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5)
來,下身是一件朱砂色襦裙,玄色描花的腰帶顯出不盈一握的素素纖腰,挽上挽着一條绛色飄帶,長發及腰,頭上簪着一支五色玳瑁簪,就仿佛是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鳳眸微挑,雲拂曉順着方才柳潇然望去的方向瞟了一眼,只見蘇可晴正恨恨的瞪着自己,仿佛恨不得将自己吃拆入腹。
“柳公子,”雲拂曉客氣的保持着兩人的距離,疏離的叫了一聲,遞出百花宴上每個客人都要佩戴的荷包。
然而這黃莺出谷般地聲響卻一聲聲擊在柳潇然的心頭,就好像是投入靜水的石子泛起了圈圈漣漪,再也平靜不下來了。
柳潇然連忙伸手,趁機摸了下雲拂曉白玉一般的柔荑。
雲拂曉急忙抽回了自己的手,有些眸光之中含着不悅的警告。
然而柳潇然卻愈發沉醉在這半嗔半怒的鳳眸之中,那仍舊稚嫩的臉上顯出嗔怒的妩媚,兩種極端的碰撞對于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無法承受的誘惑。
“曉妹妹太客氣了,叫我潇然哥哥便是了。”
然而雲拂曉對此不過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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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宴(二)
一旁的柳夫人自然是感覺到了背後投射過來的妒恨目光,回頭一看竟是蘇可晴,連忙拽過柳潇然,“拂曉你忙着,我們就不打擾了。”
柳潇然被拽到了一旁,仍舊伸長了脖子,仿佛是一直被扼住了脖子的鴨子一樣眺望着雲拂曉的方向。
一想到自己竟然為了蘇可晴而放棄了這樣一個絕色美人,柳潇然便覺得渾身不是滋味,“娘親,雲拂曉這樣一個美人,真是可惜了。”
聽到這話,柳夫人冷哼一聲,壓低了聲音警告道,“長得漂亮有什麽用,最重要是權勢!你給我好好把握住蘇小姐,等到雲拂曉失了貞節,蘇可晴進了門,到時候再把雲拂曉說與你做妾,她一個沒了身子的女人也算是高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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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一想到自己權勢美人都在懷,柳潇然自然是萬分激動點點頭,連連說好,全然不記得此時自己可是還什麽都沒有呢!
蘇可晴見柳潇然一見到雲拂曉便忘了自己姓什麽了,氣得大步朝着雲拂曉走了過來,恨恨地罵道,“不要臉的狐媚子,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的話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雲拂曉聽到這話,不免覺得好笑,按理來說,她才是柳潇然的未婚妻,若論這“不要臉的狐媚子”還不知道是誰!什麽時候輪得到她蘇可晴來教訓自己了?
是這麽想的,雲拂曉自然也是這麽做的,“蘇小姐莫要這般自賤,憑着你的身份世家,什麽樣的男人沒有?”
“你!”
蘇可晴自然是聽明白了雲拂曉話中的意思,上了妝的精致臉龐被氣得扭曲,擡起手就要朝着雲拂曉的臉上招呼,沒想到掌中卻被雲拂曉塞進了什麽東西,輕巧的化解了。
握着蘇可晴的手,雲拂曉将她手中的香包系到了她的腰間,涼涼的道,“蘇小姐若是不想出醜,還是忍下這口氣來得好,什麽時候若是拂曉真的和柳潇然退婚了,蘇小姐再拿出柳家主母的做派來也不出,是不是?”
蘇可晴一時間無話可說,擡頭望進雲拂曉那一雙深邃不見底的眸中,只看見裏頭的嘲諷和蔑視,心中的怒火再一次騰的升起。
咬牙切齒的甩開了雲拂曉的手,毫不客氣的冷哼道,“雲拂曉,別得意,有你哭的時候!”
一想到今天安排的事情,蘇可晴将所有的氣都忍了下去,只要能讓雲拂曉身敗名裂,笑道最後的還是自己!
雲拂曉自然也聽出了蘇可晴話中的意思,倒也沒有說些什麽,只是低頭繼續将香包親自送到客人的手中。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外頭傳來了一道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連雲拂曉也身子不由得一僵怔楞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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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親們一定很想知道~
是誰的到來能讓拂曉這麽驚訝?
