩咐春-宵道。
像這樣的人就不該怎麽容易的讓他死了,讓他一輩子都只能動上半身,讓所有的人都看在眼中,才是真正的起到了訓誡作用。
“這件事情就到這裏吧,既然李妹妹說要搜,便跟着我一同将阖府搜個幹淨。”
韓氏的視線掃向了坐在那裏的李氏。
李氏正在出神,忽然聽見了韓氏在叫她,擡頭對上了韓氏冰冷的眸光,心中一震,忙站起身來想要拒絕,卻聽見雲博遠吩咐道。
“既然鳳儀這樣說了,你就一同去吧。”
“既然姨娘陪着娘親一同去了,拂曉便先回去了。”
雲拂曉對于深夜闖入人家屋子的事情沒有什麽興趣,不過她的娘親也真是厲害。
想到這裏,雲拂曉不由得嘴角一勾,對着雲博遠行禮告退。
等回到芷蘭院的時候,已經四更了,天很快就要亮了,雲拂曉此時早已睡意全無。
“雲裳怎樣了?”
按着雲拂曉的吩咐,雲裳被暫且安置在了芷蘭院的下人房之中。
“賽神醫已經去看了,似乎是就回來了,只是那額頭上的傷恐怕要跟着她一輩子。”
春-宵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道,這樣的傻姑娘也真是世上上有,就憑着男人的一句話就送上了自己的所有,到了最後險些送上了自己的命。
“等她醒來了便帶到這裏來。”
雲拂曉沒有再說什麽,似乎是又回到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小姐,後日晚上就是秋水夜宴了,聽說為了這天飄渺閣那裏可是做足了準備,您是不是也該好好地合計合計?”
春-宵見雲拂曉因為熬了這一個晚上面色蒼白的很,不由得心疼起來。
“有什麽好合計的就那樣吧,我都是已經嫁了人的,還能怎麽樣?”
雲拂曉有些好笑的回頭望着春-宵,對于這所謂的秋水夜宴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若不是為了霍白這人她還真是不想去,世人都圖一個虛名,卻不知道有時候這虛名争多了不過是讓自己死得快些。
“那小姐睡吧,一會兒夫人來了必然會親手親腳的,絕不會吵醒了小姐。”
春-宵見雲拂曉依舊沒有要睡得意思,忍不住再一次勸道。
“這外頭來沒來抄家,自己到預先演練上了,你說我這爹爹是圖個什麽?”
雲拂曉放下了手中的筆,挑了挑眉冷笑一聲。
“小姐真真是糊塗了,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聽到雲拂曉這話,着實讓春-宵吓了一跳,連忙去掩住雲拂曉的嘴巴,随後硬是搶過了她手中的狼毫,将她拖到了床邊。
“小姐可莫要忘記了神醫的囑咐,自己的身子才是最要緊的。”
受不了春-宵的碎碎念,雲拂曉終于繳械投槍,爬上了床鋪用枕頭蒙住了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叫道。
“怎麽如今你也和慎嬷嬷一個樣了。”
說到這裏之時,一愣,随即便放下了枕頭,聽話的讓春-宵為自己掖緊了被子。
看着雲拂曉這樣,春-宵知道對于胡嬷嬷的事情她至始至終都無法釋懷,嘆了口氣,滅了燈,守在她的床邊,輕輕地拍着被子哄道。
“小姐若是睡不着,奴婢在這裏陪着您,有奴婢在那些噩夢便不會再來了。”
“嗯。”
雲拂曉嘤咛了一身,閉上了眼睛。
之後的下半夜,一夜好夢,雲拂曉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這才醒了過來。
“小姐,昨個兒李姨娘可是吃了大虧!”
一看見雲拂曉已經醒了,春-宵便安排了梳洗,地上擰幹的白巾,春-宵笑得別樣的開心。
“就屬你最開心!”
雲拂曉洗了臉,站起了身來仍舊是一身的月光白,坐在銅鏡之前從銅鏡裏頭望着笑得暢快的春-宵。
“那李姨娘想要陷害小姐,卻沒想到最終害了自己。”
春-宵用鼻子哼了一聲,想來是對着這李氏極為不滿。
“昨個兒夫人同那李姨娘到了四小姐的院子時候,四小姐竟然一夜未歸,聽說柳姨娘當場臉色就綠了。李姨娘自從沒了雲扶搖之後,可是好不容易才勾搭上了雲纖苒,聽說已經說服了老爺将雲纖苒過繼給她,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樣的事兒!”
