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葉西西被吓了一大跳，本來這房子裏就彌漫着陰森恐怖的氣息，突然來了個陌生人，能不害怕麽。
她回頭看去，是她在V酒店電梯裏見到的那個男人。
王老頭面上抑制不住的喜悅，“明盼，你回來了呀，有沒有把月兒也帶回來？”
“月兒今天在上課。”顧明盼的視線越過王老頭，直直打量着後方的葉西西和江漌寒，“江警官，久聞大名。”
“顧醫生才是蜚聲北京內外。”江漌寒動了動嘴皮子，很敷衍。
“這個小姑娘好像很眼熟的樣子，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顧明盼走到葉西西面前，他身上噴着男士香水，本應是讓人舒心的味道，在他身上葉西西總覺得有些令人不舒服。
她點點頭，“見過了，就前段時間，在Z省風景區的V酒店，你們一家子去旅游的，當時我也在。”
“那真是巧了。我們一家人好幾年就出去玩了這麽一次，正好就碰上你了，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葉西西。”
“明盼，江警官這次是為了老孫的案子過來的，你去給他們買點水果，我給他們說下當年的事情。”王老頭和顧明盼說。
“好，那你們先說，我一會在家裏等你們。”說完，顧明盼就離開了孫成鵬家的四合院。
“我給你們說說當年的事情吧。”王老頭走到裏面一點，嘴裏小聲念叨了一句，“奇怪了，以前個把月才來看我老頭一次的，怎麽這段時間來得這麽勤？”
不用說，他指的就是顧明盼，葉西西和江漌寒有心領神會，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我當時剛走到這裏，地上到處都是血，我整個人都吓呆了，然後再往裏面看，地上散落着很多......................”後面的話，王老頭沒有說出口，大家都明白是什麽。
“沒有一個人是完整的了，那場面簡直就是人間煉獄，這世界怎麽了，好人怎麽會落得這麽個下場呢？”
江漌寒當時沒有到現場，只是事後看過現場的照片，有幾個疑點他一直沒有搞明白，“王老，你在現場有看到兇器麽？比如菜刀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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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頭搖頭，“我沒有注意到，那時候我都懵了，來不及注意到這些。”
“你報警之後，在警察過來之前還有沒有其他人進來過這裏了？”
他依舊不能确定，“應該沒有吧，當時明盼聽到我的聲音很快就過來了，然後就帶着我先回家了，他又回來安撫四周的鄰居，院子裏有幾個人在，不過應該沒什麽人進房子裏面的，太滲人了。”
江漌寒走了幾步，若有所思的樣子，“您兒子媳婦每年過年都到您這裏來過年麽”
王老頭點點頭，“是啊，年30過來，一直待到初二他們和小梅回娘家再走。”
江漌寒又問了一些問題，顧明盼推門進來了，“怎麽樣，聊完了沒有，去家裏坐一會兒吧，在這裏聊多晦氣，我洗好水果了，你們都來嘗一嘗。”
他盛情邀請，根本不給江漌寒和葉西西說不的機會，也就遂了他的願，再去王老頭家裏坐一坐。
顧明盼端上了一整盒子車厘子，“聽說江警官早上特地去醫院找過我了？”
他臉上帶着笑意，一副大事在握胸有成竹的模樣，“江警官可不像是要去找我咨詢心理問題的人，有什麽事情直接找我不就好了，何必這樣子大費周章？”
“沒有，不是我有問題想要去拜訪你，是我這個不懂事的助手葉西西，久仰你的大名，特地從S市趕過來的。”江漌寒把葉西西拉到前面來，毫不猶豫地把鍋甩給了她。
葉西西你內心有無數的草泥馬飛過，現在卻只能憋着，扯出一抹笑容，“是的，我在S大讀心理，以後也想從事這方面，所以正好有空就來了趟北京，想去拜訪一下業內的幾位心理大師。”
“那很好啊，我們加個微信吧，以後有什麽問題你都可以直接問我，不需要繞這麽大圈子的。”
他拿出手機，葉西西掃了一下，很快就加了上去，他的微信名字很簡單，“明盼”兩個字。
“孫成鵬一家出事後，是你第一時間就給附近居民進行心理輔導的，是麽？”江漌寒看着顧明盼和葉西西碰在一起的胳膊，心裏有些煩悶。