蘇可晴和柳潇然的陰謀能不能達成?拂曉又該怎麽應對他們的栽贓?雲扶搖又會得到怎樣的懲戒?南宮涉最終能不能登上帝位一統天下呢?
而雲錦容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麽?他和拂曉之間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嗎?
而拂曉最終又能大仇得報,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那些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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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是你!
“你們這對不要臉的東西!竟然。。。竟然。。。”柳夫人撥開草叢,伸出纖長的手指,指着草叢中交纏的兩人。
因為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女子背對着柳夫人,柳夫人并未看清她的容貌。
聽到了柳夫人的怒吼聲,有些耐不住好奇的人也都湊上前去,伸長了脖子一看,卻沒想到竟然看到了這樣不恥的場景,不由得大叫出聲。
緊接着,人群之中立刻傳開了眼前看到的一切,因為此時衆人在尋找的正是雲拂曉,因而所有的人都下意識的以為此時草叢之中正死死糾纏着的男女之中有一個便是雲拂曉。
雖然礙于此處正是雲府,又有三位皇子在場沒有敢高聲罵出來,但是私底下竊竊喃喃卻再也停不下來了。
“啊!這。。。”
“這是不要臉,我早就聽說這雲家三小姐是個無才無德,卻沒想到能幹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情來。”
“當真是狐貍精,擺着那張臉光會勾-引-男人。”
“。。。。。。”
一聲聲一句句帶着都是對雲拂曉的嫉妒和痛恨,其中說的最響的自然是雲扶搖的那些手帕交,雲錦容雖然沒有說話,然而眸光卻不動聲色的落在了這些人身上,将他們記在了心中。
竟然辱罵他的曉曉,等事情完了之後,絕不會放過他們!雲錦容攏在袖中的雙拳緊了緊,面上帶着寒霜。
然而,即使外頭已經人山人海了,可是草叢之中的兩人似乎仍舊沒有發現一般。
“潇然。。。潇然。。。”女子的聲音響起,然而這句話卻聽得柳夫人心頭一震,轉頭仔細一看半挂在男子腰上的袍子,正是今個兒柳潇然穿出來的藏青色袍子。
這袍子是柳夫人親自挑的,特地從雲城運過來的蒼穹錦,就算是在帝都也很少有人用,她如何會不記得?
此時柳夫人的臉色由鐵青轉為蒼白,失去了血色的唇微微的顫着,心想着柳潇然怎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難道這臭小子真的就被雲拂曉的美色所迷惑了,忍不住自己動手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柳夫人的眼珠轱辘轱辘的轉着,随後緊繃的面部驟然一松,“聘則為妻奔則妾”,有了這樣的名頭,只要自己堅持到時候恐怕雲拂曉也只能的一個侍妾的身份了。
只是和雲府的關系恐怕就沒有那麽好了,不過只要能将蘇可晴娶進門,管她雲府去死!
可是柳夫人的如意算盤打到這裏,只聽見一道清冽的好似清泉激石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瞬間就讓柳夫人的最後一絲希望破碎。
“這裏怎麽圍了這麽多人?是不是有什麽熱鬧?”
聽到了這話,所有的人都心中一驚,下意識的讓出了一條路。
只見人群最外頭,雲拂曉朱砂色的裙擺随着涼風的吹拂緩緩的浮動着,月白色衣衫上的那些朱砂也似乎豔的滴出血來一般,妖冶而絕色,俏臉上帶着無辜的微笑,似乎全然不知這裏發生了什麽。
雲拂曉在這裏,那麽柳潇然身上的那個女人是誰?
“把他們拉開!”太子南宮墨的聲音之中似乎帶着雷霆之怒,雙眉已經緊緊的皺起,周身都散發出道道寒意,讓人不由得垂下頭去。
很快,就有一個侍衛上前對着兩人身上潑了一桶冷水,兩人打了個冷顫,終于清醒了些了。
迷迷糊糊地擡起頭,柳潇然對上柳夫人灰白的面色,癡癡地喚了一聲,“娘。”
随後朝着四周望去,見竟然滿是人影連忙抓過一旁的衣服胡亂的掩在了身上。
“這是哪裏?”柳潇然懷中的女子恍恍惚惚地擡起頭,當看清了自己坐在的地方的時候,凄厲的慘叫了一聲,連忙用已經被撕碎的衣服遮掩着自己。
“可晴!”蘇夫人見眼前的這個女子竟然是自己的寶貝女兒,驚聲叫了出來,連忙扒下一旁丫鬟的外衣,沖上去裹住了自己的寶貝女兒。
蘇夫人對于今天要陷害雲拂曉這件事情自然是知道的,當看見雲拂曉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雖然惱怒,但是只以為是計劃失敗了,卻沒想到此時被算計的竟然是自己的寶貝女兒——蘇可晴!