曉曉,我想要你了
南宮宸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有些興奮。
“拂曉,我的曉曉,我愛你。”
南宮宸湊到雲拂曉的耳邊,那聲音就好像是羽毛一般輕輕的在她的耳邊撫弄着。
雲拂曉從來就沒有聽到過這樣的情話,也是第一次南宮宸這樣簡單地表白自己的愛情,只覺得心口開始緩緩地熱了起來,有一種濃濃的幸福感。
“拂曉姐姐,我困了!”忽然就在這個時候,雲随心揉着朦胧惺忪的睡眼掀了簾子走了進來。
将簾子之內的場景一覽無餘,驀地讓雲随心頓時清醒了起來,只見南宮宸身下的雲拂曉。
雖然年僅九歲,然而多年來混跡在市井之間自然對着這些事情有些朦胧的明白了,頓時面色緋紅,卻已經定定的看着兩人。
挪了挪身子将雲拂曉擋在了自己的身下,不想讓這樣的她被任何人窺見,南宮宸轉頭怒吼道。
“還不快滾出去!”
這樣的怒吼聲,在靜谧的夜之中劃破蒼穹,驚起了路邊樹上栖息的鳥雀。
雲随心終于反應了過來,放下簾子逃出了外頭,臉上依舊火熱着,坐在外頭的春-宵見雲随心這樣不由得奇怪,剛想要伸手去掀簾子,卻被孤月阻止了。
孤月是會功夫的,自然聽力也好早就明白了裏頭發生了什麽事情,卻沒有對着春-宵明說,而是輕咳了一陣。
“裏頭有寧王爺在,你盡管放心,他對小姐可比我們還細心。”
聽了這話,春-宵想來也是,便沒有在問些什麽,而是靠着馬車繼續閉着眼睛。
“你對她這麽兇做什麽!”
見雲随心是被南宮宸吓到了,雲拂曉忙推開了南宮宸,一邊整理着衣服一邊瞪着他,眼中滿是不滿。
“你對別人總是對我好。”
南宮宸頗有些吃味的道,總覺得雲拂曉對于這個雲随心算是好過頭了,恐怕除了韓氏,她對于雲随心算是最好的了。
雲拂曉側着身子不理會他,南宮宸忙上前去将她攬在懷中哄道。
“好了,好了,只要我只對你一個人就可以了。”
說着在她的臉上輕輕啄了一口,就想開始剛才沒做完的事情。
“随心都看見!”
雲拂曉推着他,羞赧的将頭埋進南宮宸的懷中不敢擡頭看他。
。
“他們不會再進來了,你怕什麽?”
南宮宸俯下身,眸中帶着深邃的誘惑仿佛要将雲拂曉深深吸進其中一般。
“曉曉,回來好不好,我想你了。”
南宮宸的語氣之中帶着一絲委屈,仿佛是一只被抛棄了的小獸一般可憐的等待着心上人的歸來。
雲拂曉抿了抿唇,她自然是知道自己呆在娘家的時間太長了,以至于如今流言四起,甚至有人說她不得寧王的寵愛,或者說他們夫妻之間貌合神離,她很快就要被休棄出府了。
對于這樣的留言,顯然是南宮宸比她更加擔心。
“我娘親肚子裏的孩子還沒有出生,我實在是不放心。”
雲拂曉撅着嘴,她自然是知道南宮宸的意思,可是韓氏這裏她是真的不放心。更何況,她最擔心的還是自己同南宮宸之間的距離太近了反而不好。
她擔心南宮宸會像之前那樣大男子主義的将自己整日留在府中,她不能放棄自己的複仇,更加不能放棄那些她想要保護的人,所以她絕不會同意僅僅只是躲在南宮宸的羽翼之後。
“那些人之所以會那樣對你不敬,就算是你已經是我的王妃了他們仍舊那樣辱罵你,歸結到底不過是因為你不在我的身邊,曉曉,你需要我的幫助,你需要呆在我的身邊這樣對你來說才更加安全!你的地位才能更加的穩固!”
閉了閉眼睛,極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宸,對不起。”
雲拂曉望着南宮宸黑曜石一般閃亮的眸子,輕聲的在他的耳邊嚅嗫着,她自然是知道南宮宸的種種不舍,可是她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了,那麽必然就不會再做出改變。
“永遠不要說這三個字,你知道我想要聽得并不是這三個字。”
直到馬車從繞着整個帝都行了半圈,才緩緩的回到了雲府。
“下車吧,該回去了。”
南宮宸替已經筋疲力竭的雲拂曉穿戴整齊這才将她抱在懷中,溫柔得吻了吻她的額頭溫情的開口道。
“恩。”
雲拂曉低聲應了一聲,面上渲染着一層淺淺的玫瑰色顯得格外的妖嬈妩媚
“你很熱?”