“是啊。”顧明盼又拿了荔枝出來，“新鮮的，趕緊吃，當時大家都吓傻了，而且裏面還有好幾個未成年的孩子，如果不立刻做出一些措施，很可能對這些孩子以後的心理健康有很大的影響。還有什麽要問的麽，江警官，今天都問了吧，也不用以後一而再再而三的跑了。”
這個人還真是嚣張，葉西西感嘆，每句話都和美人對着來。
“顧先生對季先生家的事情怎麽看？”江漌寒并不在意，語氣依舊是淡淡的。
“季和？”顧明盼面露惋惜，“阿和和我關系很好，他出了那樣的事情，我自然覺得很惋惜。”
“那你覺得是因為季和本人的心理問題造成的慘案，還是有人在背後惡意作祟，最後完美脫身嫁禍季和？”
顧明盼的表情有些玩味，“江警官是在懷疑我和季和的案子有關系麽？”
江漌寒點點頭，“我有懷疑的理由。”
“哦？”
“江警官沒有證據還是不要亂說話的好，不然我可以告你們诽謗的，我想哪怕江警官家裏有權有勢，也不能這樣子随随便便懷疑我們老百姓吧？”
“我不是說了我有懷疑的理由麽？”江漌寒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視頻是黑白色的，很不清晰，但仍舊可以看出顧明盼的身影，“這是14年12月31日晚季和家樓梯道一樓門口的監控錄像，我很好奇，為什麽你在跨年夜的晚上8點出現在了季和家的樓梯道？難道你準備和他們一起跨年，那怎麽在9點多的時候又走了呢？”
葉西西感覺到顧明盼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剛剛那副胸有成竹的氣勢消失殆盡，轉而變得緊張起來，仔細觀察，還能看到他額頭上細密的小汗珠。
幾秒種後，顧明盼開口了，“那天晚上我确實去找過季和，不過是為了工作的事情，季和一家有移民的打算，所以我準備收購一半他手上醫院的股份，我們談得差不多之後，我就回去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後來會發生那樣子的事情，我離開的時候他很正常。”
“那你為什麽當時沒有和警方提供這一情況？我記得你當時的說法是你和家人在家裏一起跨年，在看跨年的節目，那晚下班後就沒有出過門。”江漌寒步步緊逼，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顧明盼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因為我怕牽扯到案子裏去，一旦我如實說了，我是怎麽都擺脫不了嫌疑的。”
“那為什麽那天季和所住小區的所有監控視頻都被抹除了痕跡？”
顧明盼沉默着，久久沒有回答。
王老頭看不下去自己兒子被當作嫌疑人對待，出來說話，“江警官，你不能因為一個視頻就這樣懷疑我們明盼，凡事要講個證據對不對？我用性命擔保，明盼和季和一家的案子沒有關系的，你就不要再逼他了。”
“也好，時候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了。”江漌寒目光依舊盯着顧明盼，“我們去吃個午飯，下午見，顧醫生。”
離開老城區的路上，葉西西的問題就好像洪水一樣，來勢洶湧，沒有抑制住的打算。
“你是怎麽找到這個視頻的？”按理說，季和樓下的人家裝了監控，當年警方不可能不知道的。
“不是我找到的，當年就有，不過視頻當時被人用技術手段完全抹去了，我辛苦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恢複了這麽多。”
“你恢複的？”美人還有這方面的能力？
“不相信？”江漌寒挑眉，這是在質疑他的能力？
“不是不是。”葉西西趕忙否認，“你不是學刑偵的麽，恢複被處理過的視頻這種事情應該是那種學計算機的人才做的事情吧，就是沒想到你還有這方面特長。”
他淡定地回答，“恩，我大一的專業是計算機，後來才轉的刑偵，不過一直有在輔修計算機。”
輔修計算機？
美人是真的閑得慌，還是智商超群，葉西西不免想到學校裏計算機系學生為了過考試快地中海的腦袋，實在是太違和了。
“那你為什麽要轉刑偵？”按理說，做計算機可比做個警長賺錢多了，而且相對的心理壓力也不會那麽多，況且美人家有權有勢，何不回去繼承家業？
“刑偵比較有挑戰性，你不覺得麽？”
這倒也是，葉西西認同地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可能要請個假，看情況，來得及就照常更新，來不及就後天啦，歪泥萌。