柳夫人此時只覺得天旋地轉,若不是有秋彤在身後攙扶着,恐怕早已經一頭載倒在地上了。
怎麽會變成這樣?
明明都已經設計好的事情怎麽會忽然變成這樣!
為什麽雲拂曉會沒事?
為什麽自己會和柳潇然在衆人面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蘇可晴驚恐的望着那一雙雙眼睛,那些眼中帶着深痛惡絕的神色,好像是看到了什麽讓自己惡心的髒東西一般。
完了,完了,一切都已經完了。
她的名聲,她的貞潔,她的。。。。。。
“我不知道,我。。。。我什麽都不知道!”蘇可晴無助的搖着頭,一雙白皙的小手緊緊地就這身上的衣服,滿臉淚痕的模樣很是楚楚可憐。
雲拂曉呢?
既然出現在這裏的是她,那雲拂曉呢!
蘇可晴到還算不太笨,此時眼神在人群中來來回回的掃着,尋找雲拂曉的蹤跡。
很快,眸光就鎖定在了站在一旁一臉漠然的雲拂曉身上,臉上立即顯出萬分驚惶的模樣,似乎很是懼怕對方,無助的眼神之中帶着悲傷、憤怒,甚至還有不可置信。
“雲拂曉,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這樣陷害我!”
蘇可晴生的本就楚楚可憐的模樣,再加上她此時小鳥依人的畏畏縮縮在蘇夫人的懷中,更加顯得渺小怯懦。
蘇可晴的這一句無厘頭的指責卻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衆人的目光在雲拂曉、蘇可晴和柳潇然之間來來回回着。
人的思想是極為活躍的。
更何況是些看慣了貴族社會內部的腐朽和污穢貴夫人小姐們,一刻鐘內就能腦補出成千上萬中可能。
見所有的人都用懷疑的目光看着自己,似乎心中已經形成了無數種惡毒的猜想,雲拂曉就這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此時四下皆靜,所有的人都驚訝的看着雲拂曉忽然笑了出來,那一笑仿佛一瞬間催開了一春的繁花,帶着漫天飛舞的絢爛,一點一點的綻開,最終絕代風華。
幾乎所有的人都醉在了這“噗嗤”一笑之中。
南宮熙卻不由得皺緊了眉頭,沒有忽略眼前這女子笑意中濃得化不開的嘲諷、不屑,甚至還有一絲冷意,冷眉挑了挑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
“雲拂曉你笑什麽,你好狠的心啊!這樣陷害了我竟然還能這般高興,難道在你的心中就沒有一絲愧疚嗎?”
被人或許沒有看到,然而蘇可晴卻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
看到了那雙鳳眸之中含着的冰霜,帶着鋒利的劍芒,似乎下一刻就能化作無數的利劍将自己射成一只刺猬。
“蘇小姐說得對,我的确是沒有一絲愧疚,”雲拂曉昂起頭,稚嫩的小臉之上帶着一絲決然,絕美的容顏在此時顯出了孤高的凜然,有着一種能讓人臣服的氣勢。
此話一出,四下嘩然。
蘇可晴的嘴角也噙上了一抹若有若無狠絕弧度,雲拂曉你個傻子竟然承認了,既然你想要陷害我,我必要拖你一同下地獄!
然而蘇可晴嘴角的弧度沒有停留多久就凝固在了那裏。。。。。。
“同樣的,蘇小姐前一句也說的很對,我和你無冤無仇,我為什麽要這樣陷害你?”
“你。。。我。。。你嫉妒我!”
蘇可晴美麗的眸子來來回回的轉動着,此時周遭投射而來的懷疑目光越來越強烈,讓她感覺到自己似乎被再一次扒個精光看個通透一般的難受。
無奈之下,蘇可晴只好口不擇言的大叫道。
聽到這話,不但是雲拂曉,就連一旁的雲錦容的臉上也出現出了一抹不屑的冷意,似乎是看到了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蒼蠅妄圖去同一只遨游天際的鳳凰攀比一般。
“蘇小姐說的真是可笑,你有什麽值得我嫉妒的?”
