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這樣的關系了。”
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前一晚,喬冉在微信裏神秘兮兮地告訴他,明天要給他一個禮物。
他期待了一天,等來的就是這樣一句話。
就像被一柄重錘朝着腦後狠狠地砸了一下,眼前金星直冒,寒意從腳底直竄而上,瞬間,全身都凍僵了。
兩人前幾天還計劃着過年是否要去旅個游,一點分手的征兆也沒有,“驚喜”卻在這一刻毫無預兆地降臨。
喬冉還說了一句什麽,趙佞聽不見,眼前的青年說完那句話,開心地笑了笑,又張嘴說了什麽,卻是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像是一段可笑的啞劇。
“阿佞?”
“阿佞!”
趙佞終于被喚醒,喬冉便耐心地又問了一遍:“你願不願意啊?”
他瞬間紅了眼,扣住人的下巴,一點也不溫柔地啃了下去。
這是最激烈的一個吻,往日的溫柔與纏綿不複存在,留下的只有壓抑不住的獸性。
喬冉被親得難受,掙紮着想躲,趙佞察覺到他的意圖,眸色更深,将人往懷裏一攬,擡腳直接踹開了門。
“阿佞?”
喬冉被扔上了床,男人此刻的模樣有種偏執的陌生,他開始感到不安,後背一貼到床,就如驚弓之鳥般想往後退開。
腳腕被人一把攥住,男人沒有控制住力度,瘦白的腕處瞬間多了道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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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帶未遂的強迫戲】
喬冉終于承受不住,顫着身子用力哭了出來。
邊哭邊喊:“不要,我不要。”
趙佞終究還是沒有再嘗試,他朝青年埋下頭,一口一口吻走滾燙的淚。
喬冉第一次哭得這麽用力,眼淚怎麽也止不住,男人又恢複了以往的耐性,一下一下地将眼淚含走。
察覺到男人的情緒開始恢複,喬冉漸漸放松了身子,眼淚一點點停歇,整個人從用力的哭,變成了小聲的嗚咽。
趙佞單手把人抱在懷裏,另一只手緩緩地在青年背後拍着。
“這種話,我不想再聽第二遍。”
本來已經快緩過勁的喬冉,聽見這話,情緒一下子又崩潰掉。
眼淚成串成串地落下,趙佞卻不再幫他吻幹淨了。
“我給過你機會後悔,是你拒絕了,所以這輩子,除非是死了,不然你別想離開我。”
“下次再讓我聽到這種話,我會做到底。”
宣誓完自己的所有權,趙佞才伸手将人的眼淚擦掉。
喬冉抖着身子,終于開口。
“你以為我要和你分手?”
趙佞眼神一凜,但又意識到似乎情況和自己想的有所出入,還未細思,肩頭就被人洩憤地用力咬了一口。
力度之大,甚至都破了皮。
喬冉嘗到了淡淡的腥味,嗚咽着喊。
“我是問你願不願意和我結婚!你個混蛋!”
趙佞僵住。
“我不和你結婚了!混蛋!”
然後就被趙佞一把捏住下巴擡起了埋在肩上的頭,他被逼破同他對視,這是喬冉第一次看見對方如此失常的神情。
男人顫聲道:“再說一次。”
喬冉心裏還有氣,扭頭不做聲。
趙佞讨好似地在他唇上印下細密的吻,臉上的表情卑微又可憐,他喃喃:“再說一次,再說一次。”
心裏湧上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他緩了口氣,把那陣異樣壓了下去,伸手将男人的腦袋抱進懷裏,附耳溫聲道:“阿佞,我們結婚,好不好?”
胸前瞬間就濕了。
“好。”
……
趙佞看了眼盤腿在床上正一件件理着衣服的青年,嘆了口氣,再次說道。
“他們不會同意的。”
“他們會同意的!”喬冉如是道。
“我爸媽都松口了,你爸媽一定也會同意的。”
他說着,委屈地扁扁嘴:“還是說,你不希望讓他們知道我和你的事?”
趙佞只能把人撈進懷裏哄:“怎麽會呢,好,我會和他們說的,但是我先說好,就算他們最後真的不同意,你也不能反悔。”
喬冉咧嘴,仰頭在男人下巴上親了一口:“當然啦,我是和你結婚又不是和他們結婚,不管他們同不同意,我都不會後悔的。但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可以得到他們的認同。”
“那你不和我回去?”
“我也好多年沒見我爸媽了嘛,他們願意松口,不管從哪個角度想,我今年肯定都得回去陪他們,對不對?”