雲拂曉感覺到了南宮宸體溫的變化,不由得緊張地問道。
“只是馬車之中有些悶熱罷了。”
南宮宸咬了咬牙,果然隐忍這種事情果然不是人做的,可是南宮宸望着懷中力竭的小女人實在是有些心疼,舍不得再讓她受一回勞累了,只能努力的隐忍着。
就在這個時候,終于孤月清冷的聲音從外頭傳來了。
“小姐,雲府到了。”
南宮宸放開了雲拂曉,有些艱難地說道。
“回去吧,我明個兒再來看你。”
雲拂曉似乎也感覺到了南宮宸身上的不适,有些擔心,然而卻只能點點頭,不放心的轉身離去。
南宮宸即使身上難受,卻依舊沒有馬上離開,一直等到雲拂曉的身影消失在了雲府的大門之後,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
“紫陽,去河邊!”
“是!”
紫陽沒有想到自家想來是女人于無物的主子,有一天會被這樣這一個女人逼得只能跳進水裏消火,然而想笑卻又不敢笑出來,只能強憋着,險些內傷。
月光之下,素岚水畔,水中泛起一陣漣漪,不久之後一個玉冠男子終于從水中露出了身子。
月牙色的衣服緊緊地貼着胸膛,絕色妖嬈的臉上帶着水珠,在月娥灑在的清輝之下泛着勾魂奪魄的清冷。
“回去吧!”
接過了守在一旁的紫陽手中的袍子,南宮宸冷漠的吩咐道,忽然擡頭對上了湖畔垂柳之後的一雙眸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位公子,想要消火何必跳水裏呢?”
南宮宸從來都不會來素水湖畔最大的畫舫之地,怎奈這裏是離着最近的。沒想到竟然被一個伶伎看見了。
那伶伎原本是受了媽媽的打罵在垂楊柳旁獨自哭泣,哀嘆自己的人生的,卻忽然聽見了落水聲,正好就看到了方才的一幕,被這樣妖媚的男子奪去了心魄。
那伶伎見停在湖畔的馬車便知道這人必然是非富即貴,本來不敢出現,誰曾想到竟然被南宮宸發現了,想着就算是不收錢能與這樣的男子共度春宵也是不枉她一生了,便大着膽子出來了。
“紫陽,本王不喜歡她的那雙眼睛。”
南宮宸望了一眼,那一雙帶着貪婪的雜質的眼眸,卻身着月光白的輕紗的伶伎,心頭不悅,冷冷的吩咐道。
“留你一命,記住這世間唯有一人配穿這月光白。你,不配!”
一道清冷無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沒有帶着任何的怒意,卻讓那伶伎的身子突然一冷,不由得想要朝後退去,然而還沒來得及驚呼出聲便眼前一黑,一陣劇痛刺激的她暈了過去。
紫陽嘆了口氣,望着那有些無辜的女子,不由得搖了搖頭,誰讓你看見了主子不但不跑,還要留在這裏,甚至還露出這樣的眼神,能夠伺候主子的女人這世間恐怕也只有一個了。
不過,很久以後,紫陽才意識到自己這句話錯了,應該是能夠讓他家主子心甘情願伺候的女人只有這麽一個!
幾日之後,到底是到了南宮涉迎娶龍澤幽蘭的日子了。
為了表示對晝陽國的誠意,南宮絕吩咐将新房搬到了皇宮之中,在宮中另辟了一處殿宇專門用來給兩人成親之用。
因此所有的參加婚禮的人都要進宮去,自然這也是南宮絕的一點私心罷了,只有宮中有夜宴的時候才能夠看到雲拂曉,這幾日就算是皇後這裏她也不來了,因而南宮絕也有很久沒有進後宮了。
“皇上莫急,此時離着四王大婚還有幾個時辰呢?”
夏知冰看着有些坐立不安的南宮絕忍不住開口勸道,心想着是不是要将龍澤幽蘭在鳳凰殿鬧事的事情告訴南宮絕。
龍澤幽蘭自然是不能從驿館出嫁的,因此三日之前便将龍澤幽蘭接到了鳳凰殿之中讓她從皇後宮中出閣,在繞着帝都走一圈,最後再回到皇宮之中在大婚的藏漪殿。
“是不是鳳凰殿那裏又怎麽了?”
南宮絕揉了揉微疼的腦袋,想到那個龍澤幽蘭剛剛住進了鳳凰殿三天就已經吧皇後氣暈了不知道幾回了。
不過對于這個皇後,南宮絕從來就不意什麽,也就沒有去管什麽,不過今日是四王大婚,若是這龍澤幽蘭幹做些什麽事,他必然不會輕饒了她!
“皇上息怒,不過是四王妃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