雲拂曉不急不緩,不動聲色的朝前邁了一步,從氣勢上就已經将蘇可晴打壓到了地下。
此時,所有人都将一切看在眼中。
論容貌,蘇可晴只算中上,雲拂曉雖未長成,卻已有絕色美人的模樣,恐怕長大之後更是不得了。
論世家,雲拂曉雖差了一些,可是雲拂曉的外祖家是南疆節度使,又被先帝封了護國将軍,倒是和蘇可晴也差不了多少。
這些自然所有的人都明白,蘇可晴萬萬沒有想到,小小一個她從來就沒有放在眼裏的雲拂曉竟然會将自己逼到了這樣的地步!
周圍懷疑、不恥,甚至是嫌惡的眼神越來越明顯,讓蘇可晴只覺得自己仿佛要被這些目光射穿一般,忽然人群之中響起了一道聲音。
“我覺得前些日子,看見蘇小姐用鞭子打了雲小姐的馬夫,雲小姐還和蘇小姐當街吵了起來!”
雲拂曉聽到這話,鳳眸微眯,朝着說話的那個人看去。
那女子十五六歲的模樣,瓜子臉,杏眸瓊鼻,瓊脂一般白皙的肌膚,也是個活脫脫的小美人,一身鵝黃色的襦裙襯得她更加的明亮朝氣。
這個人是杜太師的外孫女,大理寺少卿吳用的嫡次女吳水心,雲拂曉記得這個女子前世似乎心屬雲錦容許久,只可惜最終雲錦容去世,嫁給了太子成了太子側妃。
雲拂曉對上吳水心含着惡意和嫉妒得眸光,蹙了蹙眉,她不記得自己哪裏的罪過這個吳小姐了。
“雲拂曉,難道你就是為了那日的事情才這樣對我的!”
蘇可晴倒也真會順杆爬,一聽吳水心這樣說了,連忙顫抖着聲音開口,似乎恨不得要将這一次的罪孽都怪罪到雲拂曉的身上去一般。
說着說着,那楚楚可憐的淚水就順着光潔的兩頰流了下來,打濕了衣襟,那模樣很是怨憤,卻沒有一個人會怪罪這個剛剛被人“陷害”毀了清譽的女子。
更有甚者,蘇可晴似乎是看準了時機一般,幾步上前去,揚起手就要對着雲拂曉的臉上招呼去。
就在雲拂曉剛想要伸手擋開的時候,忽然一雙有些枯瘦的手一把按住了蘇可晴的手腕,輕輕一用力,當即就讓蘇可晴痛苦的大叫出來。
“你是何人,竟敢傷我女兒!”方才一直閉口不言的蘇夫人,眼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受苦,當即就上前怒斥眼前這個“惡賊”。
“與其問我是何人,不如好好照顧你的女兒,她方才運動過烈,有受了涼,再鬧下去,恐怕肚子裏的孩子就要保不住了!”
妾!
“與其問我是何人,不如好好照顧你的女兒,她方才運動過烈,有受了涼,再鬧下去,恐怕肚子裏的孩子就要保不住了!”
那人的話,就好像是一顆一引就爆的炸彈一般,投入了人群之中,轟地一聲,當即就響起了驚天動地的響聲。
此時的蘇可晴更是面如死灰,顫抖着雙肩,用發白的嘴唇竭盡全力的呵斥道,“你胡說!是誰讓你來陷害我的!”
“這不是顏神醫嗎?”
不知道人群中是誰叫了一聲,當即那些曾經和顏神醫有過一面之緣的貴夫人們紛紛開口附和道。
“是顏神醫啊。”
“真的是他。”
“顏神醫妙手回春,那技術可是連皇上都承認的,怎麽可能騙人!”
如果此時出現的只是一個平平常常的大夫,說不定還起不到這樣的作用,可是眼前的這個人是天下第一神醫,那麽他說的話,還有誰能不信?