“知道了,但要答應我,除夕一過,就回來。”
“好。”
……
趙佞時隔多年再次踏上這片土地,難免有些悵然。
深埋于底的記憶被挖出來,卻支離破碎得幾乎成不了形。
村裏很多建築都翻過新,道路也都鋪上了水泥。
從村口一路走回去,路上碰見不少人,有生面孔,也有熟悉但也差不多算是陌生的面孔。
大家或好奇或猶豫地看着他,卻沒有一個人上來詢問一句。
終于,他到家了。
門前正在收衣服的女人似有所察,回身看見他的第一眼,淚就下來了。
“是阿佞嗎?”
……
趙家獨苗離家數載終于回家的消息,沒多久就傳遍了全村,一時間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來了。
趙佞卸下了那張在都市裏頭時成天帶着的虛假面具,面對鄰裏鄉親們的親切問候,一一報以回應。
直到有人問起趙佞今後的打算,他看了眼裝不在意卻難掩期待的女人,道:“會回來的,以後會回來的。”
女人霎時紅了眼,起身借口去洗水果,實則轉身時偷偷拿手摸了把臉。
趙佞心頭一澀,聽見他人已開始念叨。
他們聊起幼年之事。
稱贊他一直是個乖孩子,打小成績就好,年年拿三好生,學校拿回來的獎狀,滿滿地貼了一整面牆。
回憶是以時間為線展開的,自然避免不了要論至高中,有些人知道當年趙佞和趙淩決裂的事,這種時候明顯不宜談論糟糕的往事,便很有眼力見地跳過話題,又轉到現在。
“阿佞是個乖仔啊,我聽芹姐說,阿佞每年都會打錢回來嘞,哪像我家那臭小子,一年回來那麽一次,次次都問我們要錢,都快三十的人了,連個女朋友都沒交到。”
“可不,咱村啊,最有出息的,還是阿佞。”
“阿佞交女朋友沒有?”
他一直淡笑着沒回話,聽見這個問題,開了口:“有的,這次回來,就是想跟他們提這件事。”
“哎呀,這可幸福啦,阿佞長得這麽俊,人家女娃娃肯定也很俊吧?”
趙佞笑着沒接話,衆人就當他默認了,你一句我一句地表示恭喜,其樂融融的樣子,似乎時間一下又回到了離開之前。
門外響起腳步聲。
聲音不算大,但大家都聽到了,紛紛轉頭,看見門外的人,又一下都噤了聲。
先是一人念叨家裏有事,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很快,屋裏便只剩下了門外和屋內的兩個人。
鄭芹端着水果出來,看見門外的人,一愣,然後溫柔地笑了笑:“回來了?阿佞回來了。”
趙淩在鎮裏派出所做保安,這會兒還沒脫下保安服,聞言一張和趙佞有七八分相像的臉絲毫未變,直接冷着神情越過趙佞往裏屋去。
“爸,我回來了。”
被歲月壓彎了脊背的人,像是什麽也沒聽見,腳步未停,幾步就消失在了趙佞的視線中。
趙佞神色一黯,鄭芹走過來安撫地拍拍他:“別多想,你回來,你爸是高興的。”
他揚眉笑笑:“媽,我等下想和你們說件事。”
……
“酒呢?”
鄭芹給趙佞添好了飯,聞言看他一眼,見他還冷着一張臉,也不點破:“樓上呢,你自己去拿吧。”
男人不滿地嘟囔了聲,倒是乖乖地起身去拿酒。
鄭芹繞到趙佞邊上,小聲含笑道:“你爸一般不喝酒的,除非有什麽好事,上次喝酒還是好幾個月前呢,今天你一回來就要酒,心裏肯定是高興的。”
說着,拿好酒的男人回了座。
她便問:“晚上還吃飯嗎?”
“不吃,喝酒了吃什麽飯。”
女人溫和笑笑,端着自己的碗,坐到了趙佞邊上。
“明天就是除夕了,阿佞明早陪媽一起去買菜吧?”
“好。”
女人和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筷子倒是從沒閑過,要麽夾蝦要麽夾肉,最後碗裏的東西,反而越吃越多。
趙淩期間一句話沒說,只是喝酒、吃菜。
兩人是同時放下筷子的,趙淩把杯中最後一點酒喝完,起身要離席。
“爸,我想說件事。”
趙淩愣了下,趙靈也不夾菜了,先是看向趙淩,見他頓了頓又無聲坐回位置,暗下松了口氣,也一同看向趙佞。
“我要結婚了。”
這話一出,兩個五十多歲的人均是一怔,随之面上升起的,是滿臉皺紋都藏不住的喜。
“阿佞,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