如果說剛才還有人相信蘇可晴是被雲拂曉陷害的,那麽這一回,便再也沒有人相信,蘇可晴是清白的了。
不要臉的連孽種都留下了,還指望誰來相信你是個無辜的清白女子。
“我。。。我。。。”
“住嘴!還嫌丢臉丢的不夠!”見蘇可晴還想要說話為自己辯解,蘇夫人揚手便給了蘇可晴一個耳光,止住了她想要說話的嘴。
蘇可晴在家中向來是高高在上,公主一般的受人追捧伺候,家中的長輩只有誇她聰明,疼愛她的,從來就沒有下這麽重的手打過她,如今被蘇夫人這一巴掌,俨然是已經被打懵了。
蘇夫人眼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受辱,疼的眼淚含在眼眶之中打着轉兒,卻惶恐的不敢流下來的模樣,愈發的心痛。
回頭怒瞪着雲拂曉,似乎恨不得就此化作一把尖刀,将雲拂曉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
然而雲拂曉似乎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這件事情。
當年這些人對她的淩辱,到了如今她依舊歷歷在目。
當她赤身裸體的醒來在一個滿面橫肉,猥瑣至極的男人懷中的時候,她的驚慌絕望有誰能夠知道。
當柳夫人不由分說的揮下一個巴掌,将她打得口角發麻,鮮血直流的時候,卻連一個憐憫的眼神,連一次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當她獨自一個人無助失措的面對所有人的鄙夷,羞辱的眼神的時候,誰來幫她說過一句公道話!
而這些都是她們給予她的,是她們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自己的前途,不惜讓她作為一個墊腳石,成全他們的輝煌人生。
可是誰問過她!
誰想過她!
誰給過她一次機會,又有誰想到過她才是最最無辜的那個!
這一次她不過是利用她們給她下的套,原封不動的還給他們罷了!
這一次,她必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絕對不會再給這些人一絲一毫傷害她的機會!
“蘇小姐,等一下。”
眼看着蘇夫人恨恨地瞪了一眼柳夫人和柳潇然,随即就要拉着蘇可晴離開,雲拂曉開口叫住了兩人,甚至快步上前擋在了兩人的面前。
“你還嫌羞辱的我不夠嗎!你還想做什麽!”
蘇可晴見雲拂曉擋在了自己的面前,聲嘶力竭的大聲喊叫道,似乎要把今日受到的屈辱通通都喊出來一般。
然而雲拂曉的沉靜卻讓人驚嘆,只見她緩緩的嘆了口氣,無限悲情的眸光在柳潇然的身上微微一轉,随即對上來了蘇可晴滿是憎恨的目光。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願意和柳二公子解除婚約,成全蘇小姐和柳二公子的這一段姻緣。”
這話雖然說得極為沉穩,然而卻隐隐的又帶着一絲委屈和悵然。
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是蘇家和柳家做錯了,而這個恬不知恥的蘇可晴竟然還想要把這件事情陷害到雲拂曉的身上來。
可是,柳夫人明白,眼前的這個看似最為無辜的稚女卻是最最狡猾的一個。
她此時要做的,僅僅只是更好的打擊了柳家罷了。
只要還是的父親有了歸屬,也就坐實了柳潇然和蘇可晴之間的醜事,更何況還是在雲拂曉這個未婚妻的面前。
這樣的醜事若是揭發了出去,恐怕之後柳家就再也沒有起來的機會了!
顯然不但是柳夫人是這樣想的,柳潇然也是這樣做的。
“這個孩子不是我的,拂曉,相信我,我是被陷害的!”
柳潇然在這時候驟然出聲,涼了的不只是蘇可晴的心。
蘇可晴做夢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的男子,前些日子還甜言蜜語的哄騙着自己,海誓山盟的告訴自己,整個天下都沒有自己重要,然而這一刻卻為了所謂的名聲,急急忙忙的推脫責任!
“柳潇然!你這個負心漢!你忘記了你曾經對我說過什麽!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蘇可晴不可抑制的嘶聲大叫道,似乎早已經忘記了自己這十幾年來學的貴族禮儀,只是因為一個抛棄了自己的男人而憎恨吼叫着。
“蘇小姐,你莫要再冤枉我了,之前我們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這一回的事情我們都是被陷害的,為了補償你我可以娶你為妾,可是我不能因為這樣就讓你将這個孩子冤枉到我的頭上來。”
柳潇然說的極其無辜,仿佛他不過是一個蘇可晴為了托付終生,而設計願望的便宜父親,一個涉世未深的年輕公子。
柳潇然的臉上極為恰當的蒙上了一層憐憫和被願望的憤怒。
這讓在一旁看戲的雲拂曉都不由得佩服柳潇然的演戲功力,他怎麽不去唱戲!
不過此時蘇可晴也該嘗到了被抛棄的滋味吧,她心心念念的良人其實不過是一個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可以抛棄親生孩子的渣滓罷了。
“面都沒有見過,”蘇可晴冷笑着退後了幾步,随即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惡毒!
“柳潇然你到是會睜眼說瞎話!我和你之間的關系,你難道還會不記得了?哼,你身上的這件蒼穹錦還是我托人從雲城帶回來的!否則,你以為以你柳家的那點積蓄,那點人脈能弄到只有皇宮裏才有的蒼穹錦?”
蘇可晴冷笑連連,眼中帶着一絲覆滅的快意,似乎是要将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同拉進地獄裏頭一般。
柳潇然,你以為你能置身事外了!
“拂曉,千萬不要聽她胡說,她瘋了,在我心裏你才是唯一,我至始至終愛的都是你,我們有婚約的對不對!”
柳潇然一方面是為了自己的名聲,另一方面的确是折服在了雲拂曉絕色容貌之下,他本就是一個花花公子,以貌取人,原先聽說雲拂曉不過是愚蠢的笨女人,然而第一眼就發現并不是這樣。
敢問,同等條件下,他柳潇然自然會娶一個更加絕色,更加清白的女子回去!
“柳家和雲家的婚事就此作罷!柳二公子做出這樣的醜事,難道還肖想着我家拂曉能接納你?”
只聽見“咚”的一聲山搖地動,只見雲老太君手中的鶴頭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柱,伸手指着柳潇然的方向,揚聲罵道。
“既然是這樣,那希望蘇小姐和柳二公子能夠幸福,雖然蘇家是高門大戶,将門出身,可是讓蘇小姐就這樣做一個侍妾也實在是太委屈她了,想來柳夫人一定不吝惜區區一個貴妾之位吧。”
雲拂曉望着正在對峙着的蘇可晴和柳潇然,忽然開口這樣說道。
她自然是明白了,柳家和雲家的婚事既然已經經過老祖宗的口取消了,必然是不會再有了。
而柳潇然絕不會就這樣平白無故的任由自己兩頭空,到時候蘇可晴雖然名譽受損,卻仍舊能夠進了柳家的門,做柳家的主母。
而之後的柳家,自然也能夠借着蘇家的勢力順杆爬!
若是這樣,豈不是便宜了這對奸夫*********而此時蘇可晴和柳夫人必然視自己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将自己剝皮拆骨,吃拆入腹。
她可不會笨得留下這麽大兩個敵人,任其團結起來,到時候長成了給予自己致命一擊!
“什麽!貴妾!”
蘇可晴聽了這話,轉頭不可置信的望着雲拂曉,似乎是從她的口中聽到了什麽可笑的話一般。
“聘則為妻奔則妾!蘇小姐搶了別人的未婚夫,而且還做出了這樣的茍且之事,可不是名正言順的,一個貴妾之位已經很是擡舉了。”
說話的是宮中禮政司一位大人,她早年的時候和雲老太君是手帕交,今個兒百花宴雲老太君自然也邀請了她,她便在皇後那裏求了個恩典,出宮來看看。
“藍大人所言極是。”
這位禮政司的大人可是宮中三品內官,地位比這裏很多夫人的丈夫都要高,自然有人上前吹捧。
更何況,這件事三位皇子都在,若是處理不得當,到時候豈不是讓他們落了面子。
“既然太子殿下在此,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雲拂曉作為掌管雲府中饋之人,對于在雲府發生的事情自然是要詢問太子的意思。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南宮墨似乎也對今個兒發生的事情深痛惡絕,似乎連銻都不想提,只是随口說了這一句。
可是,如此一來,在衆人的見證下,蘇可晴貴妾的地位算是定下來了。
“來人,送蘇夫人和蘇小姐會蘇府去,再将柳夫人和柳二公子請出去,柳夫人放心,明日我便親自去官府将這門親事取消了。”
雲老太君的聲音之中不帶一絲起伏,雖然嘴上是客客氣氣的,可是語氣一點兒也沒有要禮遇的意思。
此次取消婚約對于雲拂曉的名聲沒有半點威脅,畢竟此次做的不對的是柳潇然,而雲家也有權單方面解除婚約。
而此次讓蘇可晴做了妾,恐怕柳家和蘇家的關系也不會再有什麽進展了。
“不用你們趕,我自己會走!”柳夫人一想到自己的全盤計劃全部覆滅了,不由得絕望,心中更加深恨雲拂曉。
“老太太,在後院牆角跟下,抓到一個鬼鬼祟祟的家夥!”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小厮跑了進來,對着雲老太君回禀道。
而那個被抓到的“鬼鬼祟祟的家夥”也被人押着跪到了雲老太君的面前。
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柳夫人忽然就止住了腳步,原本灰敗的眸子忽然迸射出光芒,盛滿了惡毒陰狠的精光。
“老太君難道不審審這個男人的來歷?”
雲拂曉,既然你這麽狠,想要毀了柳家的前途,那我也絕不姑息,讓你也随着柳家一起被毀去!
似乎心動了
“你們都說完了?既然你們都說完了,是不是讓我也說幾句?”
終于,一直沉默着不為自己辯解半分的雲拂曉終于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午後的陽光打在了她的身上,将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了淡淡的金光之中,讓她在這樣寒冷的人心和陰謀之中,還能夠感覺到一絲暖意。
“太子殿下,既然人證物證都拿出來了,我能說幾句話為自己辯解嗎?”
雲拂曉此時全然沒有被這些擺在眼前的證據所吓倒,依舊是嘴角依舊挂着淡漠疏離的笑容,腰杆始終筆挺着,似乎信心滿滿的樣子。
“自然可以。”
南宮墨深深的望了一眼雲拂曉,她是他所見的貴門女子之中最最獨特的,也是最最絕色的。
在剛進雲府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傾城絕色的女子,然而心中雖然有些驚訝,雲博遠竟然能養出這樣美貌的女兒,可是到底還只是将雲拂曉當成了比普通人漂亮一些的女人。
若是自己喜歡,等到她及笄了,往府中一擡,雲博遠自然不會不願意,也不敢不願意。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眼前這個瘦小甚至有些孱弱的女子卻迷了他的眼,從鎮定自若的面對蘇可晴的挑釁,到方才智鬥柳夫人,都讓他越來越為她折服。
也許別人看不出來,可是他在深宮多年,難道還會不知道柳夫人玩的是什麽把戲?
這也是為何,他會站出來支持公道的緣故。
南宮墨知道,他似乎對眼前這個女子産生了些什麽不一樣的情愫,說不清道不明。
南宮墨不知道為何,在看見她被冤枉,被這麽一個市井流民冤枉的時候心中的就好像有一座火山就要噴薄而出一般。
他似乎有種想要保護她的欲望。
然而直到現在,當看見即使面對這麽多不利于她的證據,雲拂曉都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局促,仿佛早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一般,至始至終都鎮定自若的時候,南宮墨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足以有站在自己身邊,同自己一起睥睨天下的資格!
也許,他心動了。
見雲拂曉成竹在胸,似乎分毫沒有為剛才的證據感到局促不安,柳夫人望着這樣的雲拂曉,心中開始打鼓了。
難道這個雲拂曉還有什麽後招?
“第一點,你說你想法子讨我歡心,讓我喜歡上了你。那麽我想問問,我堂堂一個雲府嫡女,你不過是一介市井流民,一個小混混而已,我們是怎麽認識的?”
雲拂曉上前了一步,澄澈的眸子映着錢大賊眉鼠眼的模樣,青光乍洩,仿佛一瞬間眼前的這個女子已經不是一朵溫室裏不見風雨的嬌嫩花朵,而是變成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在陽光之下泛着泠泠的冷光。
“我們。。。我們是在百草堂認識的,那個時候我受傷了去抓藥,我們就認識了,之後我們還常常在百草堂幽會。”
錢大恍然間想到自己似乎曾經聽過柳夫人說過雲拂曉常常去回春堂,連忙開口道。
“哼,真是好笑!我去回春堂是找顏神醫詢問母親的病情,根本就不是為了什麽所謂的幽會!”
“雲二小姐來回春堂是找我的,難道太子覺得我年紀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